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进入噩梦循环以后(53)
“所以,这个副本除了那对母女、和那个男生外,都是至少过了一个本的老梦游人。”老于脸色叹气,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好事。
聚集的老梦游人越多,意味着副本的难度也会相对较高。
小姑娘扬起脸:“叔叔,我不是新人,只有我妈妈是。”
所有人都一愣,回想起来刚才确实只有那个年轻妈妈举了手,可大家下意识觉得她代表了母女俩。
老于哇哦了一声,朝小姑娘竖起大拇指:“厉害。”
小姑娘落落大方笑了:“谢谢夸奖,可以叫我蕊蕊。”
最后,老于和夏唯住进103,母女俩住进105,顾萧和另一个长发男生住进107,两个不讲话只抽烟的女生住进109,迟南和叶常继续做室友,住在101。
分好房后,女工用无机质的声音又提醒了一遍:“室友一旦选定后,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更换,否则后果自负。”
“志愿者工作时间从每天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早餐将在早上七点后供应,今晚大家入住后没什么事就可以休息了。”
“切记,每天早上九点会点名,千万、千万不要迟到。”她最后严肃的叮嘱众人。
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第二天九点要集合,待女工走后梦游人各自就散回房间休息。
在噩梦副本里保持足够的精力,对于维持精神值的稳定是相当重要的。
宿舍是一长排白漆平房,一扇扇同样被漆得白煞煞的门对着院子,性冷淡的色调比起员工宿舍楼更像精神病院的住院部。
十间房里有五间上了锁,提供给志愿者入住的宿舍一间间刚好错开。
房与房之间也凸起一道石墙,就好像刻意用来遮挡什么一样。
宿舍楼最怪异之处是窗户位置的设计,每间房有两扇窗,一左一右高高开在接近屋檐的位置,就像是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居高临下、注视着屋里的住客…
还没走进房间,就让人产生被凝视的不适感。
进屋后,迟南发现窗户上没挂窗帘,从院子里透进来的光毫无保留的落在房间一左一右两张床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是台上的演员一样,聚光灯打下来,他们的生活里的细枝末节都将暴露在观众面前。
迟南脱了鞋站在床尾,踮起脚尖去看窗台。
发现寻常够不到的窗台几乎一尘不染,似乎经常有人打扫使用。
而窗户边缘往外延伸了一只烛台,烛台上还保留着不少残蜡,不久前应该被使用过。
迟南用指甲抠下一小块蜡,这些蜡呈诡异的琥珀色,蜡质里还掺杂着丝丝缕缕嫣红,就好像缠丝玛瑙一样。
迟南用手指捏了捏,触感倒是和普通的蜡没什么区别,可蜡残留在皮肤上的感觉并不好,迟南将残蜡放回原处,到浴室彻彻底底洗了个手。
“南哥,要来点布丁么?”叶常那个巨大的双肩包里,总是能装很多让人惊喜的好东西。
迟南现在在叶常面前有点肆无忌惮了:“吃。”
说着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布丁包装,一勺接着一勺将滑嫩甜腻的布丁往嘴里送,眼泪滚下来也懒得擦。
叶常唇角浮起笑,拉开一瓶常温啤酒,咕噜咕噜欣赏着迟南的眼泪下酒。
“你不喜欢刚才那种类型的男生吗?”布丁吃了大半,迟南扬起湿漉漉的脸突然问。
“嗯?”叶常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哪种类型?”
