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说他暗恋我(18)
明明知道这匹贼狼在蛊惑自己,但邀月也知道,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默默咬了咬牙,邀月最终还是站起身来,他勉强微微一笑,对季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出去找找他们,之后我们便尽快离开吧。”
季沉听到邀月这话,一开始有些惊讶,接着便是感激了,邀月看着季沉那双黑亮中带着几分喜悦和感激的眸子,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做苦力也值了。
“那你……路上小心。”季沉知道邀月这么出去必定是危险重重,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毕竟邀月对洛停轩好感全无,又与巫谢只是初相识。
邀月听到季沉这句话,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澎湃的情绪,接着他便十分大胆地做了一件事。
邀月一大步走到季沉面前,就在季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凑上去在季沉柔软的脸颊上吻了一吻,随后低声笑道:“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邀月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纵身跃出了洞穴,很快他的身影便淹没在了浩浩的风雪之中。
而季沉陡然被邀月这么一亲,第一反应是恼,第二反应却是涨红了脸。
邀月这个吻不带任何的□□色彩,蜻蜓点水一般,而那低沉的话语似乎还在季沉耳边缓缓缭绕。
季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已经快了起来。
小狼崽见到季沉抿着唇,若有所思地怔怔看着洞穴外的风雪,脸上还挂着一层可疑的绯红,就知道邀月那一招有了效果。
他心中很是不服气,便撑起两条小短腿,往季沉身上一跃,然后便伸出舌头开始舔季沉的下巴。
季沉陡然被小狼崽这么一舔,一开始有些闪避不及,后来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躲,“别闹!”
季沉这么一说,小狼倒是果然不闹了。
季沉见状,十分惊讶,而小狼崽则趁机眨巴着自己黑亮亮的眼睛,就这么无辜地盯着季沉看。
季沉见小狼崽这么可爱,忍不住便伸出鼻子,去碰了碰小狼崽粉嫩湿润的鼻头,随即他也咯咯笑了起来。
一人一狼在洞里玩了个不亦乐乎,而邀月则仍抱着方才那一点遐思快步走在雪地中,寻找着巫谢和洛停轩的踪迹。
若是让他看见现在这一幕,只怕是要彻底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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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蛟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那处山洞,山洞阴冷而潮湿,四处还有水滴静静落下。
天帝被苍蛟刺穿了蝴蝶骨,用锁链困在了山洞了一脚,他的伤口血迹斑斑,长发凌乱地垂下,俊美的面容苍白而憔悴。
听到那踉跄的脚步声,天帝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随即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洞外。
苍蛟回来了?
苍蛟踉跄着步子,腹中淌出的鲜血在地上勾勒出一道刺目而又蜿蜒的痕迹,承光仙剑仍在他伤口处灼烫着他的身躯,这让他痛楚无比,也暴躁无比。
天帝看到苍蛟摇晃的身影,心中微微一惊,随即又生出些虚无缥缈的希望来——他想逃走,他无时无刻不再想逃走。
“见到我这幅模样,天帝陛下一定很得意吧?”苍蛟讽刺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快,他便阴沉着脸站在了天帝的面前。
天帝受了这几日的折磨,已经对苍蛟畏惧无比,这会便下意识地摇头道:“没有,我只是看着你受伤,心里……不太好受……”
天帝躲闪而仓惶的目光证实了他话里的水分,苍蛟冷哼一声,倒也不戳穿他,而是伸出自己沾满了鲜血的手,一把拽住了天帝被锁链捆住的右手,冷冷道,“陛下,借你右手一用,帮我把这承光仙剑取出来吧。”
