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57)
永萱低头不语,哭得更厉害了,一副默认的样子,侍卫在旁看着他们,也是满脸震惊,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糊涂啊!”孟言气恼又无奈,狠狠瞪着那名侍卫,“你实在是胆大包天!”
“都是永萱的错,皇兄,求求您,我这样断然不能去和亲的,我想留下这个孩子。”说罢又要给孟言跪下,孟言忌讳着她的身子,将她扶起坐在石凳上,看一眼错愕不已的侍卫,想了想,扬声叫来假山底下候着的兴儿。
“把他绑了,关进长定宫耳室,找人好生看着,不许他跑了,另外找人送二公主回去。”
“皇兄……”永萱有些着急。
孟言冷眼看着她,“你若想保住这个孩子,就不要想着去救他,否则,你们谁都活不成。”
孟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得焦头烂额,回府后直接就去了虞清的院子,虞清听后也是难以置信,端着茶壶的手半天没有动作,良久,才道:“那这回和亲是彻底没戏了,羌族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多恼怒呢。”
“我还想着回来要你想个法子,最好能阻止她去和亲,也算卖给秦衡和淑妃一个人情,这回倒好,摊上这样的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孟言长叹一声,没规矩地歪在虞清身上,枕着他的腿,长吁短叹。
虞清想了想,道:“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要如实禀报给皇上,这种事瞒不住的,早点说出来,或许能保住二公主的命,至于那个侍卫和孩子,恐怕没可能留下了。”
“那永萱怕是也要心死了,我瞧着她今日的样子,对那个人是动了真心的。”
“不合时宜的真心,只能是伤人伤己的利刃。”虞清淡淡道。
孟言翻一个身,脸埋在虞清的肚子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闷闷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中有话呢,从前那些破事不许再想了,你现在是我的人,所有的真心也都是我的,最合时宜不过了。”
虞清拿桌边的书敲敲他的头,“坐好,成什么样子!”
“这次和亲要是失败了,我们和羌族肯定有一场恶战,虞清,到时候若是皇上派我上战场,你和我一起去,好吗?”孟言手里把玩着虞清从肩头垂下来的发带,仰着头问。
虞清身子瞬时便有些僵硬,他不敢低头看孟言的眼睛,缓缓道:“我这副身子,去了只会拖累你。”
“不会的,你这么聪明,去给我当军师正好,我还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很多事还要你教我。”
孟言见虞清还是不回答,抱着他的腰就开始撒娇,“好不好?好不好?你要是不去,我在外面又要杀敌又要挂念你,一心二用,很容易出事的。”
虞清猛地拍一下他的头,皱眉道:“出什么事,不会说话就别说!”
孟言亲一亲他的手心,虞清低头和他视线相交,微不可闻轻叹一声,“若真要上战场,我和你一起去。”
孟言坐起半个身子,拉下虞清的头,深深吻住他,虞清没有躲避他的亲吻,微微张开唇,迎接着孟言的进攻,双手亦不自觉攀上孟言的肩膀。
永萱的事惹得皇上雷霆大怒,指着永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听着永萱哭了半晌,皇上急火攻心猛地咳起来,董怀给他顺了半天的气,皇上才怒道:“作孽!!”
