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詷只觉得自己胸口上的脑袋又沉了一点,自己的衣服也又湿了一些,他终于明白了吴珣在哭什么,珣儿不是在委屈被自己骗了,而是在替自己委屈。
“那只是是别人口中的。”陆詷声音放得又低又轻,听起来格外的温和,“我所有发生过的事都写信告诉了你,我信中说的才是真的。”
“那、那那匈奴人来时,太子同匈奴小王子比拼,身负重伤。”其实后面还有半句但吴珣没说,坊间传言都说太子体弱,比拼之时伤了根本,将来难担天下之责。
陆詷用手将吴珣的脸捧了起来,用温热的手掌将他脸上残留的泪痕一点点擦干:“你与其听那些传言,不如抬头看看我?你觉得我像是身负重疾的人吗?”陆詷捏了捏吴珣的腮帮子,“你好好回忆一下,这些事我都跟你说过的,我在信中不是跟你说过邻居家的孩子过来玩,我要准备到时候的比试吗?我后来还跟你说过,那邻居小孩不知礼节,肆意打码我府上的下人。那孩子的得非得让我们比试,我和他便比了文武,文呢我完胜他了,武呢我也小胜于他,我虽然崴了脚,但是他在床上躺了十余天,最后上路回家的时候,他的伤势都还没好。你回信的时候明明还笑得很开心呢,说我那邻居小孩也该被教训教训了。”
吴珣张了张嘴巴,有种过去的认知都被颠覆了的感觉:“那、那这些谣言是谁散布的?”
“我爹啊。”陆詷笑眯眯道,“大昱邻国众多,若他国知晓大昱太子耳聪目明文武双全,就是车轮战我也受不住啊,更何况虽然我只是脱臼了,但爹娘还是心疼了,所以这不就有这个谣言了吗?”也托了父皇的造谣能力的福,现在右相造起谣来谣言基础相当夯实。就像他这大半个月都不在宫中,竟然没有人起疑,都当他已经失去了父皇的宠信。
“啊……那些匈奴人应该知道实情吧?为何从来也不说呢?”
“要脸呗。”陆詷笑道,“他们武力至上,若是知道匈奴小王子输给了我,回去不仅丢脸还不服众。”
吴珣终于明白了,就像如今右相当权,但很可能也只是看起来,小詷似乎并不担心这件事,想必也是有他自己的图谋。
想到这里,吴珣又拍了拍胸口:“以后再有这样的比试我替你上。”
“好,那孤便先谢过状元郎了。”陆詷装模作样地行了一
礼。
吴珣眨眨眼:“你刚刚自称什么?”
陆詷一愣,就见吴珣凑了过来:“你再说一次?”
“我……”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吴珣凑得更近了,两人此刻几乎鼻尖都能碰到一起了,“你刚刚那个自称听上去特别特别帅气,再说一遍给我听。”
陆詷脸也红了,他虽然也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脸红,但是那声“孤”就直接卡在了嗓子眼中。
吴珣拉着陆詷的衣袖,一个要听一个拒绝说,两人的身影落在了屏风之上,也落在了门上,更是落在了门外之人的眼中。
就在此时,那枚一直无人理睬的红烛终于烧到了尽头,烧光了蜡芯后,火苗还在蜡油上翻腾,直到最后一颗蜡油从银台上滚落,火也随之灭了,房内变得一片黑暗。
黑暗中的两人俱是一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去拿新的蜡烛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很多人脚步声以及太监的唱和声——
“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 吴珣:有一种淡淡的奇怪的感觉。
陆詷: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偏偏……蜡烛又灭了,没了影子。
皇上:哎呀,朕是不是打扰什么了?
小马甲:你们误不误会都不能打扰我休假!我终于,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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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的作话会有一个七夕小番外,记得看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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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禽兽不如
之前被陆詷挥退的侍者和宫女也纷纷走出来列在房门口恭迎圣驾。
陆兼挥了挥手,?让他们都起来:“咳,太子呢?”
