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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西江(9)

作者:LittleSweetie 时间:2019-11-19 10:36:29 标签:年上 甜宠 情投意合 竹马竹马

  祁衍安回头朝他一笑,唇红齿白,明艳过京城的繁花:“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儿呢?”
  祁朔有点委屈:“我平常打算盘打得很……很好的!”祁朔一向不擅长自夸,眼下急于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得已自吹,只是委实不好意思,话一出口就没了底气。
  祁衍安勾起嘴角,玩味道:“哦,惯常打得好,一见我就打不好了?那我岂不是你的克星?”
  “不是的!”祁朔急急否认,正色纠正道,“少爷不是我的克星。”
  “是吗?”祁衍安随口反问,继续拿他寻开心,“那我是你的什么啊?”
  祁朔冥思苦想,也找不到一个能替代少爷在他心中印象的词汇。他老实地答道:“少爷……就是少爷。”
  “这是什么回答?你还学会投机取巧了?”祁衍安低低地笑,仍是不肯放过他。
  祁朔满心委屈,为祁衍安怎么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而感到万分苦恼,殊不知祁衍安把他的想法早都看透了。正在祁朔又要开口的时候,祁衍安猛地把他往路旁一拽,紧接着一匹马撒开四蹄跑了过去,马的主人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吹着训马的口哨,还向街上的行人连连赔不是,据说是,“不晓得哪里钻出来一只黄鼠狼,让马受了惊吓”。
  好一会儿了,祁朔仍是心有余悸。他刚才被祁衍安扯到身后,目睹了高头大马在街上疯跑的全过程。若不是祁衍安,他怕是会被马儿踏成肉泥。
  良久,祁衍安才松开扯住祁朔袖口的手,口气难得的十分严肃:“走路怎么不看路?要是今天我不在,你怎么办?”
  祁朔不吭声了,小声道:“对不起。”他一向只能一心一意做一件事,方才他一心惦记着如何同祁衍安解释,便顾不上其他。
  少顷,祁衍安回道:“你不必同我讲这个,我是……我是担心你。”
  祁朔继续跟在祁衍安身后走,才走了没几步路,祁衍安就停下脚步,转过身,牵起祁朔的一只手,就这样拉扯着祁朔前行。祁朔顺从地任由他拉着走,只是这个姿势太别扭,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也觉得这景象好玩,十分不寻常,对他们指指点点。
  祁朔悄声道:“少爷……好多人看着……”
  祁衍安停下脚步:“到了。”
  祁朔心事重重地被牵着走,也没留心四周景致变化和走到了哪里,这下一抬头——
  翎熙楼。
  正是京城男人们的温柔乡,这一带最有名气的青楼。


