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翻车了(118)
“武要离,我信你说的,这是个幻境。”
武要离猛地睁大浑浊的双眼,你相信了?!
景簪白自是相信的,因为共同生活了几十年,他清楚武要离与这世界的格格不入,时常游离在外,冷眼旁观。
喜欢女人但被男人睡却没有太大的反感,被他囚困在身边却没有恨意。
不是因为武要离软弱无能,而是他不在意。
他了解武要离的性格并不冷漠,心软、喜欢热闹,重视师门和朋友,显得冷漠只因他不认同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但是武要离,我不如你所愿,不放你出去。”景簪白狷狂又嚣张的坦白:“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武要离,若是我拽你入幻境,必是有所求。如今我未恢复记忆,便是求而未得。所以,我不放你。”
武要离的嘴唇嚅动几下,发现内心并不感到震惊,像是在意料之中,因为景簪白就是这么个人。
景簪白握紧武要离的手:“武要离,你须陪我。”
……
……
武要离,我不会放你走。
你须陪我,没我允许,不能先离开。
我了解你,亦如你了解我。
……
武要离,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武要离走出幻境后,再见到尸沼之林,恍如隔世。
景簪白的话言犹在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世又一世。
在幻境里,他们或是家破人亡而相依为命长大,或是一主一仆相遇,有时他是仆,有时景簪白是仆。或是白头到老、或是英年早逝,无疾而终,真实得仿佛那就是他们曾一遍遍轮回过的前世。
武要离没等到景簪白来找他,先一步跑了。
跑出尸沼之林,重遇万法道门等人,又和苗从殊、郁浮黎相逢,期间经历空岛坠毁、雷霆万击,再到离开秘境,到太玄宗落脚。
景簪白来找他,他不见。
合欢宗的人来劝他去见她们宗主,武要离就说见景簪白可以,但要她们帮忙找到景隋真。
他说景隋真是他的梦中情姐、是他的道侣,他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
合欢宗门人怒气冲冲的离开,跑去告诉她们宗主。
景簪白听完后,没甚表示,只让合欢宗门人以后不准待武要离不敬,还得视其为宗主夫人。
武要离不想思考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于是把关爱都送给苗兄弟,结果苗兄弟被雷劈没了。
听闻苗道友没了的消息,武要离为此特意跑去找景簪白,问他能不能找到苗从殊的魂魄。
彼时,景簪白正在室内剖开心脏拿出里面的命盘,那是当时在仙境岩洞里拿到的有利于功法修炼的神器。
幻境轮回后,神器与他融为一体。太玄宗无上杀阵里,郁浮黎捏碎命盘,新命盘便在那一刻诞生。
新命盘就是神器,寄生在景簪白的心脏里。
待他飞升之日,新命盘便会脱离,维护此界的平衡。
景簪白把命盘放回去,起身出去见武要离,听到来意后,只简单说一句:“他没死。”
武要离:“苗道友在哪?”
景簪白定定的望他:“我只能告诉你他还活着。”
武要离避开景簪白的目光含糊回应:“那就好。师门还有事,我先走了。”他得赶紧把灯栖枝的神魂带回道门完成复活。
景簪白拦住他:“你没话对我说?”
武要离:“恭喜你成功进阶,离飞升成神又近了一步。”
景簪白:“我听说你在找景隋真?”
武要离点头:“她是我认定的道侣。”
“那我呢?”景簪白问。
尽管景隋真就是他自己,但在武要离眼中性别不同,他待景隋真情真意切、温柔呵护,提起来小心翼翼,满脸温柔。
面对男身的自己时,武要离则一脸抗拒,恨不得划清关系,不想和他有丝毫牵扯。
如此截然相反的态度,怎不叫人恼怒?
武要离愣住,他没想过出来后还跟景簪白在一起。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景宗主,你要知道幻境之所以是幻境,正因为它是虚假的。可能您在幻境里没记忆,所以对我稍微有些不同寻常的感情。但我全程有记忆,我知道那是虚假的,我没当真。”
“我想,您可能是被幻境影响了感情。”武要离越说越笃定:“景宗主,您冷静几天,或者几年便会明白,所谓爱情都是错觉。”
景簪白冷睨着口口声声撇清关系的武要离,面无表情的说:“也就是说,你不想负责?”
武要离莫名其妙:“负什么责?”
话一出口,他分明感觉到来自于景簪白的紧迫逼人的气势。但听景簪白冰冷的陈述:“你我在幻境里做了几世夫妻,生同棺死同穴。我睡你睡了那么多次,一句‘幻境不能当真’,你就想一笔勾销?”
