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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重生)(17)

作者:九秋黄叶 时间:2018-03-09 09:03:15 标签:重生 因缘邂逅 宫廷侯爵

  “你随我来。”沈潘抿着嘴,缓缓道。压低了声音。“你一个人。”
  半晌皱了皱眉,又补充了一句。“莫被人发现了。”
  李荷衣淡淡看了他两眼。自然会意。
  知道要掩人耳目。忽然娇笑一声。仿若万里冰封一瞬间融了碧江春水。
  “我现在就去。”李荷衣眼睛里亮得耀眼。
  “紫燕,一会儿劳烦徐玉世子送你回去。”李荷衣提声道。
  “是。小姐。”一旁默不作声的俏丫鬟干脆点点头。
  “这位弟弟,劳烦递我只手。”李荷衣巧笑嫣兮,起了身,将身子干脆探出车外。
  沈潘不准一眼,别扭看了李荷衣一眼,伸出了手。施力一提,穿着紫衣华服的冰美人就到了他怀里。
  “玉弟弟?”李荷衣美目流转,比刚才冷冰冰的态度不知好上了多少。“听说你今日带着疾风在路上相看姑娘?”
  “呃。”徐玉摸摸鼻子。漂亮的凤眼无辜眨了眨。
  “现在疾风可要随他家姐去赏梅了。”李荷衣轻笑一声。“玉弟弟可懂?”
  “懂,懂,懂。姐姐自去赏梅花儿,好好赏。好好赏。”徐玉从善如流乖顺点点头。心想疾风啊疾风,今日里可不是我坑的你,把你坑到底的可是你亲姐姐。
  “疾风。走吧。”温香软玉在怀,美人搂住他腰,温柔说道。
  沈潘抽了抽嘴角,背部一挺,看了眼徐玉,打马而去。
  官道上不时人来人往。沈潘不敢多待,骑着徐玉的汗血宝马,快速消失在人眼前。
  留下了还呆怔着的徐玉。
  红衣少年郎望着紫衣白衣交错,衣袂飘飘,越来越小。不知在想着什么。
  “劳烦世子了。”一旁的紫燕咳嗽一声。
  “不麻烦,不麻烦。”徐玉讪笑一声。全无了对别人的嚣张跋扈。“你家小姐去了哪儿?”
  “回玉世子,我家小姐和我家二公子寻梅去了。”紫燕挺直了腰,面不改色。
  “……”
  这,真是。
  徐玉惊异地张大嘴巴。颇有些五味杂陈。
  总感觉自己被别人给卖了?
  嚣张不可一世的玉世子摸摸鼻子。决心以后一定要看到这位李家长房嫡女绕道走。
  太吓人了这是。
  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未婚夫刚死,就光天化日之下和人私奔了?
  啧啧。
  打死徐玉也不敢说今日里的一切。
  李荷衣也真是转的快。眨眼间就顺势给自己亲弟弟拉下了水。
  哎。“走。爷亲自打马送你个小丫鬟。”徐玉认命道。
  再见到李疾风,怕是要负荆请罪了。

  解释

  “这是去哪儿?”李荷衣华服被吹得猎猎响。饶是大半身体被披风裹着也冷得直颤抖。
  “劳驾闭眼。”沈潘心里感叹这娘们倒是骨头硬。冻成这样,说话还能如此利索。
  “你怎么会有清颜的东西?”沈潘不回她,李荷衣仍旧锲而不舍,任凭寒风呼呼地灌进嘴里。
  “自然是他给老子的?”沈潘哼一声。汗血宝马像风般,飘荡在肃杀的冬日里。
  沈潘绕了一圈,把身后的人甩掉了才去了别庄。
  “我还以为姑娘胆大。原来到底是个娘们。”低下头,皮笑肉不笑道。方才那后边跟着的一堆人,十有八九是这位的。
  李荷衣从刚才起脸色就不好看。不只是冻的还是气的。红润漂亮的脸蛋被冻成了乌紫乌紫的。
  被沈潘一激,微微有些黑了脸。“跟着你来还不是有气魄?我一个姑娘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总要有的吧。”
  “姑娘也得有那个本事。”沈潘冷笑一声。倒是用自己的宽大袍子一手盖住了她。
  “自然是没这个本事的。”李荷衣叹口气。忽然就不与沈潘争了,安分极了。
  沈潘只觉得胸口处的人儿贴着他的身子越贴越紧,腰后的手也越收越近,仿佛怀里的美人儿正在故意往里蹭。
  “真冷啊。”李荷衣嘟囔。
  “……”吃软不吃硬的沈潘彻底怂了。
  “忍忍,快到了。”沈潘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吭哧一声。算作安抚。
  “我背地里找他都快找疯了。”李荷衣窝在沈潘怀里吃吃一笑,抖动着肩膀。让扶着她后背的沈潘皱皱眉。
