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彻的心“噼啪”一声就碎了,呜呜呜呜,大妈你要不要这么善良啊?敢情大家都觉得流浪动物收容中心是个好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彻开始有点紧张了,任海兄是断断不能指望的,除非他彻夜不归,否则阿拉斯加犬是不可能来找他的,要是真进了收容中心,等任海来找他的时候他说不定已经嗝屁了。
阿彻还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自救,大妈已经借前台的电话打了114,问到了动物收容中心的电话号码。
别啊,千万别,那地方我这辈子不想再去第二次了!卷毛大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蹦着,听到大妈挂断电话,走回来对姐姐说“马上就到”,整个狗都萎了。
这个时候真希望有个“主人”从超市里走出来,最好还碰巧是小修,然后说:“这是我的狗。”
呜呜呜,这是我的狗,居然是这么动听的一句话啊!大金毛欲哭无泪地想,抬头绝望地看着超市里进进出出的人影,然后猛地一怔。
茶色头发的俊美青年从超市里走出来,一身白色长袖T恤,浅灰色长马甲,背上挎着一只黑色的HEAD网球袋,单耳挂着白色的耳塞。
那双手抄在口袋里,优雅从容的姿态他再熟悉不过。
安少爷?!居然是安少爷!
“汪汪!汪汪汪!”大金毛激动地站起来,扯着绳子往前直扑。
大妈和姐姐面面相觑,朝大金毛扑腾地方向看过去。那个方向只有一个年轻人,背对着他们正在取存包点的背包,合上柜门转过身,然后冷不丁对上吐着舌头讨好地凑到他面前的金毛大狗像是也小惊讶了一下。
“小伙子,这是你的狗吗?”大妈问。
阿彻一个劲摇尾巴:“汪汪!汪汪汪!”是我啊安少爷!
安嘉冕皱眉看着他,一面取下耳塞:“你说什么?”
阿彻恨不能扑到安嘉冕身上,扯着绳子嗷呜嗷呜重复着,是我呀安少爷!我是史丢比啊!
超市姐姐看着这位高大俊美的年轻人也有点淡淡的羞射,轻言细语地问:“这狗是在超市里走失的,他见到你这么激动,是不是你的狗啊?”
安嘉冕看一眼问话的女子,又看一眼疯狂地朝他吐舌头摇尾巴的卷毛大狗。
“汪汪!汪汪!”安少爷,要是没人领我走,他们就要把我送到流浪动物收容中心了!
阿彻恳求地看着安嘉冕,也不晓得安嘉冕有没有认出他,有没有明白他在扑腾个啥,但现在安嘉冕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安嘉冕的表情看不出个底细,等他扑腾得都快绝望了,才出声道:“他是有点像我养过的狗。”
阿彻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安嘉冕提了提裤腿,单膝蹲下来,看着大金毛的眼睛:“我那只狗叫史丢比,你是史丢比吗?”
“汪汪!汪汪!”我是史丢比!我是史丢比啊!
安嘉冕淡淡地瞅着他:“我的史丢比,只要我下一个指令,就会在地上连续打五个滚。”
阿彻愕然地张大嘴。
“史丢比,”安嘉冕微笑道,“GIVE ME FIVE。”
大金毛只能认命地趴在地上,扭着身子用力打起滚,一个,两个,三个,嗷呜绳子不够长,反过来再一个,再两个。大金毛滚了一身灰尘,可怜巴拉地站起来望着他,这下行了吧。
安嘉冕笑了笑,起身对两名工作人员道:“是我的狗,给我吧。”
.
在与十四岁的安少爷相处那短短三个月里,阿彻一直觉得安嘉冕是个好人,尽管偶尔有点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发现安嘉冕还是没有变,是个好人,就是偶尔有点坏。
大金毛呜嘤一声,无奈地趴在地上,看着网球场中练球正酣的安少爷。
安嘉冕不是一个人练球,有个瘦高的年轻人当他的陪练,不过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很明显,但凡安嘉冕的球路稍微刁钻一点,力量稍微大一点,陪练必然接不到球。接不到球安嘉冕也不说什么,捡个球继续发球而已。
瘦高的陪练看上去像是大学生,阿彻看着反手将球击向对角线的安嘉冕,说起来,安少爷今年应该大学毕业了吧,当然,以安嘉冕的能力,说不定早就跳级毕业了。
练了快两个小时,天已经黑了,气喘吁吁大汗漓淋的陪练男生挥拍的动作都走了形。又一发外旋球挥过去,落在底线,男生没够着,球啪嚓弹到铁丝网上,网子狠狠抖了两下。
黄色的小球滚远,安静的球场只听见铁丝网扑簌簌的响动声。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安嘉冕提着球拍走去长凳处,这话一出,不仅陪练的男生,阿彻也顿时如释重负。
把白毛巾挂在脖子上,安嘉冕从背包里摸出钱夹,陪练的男生走过来,接过那三百块钱,半晌,出声道:“学长,我明天不来了。”
安嘉冕正弯腰把钱夹放回去,抬头看一眼表情古怪的男生:“为什么?”
男生的目光故意错开,生硬地说:“我觉得我当不了学长你的陪练。”
连阿彻也不难听出那话中带着怨气。像安嘉冕这样高强度的练球,普通人怎么消受得了。
男生转身走到球场门口,安嘉冕忽然叫住他:
“等等。”
男生疑惑地停住脚步转身,安嘉冕慢慢走过来,又递了几百块钱给他。
男生惊异地看着那叠粉红色的钞票,又看向神情捉摸不透的安嘉冕,这钱安嘉冕只是从钱夹里随手一掐,看起来得有七八百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而安嘉冕偏又迟迟不开口。
不过以安嘉冕这么高傲的性子是不可能开得了尊口说“我给你加钱你继续陪我练吧”这样的话的。男生想了想,决定看在钱的份上还是陪这个磨人的大少爷打球算了,谁跟钱过不去呢?便接过钱:“那明天什么时候……”
“别误会,”钱一被收下,安嘉冕便如胜利一般双手抄回兜里,挑眉看着学弟道,“陪我练球让你这么挫败,这是补偿给你的精神损失费。明天不用来了。”
男生耻辱地涨红脸,转身愤然离开。
安嘉冕擦着汗走回长凳处,仰头喝了口水,又挤了一点给口渴得要命的史丢比。然后给JASON打了电话。
手机那头的律师一副头大的口吻:“又怎么了?”
“这次只坚持了六天。”安嘉冕说。
“你又把人逼走了?!”
“我没逼,是他自己走的,我全程和颜悦色,一句重话都没说。”安嘉冕跷着二郎腿,弓着背坐在长椅上,“总之你明天赶紧帮我再找一个。”
JASON尽量心平气和地道:“安少爷,我是你们家的律师,不是你的保姆。”
“那你帮我起诉他。”
“……”手机那头静了半晌,“明天不可能,这周末我有空再帮你找一个。”说罢挂了电话。
安嘉冕一脸“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的表情对着手机一挑眉,把手机揣进裤兜,一低头,就对上大金毛一眨不眨的热忱眼睛。
“怎么?你也觉得我不该羞辱他?”
上一篇:反派师兄不想入魔[穿书]
下一篇:被亡灵大巫师看上以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