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乐使劲拍他:“不就是踹了你一脚, 本来就是你先让我干活的。”
秦意挑眉:“你也知道是我被踹了一脚?”
眼见说不通了, 纪乐气哼哼的跳到地上,到冰箱里快速偷了几袋薯片跑掉。
秦意:……
秦意在公司里并不会和纪乐这样黏糊糊的相处,所以这样亲昵的样子也不多见, 陈秘书母胎单身二十几年,恰好一眼看过去, 不太好意思的转过头。
他本来就没有那么怕鬼,打扫过屋子后已经和罐子鬼熟悉很多了, 见罐子鬼正抱着秦小豆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凑过去礼貌的问:“你在练字吗?”
罐子鬼认真的点点头:“恩, 这是曲老师给乐乐推荐的字帖。”
他头上的罐子摆在屋里,整个脑袋被一团黑气笼罩着, 身上穿着的是纪乐替他烧的运动装,看起来也不算吓人, 充其量有些诡异。
但他声音听起来软软的,也能抵消掉那种诡异感,陈忻礼盯了一阵, 说:“你用笔的姿势不对,这样写很费力。”
罐子鬼茫然的问:“啊,这样吗?可我是和乐乐学的。”
傻鬼,当然是因为纪乐用笔的姿势也不对呀。
陈忻礼笑了一声,觉得这只鬼有点可爱,于是坐在他旁边,伸手拿了一支笔示范:“要这样拿。”
罐子鬼乖乖的学,虽然突然变化不习惯,但是之前的方法他也没用好,及时改正还来得及。
再落笔,确实没有那么费劲了,笔尖也不会稍不注意就划破纸。
罐子鬼很开心,冲陈忻礼说:“你真厉害,谢谢!”
陈忻礼看看他,觉得他死前看着怎么也该有十六七岁了,可怎么会连笔都不会拿呢?于是问道:“你没上过学吗?”
罐子鬼道:“没上过,我家里穷。”
陈忻礼奇怪:“小学也没上过?”
罐子鬼笑了:“我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好,外面还打仗呢,存下点米粮都要被土匪劫去,哪那么金贵能上学啊……”
陈忻礼心里一紧,这才反应过来罐子鬼应该是已经死了很久。
罐子鬼说起这些早已经不在意了,但是少有人这样和他说话,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话语里都是对现在生活的羡慕憧憬,他也很想能活在这样的时候。
等说了半天听陈忻礼没了动静,才讪讪的道歉:“对不起,我有些话多。”
陈忻礼摇摇头,笑道:“这样很好,我没经历过那个时代,听你这样说,觉得很神奇。”
罐子鬼闻言又高兴起来,双腿腾空的在椅子上晃呀晃。
陈忻礼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
罐子鬼冥思苦想,好一阵才不确定的说:“钱,嗯……钱……”
“钱钱?”
陈忻礼看出他想不起来,也不想叫他为难,眯起眼笑着说:“好听,很可爱。”
罐子鬼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名字,但陈秘书说这个名字很好听,反正他也想不起来,就当是这个名字吧。
于是他点点头,算是认下了。
罐子鬼显然很喜欢这个名字,晚上跑到纪乐身边说:“乐乐,你以后叫我钱钱吧!”
纪乐还在因为冰淇淋不高兴,闻言好奇问道:“钱钱?”
罐子鬼腼腆说:“陈秘书说很好听。”
纪乐眨眨眼,点点头道:“那钱钱,你能帮我说服秦意让我吃冰淇淋吗?”
罐子鬼……不,钱钱摇摇头:“我不敢去问他。”
比起纪乐,钱钱更怕秦意。
虽然单比武力值来说,应该是纪乐更可怕一点,但钱钱就是固执的觉得,秦意是一条很恐怖的龙。
纪乐没了兴致,看着眼前的果蔬汁嘟囔:“我应该再踹一脚的。”
这样的平静没过多久。
到了睡觉的时间,秦意竟然穿戴整齐的要出门。
纪乐奇怪的看他:“你疯掉啦?”
