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白月光炮灰[穿书](111)
这样的事,在孕期也算常见。
慕容骏回了一个微笑,人坐着未动,不久便听见屏风后传来欢乐的戏水之声。
慕容骏听着动静,揣摩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心情也随着浴桶里的水热烈起伏。
“需要帮忙吗?”
慕容骏坐了片刻坐不住了,随意卷起龙袍的袖子,绕过屏风,踩着地上的水渍来到浴桶前。
虽为询问,语气却满满都是确定。
本来大剌剌伸着手臂在拍水的少年,突然红着脸缩到了水里。
他在水底下望着英俊的老公宽衣解带,咕嘟咕嘟冒出了几个泡泡。
什么帮忙,这混账就差把鸳鸯.浴写在脸上了,他还怎么整理思路??
额,虽然孕期挺敏感的,他也挺喜欢和太子一起浪,得时刻小心自己的肚子,还得小心太子趁他浪得昏昏沉沉恶意套他的话,孕夫实在太难了!
含烟处。
宋尧陪含烟入宫之后,没多久就又收到了皇帝的秘召。
宋大侠对皇帝这个表哥不太亲近,实际上宋尧生母与孝仁太后关系并不好,宋尧是看在子修的面子,才勉为其难过去的。
他待慕容骏如此,慕容骏待他也是一样,见人来了之后,皇帝连句多余之言也没有,就以眼神示意江禾把一份暗报递给宋尧。
若不是甜甜想竭力促成宋尧和含烟,慕容骏是绝对不会过问这两个人的。
宋尧简直莫名其妙,打开暗报扫了一眼,上头一个熟悉的人名,深深吸引住了他。
这是含烟的生平,认识这么久以来,宋尧不是没想过为何含烟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如玉少年,怎会开成衣铺做生意,又怎会认识帝后,这个少年与他曾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就像是他生命中一个完美的迷。
宋尧觉得新鲜,有心接近,可是含烟对他始终冷淡。宋尧在铺子里呆得久了,发觉含烟对做杂活的婆子都比他亲热,他一直以为这是他出场不够完美的缘故。
含烟应是个完美的人,眼光自然也是极高的,宋尧甚至都想过,即便不能再近一步,他也会一生都保护他的。
直到看过皇帝给的暗报,宋尧才明白,这个如玉少年与他想的大相径庭。
含烟实际出身青楼,是地方官员献给废帝的男妃,后来被去了位份,离宫谋生。
难怪他与他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光这小半生的经历就够复杂,够荒诞,寻常人哪能赶得上一二。
含烟竟做过男妃……
宋尧觉得有把剑在他胸口深深捅进去,拧了拧。
“你给我看这暗报是何意?”
过了许久,宋尧哑着嗓子问道。
“你自己清楚。”慕容骏道。
慕容骏不会多余提点宋尧什么,这种事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不必再提。
省得真踏出去这一步,却又为暗报上所言的过去争执起来。
与其互相伤害,不如根本就没有过。
皇帝之意,宋尧真的清楚,默默把暗报收好。
出了皇宫走了两步,他烦躁地掏出暗报,用打火石点燃,哔哔剥剥的火苗能将写满字的折子吞没,却不能抹掉他爱慕之人的过去。
只要一想起来,他便痛苦得不行。
宋尧出门迟迟未归,外边又下起了雨,含烟有些不放心。
毕竟是最近暂住在他家的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会过意不去。
含烟这般说服了自己,打着伞,提着灯笼来寻宋尧。
宋尧并没有跑到犄角旮旯的地方去,他就在含烟家不远的一条街上呆呆立着,任凭自己被冰冷的雨水洗刷,似乎只有如此,他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宋尧,你怎么了,怎么不回屋?”含烟奇怪地问。
宋尧通红的双目注视着含烟。
虽然痛苦,宋尧却也明白,这样的过是从小生长在青楼的含烟无法选择的,有这样的过去,他不该责怪含烟。
“我没什么。”
只是知道了你的过去。
宋尧嘴唇动了动,含烟见他面色冻得青紫,连忙将手里的伞递过去。
宋尧沉默着将伞撑开,这是含烟铺子里最大也是最好的一把伞。
他习惯性去看含烟,含烟没有与他同在一把伞下,而是撑着另一把破旧的小伞,将好的伞让给了他,离他依旧远远的。
宋尧怔了怔,脸上的雨,混合着不知从何落下滚烫的水,蜿蜒而下。
一夜之间,无忧无虑的江湖少年长大了。
“你还回去吗。”
含烟不确定道。宋尧并不是他的帮佣,也许连朋友都不是,没必要非跟着他。
但他有时能看见宋尧望着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含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时刻保持距离,不敢靠近一步,不过是怕自己的过去最终令对方失望。
还用回去吗?
