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后(34)
作者:氿裟
时间:2019-03-11 11:21:14
标签:宫廷 权谋
她家人找到她时已经是肉身糜烂,只能安葬在土里,没想家中灾祸不断,人人噩梦不断,请了多个法师都无效。
最终把尸骨送到樊墨涯面前,请求他消去这姑娘的怨气。
樊墨涯取了她身上的一部分骨头,放在天神面前超度九九八一天,结果她怨气深入骨头,无法弥散,只能制成骨埙带在身边,用天神之气镇压净化她怨气,让她早日超度。
寻常人是吹不响她的。
韩卿听闻后,嗤笑一声道:“你心中本有邪念,还妄想超度别人。你可知那袅袅事后怨气为何不散,那是你们根本不懂她,她只想报仇。”
樊墨涯眉眼平和,双手地合十说道:“神道,冤冤相报,罪孽不息,无尽无休,无法通向往生,只有放下执恨才方可超脱娑婆。”
“那我问你,世人欺我辱我,让我变成白骨一具,你难道也让我放下执恨?”韩卿狭长的眼睛,盯着他问道。
樊墨涯久久不语,闭上眼睛,承诺道:“若世人欺你辱你,那便从我的尸身上踏过,我甘愿为你抛了这无上天道,永世堕入阿鼻地狱。”
韩卿嗤笑一声,鄙视说道:“假仁假慈,我说你现在就是欺我辱我,你可敢下地狱?”
“墨涯,不会独自去,若去也会带上你。”樊墨涯不慌不忙道地回答道,那双银眸,带着无害地笑意说道。
韩卿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眼睛瞥到他腰间的骨埙,着实迷恋,便说道:“若是,我吹响她,你可送于我。”
“若是你,吹响她,那么说明她与你有缘,愿意与你走,我便把她交于你。”樊墨涯看了一眼手间骨埙微笑道。
“袅袅,你若愿意跟我走,我若碰见那欺你辱你盗贼,就把他们杀了给你报仇。”韩卿诚心对着那骨埙说道,然后闭眼吹起了她。
苍凉孤独地声音,仿佛是少女地哭泣,响在马车内,樊墨涯讶异。莫非袅袅真想报仇,不愿超脱于世,罢了罢了,生物都有各自的因数。
樊墨涯在韩卿地得意神色下,把骨埙系到他腰间,神色认真道:“她既然肯跟你走,你便要为她实现心愿,不然你会不得善终。”
“好了,好了,不必多说,我知晓。”韩卿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欣喜地看着腰间的骨埙。樊墨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无奈地摇摇头。
韩卿想到袅袅地来历,嘴角微微得意上扬,触及那骨埙的带着他的温热,举到嘴前,闭眼吹了起来。
悲凉空旷地埙声,悲戚地散开,使人闻见心中无端悲伤,双眼泪湿。
韩卿正沉浸地吹着,忽的加入一股寂寥的笛声,两人互相应和着,慰藉着心中的孤苦。
一曲完毕,背后传来男人优雅如玉地声音:“姑娘,真巧又遇见你了。”
“真不巧,我可不想遇见你。”韩卿在心里吐槽道这冤家道。
第三十七章 结下梁子
新月如勾,骨埙与玉笛的合奏,在夜空中缓缓落幕。
背后传来男人优雅如玉地声音,矜持地说道:“姑娘,真巧又遇见了了。”
“真不巧,我可不想遇见你。”韩卿在心里吐槽这冤家道。
“此曲名为《胡笳十八拍》乃汉末赵文姬留胡十二载,归汉后所作伤情之曲,未想在此地竟遇姑娘吹奏,真是他乡遇知音。”
慕容白捏着玉笛,一向淡定地语气中,此刻蕴满惊喜。
韩卿未搭话,安然地把骨埙在腰间系好,低着头冲他点头示意,与他擦肩而过,打算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慕容白抓住女子侧身而过的臂膀,盯着她的安静地侧脸问道。
袅袅视线默默地落到慕容白抓着她手臂地手指上。
“唐突姑娘了。”慕容白触碰到她的视线,赶紧松开手。
袅袅柔和清澈的眼神,看着他摇摇头,嘴角露出安静的笑容。
“姑娘真像我一个故人,我现在在找他。”慕容白玉容上流露出思念道。
袅袅站在原地,眼睛无声地眨着,耐心地听他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姑娘说起。”慕容白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修长的手指紧抓着玉笛,有些羞赧的说道。
袅袅伸手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手指比划了几下,俏丽地面上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你是说我会找到他,谢谢。”慕容白星眸微笑起一个美好的弧度。
“姑娘,吾名慕容白,能否请教姑娘芳名。”慕容白忐忑地拿玉笛暗暗敲打着手心,温笑着问道。
袅袅纤细的手指,比划了火,然后双手向上,做了肢体一个柔软扭曲的动作。
“袅袅?”慕容白问。
袅袅欣然地点点头,然后闭眼做了一个睡觉地手语。
“打扰姑娘了。”慕容白退了一步,赶紧让出路给她离开。
袅袅对他点点头,提起浅紫裙摆,袅娜的身影,穿过楼台,缓缓地消失在眼底。
慕容白收回自己的视线,鼻息间闻见依稀残留几缕女人的静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星眸望向新月问道:“韩卿,你到底在哪?”