秦意捏他脸蛋:“小没良心,我去替你抓鬼。”
本来还懒洋洋的纪乐从床上跳起来:“抓鬼?你知道那东西在哪?”
秦意勾起唇,点头说:“他既然敢来,我难道还会叫他完好无损的离开?”
纪乐瞪大眼,好一阵才明白过来:“是龙鳞吧,他身上沾上了你的龙气,你能找到他的位置了!”
秦意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小聪明,快起来穿衣服。”
纪乐咬着牙摩拳擦掌:“好嘛,还敢来挑衅,它死定了!”
暴脾气的小兔子,迅速的准备妥当,带着他的龙坐骑出门去了。
秦意这次还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当了一次坐骑,化作龙身叫纪乐抓紧龙角,龙角金灿灿的,夜里散着柔和隐约的光,并不乍眼,但一身威仪也叫人难以忽视。
他遗传了母亲的金色鱼尾,鳞片触碰上就好像柔和的水波,实则坚不可摧,是相当厉害的法宝。
只是对于能够单手拔鳞的犼兽来说,却并不算什么。
纪乐用手掌握着龙角,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不小心把秦意身上的鳞片扣下来,紧张了一路,下来的时候他竟然出了一身虚汗。
“以后我不要骑着你了,好累哦。”
秦意沉默一瞬,不可遏制的多想了些,小声说:“其实可以换个方式……”
纪乐没听清他说什么,凑过去问:“什么?”
秦意收起满脑子的颜色废料,急忙摇头:“没事,我们往这边走。”
他们降落在城郊的铁轨附近,呼啸而过的火车轰鸣,响声划破天空,让稀少的灯火显得更加孤寂。
纪乐只乖乖跟着秦意走,很快被带到了铁轨附近,一眼看过去,那厉鬼正抓着个人在铁轨上,准备开餐。
而今夜这人还是个活着喘气的,正吓得嗷嗷大叫,哭叫不止的喊救命。
可哪有人能救他呢,这厉鬼显然不傻,甚至连处理尸体的方法都想好了。
他食人只吃娇嫩的软肉,剩下的部分只需火车压过去,就悄无声息的毁尸灭迹了,等被人发现,大家可能也只会觉得是这人想不开而已。
所以说是千年道行的厉鬼,狡猾的很。
而没等秦意出手,自天边飞落一张网来,直直对着厉鬼扣住,厉鬼毫无防备,正好被盖准笼罩。
那网立即收紧,烫的厉鬼惨叫,但很快它伸出长长的利爪撕扯,那网就被它扯出一个口子。
眼看越扯越大,就要让他逃出来,一道符咒补了上去,烫的那厉鬼又是一声惨叫。
纪乐转头看过去,果然是栖语和那只狐狸精来了。
他想了想,拉着秦意在旁边观战,听见远处火车驶来的声音,叫秦意将那铁轨上的人隔空一把抓了过来,定睛一看倒是个熟人。
正是前两天晚上在酒馆里调戏纪乐的白麒。
白麒落在地上,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哭喊道:“秦……秦总!救我,救命啊!有鬼,有鬼要吃了我!”
他吓得尿了裤子,满身腥臊,纪乐嫌恶的远离了些。
又哭嚎的叫人心烦,秦意直接把他打晕了过去,一动手指让他自己滚到草丛里,眼不见为净。
等他们再看栖语那边,发现栖语已经将那厉鬼完全制服了。
栖语虽然命格诡异,但胜在天资好,即便不是他师父给了他一身修为,想必也不会太差劲,而且他出身苦寒,最能吃苦,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他都能一声不吭的咽下,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两天前他与那狐狸精联手还不能控制厉鬼,厉鬼昨天又刚吃了活人,旧伤痊愈,能量充沛,可栖语却看破了他的路数,游刃有余的将他压制住,翻身都翻不起来。
这样的能力可以说很恐怖了。
纪乐眯起眼,打量着他们,心里盘算着怎么试上一试。
然而恰在此时,变故途生,那厉鬼竟是瞬间爆开了怨气,毫无遮掩的释放,瞬间烧毁了困住他的网与符咒。
上一篇:当死敌成为我的抑制剂
下一篇:我以为我是储备粮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