第12章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祁朔当然知道自家少爷不是去欣赏让人骨头都酥软的靡靡之音的,也更不会是去坐拥燕瘦环肥的。即便如此,他每回同祁衍安走进这翎熙楼也还是会胆怯,好像这里的美貌女人都是妖精,能把他连骨头都不吐地吃了似的。
  他紧跟在祁衍安身后不敢抬起头来,可目光还是忍不住移向了挂在墙壁上的那几幅水墨画,署名是,江舟客。
  翎熙楼虽说是青楼,但也不是把露骨的皮肉生意放在台面上的淫靡之所。这里的客人大多是富贵商贾风流才子,这类人无非就是想找一个知冷知热的,最好还有几分才艺的绝色佳人。如果门面上不以笔墨丹青点缀修饰,如同挑选猪肉一般赤裸裸,未免也太不堪入目。翎熙楼的老板喜好舞文弄墨,因此若是遇上了在书画上颇有造诣的客人,也会去请人题字作画,这便是墙上这些画和字的由来。
  在祁朔第一回 跟着祁衍安进来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墙上挂的这几幅山水画,一旁署名的字迹也让他即刻意识到这几幅画是出自谁手。祁衍安看他还愣在那里不动,便顺着他的目光一瞧,然后笑道:“眼睛还挺尖。”
  后来,祁衍安还同祁朔讲起过这几幅画的来历。那时,祁衍安正和几个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在京城闲逛,恰好遇上翎熙楼的开店十周年庆。说到翎熙楼,那便不得不提翎熙楼的花魁,林玉儿。林玉儿无疑是这京城最有名的奇女子之一,不仅有羞花闭月之貌,仿若天上仙子下凡,更是有舞姿惊艳,一舞千金难求。看过她舞姿的人还评价过,“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除此之外,她还颇为擅长作画,尤为善画朦胧的意境和小女儿家的情态,落笔时的涂抹晕染,皆是情丝绕指柔。
  那日,祁衍安同那些个世家子弟便是看到林玉儿在高台上作画,泼墨长发,颈项优美如天鹅。据说那时她已经赢了五人了。
  依祁衍安不服输的个性,看到高手自然是想比试比试。结果是胜了林玉儿,也得了翎熙楼老板的青睐,便常会邀他作画。
  而那场比试后,林玉儿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得胜而喜出望外的少年,错愕了一瞬,然后莞尔道:“来同我比试的男人往往不是为了赢我,而是想寻个由头同我搭腔,公子倒是稀奇。”
  今日祁衍安带着祁朔来找的,就是这位花魁,林玉儿。
  推开雕花门,林玉儿正在厢房中等待着。一见到祁衍安和祁朔,便起身行礼,浅笑嫣然。
  林玉儿声如银铃悦耳动听:“祁公子上回说想同我学画,我着实吃了一惊。从那日起一直忐忑到今日,生怕在公子面前献丑。”
  祁衍安笑眼如月牙,小虎牙也露了出来:“怎会?玉儿姑娘谦虚了。我观遍了各处的画,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你这般,能把夜色朦胧画得如此生动的人了。”
  “同公子讲话,总是令人愉快,”林玉儿掩嘴笑,然后提起一旁的毛笔,“公子说想看我如何画夜色,我便先画了些景物。现在,便是画‘夜色’了。”
  祁朔站在一旁,安静地看林玉儿在宣纸上涂抹勾勒。不仅林玉儿画的是画,才子佳人也是一幅画。而祁朔不敢入画,只是艳羡地望着林玉儿。林玉儿才貌双全,还能教祁衍安作画。而自己再努力再勤奋,也还是笨拙,更提不上能帮上少爷什么忙了。
  许久,林玉儿一搁笔,望向祁衍安:“只教公子这一回,公子就学会了吗?”
  祁衍安颔首道:“绰绰有余了。多谢林姑娘。”
  “公子果然聪颖,”林玉儿笑道,“如此,我便不打扰公子了。”
  言罢,林玉儿向二人告别,祁衍安把她送至门口,然后掩上了门。
  走过祁朔身旁,祁衍安停下脚步,皮笑肉不笑地道:“方才林姑娘作画,你看得眼睛都直了。”
  祁朔觉得自己冤枉,可方才心中所想又难以言明,索性就不解释了。
  祁衍安从身后放纸墨笔砚的柜中拿出一只尚未画完的风筝,蘸了颜料在风筝上画了起来。祁朔好奇地凑了过去,祁衍安突然侧过头问他:“你是不是想娶妻了?”
  祁朔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嗫嚅道:“我没有……少爷都还没有娶妻,我怎么会……”
  祁衍安略一蹙眉:“你的意思是,待我娶了妻,你也要娶妻离开祁府了?”
  祁朔从未想过娶妻成家,被他突然这么一问,是愈发不知所措了起来。可方才的沉默和眼下的慌张在祁衍安看来就是别有深意了。祁衍安并未停笔,但说不出口的古怪滋味却萦绕在心头。良久,祁衍安才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算起来今年也有十八,说想成家,我理应依你。可……”
  可……祁衍安五味杂陈,说是不舍又欠缺点什么,说是不甘又觉得荒谬,这不甘又是从何而来呢。最深处的念头就是祁朔不该走出祁家,不可以娶妻生子,祁衍安知道这想法毫无道理可言,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这样想。
  祁朔见到祁衍安愈发拧紧的眉心,也顾不上自己笨嘴拙舌,急急想要说些什么:“少爷,我……”
  祁衍安朝他不太自然地短促一笑,把笔一搁,拿起风筝递给祁朔。
  祁朔因这突然塞过来的风筝而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在看到风筝上画的夜色中的街巷,以及云雾缭绕中的半个月亮时,喜悦立刻填满了胸腔,极欢快,欢快得就像是枝头鸟儿唱的歌。
  祁朔细细看过画上每一处角落,笑容自打看到风筝起就越发收不住。他抬起头看向祁衍安,眼中细碎的光芒如同璀璨星辰,开心的笑容让他清秀的脸孔看起来生动了不少:“少爷画得真好看!”
  祁衍安看着他爱不释手的模样,心道真是个小傻子。年年都能收到这么一只风筝,年年还跟看到了什么个新鲜玩意儿似的那么乐呵。
  如果这个傻子娶了妻,按他这性子,一定会被狠狠欺负吧。
  祁衍安因这莫名生出的想法而极其不快,甚至是感到了一丝怒意。就像是被花刺伤了手,最初只是一点不起眼的疼痛,时间一长便愈发觉得疼,哪怕只是在做其他事时无意间蹭到了伤口周遭的皮肤,那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不舒坦。
  祁朔看他的表情阴晴不定,忐忑地唤了一声:“少爷……”
  祁衍安收起那些没来由的不悦情绪,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声:“嗯。”
  祁朔小心翼翼地护着风筝朝祁衍安道:“少爷往常送我的风筝,上面画的月亮是一年比一年更圆满,今年的月亮比起去年的,似乎像是……瘦了一些。”
  在画上动了手脚的始作俑者不仅不肯承认,还反咬一口:“怎么?这么急着让我给你贺新婚,祝你花好月圆?”
  祁朔不懂得少爷为什么近来总是会提起自己娶妻的事,每每一提起,不是不悦就是阴阳怪气。
  可是成家有哪里不妥吗?祁朔想不明白,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少爷开心,才能让少爷知道他是一心一意想着少爷的。即使他还糊里糊涂的,却也知道他该表态了:“少爷……少爷娶咱们少奶奶进门前,我绝对不会娶妻的。娶妻的事,我会听从老爷夫人,还有少爷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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