说着,苍蛟便缓缓地拉着天帝的手按在了他腹前承光仙剑的剑柄上。
天帝这个时候才发现,伤了苍蛟的居然是承光仙剑,他想到沉星,心中一震,可又不敢多问。偏偏在这个时候,苍蛟十分恶意地凑了上来,在他的耳畔低声而又阴冷地缓缓道:“快呀,帮我把剑□□。或者说,你想把这把剑狠狠地刺进去……”
天帝心头猛颤。
苍蛟最喜欢看到天帝被自己折腾到崩溃的情形,这会他便勾唇一笑,宛如毒蛇吐信般,低声道:“来呀,我给你这次机会,若是你刺进去,就彻底一了百了。你将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帝,而我,就化成白骨永远长眠在这极北之境冰冷的地底——”
苍蛟的话让天帝浑身发抖,他知道苍蛟是在逼自己,他知道苍蛟想看着他崩溃,看着他发疯。
但最终,天帝还是仅仅咬着牙,握住了承光仙剑的剑柄,然后猛地闭眼,狠狠往外一抽。
滚烫咸腥的鲜血溅了天帝满脸,灼目的红从他白皙的脸上缓缓落下来,天帝睁大了眼,不可自抑地浑身颤抖起来。
苍蛟闷声一声,捂着小腹,缓缓跌坐在地上,随即他便抿紧了薄唇,闭眼开始打坐调息。
而天帝就在这时渐渐回过神来,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脸色苍白,面容阴冷俊美的苍蛟,心中的情绪复杂难言。
就在天帝想要靠回到石壁上缓一缓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中还握着承光仙剑。
顿时,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就从天帝的心中涌了起来,他握紧了承光仙剑,狠狠地就朝自己另一只手腕上的锁链砍去。
可就在下一秒,咔擦一声,天帝的手腕便紧紧攥住,硬生生地折断了。
“呃啊——”难以自抑的痛呼从天帝被咬地鲜血淋漓的薄唇中溢出,苍蛟就在这时冷笑着凑了上来。
他紧贴着天帝痛得颤抖不止的身躯,握着天帝那修长好看的手腕,得意而又讽刺地道:“你果然还是想逃——”
天帝痛得浑身冷汗,正想摇头,忽然撕拉一声,苍蛟猛地扯开了他华丽的长袍。
布料如同碎裂的蝴蝶一般在苍蛟的掌心散开,然后坠落在地,天帝血迹斑斑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便彻底暴露在了苍蛟的眼皮子底下。
意识到苍蛟究竟想要做什么,天帝浑身发颤,开始不顾疼痛地把身上的锁链扯得哗哗直响,疯狂地挣扎起来。
“阿陵不要——我求你——!唔——!”
反抗的声音被苍蛟近乎撕咬的吻封住,血腥的气息立刻在天帝的口腔中弥漫开来,苍蛟的手指暴虐而用力地捏着天帝赤|裸的躯体,将天帝狠狠地按在了冰冷而坚硬的山壁上。
忽然,苍蛟目光中显出几分痛楚的神色,接着他低吼一声,下身便显出了蛟的形状——那乌黑发亮的鳞片上伤痕累累,尾鳍也缺损了一半。
原本挣扎不止的天帝忽然在这一秒安静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苍蛟尾鳍上那缺损的一部分,脑海中浮现起一万多年前一条小蛟龙驮着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在南海的上空腾跃嬉戏……
极其罕见的,天帝的眼眶微微泛出了薄红。
可就在下一秒,苍蛟把他狠狠地以跪伏的姿势按倒在地,接着便将自己的长尾挺动了上去。
撕裂一般的疼痛让天帝猛地闭上了眼,接着有滚烫的热泪沿着他沾满了苍蛟鲜血的白皙脸庞缓缓滑落。
第31章 柔肠
半个时辰之后, 天帝缓慢而又艰难地睁开了眼,他浑身尽是血污, 有苍蛟的,还有他的自己的。
蝴蝶骨处的伤口被苍蛟恶意拉扯地撕裂开来,仍旧在缓缓淌着鲜血,只是天帝的身体不同于凡人, 痛苦了片刻之后,那伤口又自动愈合, 但疼痛却仍旧持续着,嵌在肉里,附在骨髓中。
“喝水。”
哗啦一声响, 苍蛟粗暴地拉扯起了天帝蝴蝶骨上的锁链, 逼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天帝紧紧皱着眉头,神情痛楚不堪, 只是他仍狠狠咬着牙,不发出一丝□□。
冰凉的石碗触碰到天帝的嘴唇,他下意识地想要把头别过去,却被苍蛟狠狠掐住了下巴。
“唔……”
冰凉而带着血腥味的水尽数被灌入了天帝的喉咙中,天帝苍白着脸呛咳了几声, 面颊上浮起了几丝病态的红。
“多少人想喝我的血都喝不到, 如今真是便宜你了。”苍蛟将手中的石碗一掷, 捏着天帝的下巴嘲讽地笑道。
天帝知道苍蛟现在心性扭曲,所以即便是被苍蛟强制着掐着下巴,他也只是垂着眼, 不去看苍蛟,只是这样,天帝的目光便落在了苍蛟绑着绷带的苍白手腕上。
于是天帝眼皮微微一颤,忽然淡淡开口道:“你受了伤又何必同我置气,气坏了自己不是得不偿失吗?”