武要离缩了缩脖子,心想被睡的是自己,怎么到了景簪白嘴里好像他受的委屈更大?
“被睡的是我,我不追究。”他纠正道。
“与我何干?我追究。”景簪白挑眉:“你吃了我那么多阳精,我现在就要个说法。”
武要离:“……”
“那不然……”武要离:“我娶你为妾?”
作者有话要说:
武要离:情姐没死,你只能当妾。
第64章 武要离X景簪白
“娶你为妾。”说完这话,武要离觉得脖子有点凉,仿佛下一刻他就会被拧断脖子,从此后离开美丽的世界。他顿了顿,硬着头皮说:“我的道侣不能是男人。我不喜欢男人。”
景簪白挑眉:“我记得你被我日得很爽。”
武要离:“大家都是读过书的文明人,说话不要太直白。”
景簪白气笑,这时候倒还有心思同他计较文明用语的小事。他逼近武要离问:“你执意要娶景隋真?因为他是女人的身份?”
武要离:“我得对她负责。她比你先到。”
景簪白按住武要离的肩膀,稍微用力,迫他不能后退逃避:“武要离,你现在还有机会收回这些话!”
武要离:“我不收回,你便要杀我?”
“我倒是想杀你。”景簪白的手爬到武要离的脖子,目光冰冷:“但我不杀你,我会把万法道门夷为平地,再杀了景隋真,最后把你关进囚室里。你的吃穿住行都得依靠我,没有我,你活不下去。同样的,你想死也死不了。你的生死在我手中,我有的是办法完全掌控你。”
他平静的述说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话,武要离知道景簪白干得出这些事来。他想了想,便冲景簪白说道:“你不要威胁我。”
景簪白漫不经心:“嗯?”
武要离:“你不是没有弱点,也不是当世最强,还有昆仑神主郁浮黎。他能制衡你,如果你伤害我,他就会得到你知道苗道友下落的消息。”
景簪白知道苗从殊没死,但他不能说出其下落。可这消息传到郁浮黎耳里,不管真假,他都会寻过来。
“你威胁我!”景簪白的声音越低沉,就代表他现在越愤怒。他愤怒不在于武要离胆大妄为的忤逆,而是他竟为了旁人欲置自己于死地。“武要离,你对我真就一点喜欢也没有?”
武要离有些为难的说:“我已经退让了。”
答应娶一个男人为妾,难道不是退让了吗?这就不是喜欢了吗?
景簪白感觉心梗,头一次情绪起伏那么大。他深吸口气,松开武要离,同时撇开目光。再看武要离,景簪白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你当真要娶景隋真为道侣?”
武要离肯定的点头:“非她不娶。”
景簪白:“不后悔?”
武要离:“绝不!”
景簪白冷笑:“死猪不怕开水烫。”
武要离忍了忍,没忍住:“那你平时不就是在日一头死猪?”
景簪白:“我下贱。”
武要离:好像真的气疯了。
沉默半晌,景簪白摊开手掌让武要离看掌心的留影石:“我录下来了。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来日你敢反悔……”
武要离:“如何?”
景簪白露出个阴冷暗黑的笑容:“你会哭得很惨。”
武要离缩起肩膀,只回一句‘绝不反悔’便赶紧走了。反正他已经知道苗道友没有魂飞魄散,没必要再逗留,免得刺激过头,被景簪白囚禁起来。
太玄宗被夷为平地,苗道友失踪,郁浮黎回昆仑山,没过多久又出来找人,整个修真界一团乱。武要离便带着灯栖枝的龙魂和师侄们回万法道门,日复一日的学习道法、修炼,日子毫无波澜。
之后昆仑宫成立,白玉京迅速发展,万法道门还是龟缩在深山里没出去,也尽量减少在昆仑神主出现的次数。毕竟神主的情敌之一,是他们万法道门的龙君。
武要离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除了他要寻找梦中情姐景隋真,偶尔会离开万法道门四处游历,再遇一两个合欢宗门人,打探自上次在太玄宗分别后便没了消息的景簪白。
听合欢宗门人的意思,景簪白在闭关。
怪不得没找他。
武要离神色淡淡,好似对景簪白没什么意思,那些话是随口问问,引来合欢宗门人些许不满。席间离开,夜里回房睡觉。到了后半夜忽然惊醒,武要离低头看裤裆湿漉漉一大块,后边仿佛还存有异样感。
原是梦到了景簪白,梦里他是被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