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个脆皮法系(9)
巨口状态的莱昂扑向了要逃走的半截触手,咔嚓咔嚓直接吞下了三截,重新落在了地上。原来他的身体.下方长出了四只小小的脚,这四只脚抬着莱昂的身体,到处飞窜啃食。
“吼——”触手和藤蔓被吞噬得越来越多,惧魔愤怒的咆哮着,它的本体蠕动着耸立了起来,如一块表面覆盖满各种族透露的巨大肉块。
莱昂:觉得它很小儿科的样子,我以前好像看过更重口的。
潜意识:嗯。
莱昂:……
怎么这回连个记忆回溯的图片都没有了,就一个“嗯”?算了,还是先解决现在这个东西吧。
莱昂放开了对身体的压制,他开始快速膨胀,他的样子变得其实跟惧魔差不多,同样是一大块瘫软在地上的肉,不过他身上的装饰不是头颅,而是各种五官,大的小的圆的扁的,但其中的眼睛、鼻子和耳朵很快都缩回了肉团里,只剩下了一张张的嘴。
这些嘴不断的砸吧着,不断的伸出舌头.舔.过嘴唇,它们蠕动着,小的合并成大的,大的则越来越大……
直直挺立的惧魔哗啦一下软了下来,莱昂感觉到不好,大嘴瞬间扑了上去,吭哧一声在惧魔的身上咬了大大的一口,剩下的惧魔却已经消失了,阳光下,只剩下一张大嘴和一片红雾。
下一刻,红雾和大嘴都消失了,一个白嫩嫩的光腚小男孩皱着眉揉着眉揉了一下肚子。刚才那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凸出——真恶魔毕竟是不同,吃多了不好消化啊。
“真糟糕,收获全都落在了惧魔的空间里。”海顿叹着气,现在玛丽又被他抱在怀里了。
“你刚刚还说,只要我们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玛丽对他笑。
“我知道,只是人在回想过去的时候,总会忍不住贪心。算了,再往前一点,就能看见村……”
海顿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玛丽不解:“发生什么……你还活着!?”
庆幸当初多要了一套衣服的莱昂看着两人:“你们会履行约定的,对吧?”
玛丽的心跳加快,她不可能对一个小男孩产生什么想法,她只是恐惧于对方的能力。示意海顿将自己放下来,玛丽行了个礼:“尊敬的大人,请问,您为什么要让我们为您建立一个身份?”
“所以,你们不想履行契约?”莱昂不想多说。
“不不不!我们当然会履行契约。”玛丽赶紧摇头加摆手。
“那就走吧,说你们是从一个鼠人部落里救下的我。”莱昂点点头,走到玛丽面前,拉住了她的手。
玛丽顿时一哆嗦,但她依然示意海顿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她甚至蹲下来,微笑着要把莱昂抱……没抱起来,这个小孩子重到可怕!
即使尴尬,也要尽量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玛丽拉着莱昂,跟海顿对视一眼,向山坡村走去。
“对了。”莱昂拍了拍玛丽的手臂,玛丽疑惑的低头,只来得及看见一条正钻进她手背的红色虫子的尾巴。
“你!”玛丽烫着一样松开了手,捂着手背窜到了一边。
海顿一声不吭,挥拳就打。两只不知道从哪来的蝴蝶,突然扑到了他的眼睛上,让他打了空。可当他伸手去抓蝴蝶时,却只摸到什么滑溜溜的东西,从他的眼球下方钻了进去!
“我们只是刚见面,我不信任你们,所以要添加一点保证。一旦我得到我想要的,就会放你们自由。”
海顿的面容扭曲,玛丽的脸色也不好看:“那你要怎么想我们证明你说的话?”
“不怎么证明。”莱昂面无表情。
“……”
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当然,大人,我们相信你。”玛丽重新拉住了莱昂的手,对他挤出了僵硬又难看的笑容。
“对了,我叫莱昂。”
“我叫玛丽,他是海顿。”
“你们从哪来,为什么要做冒险者?”莱昂问。
“我们来自佩恩的一个小乡村……”
跟随着这两位冒险者,莱昂终于走进了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终于走回了山坡村。
“为什么山坡这边的村庄建筑物这么少?冒险者们不都是从这个方向回村吗?”