听到天帝这句话,苍蛟目光一冷,蓦然便想起过往种种,眼前这个人的习惯和个性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如同陷阱一般似有若无的温柔,等人坠下去了之后再缓缓收网捕猎,一网打尽。
所以这会苍蛟只是冷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天帝原本以为苍蛟只是说的气话,然而半柱香之后,他便知道,苍蛟这话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修长宽阔的手按在他的丹田处,一股强大的内力不停地冲击着他的丹田,想要将里面的内丹给吸出来。
天帝知道失去内丹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顿时脸色苍白地拼命摇头挣扎起来。
“阿陵我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恨我——”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我现在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你又为何不愿意了?”
苍蛟讽刺而带着恶意的低语声在天帝耳畔响起,天帝浑身一震,随即他露出一个苍白的苦笑,猛地闭上了眼。
苍蛟看着天帝这幅模样,以为他妥协了自己,不由得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意。
然而就在下一刻,苍蛟觉察出了不对。
天帝浑身真气流转,丹田的处的内丹更是滚烫地烧灼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苍蛟瞪大了眼怒道。
天帝抿着唇,闭着眼,一言不发,内丹烧灼得他脏腑都疼痛不堪,可天帝知道,若是解脱了,就再也不用受这些零碎的罪过了……
下一瞬,金光大震,苍蛟竟是被那巨大的冲击力给迫地后退了几尺,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天帝已经宛如一个破碎的玩偶一般,毫无生气地缓缓从墙壁上滑落了下去,他的唇角不断淌出刺目的鲜血,四肢也完全失去了力量。
苍蛟猛地一咬牙,冲上前去将昏迷不醒的天帝紧紧地抱住,他一边给天帝输送着真气,一边紧紧握着天帝的手,喃喃道:“我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我还没有报复完,你怎么可以自己去死?”
天帝听到苍蛟这句话,闭着的双眼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他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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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天帝离开之后,太白真君日日守在十九重天的天帝行宫前,替天帝阻拦那些要来见他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
而今日太白真君刚坐在天帝的柔软座椅上打了个盹,醒过来的时候便忽然看到轮回镜下方的龙案上刻着天帝名字的那块玉牌碎裂了开来。
太白真君一开始以为自己睡太久,看走了眼,结果再定睛一看,那玉牌居然真的碎了!
这下子太白真君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随后他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碰了碰那块玉牌,他就这么一碰,原本四分五裂的玉牌居然在这一瞬间化为了粉尘,四散开去。
太白真君彻底瞠目结舌了。
他是知道天帝秘密的人……
当今的天帝并非轩辕黄帝血脉,只是一个颇具灵根的普通少年。一万年前,天帝还是个少年的时候,服下了那时黄帝坐骑苍蛟的内丹和血液,便使得轩辕剑不再排斥他,也就瞒过了众位仙君的耳目……
太白真君知道这件事也是偶然,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小小的仙君,负责清扫天帝行宫,偶然的一次打盹让躲在屏风后面的他听到了苍蛟和天帝的争执。
不过太白真君运气并不好,所以他被发现了。苍蛟想杀了他,可却被天帝阻止了。
“我留着他还有用处。”天帝那个时候如是淡淡道。
跪在地上的太白真君听到这句话都出了一身冷汗。
后来……后来太白真君就颇受天帝青睐,短短几千年的时间就变成了天帝面前的红人,但太白真君自己知道,他为了活下去,替天帝做了多少违心的事。
陷害苍蛟,他也有份。
现在天帝的玉牌突然碎裂,太白真君就猜到应当是苍蛟出手了,天帝此刻不死也是重伤。
若是苍蛟为了报复找上天庭,那第一个针对的恐怕就是太白真君了……
想到这,太白真君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当年失踪的,真正的那个黄帝后裔,再将以往天帝所做的丑事都揭露出来,这样即便是会受到处罚也罪不至死。
想清楚了这一点,太白真君便偷偷带上了轩辕剑,动身去了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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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在寒风中寻找了许久,都没有寻到洛停轩和巫谢的踪迹,只不过他在一片雪地中看到了几片凝固的血迹和凌乱的打斗线索,然而风雪之大,脚印早就被大雪覆盖地无影无踪,他又从何寻找?