  “都说他死了。我却不相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明不白的,他们怎么就敢断言!”李荷衣疯疯癫癫的。索性转了个头,脸靠着沈潘,倒是暖和多了。
  “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认了。”李荷衣靠在沈潘胸前,笑吟吟道。
  “放心,死不了。”沈潘低头望一眼这姑娘。
  倒也是个可怜人。
  沿路枯黄,深碧。凛冽的寒气里,汗血宝马嗒嗒的奔腾意,声声入耳。风像刀子般刮过,沈潘却恍然未觉。
  只闷着头赶路。
  好在身下马比去时老马不知好了多少倍。不消半个时辰就见着了静谧的别庄。
  沈潘将马栓在别庄外的林子里。抱着李荷衣下了马。“劳烦了。”
  一跃就翻上了墙进了院子。
  这别庄倒是比外边看着精致多了。深碧摇曳的竹林,遮了视线。沈潘将李荷衣放下,看也不看,衣袖一甩,进了竹林。“跟上来。”
  李荷衣不动声色看了眼庄院,亦步亦趋跟上丝毫不显脚步凌乱。
  出了竹林,一片梅英疏淡,几只麻雀正在院子里蹦跳。见人来了,呼地飞起,惊起满地尘嚣。
  沈潘三两步进了院子,呼啦推了门。上官清颜正坐卧在床上。含笑望着他。
  “人我带来了。”沈潘硬邦邦道。
  “多谢沈兄弟。”上官清颜精致的脸上这才泛起丝血色。
  “无事。”沈潘不甚在意摆摆手。看了眼隔他老远的李荷衣,神神在在喊一句。“快些。”说着拐个弯,消失在屋子里。
  紫色华衣的女子缓步走向那静谧的院子里。
  天气不好,她顶着寒风而来。远远看到那人就那么神态自若坐在床上心里竟然有些忐忑来。
  她找了他那么久,却不曾想,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突兀得像是一个梦。
  李荷衣乌紫的脸转为苍白,伸出手去,摇摇一摸。
  “我就知道你会来。衣衣。”上官清颜胸膛微微起伏。一双明亮的眼越发灿烂。“聪明的姑娘。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清颜。”孤高冷艳的姑娘,这一次再也不顾上什么,紧着步子,到了床前。
  剩下的伊人哝语,余下的缱绻柔情。
  不可说不可说。
  冬日的天气黑得快极了。夜幕没了光亮。反而映衬着夜下的火光更显姣然。
  昏黄的屋前站着的女子,华衣紫服,摇曳在黑夜里像一朵灼然绽放的花儿。
  “温存完了?”沈潘低哼一声。静静看远处松柏竹林被勾出来隐约轮廓。
  “沈兄弟大恩大德,请受荷衣一拜。”紫衣姑娘却不像白日里那么高傲清冷。
  “无妨。”沈潘摆摆手。反倒不好意思了。
  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对着李荷衣倒是没甚敌意。“我送你回去吧。”沈潘赧然。
  “荷衣已经遣了人来接。沈公子无须麻烦。”李荷衣噗嗤一声。施施然还是对着沈潘盈然一拜。
  倒是可惜了,看不到沈潘憋屈的脸。
  “我以为我甩掉了。”沈潘果然涨红了脸。
  “你是甩掉了。”李荷衣眨眨眼睛。转了身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不是沈兄弟对我没甚敌意,荷衣也不会得手。”李荷衣朗声道。“好了。沈兄弟我们就此别过。”
  李荷衣取出脖间的小小翠笛,尖锐的声音划破孤清的夜。片刻间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对着紫衣少女跪了下来。
  不稍一会儿,紫衣女子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
  “你下次莫要再让我想方设法把她劫来了。”沈潘气呼呼推开了上官清颜的门。
  长风灌进来,让正燃着的火盆乍然一灭,火影猛烈摇动。
  “不会了。该交代的,清颜已然交代完了。”上官清颜安静地坐在床上,拢了拢杯被子。“她是李家长房嫡女。若是没些手段怎能内安宅,外服众?”上官清颜笑盈盈看他。阖上书,用长长的钹子拨了拨。让盆里的火烧得更旺。“沈兄弟大可不必介怀。”
  “就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娘们。”沈潘闷声道。“我为了甩开尾巴,大冷天地多跑了多少地?”