淑妃也不知情,她从来没想过乖巧懂事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气的病倒了,是孟言忙前忙后陪着永萱去给皇上请罪。
那个侍卫自然是不能留的,皇上都懒得传他问话,直接吩咐孟言处置了他,至于永萱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处理干净。
或许是皇上年岁真的大了,对于永萱还是留了一点父女情面,只是下令将她远远送至京郊的尼姑庵精心思过三年,没有要了她的性命。
永萱得知皇上对侍卫和孩子的惩治后,哭晕了过去,醒来哭着喊着要和侍卫一同去了,孟言气的恨不得给她两耳光,他按住激动的永萱,呵斥道:“你安安静静,我可以让他走的体面,你若是再闹起来,父皇一怒之下,说不定就处以极刑了,永萱,你是公主,三年之后,京城有的是贵族公子给你挑,为了一个低贱的侍卫,不值得。”
“皇兄,你没有王妃,又怎么会懂这种感情,这冰冷的皇宫,父皇不重视我,母妃长年待在小佛堂,玉藻宫的宫人们都忌惮我的身份并不和我亲近……只有他懂我,关心我,爱护我,他从来没把我当成高高在上的公主,我也没有把他当成低贱的奴才。”永萱眼睛都哭得肿起来,扯着孟言的袖子哭诉,“我已决心要跟他一辈子了,所以才和他好的,这个孩子也是我想好要留下的,我想哪怕最后我们真的不能长相厮守,我也要我们的感情有一个归属,我不能失去他们……他们死了,我也活不成,皇兄,你能看住我一时,难道还能看着我一辈子吗?”
孟言被永萱哭得心疼,伸手替她擦着眼泪,“你说的这种感情,我怎么不懂,你当真那么喜欢他?”
永萱点头,泪水滴在孟言的手中,滚烫灼热,是一个姑娘家满腔的爱意。
孟言摸摸她的头,“那个侍卫无论如何留不得,但是你若是好好活着,皇兄答应你,替你保下你们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我也想躺虞清的腿上撒娇QAQ
PS:这个侍卫之前就出过场哦,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第44章 出征
和亲失败,羌族以此为借口,大举进犯大梁边境崎城,皇上就算再不想打仗,也不得不和他们开战了。
孟言原以为这次带兵出征的重任怎么说都会落在他头上,可没想到他把永萱秘密送到京郊翠云庵后,回宫却听说将领选了太子和永安候。
太子为督军,永安候为兵马大元帅,带领新组建的三十万军赶往崎城。
“我二弟那就是个草包,他这人做事向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让他斗鸡赶狗倒是门儿清,打仗怕是还未到敌人跟前先吓个半死,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竟然派了他去,还有那永安候,和他是一丘之貉,崎城怕是保不住了。”孟言在凌烟阁的书房里,气的头顶直冒青烟。
虞清给他递上一杯安神茶,劝道:“自然是他们毛遂自荐的了,我猜不止太子,诚王殿下恐怕也提过,但是皇上最终还是把这事交给了太子,谁让他是未来的储君,你的两位弟弟,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派你去,打不打得赢羌族不重要,不要让你立下军功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他们这样子,即便最终争赢了坐上了皇位,怎么配管理大梁的天下,完全是弃百姓于不顾!”
“这就是你和他们不同的地方。”虞清很是欣慰地摸了摸孟言的头,让他别那么生气,道,“你放心,我保证太子在崎城绝对待不满一个月。”
孟言闻言不由愣神看向他,问他有什么计划,虞清轻轻一笑,竟然伸手掐了掐孟言的脸,但笑不语。
孟言顺势就一把抱住了虞清,双手绕过他的腰,在他的后背逗弄,虞清最敏感的地方就是后腰,每次孟言一碰,他整个身子都软了半边,这回隔着衣裳,虽然触感没有那么清晰,虞清还是觉得很痒,他一面躲着孟言的手,一面瞪他,“刚才气的像只河豚,怎么这么快就不气了?”
“气啊,怎么不气,你得帮我泻火,不然我就气爆炸了。”孟言埋在虞清的颈边,啃咬他的耳垂。
虞清被撩拨的几乎站不住,抓着孟言的胳膊,半推半就地就滚到了一起。
孟言的手刚扯开虞清的衣带,外头忽而传来几声叩门声,忍冬隔着门道:“公子,厨房做了现炸的金丝藕饼,让奴婢给您送来,你和殿下一同用些吧。”
孟言手底下动作一点没停,抢声说道:“交给玉芙,我们一会儿再用。”
“玉芙姐姐不在,厨娘说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忍冬不依不饶。
孟言一身的热情被搅和的散了大半,起身就要训斥,虞清拉住他的手,对他暗自摇头,站起身一面系着衣带,一面走过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