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弱小无助但能吃(3)
龙拾雨立马警醒:“不是我放的。”
沈朝幕:“……我知道不是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应该先离开餐厅呢。”
“我想着他们反正不会打我。”
沈朝幕:“……”他放弃了说服龙拾雨,“总之,下次遇见这种情况你要赶紧走。”他可不想抓来的猎物就这样歇菜了。
龙拾雨边吃面边点头,也不知是听进去了没有。
沈朝幕等龙拾雨吃完面,才和他一起回去。
警卫队把斗殴者全部带走了,修复机器人和清洁机器人忙碌着,餐厅的一小部分已经焕然一新。
不知怎么的,这旁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比往常要多不少。他们刚准备散去,就看见沈朝幕出来。
还有跟在他身后的龙拾雨。
龙族都生得貌美明艳。数年前甚至还有所谓的贵族以豢养他们为乐,看昔日的星海霸主沦为玩物——尽管这违背了星际反奴隶法。
即便是放在龙类里,龙拾雨也是好看的那个。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清澈,眼尾微微上扬,侧头时可见一抹金色的偏光,犹如流金坠入其中,但凡见过的人都绝对忘不了。
这容貌太过出众,当天几乎总会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沈朝幕身边多了一个人。
再听说,龙拾雨根本就不是猎人,没有什么实力,他与沈朝幕之间的关系顿时暧昧起来。
友人刚刚赶过来,拉着沈朝幕小声说:“你知道打起来的是谁吗,你这出手也太重了。”
沈朝幕的精神力强到了难以想象的境界,这一下毫不留情的压制,不说是重伤,所有人至少都要缓个几天,伴随着类似脑震荡的症状,头晕耳鸣外加反应迟缓。
刚刚那些人被带走时,一个个头晕眼花,那被沈朝幕一脚踹飞的公子哥更是呕吐着被抬走的。
“关我什么事。”沈朝幕说。
友人急了,拉住他低声说:“平时知道你不怕,但这次有星督家的人就是你刚踹的那个要不然早就有人在你之前出手了。”
“那又怎样?”沈朝幕挑眉,像是听见了“今天天气真好”。
他和对方告别,带着龙拾雨走了,见龙拾雨一路还在朝旁边张望,问:“怎么了?”
“……我还是有点饿。”
沈朝幕翻了一下终端纪录:“你都吃了八碗面了。”
龙拾雨:“嘤。”
青年垂眸,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沈朝幕:“……”
十分钟后,龙拾雨抱了一大堆零食跟着沈朝幕回去了。
第3章 蝾螈
龙拾雨窝在沙发上,一口口吃着热腾腾的章鱼烧。
猎人协会的东西都特别好吃,里头的章鱼肉带着恰到好处的韧性,海苔喷香。刚刚吃完的炸鸡腿也很不错,表皮酥脆无比。
龙类要吃很多东西才能维持一天的能量,如果吃不够就得睡。
人形毕竟耗能小,这些食物足够了。
吃饱了饭,他的心情非常好,银色的长尾巴在地面摇来摇去。
平日他都不会这么放肆,但毕竟沈朝幕在,那种级别的精神力之下,一切监控与窥探都会被发现。这里是安全的。
龙拾雨是罕见的银龙,光照下银白鳞片的最边缘是多彩的偏光,浅紫掠过后是淡绿,随后是深蓝与月白,随着光的不同角度变换,犹如银河融化,群星斑斓。若是在晴空展翅,像随时能抖落碎钻。
即便是最痛恨龙类的学者,也不得不承认这不该是人类能拥有的惊艳。
客厅只开了一盏灯,昏暗光线下,长尾仍然有漂亮的光华。
沈朝幕又读了一遍资料,仔细做好笔记,才回到客厅。
龙拾雨打开了电视在看,里头播的都是过去任务的影像,被全息投影出来,仿佛身临其境。
这是二三十年前的一场任务了,猎人们深入极地,在与冰川巨兽搏杀数次后,被雪崩冲到了冰川的裂隙中。
顺着狭小的裂隙往前,尽头的冰墙厚重,其中巨大黑影还保持在生前的最后一幕——
红色巨龙探爪,怒目圆睁,从翅膀到尾巴却已变成了白骨。
它被不知名的怪物杀死了,一瞬间化作枯骨。
沈朝幕留下的这些影像,大多是与龙类相关的。
沈朝幕下来,本来想点根烟休息一下,但最后也只是装了一杯咖啡,靠在沙发边喝。
影像刚好播放完了。龙拾雨抬头问他:“你有杀过龙吗?”