  “辛苦你了。”上官清颜低笑一声,眉眼弯弯,仍旧好脾气地解释。“我替衣衣给你赔不是。她方才堂而皇之在门外招来暗卫就是信任沈兄弟了,在给你赔不是。”
  “罢了罢了。”沈潘叹了口气。忽而又有些犹豫地看了上官清颜一眼。还是将今日白天的事情一一与上官清颜说了。
  “我说你既然拿了我的信物,衣衣怎么还会那么提防你。”上官清颜苦笑一声。轻轻放下长钹子,低叹道。
  “你说的疾风是衣衣的弟弟,却是庶出。与那位,玉世子,倒是纠葛不少。现在在御前,也算是个红人。”上官清颜缓缓抬头道。“沈兄弟莫要在意。衣衣提防的不是你。”
  “玉世子?”沈潘皱眉,想到了借他赤血马的那位公子哥。看着放荡不羁,却是步步心机。若不是被李荷衣雷厉风行的做法震到了。怕是他们身后的麻烦不少。
  “我看他与李家关系还挺好?”沈潘摸摸鼻子。有些不解。李荷衣跟他走的时候连避都不避他。若不是上官清颜不说,他哪里察觉到一个两个心机深深!
  “他与疾风关系好,却不代表与李家不错。”上官清颜目光沉沉。“徐玉是寿熙长公主的独子,便是袭了文渊侯的爵位。他到底是皇亲国戚。与我们这些世家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最少。无论二皇子与三皇子,或者其他皇子谁坐上那个位置。他玉世子,都是玉侯爷。”上官清颜微微阖目有些疲累。声音倒是仍然温润,像玉石悄然落在水里的泠然乍响声。
  “他该作壁上观。”沈潘站在火旁摩挲着下巴。
  “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上官清颜清浅笑笑。
  “看着不靠谱。心里倒是缜密。”沈潘说。“看着浪荡。做事也算是滴水不漏。”
  “是呀,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只甘愿做个无甚意思的逍遥侯爷。”上官清颜笑看他。“现在沈兄弟可知道衣衣那么谨慎了?”
  “嗯。”沈潘似有所思点点头。“那也不得不说那李家小姐机敏。”
  那份急智,那份思量。她转而能想得透彻,抽身而走得干脆,能让那位玉世子帮忙遮掩还说不得半分苦来。倒也是好手段。
  “只是。那位可猜得到你还未死?你让我去找那李家小姐可没说你会暴露。”沈潘幽幽道。
  “沈兄弟果真是靖国公府的大少爷?”上官清颜倒是挑了挑眉头。
  “怎么?”
  “你可知。她是李家的长房嫡女。”上官清颜叹了口气。仍旧好脾气地笑看着沈潘。“沈清公子,佼佼无双,见识不同于一般人。他既然未曾与你说过,怕是不愿你掺和进来。清颜今日里怕是一步小心说过了头了。沈兄弟无需知道这些。还是忘掉吧。”
  “你这人。怎么说话只说一半?”沈潘怒瞪他一眼。
  “一半已然够多了。不早了。沈兄弟,更深露重的。睡吧。”上官清颜缓缓躺下。给了他个后背。
  清瘦的后背,在火光掩映下显得有些羸弱。
  “你们这些人啊。哎呀。急死了个人。”沈潘气得跺脚。
  然而无论如何上官清颜也不愿意与他说了。只得退了出去,替他把门关好。
  他睡在隔壁。只为了半夜有个照应。
  这病公子,时好时坏的。看着发病的频率,怕是时日无多了。
  饶是凤连当年也没熬过几年。全身的疼,刺骨的痛。铺天盖地似翻皮削骨的疼痛不是人人都能熬的。
  沈潘便是憋屈,也不敢对着上官清颜倔。只得自己灰溜溜走了。
  “沈兄弟当珍惜才是。”静谧的屋里。有人叹了口气。“尚且有人护着你。”
  “这勾心斗角,步步思量的日子,又怎么会是那么好过的?”

  震怒

  这冬日越发的萧瑟凛冽了。寂静的别庄却是一派岁月静好。
  窗外的一株梅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花苞。
  沈潘清晨练了武,便看到上官清颜坐在窗前的炕上,对着一树含苞未放的梅花失神。
  “真冷。”上官清颜呵了呵手。
  “还行。”沈潘应一声,抹了把身上的汗,洗个凉水澡,回自己屋里换了身衣服。
  “前几日里上官府给李府下了聘礼。”沈潘换了身衣服皱着眉道。
  “你跟她说了什么?”
