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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燃摇摇头，声音清冷：“有事。”
“啧，”舒讯之不肯死心地探头看过来，“什么事这么要紧……你在补作业？”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露惊恐，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事件，大着嗓子重复道：“封哥，你竟然在补作业？？？”
“什么？”
前座的人听到这个也连忙转过身来，趴在自己的椅背上看着他俩：“昨天有作业？”
缩在窝里的小鸟崽非常心虚，偷偷探头看了舒讯之一眼。
封燃把他摁回桌子里，语气无奈道：“对，马上要考试了，所以我要抓紧学习。”
？？？
舒讯之看着封燃，哆嗦着嘴唇：“封，封哥，你什么时候觉悟都这么高了？”
封燃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其实你们不知道，每次临近考试，我都非常紧张。”
舒讯之先是摇摇头，又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谁到年纪第一的位置都紧张——但是封哥，你之前根本没有表现出一点紧张的意思啊？”
桌洞里面的小鸟崽几乎“啾”地一声笑出来。
封燃的手不动声色地rua了rua他的脑袋顶，封燃垂下眼睛继续写题：“现在表现出来了，我要努力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所以抱歉，不能跟你出去打球了。”
但凡舒讯之再看一眼，就能发现这其实是军校低年级的作业，跟“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这句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他并没有在意，跟封燃前座的那个人对视了一眼后，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封哥，牛。”
前座那人也打了个哆嗦：“封哥都开始学习了，我现在觉得特心虚，看来自己成绩不是有理由的，我要洗心革面，下节课就认真听讲！”
封燃换了一本，顺势调笑道：“那你们也干脆别去打球了，跟我一起努力学习？”
舒讯之思索了一瞬，之后退后两步：“算了吧，年级第一的宝座还是给您，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吃喝玩乐，我会在打球的间隙给您加油的！”
封燃抬了抬眼睛：“行，无事退朝吧。”
“哎——喳！”
也不打扰封燃学习，小舒子找兄弟们激情打球去了。
……
这周末，邱余跟封燃实打实地补了整整两天的作业。
封燃其实倒还，他很享受这种跟邱余坐在一块做某件事情的感觉。
可邱余却根本坐不住，经过两天暑假作业的折磨，他几乎累瘫在桌子上，但是看到封燃脊背挺直认真做题的模样，也不意思懈怠。
他只敢转着笔休息几秒，就重新把注意力投放在了题目上。
十点多。
封燃停下笔侧头一看，发现邱余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明明是那种又艳丽又惑人的长相，可是睡着的时候，少年的脸上却出现了几分稚气。
因为是侧头趴着的，他的脸上压出了一小道褶皱，嘴唇微微张开，洁白的牙齿隐约可见，睡得一脸恬静安然，让人十分想捏住他的鼻子使个坏。
“封……”
似乎是感受到了封燃的目光，邱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摸了摸头发：“睡吧。”
他的身体尚且没有恢复，维持这么久的人形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更何况还要进行高强度连续的脑力劳动。
确实是有点难为这个小朋友。
在他的手抚摸上少年柔软的头发的一瞬间，他“唰”地一声变成了小鸟崽，翅膀摊开静静卧在桌子上。
他蹭了蹭封燃的手指，翅膀试探了一下，最终抱住他的手腕，在他的掌心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沉睡去。
封燃所幸把他塞到窝里面，盖小子，每一根羽毛都妥帖地掖。
“啾——”
是小鸟崽的梦话。
封燃勾了勾唇角，顺手把他那边放着的作业拿过来，几下收了尾。
既然小朋友已经够努力，那么田螺先生是时候出现，帮他把作业写完了。
……
因为心里藏着事，小鸟崽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茫然地趴在自己的窝里怀疑人生。
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自己因为没做假期作业，主任要求把学校里所有的虫子都捉干净，并且要给全校同学表演。
他不愿意，全校同学追着打了三条街。
为首的封燃举着加特林大喊：“作业，你的作业呢？”
“啾啾！”
太恐怖了。
缓过来之后小鸟崽才意识到刚刚早上六点半。
他连忙扑腾起小翅膀跑到书桌上想把自己剩下的作业写了，却看到本子竟然已经叠起来放在了旁边。
愣了愣，小鸟崽随手从桌子上叼起来一本，用小脑袋顶着摊开。
已经写完了，字体跟自己的别无二致。
那是封燃帮自己补上的。
邱余愣了愣，之后瞬间变成了流泪小鸟头，他轻手轻脚地扑到床上，帮封燃把子掖，目光慈爱地看着他。
他人也太了吧！简直就是一个男菩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普照大地的光辉。
……
小鸟崽趴在床上又浅浅地睡了一觉，等封燃醒来，他们两个人就打算去学校了。
因为身体原因，邱余决定只上半天课，剩下半天就找封燃□□神力，防止课堂上出现大变活鸟的状况。
为了不浪费精神力，他在下车的前一瞬间才把自己变回人，“嗒嗒嗒”地跟在封燃身后，步伐甚至有些欢快。
封燃侧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挺高兴？”
他记得少年并不是那么喜欢上学的人。
邱余点点头，漂亮的眉毛扬起：“一想起背包里全都是完成的作业，我就感觉现在充满了成就感，封哥，谢谢你。”
他越说越激情，引得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投了进来，只是还没说完，他就直接封燃推进了教室的门：“中午记得来找我。”
邱余单肩背着包，溜溜达达地走进门，姿态一如往常，懒懒散散的，仿佛什么东西都不看在眼里。
班主任正在激情演讲：“关于这次的期中考核……嗯？邱余，你来了。”
邱余点点头，勾起唇角笑了笑：“主任！”
声音乖巧。
要不是他以前最喜欢给自己惹事，班主任几乎都要相信了。
他咳嗽了一声，把后半句话补充完整：“我觉得你们应该多多报名，多多参与。”
可话虽如此，他这话说完之后，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报名。
邱余走到最后一排，把背包放在桌子上，然后举起手，声音清亮：“老师，我想报名。”
“你？”
班主任的目光怀疑地转移到了邱余脸上，语气毫不客气：“你在开什么玩笑。”
邱余咽了口口水，扬高声音：“老师我是认真的，你能帮我把名字填上吗？”
班级里瞬间窃窃私语了起来。
班主任一拍桌子：“这是一次很严肃的考核，不是给你们过家家的。”
已经习惯了班主任对自己的态度，邱余这次直接站起身：“老师，麻烦您了。”
少年身形高挑，就像是一棵小白杨一样。
班主任的眼神在邱余脸上停顿了几秒：“你真的没有在儿戏？要是旷考……”
邱余深吸了一口气：“老师，我保证我可以通过期中考核，如果不通过，立刻退学回家，这样可以了吗？”
这话掷地有声，却让班级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前排的连浩言连忙回头，眼睛看着他，用唇语说：“邱哥，你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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