他只想早些找到韩卿,保他性命无忧,虽说皇姐夫想要他暗中作了韩卿,他也早就想好法子应对。
他下木僵之毒,就是为了防止韩卿不配合他,他本打算放火烧掉客栈,用其他尸体李代桃僵。
把韩卿藏起来,既能保他一命,也省的两人日后为敌。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樊墨涯,事先把韩卿劫走了,害得他计划泡汤。
韩卿现在中毒,应当无法行动,樊墨涯带着他不方便行动,也不知道韩卿会不会出意外情况。
慕容白虽与樊墨涯接触不深,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人绝对不是个善茬。韩卿行为处事又那么欠抽,处处树敌,万一得罪了就完了。
慕容白担心,这木僵之毒寻常解不得,樊墨涯嫌弃中毒地韩卿使他逃亡麻烦,半路把他抛下山野,豺狼虎豹会吃了毫无自保之力的韩卿。
此处慕容白在担心韩卿的安危,那头韩卿回了房间,见到那对男人仍旧沉迷床笫之间的事,不禁厌恶非常,闷坐在窗边,倒了一杯茶压惊。
韩卿心道:没想到吹个埙,竟然把慕容白引来了,还真危险,幸好他出门为了保险起见,又把人皮面具戴上。
慕容白刚刚搭讪女人的理由还真是老套。若不是怕久处被他识破,定要好好戏耍他一番。
床上传来一声爽极了的声音,韩卿吓的差点捧不住茶杯,悄悄走进床帐,看见那碧奴骑坐那人身上,一脸*,不禁恶寒自己英姿被毁。
韩卿心奇道:男人之间难道妙趣无言?
韩卿脱了衣服,拍了拍碧奴的肩膀,示意他下去。
碧奴满脸不情愿,依依不舍地下身离去,韩卿爬上床,解开樊墨涯眼睛上的发带,笑咪咪地说道:“巫相,大人可满意?”
樊墨涯看着韩卿,银眸贪婪地说道:“还不够。”
韩卿居高坐在他身上,指间发带长垂在他俊脸上,一路拖延向下,那双狭长的眼睛,打趣说道:“一半的解药,自然是一半春风。”
“我现在就给你另一半的解药。”樊墨涯红旗还未倒,欲情正浓,听见韩卿半路结束欲结云雨,急起身慌张道。
“呵呵,迟了,买卖已结束,巫相可记得信守承诺,明日把另外一半的解药给我。”韩卿把樊墨涯狠推回枕上,抓起衣服利落地穿上,眉开眼笑地回头说道。
“韩卿,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樊墨涯见到韩卿要走,赶紧起身追去,因为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狼狈地摔倒。
韩卿难得见到樊墨涯出丑,捂着嘴无情的嘲笑,离去地步伐越加轻快。
樊墨涯简直快被韩卿这妖孽弄得欲哭无泪,无比悔恨摆了韩卿一道,现在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樊墨涯解开束缚之后,拍韩卿的房门无效,只能郁闷无比地回回房了。
无人地安静角落,站立着两个人。
“诺,这是你的酬劳。”韩卿把几两碎银,递给碧奴说道。
碧奴接过银子,捂嘴矫情地笑道:“姑娘,真是客气了,碧奴从未接到过这么俊的客人,还真是赚了,可惜时间太短。”
碧奴提到樊墨涯,眼里俱是迷恋怀念,还想再来一次,韩卿心里不禁好笑。
碧奴把银子塞到腰间,告别说道:“姑娘下次再找碧奴,不收你钱。”
“记住,此事只能烂在肚子里,如若你说出去,我会杀了你。”韩卿把手搭在碧奴的肩膀上,身上泄露出无限的危险说道。
碧奴被这年轻俏丽的姑娘,面上露出地歹毒狠辣,吓了一大跳,瑟缩着点头,吓地快步离去。
翌日,在马车轱辘声中,樊墨涯把丹药不甘心地交给韩卿。
樊墨涯手指滑过韩卿微微粗糙的手掌,周正的眉眼,无比幽怨地说道:“我的救命之恩,换这半渡春风,着实亏了。”
韩卿利落地一仰头,把丹药咽下,感受到身体回复的力量,舒爽地勾起嘴角说道:“谁叫巫相,不坦诚呢。”
“若我给你全部的解药,估计连半渡的春风都没了。”樊墨涯早就摸透韩卿的心性,直白地揭露说道。
“呵呵,巫相,后悔无期了。”韩卿推开窗子,回头狡黠地告别说道。
“韩卿……”樊墨涯扑身抓了个空,打开窗子看见韩卿轻盈地身子像是鸟燕,轻点在树枝之间,快速地远去。
樊墨涯心头总感觉有股不对劲,直到刚刚摸见韩卿的手,现下反应过来,一股恶心冲上喉间,抓着马车地窗柩,狂吐不已。
啊蛊,听见身后动静不对,停下驾驶,立刻进入马车问道:“圣子,怎么了?”
“他骗了我……他骗子我……呕……”樊墨涯神情脆弱地抓着啊蛊地衣领说道。
樊墨涯暗恨自己昨夜,理智头脑被兴奋冲昏,竟然被韩卿鱼目混珠,圣洁的纯阳之身,丢失在在一个下贱人的手里。
“谁骗了您?”啊蛊赶紧拍着他的肩膀,急躁地问道。
“韩卿……韩卿……我下次绝对不放过你。”樊墨涯愤怒地拭去嘴里脏污,苍白地手指,紧紧地陷入窗柩里,目眦尽裂地怒喊道。
转眼,想到昨晚血液肮脏的下等人曾经碰过他,他还沉浸其中,恶心又泛滥上喉间,心里头一次无比地怨恨韩卿的邪恶。
“啊……,我要杀光崇生楼里的所有人……”樊墨涯咬着牙齿,愤恨地说道,银眸上笼罩上一层血红,仿佛魔神临世。
啊蛊,不敢置信地看着穿过自己喉咙地利爪,看着樊墨涯染血地眼睛,悲哀地说道:“圣子,切不可应那个恶魔,抛弃无上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