宋尧抹了把脸,道:“回。我还有事情没想通……”
宋尧走到含烟身边,将手里雨伞高高举起,含烟不肯与他共用一把伞,他就把自己的大伞撑到含烟的小伞上,替含烟遮风挡雨。
宋尧心道,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一直罩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含烟锁定~~
我觉得一般会有挣扎的,不过宋尧也不是普通人!
甜甜有顾虑,太子没有,我比较喜欢太子这样,都摆出来,喜欢就上,不喜就别哔哔。
今天是不耐烦当媒婆的太子哈哈哈!感谢在2019-11-30 18:54:54~2019-12-01 18:21: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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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狩猎
子修已养了多日的伤, 段太医道终于无恙了,子修便迫不及待恢复了从小的习惯,每日闻鸡起舞。
他在受伤时发现自己内力大减,以为是伤重的缘故, 料想完全恢复还有段日子, 但是恢复习武两日,却越来越不对劲,他的体内感觉不到任何内力, 便是托起一只轻巧的茶盏手都会控制不住颤抖, 这已不仅仅是单纯的受重伤了。
子修有些心急,非要用以前的法子调理气息,飞檐走壁,他挑了一道高墙, 强行跃起不过半丈,身体便撞在墙上失去了平衡, 重重摔倒在地。
齐铭在他养伤时一直在照顾他,听见动静赶紧上来扶他。
“你才刚好, 别着急, 慢慢来。”
齐铭俯身, 为他将膝盖上的灰尘掸去。
子修怔怔地,什么都未听进去,看也未看挥出一掌击向墙壁,然后将手缓缓收回。他的手仍在颤抖。掌骨处磕破了,满是血迹, 然而墙却纹丝未动。
齐铭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不敢随意往那方面想,半开玩笑似地道:“你在做什么?该不会躺久了,连如何挥拳都忘了吧?”
子修当然不可能忘,方才这一拳他已花了十分力气。做暗卫这些年,他并非没有受过伤,可从未像如今这样狼狈过。
子修呆呆立了许久,又试过几次,确定了曾经在他体内奔涌、令他骄傲的内力,丝毫不见踪影。
“我的武功……没了。”子修道。
齐铭原来抱过来几只沙袋,打算和子修一起操练,闻言沙袋掉下来,砸在脚面上都没觉察。
段太医再一次被请过来为子修诊脉,但是段太医并不懂武,要他治伤容易,要他帮子修恢复武功一筹莫展。宋尧从宫外赶来,听说了子修的情形,宋尧紧紧拧着眉头,同为习武之人,他很清楚身体受了伤可以痊愈,但被废了武功,从没听说还有恢复的可能。
宋尧思索片刻道:“宋家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毫无内力之人在短日内获得强劲的内力……但这并不稳妥,时间一到,非死即废,与自杀无异。除此以外,没听说有别的办法能将内力重新找回的。”
子修一直在沉思,闻言只是眼珠动了动,身为宋家人,他也清楚这法子,这是急需内力御敌之际,万不得已才用的,并不能解决他的问题。
宋尧拍拍子修的肩,道:“就算没有武功,你还可以做许多别的事。你别……”
宋憨憨众多安慰之言还未说完,子修漠然将眼睛挪向某处。
宋尧见他完全不想听,轻轻一叹:“你自己看着办吧。”
齐铭去送宋尧,再三确认了子修的情况,走过来道:“宋小哥,你以后打算如何?”
子修望向窗外一片树影,并不吭声,他握住杯盏的手仍在颤抖。
他的伤已痊愈,并不需要守护了,齐铭怕他想不开,仍偷偷守着他,时不时跳出来,与他说话。
只是子修不知在想什么,甚少应答。
这几日,齐铭见他一直固执地拿着茶盏,怕他累到,借口为他换茶,将茶盏收走。
只是才刚把茶盏拿到手,齐铭便愣住了。
这茶盏只是外形雕得像,实际是个实心铁块,比平常所用沉多了,齐铭须臾明白了子修的用意。
失去了的武功既找不回来,那便重新开始修炼。
宋子修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宁可从头开始,也不会想不开。
齐铭将茶盏放回子修手中,子修轻声道:“多谢。”
一旬之后,这只手再托任何茶盏,已稳稳当当,不再摇晃。
慕容骏听说子修失去了武功,召段太医询问了多次,发现段太医根本不是这块料,太医院其他太医也不行。
慕容骏很看重子修,果断张贴皇榜,重金寻找民间的名医,看能不能找到办法让子修恢复。
齐钰也担心子修,想想子修失去武功正是宋君所害,心里挺矛盾,他还怀着孕,按他掌握的一点现代知识,帮不上什么忙,齐钰只好请段太医多查查古籍,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恢复功力的古方,缺什么药材,大家再一起商量。
子修自己,只最初在齐铭面前露了一回感伤,在帝后面前,依旧还是以前那个沉默可靠的宋子修,有何名医、药方全都照单全收,毫无进展也从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