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闻你的信息素(34)
顾灼燃摸了摸唇上残留的触感,眼里明明灭灭的燃起一股火光来。
深言在害羞?
这很反常啊。
心里像得了宝贝似的欢喜着,顾灼燃眼巴巴的看着门口。
可是他等啊等,等了好半天深言也没有出现。
‘咕噜噜’
肚子发出极度的抗议,顾灼燃抿了抿唇,终于找到了借口,“言哥,我饿了。”
只听一门之隔的外屋传来深言的回应,“知,知道了。”
难得的,一向冷静理智的深言竟然结巴了。
顾灼燃不敢再多招惹,怕一下子把深言给逼急了,便乖乖在躺在床上休息。
深言的厨艺明显不如顾灼燃,两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深言似乎恢复了正常。
“下午,我想去乌拉山看看。”深言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顾灼燃没反对,只是提了要求。
深言看看他的肩膀道,“你这伤着呢。”
顾灼燃却撇了撇嘴,“我伤的是肩不是腿,再说就是因为受伤了才更要了解地形。”
深言有此为难,但又觉得顾灼燃说得有道理,于是两人下午的时候便去了趟乌拉山。
乌拉山位于废城安全区东十里外,距离不远,危险级别并不高。
当两人站在乌拉山的通道上,望着茂密的森林,还有山顶上那棵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参天大树时,满眼的生机盎然,怎么也不会想到仅仅在一天之后,这里便会成为最血腥的战场。
“听说乌拉树的味道很浓?”清俊的少年深言轻轻摸着那棵山顶的参天大树道。
“是啊,据说开花的时候能熏醉整座山的动物。” 容貌更胜一筹的顾灼燃回道。
看着那些遮天蔽日、含苞待放的乌拉树花,深言微微的眯起眼来,心里已有了主意。
只是他那大胆到令人瞠目结舌的想法,却并没有告诉顾灼燃。
当顾灼燃在暴雨的乌拉山中意识到这一点时。
已经是决赛之时……
而他该死的因为初赛时受伤,是深言背着他坚持到最后,因此丧失了首发的位置。
而深言则因各方面表现优秀却被编进了首发批次中。
万人决赛,一共分三批进山,顾灼燃被排到第三批。
两人之间的时间差却有二个小时之久。
顾灼燃完全不知道这二个小时里深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进去的时候还是正常情况,也注射了牛兴安给的临时药剂,他也确认过深言将抑制剂藏在身上了,可是眼下这可怕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很明显是深言的发情期提前了啊!
顾灼燃拼命往山顶的乌拉树的方向跑着。
在他周围同样也有几个身影在快速接近着乌拉山顶的方向。
绝对不可以让他们靠近山顶!
这是深埋在顾灼燃心底的心声。
顾灼燃取出藏在身上的战斗拳套直接向对手袭击过去。
……
而另一边被突然提前的发情期所困扰得深言则艰难的往上攀爬着。
他要爬到树的最高处,拉开于地面的距离,减少信息素对地面Alpha的影响。
这棵乌拉树少说也有几十米高,如果爬得足够高,他确实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但该死的,此时正有一个Alpha寻着信息素的气味追到了树下。
那是和深言同一批进入乌拉山的学生。
深言拉紧自己的校服,将全身都置身于盛开的乌拉花中。
浓郁的乌拉花香暂时遮盖了他身上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可是暴雨中乌拉花香的效果明显弱一些,一阵倾斜的雨水打过,狂风卷着雨水砸落了一地的乌拉花瓣,也暴露出树上深言的位置。
“哈,小东西你在上面。”
树下的Alpha露出垂涎的目光,从落下的乌拉中嗅到了深言的气息。
深言伸手摸着藏在身上的那针抑制剂。
现在就是注射这东西也不可能立刻起作用了。
但这东西能当武器来用。
深言一手稳稳的抓住树杆,一手暗暗握紧手中的抑制剂针管,眼瞅着树下的那个Alpha就要爬到他所在的位置上。