为首的正是那个引吴珣到东宫的老太监,正是东宫的管事太监——李喜。李喜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张但很快就按捺了下来,?按说太子殿下若是在东宫必定是要来迎驾的,否则极易落个目无尊上的罪名。当然往常皇上极少会摆这样的排场,来东宫一般就只带几个内侍,?很是低调。不过当李喜看见跟在皇上身后的丽妃后,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看来今天皇上来是被丽妃撺掇来的。
“回陛下,?太子殿下与武状元在殿中论经。”李喜不慌不忙道,“殿下知晓武状元乃少林俗家弟子,?因御花园不宜论经礼佛,?故邀其来殿中。殿下至孝至纯,?想必是为陛下和皇后娘娘祈福时全神贯注误了耳音。”
丽妃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戾气,气得后槽牙痒痒,这个老狐狸。她多少次吃亏都吃亏在这个李喜的手上了,若是拔除了李喜,?想必往后太子的日子便没有那么好过了。
但让李喜忐忑是,?皇上只是“唔”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了,?甚至伸手摸了摸鼻子,显得有几分尴尬。
“咳。”陆兼清了清嗓子,声音也拔高了一些,“若太子今夜繁忙便算了,?明日下过早朝让太子同武状元一同来凤栖宫。”
李喜诧异了,?就连丽妃也没能憋住:“殿下,武状元乃外男,若是去了皇后娘娘的住处,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岂非……”说到这里,?丽妃仿佛自知失言,略显惊慌的停住了话头。
陆兼看着楚楚可怜的丽妃,声音却仿佛如同井水中浸泡过一夜,所有的温度都消失殆尽,只剩下彻骨的寒冷:“什么风言风语?”
“是臣妾宫中的宫女太监说的,也当不得准。”丽妃咬着下唇道,“是臣妾失言了,不该妄议姐姐。”
“是你宫中的人说的?都说了些什么?”
丽妃心中打了一突,略有些迟疑,但还是应道:“是臣妾管教无方,臣妾也没有多问,若陛下想知道,臣妾可以将这些下人送到皇上面前。”
“既然管教无方就不用管教了。”陆兼淡淡道,“丽妃的宫中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端了,若丽妃心善狠不下心不愿管,那以后便交由莺贵人管。”
丽妃直接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陛下,是臣妾的错,您要罚便罚臣妾,臣妾会让下人不该说的绝不向外说。”
“他们不是口风不严,是本就连听都不该听。”陆兼冷笑了一声,“既然丽妃自知有错,朕这就让内务司为丽妃挑选合适的宫女太监,至于你殿中那些不听话的奴才,便交由莺贵人管吧。若被朕再听到后宫之中朝堂之上出现了不利于皇后娘娘的话,你的这些奴才就不是换个主子的问题。既然有嘴不会说人话,那便拔舌,总是能听到不该听的话,那便熏聋了事。”
丽妃长长的指甲掐入了掌心之中,脊背更是因为冷汗和宫装贴在了一处。她死死地盯着明黄的衣摆,她整个人都震惊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过皇上发过这样的脾气。在她的眼中,皇上就如同她父亲口中一般,脾气很好的老好人,不好杀人也不敢杀人,平武帝在位时期很多严苛的刑罚逐渐被废弃不用了。
丽妃自知不受宠,皇上甚至没有来过她的宫殿,但她从前在背后使的一些伎俩,皇上也从来没有追究过,但为何偏偏这次……难道是因为皇后?丽妃的下唇被她咬出了血痕,不,不会的,她爹说过的,皇后膝下只有太子和安平公主,多年无所出定是因为帝后感情不和。
帝后感情不和,后宫多妃位空悬,似乎都指向一个结论——皇上患有隐疾,这是曾经丽妃的想法,所以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施计将自己贴身宫女送上了龙床。春风一度竟是喜得龙子,这件事让丽妃颇觉得有几分挫败。这个贴身宫女其实便是随她嫁入宫中的陪嫁丫鬟,自然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女子,是一个跟随父亲的六品官员的女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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