“不知道,我们没想过,也没问过村子里的人原因。”玛丽面无表情的回答。
莱昂一路上就是个问题宝宝,玛丽和海顿被问得都快爆炸了,却又不敢招惹这个诡异的孩子。他们也想胡说八道,但除了两人的来处之外,莱昂问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知识,见到别人之后,莱昂很容易去证实。最后,大多数的问题,两人只能以不知道来回答,他们也是真的不知道。
莱昂也不在意,他们只是他的引路人而已。他只是让这两人的脑袋想点什么,而不是胡思乱想逃跑或者反抗的问题,虽然他还有备用目标,但谁不想一次解决呢?
进入山坡村,莱昂总算安静下来了,他对这个村子的评价是——真的和用大约翰的眼睛看到的一模一样,这是废话。不过毕竟这次他是用自己的脚走过,用自己的眼睛看过。
尤其是教堂,莱昂多看了两眼,教堂的院子里正在举行葬礼,下葬的应该就是铁匠大约翰。菲比还穿着昨天的衣裳,她没跟那些来参加葬礼的村人站在一起,而是站在了神父和教士的中间,看来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没有离开过教堂。
这姑娘虽然忍受了来自大约翰的家暴,但也是无奈之举,面对出路,她总算能够牢牢的抓住。
“我是半魔人,教堂里的人不会攻击我吗?”莱昂甩了甩玛丽的手,他不愿表现出自己清楚山坡村的情况,关于村子的问题,都是看见了才问的。
“除了太阳神和光明神的教会对半魔人依旧抵制,其余正神已经接纳半魔人为地上的子民,村子里只有自然之神的教会。”玛丽干巴巴的说。
莱昂猜测,对于这一点,这两位八成十分的遗憾。
不过,太阳神和光明神竟然不是一个神吗?看来这个世界的神祗很多啊。
所以只要不是那两位的教堂或这两位信徒的家门口,不用担心其他正神的教堂里会突然间.射.出来一道神光,把他烤得外焦里嫩。
第9章
两个男女带着莱昂顺着村子的主道前进,那边最大的建筑物,就是这里的佣兵工会。现在,正是佣兵工会最清闲的时候。
佣兵工会的内部,比外边看起来要大,里边的布置更像是个酒馆,摆了许多圆桌与木椅,零星两三个人正在吃着黑面包加煎蛋之类的食物,有位女侍者正在拖地——她的穿着应该是本地人,梳着大辫子穿着打有补丁的长裙,系着一条灰色的围裙,她没有化妆也没有在身上弄什么装饰,应该不干“兼职”。
左边是个台子,一个醉醺醺的家伙坐在上头,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在弹着一把三弦琴唱歌。直往前是个很长的大柜台,柜台后头坐着三个头发颜色不同的接待员。
玛丽和海顿带着莱昂走向了柜台前的黑发接待员,他的手肘支在柜台上,正在打着瞌睡。玛丽一敲柜台,吓了他一跳:“@#¥%!”他的第一句话莱昂没听明白,幸好他的第二句话莱昂还是明白的,“干什么?”
但口音明显和本地人不同,没那么多卷舌音,但有些音节拉得更长。
“#¥%%#”玛丽用的是莱昂听不懂那种的语言,她说的是,“我们今天在外边救了这个小孩。”
潜意识:说好的整个大陆都用一种通用语呢?骗子!
本地语言应该也是挺广泛的一种用语,莱昂监视的许多冒险者用的也是这种语言,只是口音不同。而且黑发接待员不是不会说,玛丽还非得用莱昂听不懂的,也是一种试探——看莱昂敢不敢在佣兵工会这种地方动手。
她看了一眼莱昂,带着点兴奋和期待。然后她的和海顿的头颅里同时传来了一股剧痛,她想惨叫,可是一声都叫不出来,甚至有那么一会,连眼睛都无法动弹。这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当这一瞬间过去,如果不是额头上冒出来的细密的汗珠,他们自己都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是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