迟疑了片刻,邀月决定放弃。
巫谢和洛停轩身手都不差,尤其是巫谢,灵山十巫之一,擅长各种奇门遁甲之术,只怕逃命的本事比自己还厉害,若真是遇到巫谢都对付不了的对手,只怕自己去了也是无用。
想到这么一点,邀月便扭头朝来的方向纵身掠了出去。
雪地茫茫,邀月飞了一阵忽然便嗅到一股十分沁人心脾的香气,这香气只是淡淡一缕便让邀月十分神清气爽。
邀月目光一动,猜测这或许是什么宝物,便调转方向,朝着香气的来源寻了过去。
这香味十分清幽淡雅,即便是味道渐渐清晰起来也不见得太过浓郁,始终是那么一丝一缕缓缓地在空中漂浮着,不会被寒风吹散,也不会显得腻人。
终于,邀月发现了一处陡峭的山壁,他抬头往上看,便发现被冰雪覆盖的山壁的罅隙之间生出一朵近乎透明的,散发着淡淡光晕的花朵。
是娑婆之花!
邀月心头一震,顿时狂喜不已。
娑婆之花极为罕见,因为它的出现意味着它上一个强大宿主的死亡。娑婆之花原本只是果实,吞服后能够助长吞服者的修为和内力,但宿主死亡之后它会迅速吸收宿主体内的养分,开花结果。
而被娑婆之果选为宿主的生灵,往往都是极为有灵性或是修为极高的。
知道娑婆之花开放的时限不过三日,邀月无暇多想,便纵身跃上了峭壁。
那晶莹剔透宛若最完美水晶的娑婆之花缓缓摇曳在寒风中,而在娑婆之花的根部,有一句巨大的骸骨,看样子应该是前任宿主的。
邀月方才见到娑婆之花的第一反应便是取回去给季沉服下补补身体——季沉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
于是这会邀月便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前去,走到近前,邀月看到那句宿主的骸骨,忽然犯了难。
这分明是冰海巨蝎的骸骨。
冰海巨蝎剧毒无比,吸收了它身体养分的娑婆之花应当也是如此,但花本身应当是无毒,只是那根茎……
可要想娑婆之花认主便必须刺破手指,让娑婆之花吸取足够的血液了,才会自动脱离原本宿主的尸骸,否则三日时限一过,花凋叶散。
邀月犹豫了。
虽然他身为巴蛇,两颗毒牙也是剧毒无比,但冰海巨蝎的毒素据说异常诡异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抗不扛得住……
其实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为季沉冒这个险值不值得……
季沉……似乎是不太喜欢他的。
想到这,邀月心中莫名有些落寞,他看着那株晶莹剔透的娑婆之花,甚至有些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
可就在邀月转过身踏出一步的那一瞬间,邀月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就闪过一个画面。
十分模糊的画面。
画面里季沉的脸异常温和,带着笑意,他闭着眼,羞涩而又坚决地侧过头来在邀月的侧脸上吻了一吻。
这是什么时候的场景?!
邀月只觉得头剧痛。
等他再要回想,脑子便如同被重锤击打过一番一片混乱。
邀月知道这是轮回镜在警告他不要回想往事,便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用力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可季沉亲吻他的那个画面实在是让他难以忘怀。
邀月从没有见过那般温柔,动情的季沉,那个画面他只是想一想便觉得喉咙发紧。若是季沉在身边,邀月或许就会不管不顾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然后去亲吻那淡色的,带着几分温和柔软的薄唇。
然而再往深处一想,邀月的脑海中便有如同擂鼓一般轰鸣不止。
狠狠按了按太阳穴,邀月镇定了下来,然后他便扭头看了一眼那摇曳在寒风之中的娑婆之花,毅然将手伸了出去……
就在邀月把手放到娑婆之花的根茎上之后,那原本纤弱透明的根茎立刻变得狰狞起来,无数根小刺从透明的枝叶上伸出,深深地刺进了邀月的手中。
这点刺痛其实算不得什么,但若是带上冰海巨蝎的毒素,那便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开始邀月还尚能自行抵抗,但到了后来他失血过多,精神也萎靡了起来,那些毒素便趁虚而入,深入到他的四肢百骸乃至大脑中去……
被毒素干扰,邀月浑浑噩噩地便开始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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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天空是阴沉的,还纷纷扬扬地飘着雪,只不过那并不是在极北之境,而是在一片萧索的竹林中。
邀月觉得很奇怪,他分明知道这是梦境,可不知为何,他看着这片有些荒芜的竹林,心中仍是生出了几分苍凉之感。
忽然,邀月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阵低沉婉转的笛声,一丝一缕,缓缓地随着风,飘摇萦绕在他的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