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渝令(10)
作者:麻仓立花
时间:2019-04-21 10:47:45
标签:宠文
这事情的原委在当晚便被聂侯爷和聂夫人所知。
聂夫人忧心忡忡,埋怨儿子,“武城啊,哪怕你不喜欢郡主也不要说的这么不留余地啊,就算现在假装答应,以后再借机推脱也不迟,你怎么,怎么就……哎!”
相比聂夫人,聂侯爷则十分淡然,一边搓食喂鱼一边说,“皇上也绝非小肚鸡肠之人,这种事情皇上不会为难武城的,你就放心吧。”
聂夫人怒极,狠踹丈夫一脚。
“你这老不死的!成天只知喂鱼说风凉话,也不关心儿子,不关心女儿,就像儿女是我一个人生的一样,明日我便回娘家,老不死的!”
聂侯爷痛捂大腿,长灰胡须委屈的一抖一抖的,“夫人,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可是很关心儿女的啊,为武城的婚事,我天天在家挑好人家的姑娘,你……”
聂武城急忙劝慰,“母亲,皇上并未责罚我什么,这也是因为郡主宽宏大量,没有计较于我,我想皇上会想通的,郡主适合更好的人。”
聂夫人谓叹一声,“但愿如此吧。”
聂侯爷松了一口气,“夫人,我……”
“为娘还是要回娘家,武城啊,这几日你好好照顾自己,这老不死的,我眼不见心不烦。”
聂侯爷:“…………”
第十四章 邵渝被绑
府中给邵渝安排的厢房在聂武城卧房的不远处。
每日清晨,邵渝都可以看见聂武城在院中练剑,好似做梦一般,感觉都是飘飘然的。他从没想过有一日能和将军这样朝夕相对。
这日,一大早上。
聂莲城便来到聂武城的院落之中,除了感慨自家兄长拒婚的英勇行为,还说丁子栖邀请几位儿时旧友在春芳轩一聚的事情。
“哥,这次来的就以前几个好朋友,都只是单独聚一聚,就不要带什么人一起去了。”这话显然是说给邵渝听的,因为聂莲城觉得这个所谓的随军笔官一直在黏着哥哥,很是奇怪。
聂武城点点头,“几年未见,都不知道丁姐现今如何了。”
聂莲城兴致勃勃,“芫姐姐现在好得很,前年她嫁给了礼部尚书的嫡子,生了一对龙凤胎!”她夸张的比了一下手势,“哇塞,那孩子有这么胖哎!”
话头扯起,聂家兄妹就开始了闲聊。
却没有人看见邵渝独自离开的身影。
邵渝的神情十分落寞,他感觉其实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将军,不了解他的生活,不了解他的朋友,不了解他的曾经。来到京城之后,他反而觉得自己与将军越来越远。若不是自己是一个随军笔官,只怕早已与将军毫无瓜葛了吧。
他坐在花园中的雨花石台阶上,愁眉苦脸。
却没看见身后一个黑衣人在缓缓靠近。邵渝正在那儿坐着,一条汗巾捂了上来,带着浓烈刺鼻的药水味,他还未来得及出声,便昏了过去。
聂侯府中的暗卫自然也是功夫不俗,只是来劫持邵渝的黑衣人,不管是内功还是轻功都是上上乘的。
待暗卫发现府中多了一人之后,却也只看见黑衣人掳走邵渝的背影。
暗卫赶忙向聂武城与聂侯爷禀报。
聂武城听到此事之后,猛的站起,双眉紧锁,“什么!你说邵渝被人掳走了?!可有看清是什么人。”
暗卫有些慌张,半跪于地,“将军,那人的功夫很高,属下无能,没能第一时间觉察到有人潜入府中,这才让人掳走了邵公子。属下没有看到那人的正脸,只是那人身材矮小,是个光头。”
聂莲城立马安抚哥哥,“哥,那刺客掳走邵渝,一定是想从邵渝嘴里知道些什么或拿邵渝和你谈条件,我想他们也不敢对邵渝做什么,如果伤害了邵渝,他们在京城内便是插翅难逃,绝无活路。”
暗卫又道,“将军,属下看那刺客的武功路子似乎与内地武功不大相同,反而很像异族的武功,轻攻也是如此。”
聂武城低头沉思,半响后,开口吩咐,“对京城内各大出口进行戒严,若有疑似者,先行关押再审查,对于货物运输的队伍也定要仔细盘查,以防他们从中掩逃。”
暗卫一拱手,“是,将军。”
聂侯爷与聂夫人也是十分忧心,聂侯爷本想动用全部人手进行搜查,却被聂武城拦下。
“爹,您这种方法不仅毫无用处,反而会打草惊蛇,只会害了邵渝,一切交由我来办,您放心吧。”
聂侯爷叹息一声,“那好,一切交给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我明白,爹。”
聂武城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在蛮夷一战中所有人都被俘获。唯独不见呼赤尔身边的心腹手下,玛木。
玛木,聂武城曾与他交锋过几次,此人武功高强,城府极深,沉默寡言但手段却极其毒辣。他心中十分焦急,若邵渝落入他的手中,只怕会出事。
邵渝是被痛醒的,那药水让他头痛欲裂。他大口的喘着气,看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昏暗狭仄,密不透风的房间,地上只有潮湿的干草,还有几只老鼠在墙角处“吱吱”叫着。
他被人绑得严严实实,口中还塞着块破布,臭气熏天。邵渝觉得十分难熬,明明以前这样的日子又没少过,曾经也没觉得有什么,果然在将军身边呆了几天,连人也娇气了吗?他苦笑一下。
他想自己被绑来,应该是因为将军,但他的心中却丝毫没有怨恨之意。他想,自己终于能为将军做些什么了。
他看了一下四周,不会武功的他基本上不可能逃出这里,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
