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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从夫(21)

作者:kekekexin 时间:2018-08-06 14:07:25 标签:甜文 先婚后爱

  那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他在他身上灌输了多少爱意连方云涵自己也说不清。
  可他明明只是把廖玉汝当弟弟,当儿子一般爱着护着的,但什么时候,他一直爱着的孩子竟然对他产生了这样龌龊不堪的心思。
  当时廖玉汝刚到翠微山的时候,就像个小狼崽,见谁都要呲牙,全身都是防备,只有在面对方云涵的时候他才会卸下浑身的尖刺,咧嘴冲着方云涵笑,连露出的虎牙也冒着傻气。
  晚上廖玉汝不敢一个人睡,就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就呆呆的站着。一连站了好几天方云涵才发现,刚开口问他怎么了,小孩就扑上来抱着他的腰,带着哭腔说他害怕一个人睡,说他想他。
  方云涵整颗心都软下去了,他把才长到他腰的廖玉汝搂在怀里,轻声的哄他,让他不要害怕。
  廖玉汝眼里含着泪,水汪汪的,格外的惹人怜爱,他小声问方云涵:“那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我很乖的,或者我睡地上也可以。只要和你在一间房就可以了。”
  后来方云涵就陪着廖玉汝两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等廖玉汝长大了,他们还在一起“睡”着。
  想到这里方云涵觉得有些可笑,他和廖玉汝之间纠缠的太深,是爱,是喜欢,是离不开,可那爱和喜欢又与爱人之间的不同。
  方云涵不知道廖玉汝心里是怎么想,他还小,还不懂爱与爱,喜欢与喜欢之间的差别,他所谓的爱只是占有欲,只是习惯,只是孩子依恋着大人。
  那不是爱。
  方云涵本以为离开了他他就会想清楚,但没想到廖玉汝竟然如此执着,一路追寻他到了这里。
  廖玉汝看着方云涵嘴角的笑,忍不住凑过去蹭了蹭方云涵的侧脸,问:“师兄在想什么这么开心?是在想我吗?”
  方云涵还未开口说话,廖玉汝又道:“师兄还没亲我呢,先亲亲我再说吧。”
  他仰起头,毫无防备的闭上眼睛把脸凑过来,把他的喉咙送至方云涵手中。廖玉汝只用铁链拴住了方云涵的脚踝,方云涵虽武功不高深,但精通医理,要拧断一个人的喉咙更是轻而易举。
  可廖玉汝却毫不在意的闭着眼睛,全心全意的等待着方云涵即将落下的那个吻。
  方云涵看着廖玉汝天真无邪的面容,轻轻的叹息一声,倾身在他嘴角印下一吻。
  肌肤相触的一刹那,廖玉汝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把方云涵抱了个满怀。
  他在方云涵耳边不断的喊着:“师兄师兄师兄,我好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果然还是个孩子,把喜欢都挂在嘴上。方云涵想。
  廖玉汝笑的满足,虎牙的傻气又露了出来,那还有那天初见的鬼畜样子,他抱着方云涵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之后尤觉得不够,又凑到嘴唇上亲了一口。
  方云涵被他糊了满脸口水,索性别过脸去,推了推廖玉汝:“先去盛饭。”
  廖玉汝不舍的松开方云涵,一步三回头的去盛饭。
  方云涵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好笑,没忍住笑出了声。廖玉汝的表情更委屈了,他把饭端了过来之后,便理直气壮的拉着方云涵的手道:“师兄刚刚笑我了,我现在很不高兴。”
  方云涵摇摇头,不说话。
  廖玉汝道:“不过我给师兄一个机会哄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活像一个正在讨主人欢心的大型犬:“师兄给我喂饭吧,不行的话,喂奶也行。”
  方云涵被廖玉汝这般没脸没皮的话说的脸上一红,他恼道:“瞎说什么呢?!”
  可廖玉汝却丝毫不以为意:“可是我生气了,师兄得要哄我,我想要师兄哄我。我想要师兄喂我吃奶。”
  方云涵的脸愈发红,这红一路蔓延到耳垂,脖颈,可偏偏他面上却又端着一副正经模样,惹得廖玉汝不住的想说写诨话逗他。
  廖玉汝捧着碗笑的眉眼弯弯:“师兄你脸红了,真可爱。”
  “玉汝!”方云涵终究忍不住训斥,“你不要说了。”
  “师兄为什么不让我说?”廖玉汝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询问道:“可师兄明明脸就红了,眼睛里含了水儿,还偏偏一副正经模样,真的是可爱又勾人极了。”
  “不过在床上,当我把师兄肏开了的时候,师兄的样子才最是可爱勾人呢,明明皱着眉头,可偏偏腿把我缠的很紧,说是要了受不了,但穴里……”
  “廖玉汝!!!”方云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把碗筷重重的搁在桌子上,脸红的像要被热水烫熟了,羞恼含怒的瞪向廖玉汝。
  廖玉汝见方云涵是真的动怒了,立马见好就收,撒娇道:“师兄,我也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方云涵实在是拿廖玉汝没辙,他养了廖玉汝这么多年,这小子早把他的脾气秉性摸透了,顺杆而上见好就收撒娇认错这一套是玩儿的炉火纯青,让他生气都生不起来。
  方云涵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碗,道:“好了玉儿,不要在闹了。”
  廖玉汝撇了撇嘴,半嫌恶道:“师兄以后还是不要叫我玉儿了。”
  他一想到裴青也曾这么情意绵绵的叫萧昱昱儿,心里就有些怪异甚至还隐隐的犯恶心。虽然裴青不是在叫他,但是……
  方云涵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廖玉汝心思转了两圈,到底没把“想让师兄你叫我好哥哥好夫君”这句话说出口,要是真说出口了,以师兄这薄如蝉翼的脸皮,肯定羞的好几天都不再理他。
  廖玉汝道:“师兄叫我什么都可以,我现在最想要的,是让师兄撩开衣服给我喂奶。师兄……”

