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天生欧皇(400)
“在剁肉。”萧栗理所当然地说,“剁好了就可以下油锅了。”
符建林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在萧栗这户人家搬来之前,之前的邻居性子懦弱内向,根本不跟他说话,稍微一威胁就只知道“嗯嗯嗯”,可现在……
按道理这少年的体格也不算健壮,他可以一个打三个这样的,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不要向对方动手。
于是符建林踌躇两下,还是没把威胁说出口,只是道了一声“轻一点”就回了房间。
萧栗放下菜刀,把刀柄递给叶则青,看着他在客厅继续剁一块海绵,而宫明明在厨房里用油锅翻来覆去地煎一块木头,尽量弄出更大的声音。
***
萧栗那边的努力很快产生了效果,符建林回去之后更狂躁了。
他用手捂住耳朵,翻来覆去烙了几次饼,突然把目光投向桌边的那张纸团。
笔仙,笔仙会能帮助他么?
符建林烦躁地展开满是褶皱的纸张,决定尝试一番。
他叫来妻子,两个人在圆桌边上坐下,中间放了一张打印纸,手握着一支笔,符建林道:“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一开始,笔没动。
符建林也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放松,然而正当他想松手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手下的笔动了,它在纸张上画了一个极为规整的圆。
婴儿突然哭了起来,哇哇大哭,如魔音灌耳。
再加上隔壁的剁肉声,油煎声,三种声音令符建林有些烦躁。
“这,这不是你动的吧?”他冲老婆道。
妻子也挺害怕的,她边摇头边说:“老符,我,我不想试了,我们不要玩这个游戏了吧,还有孩子呢,我得去照顾他。”
“不,让他哭着,一天到晚都在哭,没事的,就一下,我就问几个问题,规则上说只能问三个。”符建林坚持道,随后他冲手里的那支笔道,“笔仙,我,我想问……”
百般纠结之下,他选择先问了那双腿的事。
“我刚刚遇到的那双腿,它是鬼,它为什么会缠上我?”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水笔就自动书写起来: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
符建林:“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当然做了,你害死了一个人,不,你害死了两个人,你不记得了吗?】
“我没有!你在胡说什么?!”符建林整个人站了起来,把椅子往后推了一段距离,仿佛被戳中了什么痛点般地冲妻子叫嚷,“这不是笔仙吧?是你对不对?”
乍一看到这样的内容,女人也很害怕,但她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笔它自己动了!”
符建林大口地深呼吸着,他开始觉得这笔仙是胡说八道了,没准是故意来搞他心态的。
他决定还是别问这种问题,越问他这心里越难受。
不过他还是没有直接松手。
符建林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又道:“你说的不对,你说错了。”
水笔:【我从不出错。】
“行,那你说,我接下来什么时候会发财?”
【明天以后。】
“哦?我会怎么发财,升职加薪,还是中彩票了?”
见到这答复,符建林一下子来了兴趣,他期待地问。
笔仙:【你会得到几十亿冥币。】
符建林:“……”
他瞪着这一行字,前后心情形成剧烈反差,只觉头皮发麻,他发誓自己再也不相信这笔仙的话,认定它也是鬼怪之一。
只是在最后放手之前,符建林犹豫了一阵子,鬼使神差般地问道:“说胡话的笔仙,我,我最后问你个问题,我隔壁新搬来那个,黑头发的年轻人,他是谁?他是不是人?”
这一次,笔仙停顿了约莫三分钟,才用比之前更加犀利的笔锋写道:
【夏洛克?】
【他……】
【他当然不是人,他是个魔鬼!】
第261章 第两百六十一章
不知为何, 符建林总觉得这笔仙好像跟他隔壁邻居有点过节。
之前他问问题的时候, 笔仙回答的姿态都是高高在上的,甚至带了几分令他生气的戏谑,但在提到隔壁那个年轻人以后, 笔仙一下子鲜活了许多,回答里也带着满腔怒火。
能让笔仙都称之为魔鬼的存在……
符建林一下子脑补了许多, 黑发年轻人那张对于男人来说过于漂亮的脸也一下子变得阴森起来。
一旁的女人没怎么跟萧栗接触过,也没有男人这样深的感触,她抬起头, 怯怯地重复了一遍:“魔鬼?”
之前一直都是符建林在问笔仙,女人没有插过话, 这时候笔仙突然转向她,写了一行字:【你可以站起来。】
“啊……?”女人看不太懂,迷惑地张着嘴发出一个音节。
符建林其实也不懂, 但他心里知道这不是好话,他随口往旁边呸了一口,抓着这支笔就想把笔仙送走。
然而在走之前, 笔仙对着符建林的方向写道:【符建林, 你会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直到你想起来的那一刻为止。】
白纸上的这行字就像一个钩子,不断地试图掀开笼罩在他心底的迷雾, 却又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住, 不让这层迷雾彻底倾覆。
符建林压下心底的不安, 拽住那只水笔, 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用脚硬生生踩碎了它的笔头:“什么垃圾玩意,就知道乱说,垃圾,废物!”
原先婴儿已经哭累了,含着手指陷入睡眠,这会儿被符建林骤然的爆发一吓,又哇哇大哭起来。
女人着急忙慌地想要往外跑:“我,我去照顾孩子。”
符建林抓着她的手臂把她狠狠往地上一推,在她身上发泄心底的不安:“你去什么去,你也是个垃圾,你儿子也是——”
他说着就要大步走向婴儿所在的房间,一直逆来顺受的女人却抬起了头,拽住他的裤脚管:“你不要动他,他也是你儿子啊,你要打打我!”
“又不是没打过,装什么贞烈?”符建林转过身,骂骂咧咧地一脚把碎裂的水笔踢到角落,“这孩子真是我的倒好了,这脸一看就不像我,我看是你外面野男人的种,赶紧,烦死,让你儿子别哭了!”
女人见他没有再想去找孩子麻烦的打算,闻言立刻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去安抚婴儿。
被独自留在大房间里的符建林烦躁地把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隔壁油锅与剁肉声还在继续,他粗鲁地揉了两团餐巾纸塞进耳朵里,可仍是坐立不安。
太吵了,吵死人,吵的他心慌。
***
隔壁屋子的动静原封不动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罗珊有些坐不住,这里完全封闭,手机也没有信号,只能留在屋子里,她等了半天,直到夜色降临,也没能等来符建林想起什么的动静。
她往厨房里看了一眼,那边的门虚掩着,萧栗主动接手了宫明明的活,沈蜃之在里面陪他。
罗珊没进去打扰他们,而是对着宫明明道:“明明,你说为什么符建林还没有想起来夜晚的事,莫里亚蒂给的刺激明显够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