不多时,门外便传来“嗒嗒”的脚步声,听声音还不止一人。门被打开,外面些许的阳光刺得邵渝眼睛十分难受,险些落下泪来。
进来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面蒙麻布,身材矮小且是光头的中年老男人,名叫那尔。
另一个则是身材高大,如同铁般的年轻男人,那年轻男子面方耳阔,一副朴实无华的样子,眼神却十分阴狠。
那年轻男人如踢货物一样的踢了邵渝一下。
只一下,邵渝却痛得弓起身,感觉肋骨都快断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那年轻男人便是玛木,玛木看向身边的那尔,“这就是你抓来的东西!你就用这种货色和聂武城谈条件吗?废物!”那尔有些敢怒不敢言,“这……你说的那聂莲城在聂武城旁边,我怎么抓?当时的我行踪已经暴露,我只能抓他了。”
玛木面露凶色,“废物,没用的东西!一点脑子都没有,现在倒好,我们怎么全身而退!聂武城那人报复心极强,现在定做好万全的准备,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那尔有些不服气,“这人不是聂武城的随军笔官吗?肯定知道些什么啊,我去问问他。”
说着走上前,一把掐住邵渝的下巴,“狗东西,你不是聂武城的走狗吗?肯定知道不少好东西,来,说说看。”
邵渝瞟了他一眼,面色淡然“不知道。”那尔一怒,一巴掌扇了下去,那尔是习武之人,下手定然是很重的。
只一下,邵渝的嘴中便充溢着血腥味,锈铁一般,涩涩的。
那尔面目狰狞,揪着邵渝的头发,“狗东西,说不说,不说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把你的手筋脚筋挑断,让你成个生不如死的废人。”
邵渝只觉痛极,视线模糊,但依然口齿清晰坚定的吐字,“不知道。”
这倒是大实话,因为邵渝做笔官没多久,的确是一无所知。
但那尔却丝毫不信,只认为邵渝十分嚣张。怒极的把邵渝的头往墙上很狠磕,一下一下,邵渝那瞬间真的感觉好像已经死了。
真没用,真没用,就这么废物窝囊的死去,对将军一点用处都没有……
玛木看邵渝吐气只出不进,淡淡阻止,“好了,蠢货,别把他弄死了,这可是我们唯一的筹码了。”
那尔松了手,呸了一声,“狗东西,嘴还挺硬!”
邵渝感觉血从额头汩汩的往下流,而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自己可能就快死了吧,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将军了吧,这也好,解脱了。
可是邵渝却在嘴角尝到了一股咸淡的味道,自己这是在哭吗?
还是好想见将军啊……
邵渝将自己的身体慢慢蜷缩起来,他觉得自己太冷了。
第十五章 斩杀玛木
京城内出入森严,不管是出去,还是进来,都会记录在案。
聂武城找了许久,终于在五天前翻到了一个可疑的记录,守城的士兵还记得比较清楚。
因为那是两个异族人,说是从西北过来做药材生意的,他们拉了一马车的药材,官兵们仔细检查了,也没有什么异样。
且从城中来了一个自称善德医馆的汉人大夫来接他们,官兵们就自然的放他们走了。
聂武城冷然一笑,哦,还有内应,这玛木倒真是好手段。
聂武城带上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身穿便服,准备前去不动声色的拿下那个所谓的善德医馆。
正午时分,日光强烈,各家各户都在家中吃饭。
处于偏僻地势的善德医馆之中也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
聂武城手持折扇,目光轻挑,如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身后是几个侍从打扮的暗卫,一起走了进去。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医童十分不耐地从里屋出来,“谁呀!大中午的还不让人睡觉啊?”
聂武城将纸扇一合,“小兄弟,你们的坐堂大夫去哪了,我这随从阿旺近日好像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耽误不得,需要立刻医治啊。”
随从阿旺:“…………”这种借口真的不会被拆穿吗?
“大夫……好像去了西街的什么巷里串亲戚了吧,对了,他有什么隐疾啊?”小医童有些好奇。
聂武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挥挥手。身后的暗卫立刻递上二两银子,聂武城将银子拿在手中把玩。
“如果小兄弟愿意带在下前去,这二两银子便是你的。”
小医童惊讶地张大了嘴,自己在医馆干一年杂活,可都没有二两银子。
“这,这,我能要吗!”
“当然,只要小兄弟肯带我们去一趟,这银子便全是你的,实在是我这随从的病耽误不得。”
小医童高兴地一拍胸脯,“好!我这就带你们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那个小巷。
小医童有些气喘吁吁,手往里面一指,“诺,一直往里走就是了,好了,我的银子呢?”
聂武城对身后暗卫使了个眼色,“阿旺,给小兄弟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