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7)
时溪每天早上都是在云开渊的怀里醒过来的。自从和小继子纠缠上,时溪感觉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多了,真的还有了一种话本里常说的岁月静好的感觉。什么争家产,什么争宠,感觉都早已是九霄云外的事情了。时溪懒得再思考什么,把头贴到小继子胸膛上,合上眼,又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云家的例行聚餐。
“可惜,他终归还是这小子的后娘。身份有时候确实代表了很多啊,话本里说的也没有假。”时溪坐在餐桌前,捏紧了拳头,默默地想到。
一大家子吃完午饭,也就各回各的院落了。
时溪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跟上来,结果等得点翠都疑惑地看向他了,还没有等到。
“渊儿最近表现不错嘛,有老子当年的风范!”
“都是爷爷教导得好~爷爷,我下午可以去您那儿问几个问题吗?关于绸缎庄的几件事。”
“当然可以!乖孙想问什么,爷爷都可以奉陪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老一少的交谈声,时溪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阴郁的心情瞬间雀跃起来,他连忙转过身,却只对上自己情郎平淡的眼神。
“时溪也在啊,”云老太爷摸了摸胡子,叮嘱他,“晚上就去云咤那儿,你这云夫人,也得好好管管他,成天胡作非为的,让人平白看笑话!”
老太爷说起他这混账儿子就来气,自己是插手不到儿子的房事的,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儿子的这个媳妇。
这是时溪今天第二次想拒绝老太爷的提议,他一句“我做不到”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他是云咤明媒正娶的夫人,拒绝他的求欢,怎么都说不过去。况且今日躲过了,又不是没有下一次。
“……好。”于是时溪横下心,答应了老太爷。时溪下意识偷偷望向继子的方向,发现那双平日里对着他总是笑意盈盈的眸子,现在只是一片黑沉沉。
“那成,要是你们今晚可以给渊儿生个弟弟,那就更好了。”老太爷想起下一代,总是开心的。他又叮嘱了云开渊几句,就开心地离开了。
“对了渊儿,你也该成家了,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些孩子,可有中意的?”老太爷走了七八步,突然想起另一件重要事,急忙大声问孙子。
“回爷爷,有。我下午就跟您说。”
“哈哈哈哈哈那好那好!”老太爷更开心了,似乎已经看到了四世同堂的美景,大迈着步子离开了。
本来被继子冷落了这么久就心情低落的时溪,听到老太爷这一句,立马心神俱裂。
小渊要娶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们明明说好的!
时溪心里潜藏着一丝侥幸,或许这话是这小混蛋故意说来气他的,急切期盼得到继子一句解释,红着眼望了过去,“小渊,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
云开渊好像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冷淡地“嗯”了一声勉强算作回应,然后一甩袖子,与时溪擦身而过。
时溪脑袋一热,顾不上那么多,情急之下扯住了继子的袖口,慌忙开口,“小渊,你真的不理我了吗?”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这做儿子的,哪敢说半分母亲的不是?您还是好好回屋准备好,晚上伺候好父亲吧。”现如今的云开渊,似乎再也吃不下时溪的半分撒娇,之前时溪皱一下眉头,云开渊都慌得这哄那哄的,生怕他有一点委屈。现在倒好,也算是应了话本里的老话,‘聚散如云,萧郎情薄’。
时溪还是心有不甘,四下望了一圈,发现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于是心一横,冲到云开渊面前拦住他,然后一头栽进他怀里,双臂死死锁住他的腰,开口几乎带了哭腔,“小渊,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云开渊倒是没再推开他,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轻轻问了一句,“那小娘亲你回答我,你晚上能不去伺候我爹吗?”
本来听到云开渊再次开口叫他“小娘亲”而欢喜雀跃的时溪,听到后半句,扬起的嘴角慢慢垮了下去。时溪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勉强扯出一副笑脸,虽然这个笑怎么看怎么苦涩,放柔了声音问这个男人,“小渊,你真的要逼我吗?”
云开渊眉毛一挑,“逼您这话无从说起吧?您做个决定其实不难啊。”
“选择我爹或是我,挺简单的不是吗?”云开渊说这话时,调笑的的神色早已消失殆尽,架着胳膊,定定地看着时溪。
“……我……”时溪一瞬间脑子里闪现了很多东西,但他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望着继子的眼里写着坚定,“晚上我会去云咤的院子。”
云开渊好似早就明白了他的选择,嗤笑一声,开口,“小娘亲心中早已有了决断,那又何必在这里强装出一副钟情于我的样子,徒惹恶心。”
听见继子那句恶心,时溪开始微微发抖,他压住从心底泛上来的酸,回嘴,“小渊,我们……”他话未说完,就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唔……”时溪突然被云开渊啃上了脖子,不自觉哼出了声,因为两人关系的亲密,这声轻哼的尾音里还带着些许外人听不出来的甜腻。
云开渊沿着人家白皙的脖子舔舐了片刻,在听见这声熟悉的轻哼之后,像被毒蜂蛰了一般,立刻把怀里娇软的人儿给推远了。
“哈,这么想来我云开渊也算是个孝顺儿子了,把自己的小娘亲亲自调教好,然后再亲手送回自个儿老子的床上!”云开渊的情绪突然激烈起来,望着时溪的眼底仿佛积蓄着烈风,他恨恨瞪着时溪,然后似是不堪重负一般郑重开口,“我和小娘亲这一段,权作一场梦吧!”