迟南想了一下,他很难记住陌生人的名字,也不擅长形容人的长相,于是指了指自己耳朵:“很多耳钉那种。”
叶常笑了,摇摇头:“不喜欢打耳钉的,喜欢戴美瞳的。”
迟南:“……”他不小心眨了眨眼睛,眼泪又滚了下来。
“开个玩笑。”叶常好像有点开心的得意,又喝了口酒。
吃完布丁,迟南到浴室冲掉脸上的泪痕,哗啦啦的水流声中似乎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靠近。
而且他认得出,是叶常的声音。
“麻烦帮我拿一下擦脸巾,谢谢。”
迟南闭着眼睛,朝脚步声方向伸出手,可等了片刻,却没等到叶常把毛巾递过来。
迟南心中微凛,关掉哗哗响的水龙头,浴室里立刻变得很安静,除了他的呼吸声外什么都没有。
他静止了有三秒钟,才用手擦掉脸上的水珠睁开眼。
洗手台正对着一面镜子,透过镜子,他身后根本没人。
那刚才的脚步声…
迟南回过头,看到地上有个黑影,那是客厅光线斜斜的照过来,把叶常的影子投到了浴室。
他盯着影子半秒,顺手拿起挂在另一边的擦脸巾,边擦边走出浴室。
此刻叶常正戴着耳塞,伏在书桌旁埋头做他的习题册。
从他这个角度,影子确实刚好能透过浴室的门,映在洗漱台后的白瓷砖上。
“怎么了吗?”叶常注意到迟南的目光,摘下耳机,抬起一双因学习有些疲惫的眼睛。
迟南继续擦脸:“没事,刚才我以为你来浴室了。”
叶常眉头皱了皱:“没,我一直在写作业。”
迟南点头:“可能是有风吧。”
他又下意识的看了眼叶常的影子,觉得自己可能多疑了,收回视线滚床上睡觉。
“南哥,外边这么亮,会影响你睡…”
叶常一句话没说完,转过头来,发现迟南躺在枕头上已经呼吸均匀了。
他微微一愣,旋即笑着取下眼镜,朝自己身后的影子冷冷看了眼。
也就是一瞬间,摘下眼镜的叶常困扰的皱起眉头。
脸上的游刃有余随之消失。
*
第一晚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当老于在食堂看到十个梦游人都好端端的来取早饭时,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在很多噩梦本里,第一个晚上都是测试死亡规则最危险的时段。
“昨晚有什么不对劲吗?”
所有人都围在食堂用早饭,老于搜集线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昨晚除了因为光线影响有点睡眠不足外,没什么特别的。
“我们屋里有说话声,大概四点半的时候。”叫蕊蕊的小女孩掰着手里的馒头,神态自若的说。
坐她旁边的年轻妈妈吓得脸瞬间青了:“啊…怎么昨晚你没告诉我?”
蕊蕊耸耸肩:“怕你被吓到,影响清醒值。”
“你能分辨声音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吗?”老于继续问。
蕊蕊点头:“床底。”
顿了顿,她又说:“妈妈的床底。”
说完还十分顾忌的看了妈妈一眼,安慰,“妈别怕,我陪着你呢。”
这一下子她妈妈直接吓得放下了筷子,再没有胃口了。
迟南问:“听得清说什么吗?”
蕊蕊摇头:“听不清,絮絮叨叨的语速还很快,偶尔好像还会笑一下。”
年轻妈妈灰着脸僵硬的笑了笑:“可能是我夜里说梦话,这孩子听错了。”
她这话自己都不大相信,说出来不过是假装自我安慰罢了。
蕊蕊没接茬。
在噩梦世界没必要无用的‘温柔’,老于纠正说:“可能是重要的线索,不要忽略了。”
之后迟南也把洗脸时听到脚步声的事说了,虽然昨晚没发生伤亡恐怖事件,但大家心里一下子都有点毛毛的。
早饭后,众人在女工的引导下来到蜡烛制作工坊。
一位头发利落的高高扎起、脸上涂着怪异姜黄色粉末、眼眶微微凹陷的女工人出现在厂房中央。
“欢迎各位志愿者远道而来,烛人节的顺利举办将离不开你们的努力和付出,你们的到来是我们烛人镇居民的荣幸。”
“距离烛人节还有五天,这段日子将由我来带领你们配合蜡烛厂女工进行烛人的制作、以及其他烛人节的筹备工作,辛苦各位志愿者。”
“我们志愿者的工作时间是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每天早九点都会准时点名,我不喜欢迟到的志愿者,所以请各位务必不要迟到,更不要缺席,下午四点后,各位可以到烛人镇各景点进行参观游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