深言此时所在离地不足十米,是这棵乌拉树最底层的花丛中,下方还有一些分枝。
下方的Alpha原地起跳,直接跳到了离地两米高的地方,伸手构着上方的一根小树枝,眼瞅着就要跳到深言藏身的地方,深言手里的针管都捏好了,却见一股黑蓝色的信息素在暴雨中瞬间覆盖了整棵乌拉树范围。
随之而来的更是一道劲猛的身影,直接将爬到半中央的那个Alpha一拳揍到了地上。
统考决赛,实际就是一场生存竞技赛。
一万人里只取一百名最后的胜利者,这原本就是一场残酷的战斗。
再加上刚才顾灼燃看到这人意图去抓深言,他这一下极重,直接将人给砸晕过去。
暴雨中深言紧紧握着抑制剂的针管,泛白的指尖暴露了他此时的害怕与畏惧。
可当他看到站在自己眼前那人双手上的黑色拳套时,瞬间松了口气。
“阿,阿燃。”深言在暴雨中看得不是很真切,周围又因为夜晚而光线不足。他只能试探的去叫,他的话音方落,站在他身前的男子猛的转头,银色的长发在黑夜中划过一道弧线。
“抑制剂,快打啊。”顾灼燃几乎是屏着呼吸在说话。
Omega发情期的信息素对任何Alpha来说都是危险的诱惑。
更何况他和深言的契合度那么高,身体的反应更是剧烈到难以想象。
奔上山的这段路程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当他看到藏身在树上,快被人抓到的深言时,心底的那股疯狂瞬间炸开。
可当他将对手解决后才发现,暴雨中被淋成落汤鸡的深言才是最让他发疯的存在。
冰凉的雨水顺着深言的脸颊而下,滑过珍珠白似的肌肤,没入早已湿漉的衣内。
那清冷的幽香不仅没有被暴雨冲刷散去,反而丝丝缕缕的缠上他的肌肤,侵袭着他的心肺,烧得他脑子都快化掉,眼底也浮出赤红色。
但更让他崩溃的是,处于特殊时期的深言行为同样有些失控。
“阿燃~”深言的声音在雨中像猫似的轻唤着,在确定对方是顾灼燃时,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内本能的那种渴求感。
他松开捏着抑制剂的手,从树杆上挪到顾灼燃的身边,不由自主的往对方身上靠。
顾灼燃伸手接住深言的同时,也清晰的听到那管抑制剂掉落下去的碎裂声。
“唔,抑制剂!”深言心慌的想伸手去探,却被人拉进温暖的怀里抱紧。
“没事吧?”顾灼燃咽了咽嗓子困难的开口寻问。
“没,没事。”深言努力晃了晃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是鼻息间全是那种淡淡的烈火气息,在冰凉的暴雨中这微暖的信息素气息瞬间让他委屈的带上了哭音,“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想到会提前,是……是雨水洗掉了之前的临时药效。”
深言断断续续的解释着,他的双手紧紧的抱着顾灼燃的脖子,真的满腹的委屈。
他明明都做好一切准备了,明明也没有到时间,但偏偏这场暴雨打乱了一切。
当他做为第一批进场的考生踏进乌拉山时,根本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骚乱。
一开始他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突然感觉自己混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
而周围的Alpha看他的眼神都变得诡异而危险起来。
那一刻,深言是怕的,他是真的怕啊!!
那些陌生的Alpha信息素追逐着他,像是要吞噬他一样。
他是多么拼命才想躲到了这棵乌拉树上。
他是多么盼望顾灼燃马上出现。
似乎只要顾灼燃在,他所有的委屈就都有了出口,所有的不安都将被安抚。
深言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依赖过顾灼燃。
他将自己缩在顾灼燃的怀里,拼命的汲取对方身上的味道。
而这对顾灼燃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