时溪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碎,情不自禁走上前,想摸摸他的脸,结果被人狠狠一摆头躲开了,抬起的那只手只能僵在半空。
“夫人何必摆出这么一副惹人遐想的心疼我的模样,您和我之间,不必强求母子情分。本就是后母,我哪来的福气让您疼我?”云开渊笑得十分嘲讽,“我已经有很好的娶妻对象了,到时候希望您对他好一点。”
时溪震惊地睁大了眼,嘴唇肉眼可见地颤抖,“你……你说什么?”
“呵,被放弃的人还不能再找下家?您难道不觉得,梦总是会醒的?”云开渊似是懒得再看他一眼,视线一收就大步离开了。
时溪一直到夜幕降临,都在期盼某个身影的出现,可惜老天早就把他的好运气收回去了。
他清理完身体,穿上那身几近于无的白色纱衣,目光还是不受控地望向门口。
“公子在等大少爷吗?”点翠一边给时溪穿上遮挡用的外衫,一边担忧地开口询问。
“他不会来了。”时溪系着衣带,平淡地回答。
点翠似是有些不服气,“可是我看大少爷可宝贝您了!他肯定……”
“以后都不会来的。”没等点翠的安慰说完,时溪就强硬地打断她。
点翠张嘴还想反驳几句,想了想还是闭了嘴,专心给自个儿主子系着带子,结果突然一滴水珠砸在她手背上。点翠讶然地抬头,发现刚刚还一脸平静的时溪早就泪流满面。
“翠儿,我不会放开他的,”时溪接过点翠递过的帕子,抹干了眼泪,“无论怎么样,他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时溪起身出了门,傍晚的寒风扬起了他散着的发,他恍惚间以为那个人又回到了他身边,但是片刻间也就清醒了。他抬头看了下空中缀着的那半弯残月,扯起嘴角轻呵一声,云开渊,不管你娶了谁,你枕边的人只能是我!
时溪从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也做不出什么一别两宽的大度事,到时候,要怪就怪你当时招惹了时溪吧。
点翠看着自家公子寂寥的身影,心里暗暗想,就算大少爷真的放弃了和她主子的这段情,她也会不辞手段地把人给公子抢回来!她不是什么纯善的丫头,当然也不会跟着什么纯良无欺的主子。他们主仆,早在城主府就见惯了各种阴私手段。能从那种环境中生存下来的,手段当然没一千也有八百。这些手段大都说来不光彩,可人为了求得专属于自己的那一段情,耍了这些手段又会有什么错处呢?
时溪刚到云咤的房门口,门口侯着的小厮也就替他把门打开了。
云咤抬头,发觉是他,搂着怀里的小美人一笑,“哟,是夫人来了!今天还是老规矩,门口的那些,都退下吧!”
点翠站在门口,担忧地看了时溪几眼,再看到时溪冲她微微摇头之后,一跺脚,随着刚才那一批小厮出了院子。
时溪心里冷笑,“感谢这老货的老样子”,然后抬手解开外面那层外衫的系带。
外衫很快坠了下去,时溪那层轻薄的纱衣也就显了出来,姣好的身段一览无遗。
云咤看着自己年轻的小夫人的美妙身子,感觉自己胯下之物更加火热了,色眯眯地盯了片刻,就急色地把怀里的小美人按到床上,提枪就是要干。可是就这么干进去,云咤又觉得少了点彩头。
于是他又冲门边的时溪大叫,“你快去那软榻上开始,我要看着你被肏!”
时溪心底一阵嘲弄,但还是缓步走了过去,从一旁的木匣里挑出那根他常用的玉势,袅袅婷婷上了软榻,两条细白的腿儿分得开开的,露出他那嫩红的小口。
时溪倒也不急,拿起一旁的脂膏,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扩张着小穴,纤纤玉指陷没在那粉色的肉褶中。时溪做这事的时候,都不会叫,偶尔到了兴头,才会哼上两声。
云咤就是爱惨了他这被肏得舒爽也隐忍的风情。
时溪用手指抚慰自己小穴的时候,想到的全都是他那可恶的小继子。自从一个月前他和那小崽子稀里糊涂上了次床,之后他的每次床事,都有这小崽子的陪伴。小崽子从来都是把他伺候得精细,仿佛任何一个步骤都不想假他人手。
时溪一想到云开渊,感觉自己的小穴就开始不满足这几根手指的抽送了,就连它也开始想念那根狰狞但是温柔的物事了吗?时溪面上闪过一丝媚意,拿起一旁的玉势,抽出手指,就那么捣了进去。
按理说他应该是更喜欢现在体内的这根玩意的,因为他们相处的次数,远比和那个小崽子的次数多。可时溪就是觉得哪哪儿都不对!现在呆在他体内的这东西,尺寸不对,温度也不对!他就应该躺在那个宽厚的怀抱里,被那个姓云名开渊的小崽子干!
时溪一想到今天继子对他再不复往日温情的目光,手下的力道就越发狠,可不论这玉势怎么触碰他敏感点,他都感觉不到以往的那种愉悦,只觉得越来越空虚。
那边床上的两人早就猴急地搞到了一起,那云咤新得的小美人倒也是个妙人,叫床的声音酥得入骨,只是那云咤跟鸭子一样粗嘎的喘气声,太过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