  他真的有些看不透那女人。云里雾里的。明明知道上官清颜在这儿,那上官府的那位,又是谁?
  “这有甚好说的?随机应变罢了。”上官清颜不甚在意笑笑,眼里却起了波澜。“此次上官府与李府结为姻亲,倒也是段佳话。”
  “谁结?你?”沈潘冷笑一声。看着树上生机勃勃的梅花。梅花不畏严寒,在寒风里也尽情地显示处旺盛的生命力。
  “沈兄弟,你不懂。”上官清颜似笑非笑?为自己倒了杯茶。清茶袅袅,氤氲着缭绕的雾气。给那清俊的侧脸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纱。“上官家和李家在这京城里到底也是不容小觑的。若想结亲,可不是难上加难!得了皇上猜忌还是小,若是被有心人记挂上,怕是难以善终啊。”
  “可你还是下了聘。”沈潘抽了抽嘴角。
  “你错了。下聘的可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自然是上官清颜。”
  “我不懂。”
  “不懂就算了。总会知道的。”上官清颜神神在在。丝毫不理会他的问题。
  “你和我三叔做了什么交易?”沈潘眼睛眨也不眨。换了个问题。
  “交易吗?”上官清颜喃喃。手一顿,苦笑一声。“不是交易。”
  “不是交易?”
  “一根绳上的蚂蚱罢了。”上官清颜轻叹一声。“你三叔背后那位心宽气广,是有大作为的。我们这等宵小,只是利益所趋。还够不到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潘觉得上官清颜这几日的话一日比一日难懂。
  “你不懂,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懂。沈兄弟。莫要问了。”上官清颜叹一声。“你日后,也是要有大作为的。莫被这些利欲熏心的事情污了你至真至诚的纯良本性。”
  “要什么大作为?我所求的,左不过是平安。”沈潘却是嗤笑一声。“我看别庄里出了几个黑麻雀,可是李家小姐的?”
  “是。”上官清颜点点头,缓缓道。“沈兄弟若是要离开,便不必记挂我。李家暗卫能护我周全。”
  “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沈潘闷声道。沈清前几日来找他。他暂且放心不下这里才没离开。今日里派人来催了两道,倒是非走不可了。
  “你知道暗卫的事情,暗卫又如何不知道你的事情?我虽然是个废人。左不过还有人能当我的耳鼻眼。”
  ……
  郊外的宁静感染不了这偌大的盛都城。
  沈潘看着自己的画像还挂在城墙上的时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身下的汗血马打了个鼻响。倒是乖极了。
  那画像,要是能认出他来。他不姓沈!
  不信归不信。沈潘还是老远下了马,乖乖从城门口过了。
  “站住。站住。”还没有到门口。沈潘就被个远远跑来的小兵喝住。
  沈潘脸一肃,心里咯噔一声。涅紧了鞭子站在马旁。
  “身高九尺,体胖魁梧。”来的小兵眼睛一眯。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沈潘。“兄弟从哪儿来?家在何处呀?”
  “作甚问你爷爷?”沈潘沉着脸,鼻子里粗鲁吭一声。看也不看个子小小的小兵。
  “例行公事。还请行个方便。”小兵倒是不惧,还敢上前一步来,被汗血宝马喷了一响鼻。
  “行方便?”沈潘看着无甚动静的城楼,心倒是落下来些。扫了眼旁边不远处正细眼看他们,还神情戏谑的官兵更是不屑一笑。活像个盛都里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行你奶奶的方便。张甲,你说替老子们守城楼便算了。你四处捣乱,出了篓子谁帮爷补?”沈潘还没说什么,就从楼上下来个守门将。
  老远地巴巴对着沈潘稽首。“沈公子,这疾风可骑顺溜了?玉世子派人传了信。您要是回来了,烦请将他的汗血宝马送回文渊侯府。世子等着好久了。”那守门将狠狠推开守城小兵。谄媚道。
  “送回去?”沈潘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底。戏谑打量了眼气得铁青的小兵,冷硬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笑来。看着有些阴阳怪气的。“劳烦去跟玉世子回一声。他的疾风可不已经不认识他了。还要回去作甚?真的舍不得,去我府上找我便是。”
  说完不再管那二位。飞身上马,径直离去。端的是嚣张又跋扈。
  “我也知道你们身上压着案子难办。”那守门将摸了摸鼻子。瞪了眼旁边的小兵。
  “你有眼不识泰山,连着马都认不出来吗?。惹了这群小祖宗们,莫说你们头儿,连老子都得倒霉。”守门将气愤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军服,气急败坏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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