沈朝幕愣了半秒钟,语气不大友好:“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会改变任何事情么?”
“我就问问嘛。”
“这种问题没有意义。”
青年的神情未变,看上去毫不在意,尾巴倒是在地上不动弹了。
——这绝对是难过了。
沈朝幕太了解龙族习性了,一目了然。
他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再怎么样龙拾雨都是猎物,现在相安无事只是情况特殊,总会有为敌的那一日。
龙类那天生残暴的基因是无法抹去的,早些年星际联盟还未成立,龙类对其他族群的血腥压迫还历历在目。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即便龙拾雨再温和,再弱小,也会有爆发的时候。
他没有必要和自己的猎物多做解释。
沈朝幕猎杀过太多异兽,这次也不会是意外。他们的关系很脆弱,利用和被利用,猎人与猎物。
沈朝幕喝了一口咖啡。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无精打采的银色尾巴。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
他又看了一眼那蔫蔫的大尾巴。
沈朝幕清了清嗓子:“我……”
敲门声传来,龙拾雨瞬间把尾巴收了起来。
“进来。”沈朝幕说。
早上在餐厅外的友人进来了。他名叫陆山怀,和沈朝幕是同一批加入协会的,是现任的高级指挥官之一。
陆山怀见到龙拾雨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眼睛都差点瞪出来:“我靠你这次是玩真的啊!”
沈朝幕不置可否。
确实是如他所说那样,把龙拾雨带在身边,这种身份最方便。
陆山怀还是惊讶到说不出话,老半天才说:“完了,我打赌输了。”
“不要每天都要打奇怪的赌。”沈朝幕也在沙发坐下,懒洋洋靠着靠枕,“你那几个钱输不了几次的。”
“是是是,我确实不如你沈大少爷有钱。”陆山怀的注意力还在龙拾雨身上,“哎嫂子叫什么名字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认识多久了啊。”
“我叫拾雨。”龙拾雨说。
其他问题他答不上来,扭头望向沈朝幕。
沈朝幕耸肩:“路边捡到的。”
这倒是实话。
他第一次见到龙拾雨时,龙拾雨就站在路边,手里拿着一份盒饭。
然后毫无反抗地被他抓走了。
还一副挺高兴的样子。
……所以是条蠢龙。
“在哪条路上啊,快给兄弟我介绍一下。”陆山怀又看向龙拾雨,“你说你这个臭脾气,嫂子真是鲜花插在了……啊好痛!”
沈朝幕踹了他一脚,说:“你这次来干什么的。”
“就来见见你不行吗。”陆山怀翘起二郎腿,拿出终端操作了几下,“我最近接了个任务,捕获猩红蝾螈,这里是从最新数据里建立出的战术模拟。我要达到零伤亡,但蝾螈最后的自爆实在太麻烦了,你来给我看看。”
“任务在什么时候。”沈朝幕问。
“一个半月后。”
“那你先模拟完这一局吧,我资料还没看完。”
“行,反正我闲着。”陆山怀挥了挥手,“你先去忙,知道你一直是个工作狂。”
沈朝幕重回桌边,翻看着文件。
龙拾雨又换了下一个记录影像看,支着脑袋昏昏欲睡。
陆山怀这一次的模拟很快结束了,小队还是死亡了一人,重度烧伤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