第二天,沉睡一晚上的室友们生龙活虎地从床上跳下来, 七嘴八舌说着:
“难道是军训的效果,我感觉今天特别精神, 浑身上下用不完的劲儿。”
“我也是, 只想去操场疯狂跑几圈。”
“看来是肌肉量增加了,果然运动使人快乐。”
还喊着瘫在床上的闻宇:“快起床, 一起跑去吃早饭。”
闻宇:.....
他浑身疲惫地从床上下来, 脚踩着地板时腿一软差点摔倒。脚步虚浮地跟在五个精力充沛的室友后面,再一想到今天的训练心里暗暗叫苦:果然, 他就不该让应辰来!
两周的军训结束, 闻宇收拾行礼回家。赵伯早在校园门口等着接他。车上,林安也在, 老大远看到闻宇就奔了过来:“哥!哥,我在这里呢!”
兴匆匆跑过来拉住闻宇的手后,开心地说了一句扎心的话:“哥,你怎么晒黑成这样, 额头上跟带了一根白头巾一样哈哈哈。”
闻宇皱着眉头问:“是不是特别难看?” 他知道,这段日子脸上身上被晒的一块黑一块白的很难看。也不知道应辰看到会怎么想,估计又要说他丑了。
林安疯狂摇头:“好看,哥晒黑了也很帅!”
一双闪亮的大眼睛里是对他真诚的赞扬。也不知道应辰对他的滤镜有没有那么厚。
赵伯接过闻宇的行李箱为他打开车门:“闻少爷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个周末回家里好好休息。”
闻宇下意识地望车里看:“应辰呢?”
他怎么没来。
赵伯:“先生说,他要跟容先生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需要几天才能回来。”
什么事啊,比接他回家还重要。
闻宇心里空落落地坐上了车。
刘以明也在等他军训结束,算着他放学的时间打了电话过来:“小宇,这个周末请叔叔吃饭么?”
原本刘以明要给闻宇办一场升学宴,结果闻宇推拒了,反过来说要请他吃饭,说是想感谢这些年来刘叔对他的照顾。
其实闻宇是想借这个机会把应辰介绍给刘叔和朋友们,现在应辰突然有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宴会自然是办不了了。
闻宇只好歉意:“抱歉刘叔,这个周末学校还有些事情,等再过几□□么?”
“你学校的事当然最重要。”
刘以明爽朗地笑道:“军训怎么样,有没有累坏?跟新同学相处的都挺好吧?”
闻宇:“都挺好的。您放心吧。”
刘叔,“你呀,就是太让人放心了。送你去学校你也不让,今天想去接你你也不让,真是,这么久没见面,叔都担心你是胖了还是瘦了。”
闻宇:“晒黑了,都没脸见您了。”
刘叔:“你就是晒成黑泥鳅,都比别的泥鳅帅。”
闻宇身体歪在车座上,笑道:“您别笑我了,等我手上这些事忙完了,一定叫您来吃饭,我亲自给您做菜。”
挂了电话,他手机里接二连三的收到朋友的信息,都是算着他军训结束的时间问他什么时候请吃饭的。
闻宇一个个回复之后,给应辰发了信息:【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
只是一直等到晚上,应辰直到晚上都没有回复他。
军训期间身上不能佩戴任何物件,他只好把应辰送给他的手链锁进了柜子里。晚上洗完澡后,他去柜子里翻找手链想戴上。
可等他拿到手后,惊讶地发觉手链的颜色不对劲。
原本是深紫色的手链,且无论在什么环境下看都能看到手链上有一层光晕。而现在色泽变淡,灰暗无光。看起来一片死气。
手链是应辰的灵力载体,如果失去了灵力......
闻宇的心‘咚’地一声重重地沉了下去。
这段时间对应辰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骤然清醒:应辰出事了!
“赵伯,赵伯。”
他在空空的房间地喊着,因为过于着急而直呼其名:“赵伯安!出来!”
“闻少爷,您叫我?”
赵伯安被闻宇紧急的呼叫吓的没穿整理好衣服,就直接出现:“您有什么吩咐?”
“告诉我,应辰去哪了?”闻宇厉声问道。
赵伯安不知所以,赶紧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先生去了哪里,他只是说去找容先生,其他什么都没有吩咐。”
闻宇:“容狄住在哪里?”
赵伯安努力回想:“我只记得他在另外一个城市的住址,离这里也有五百多公里。”
闻宇仿佛看到一线生机,抓着他的手急问:“你有办法让我现在直接移动过去找他么?”
赵伯本来想拒绝,因为普通的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超越时空般转移。但他看到一向冷静的闻宇这样的疾言厉色,本能地察觉到了事态紧急。
迟疑说道:“我带着你的话可以,但是快速转移会损伤您的身体......”
“没关系,现在就去!”闻宇无比坚定地命令,他现在只想马上见到应辰,想看他到底怎么了?
赵伯只好做了些准备,以他最大的能力为闻宇做了防护才出发。但真正移动的时候,闻宇还是禁不住眼前一黑,紧接着身体的里里外外痛到要炸裂,肌肉仿佛要跟骨骼剥离般疼痛,而内脏的晃动更是给让他窒息般想吐。
赵伯看的出他难受,紧紧地护着他,几次问他要不要停下。
闻宇一直摇头,十分钟后移动骤然停滞。闻宇的身体因为惯性被狠狠摔出,被赵伯眼疾手快地紧紧抱住才没有直接飞出去。
他大脑发黑,视线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浑身痛到骨肉疼到了极致,身体撑在赵伯身上喘着气问:“到,到了吗?”
赵伯希望他能好受一些,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劝说:“到是到了,您现在在怎么样?现在太晚容先生应该也休息了,要么咱们也休息下,早上再来拜访?”
“我没事。”
闻宇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自己站在一座房子的围墙外,像是某个天然风景区中建的一栋别墅,幽暗茂密的树木中一盏盏夜灯照亮着高耸的围墙和暗色大门。
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摁响了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大门通话器亮了,紧接着一道惊讶的声音却从里面传出来:“闻宇?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是夏沐的声音。
闻宇一怔,解释:“夏老师,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您休息,我想问问您容狄在不在这里?”
“你找容狄?等我一下。”
夏沐很快从别墅里走出来,打开大门请闻宇和赵伯进家。
他笑着请两人坐下:“找容狄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这栋房子是他几年前送给我的分手礼物。分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闻宇一听,心里更急了:“那您知道他现在住在哪吗?”
夏沐摇摇头,跟他说了实情:“其实我跟他有好几年没有联系过了,前段日子他来找我还是为了让我教你学画你。你这么着急找他,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闻宇抬手给他看了看暗淡无光的手链,说:“这是应辰送给我,上面是他的灵力载体。它现在变一片死气我怀疑是应当出了什么事。”
“可是我找不到他......”
赵伯现在才看出手链的变化,立刻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手链的状态就是先生的状态,现在是先生要么受了重伤,要么是灵力遭受了极大的创伤。可是谁能伤到先生?”
果然是这样。
闻宇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夏沐望着手链沉思:“容狄也曾经送给我一个水晶球,说里面装的玫瑰花如果败了就说明他死了。应该跟你带的手链是一样的道理。”
闻宇:“您能给我看一下那个水晶球吗?”
“可以。”
夏沐带着闻宇两人往楼上卧室走去。
玻璃球被他在卧室的保险柜中,厚重的们金属门打开口正中央就是一个褐色木盒。夏沐把木盒拿出来,打开后又出现一层红绒布包的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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