这边廖玉汝还在痴缠方云涵,那边的将军府已经要闹翻了天。
  流云跪在地上呜呜的哭泣道:“奴婢……奴婢本来要进去的,谁知道突然后颈一痛,就晕了过去,奴婢也没看见那贼人是谁……公主她……公主她是不是……”
  裴青面色铁青,周围所有人被这冷凝的气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王庆年,你派人给我去查,哪怕把整个西凉城给我翻过来,掘地三尺你也要把昱儿给我找到!”
  王庆年恭声领命。
  “还有突厥那边,也派人去查。”
  裴青发了怒,竟然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在守卫森严的将军府旁若无人的把他的昱儿掳走,这些人想干什么?会是什么人?突厥人?还是另一方势力?
  裴青越想越害怕,萧昱自幼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往往握他手臂的劲稍微重一点,就会出现一圈红痕,看的人触目惊心。更何况萧昱面上看起来张牙舞爪,但事实上他那爪子哪儿有力道,多半是只幼猫,连凶狠的叫嚣都像撒娇。
  可萧昱不见了,而且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是他弄丢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细心呵护着用心疼爱着的萧昱。
  裴青向来不是什么好人,他16岁领兵,手上沾染过的人命不计其数,他心中戾气本来就重,也就是萧昱,也独独一个萧昱入了他的心,把那冷硬如铁的心重新软化。萧昱现在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他所有的牵挂。
  裴青把自己这一生中所仅有的柔情全部给予了萧昱,若说之前他对萧昱好只是因为一场乌龙为了负责,那如今,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之后裴青觉得萧昱现在是他的命,是他的心头肉,是他这一生都要爱着疼着宠着的人。
  可如今他的心头肉被人活生生的剜走。
  裴青的一腔怒火满腹戾气都憋在心里。在他父兄相继战死,母亲也殉情而亡之后,裴青在此刻又深切感受到了那种切肤之痛。
  像是活生生把他劈开成两半的那种痛苦煎熬。
  他的骨中骨血中血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着什么罪。裴青连想都不敢想,他一闭眼,就能看到萧昱的脸,他在哭着喊痛,他在叫他的名字,让他救他!
  裴青一刻都忍不了,他现在要疯了!

26

  萧昱被掳走了三天,这三天里,裴青一眼未闭,眼里的血丝浓重,周身气势骇的吓人。
  他不睡觉,下边的人更是不敢休息,他们把西凉城都能翻过来好几遍,彻查了出城进城的所有可疑人员,可就是找不到萧昱的综艺,仿佛他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裴青沉声问道:“城里找不到人,那突厥那边有什么消息?”
  王庆年回禀道:“将军,突厥那边也没有查到有关公主的消息,但是我们查到了另一些消息。”
  裴青三天未睡,头痛欲裂:问道:“什么?”
  “突厥大军突然在边境悄悄集结,似有异动。”
  裴青打起精神:“突厥有异动?”
  他微微思索了一下。莫名其妙集结的突厥大军,皇上丢失的迷信,萧昱离奇的失踪。这几件事之间,莫非有什么联系?
  裴青道:“突厥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先加急给皇上禀告军情。”
  “那公主失踪这事……”王庆年有些焦心,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消息要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王庆年试探道:“将军,突厥崽子作战虽然凶猛,可论说要是在将军府能旁若无人无人的把公主殿下掳走,先不说别的,轻功一定得在武林中排行翘楚,会不会是……武林中人?”
  “可公主应该也和武林中人扯不上关系啊,这事真的是有些蹊跷了。”
  王庆年在这边胡乱猜测,可裴青却若有所思,萧昱久居深宫,自然和武林中人扯不上关系,这人掳走萧昱,那应该是冲着他来的。
  他在武林中的仇家?裴青想了一下,他在武林中也没惹上什么仇家,非要说一个的话……裴青想起了前些天来找他的那个人,心里有了思量。如果是他的话,那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王庆年还在胡乱猜测。
  “不,”裴青打断道:“我想我应该知道这人是谁了。”
  王庆年一愣,道:“将军?您知道是谁了?”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他。”裴青怒极反笑,“那小崽子睚眦必报,心眼小的很,除了他,我也想不出会有谁了。”
  王庆年松了一口气,知道人在哪儿,这心就已经放下了一半,他问道:“那将军,需不需要调人过来?”
  裴青摆摆手道:“不用,我自己去一趟就可以了,你派人紧盯着突厥那边。”

  廖玉汝神情满足的推门出来,他甫一抬头,就看到巷子门口站着一个人,他嘴边的笑容立即敛了,挑眉冲那人道:“裴师兄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呢?”
  裴青神色冰冷:“人在哪?”
  廖玉汝一脸茫然:“裴师兄在说什么?我怎么都不明白?什么人啊?”
  “你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廖玉汝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啊?裴师兄今天是怎么了?”
  “廖玉汝!”
  裴青的语气软了下去,“你把他还给我。”
  廖玉汝笑了:“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丢了人就去找啊,找我干什么?”
  “你不用在装了,我知道是你,你把萧昱还给我。”
  “呵,师兄这话说的,这才几天?不过三天而已,”廖玉汝嘴角的弧度变得讽刺,满眼都是凉薄笑意,“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吗?整整三年!” 
  “师兄藏了我的宝贝三年,而我只是藏了你的才不过三天,师兄现在体会到的痛楚,还不及我所受的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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