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万人迷的一百种方法(178)
他兄长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死亡?
他祖父师同儒辅佐过三代皇帝,看到师霁的尸首后便问在宴席上师霁吃了什么。
师舟突然想到那几杯酒,仔细一回想,想起给他送酒的宫人跟给他爹和兄长送酒的并非同一人。
师同儒听到了这些话,沉默良久,才叹道“恐怕是宫里的人想要舟儿的命,只是没想到那酒被霁儿喝了。”
师夫人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听了这话,脸上尽是骇然,“他们……他们为何想要舟儿的命?”
师同儒摸了摸手里的佛珠,盯着外面影影绰绰的庭院,树影投在地上,显出几分狰狞和恐怖,犹如此时他们所经历的一切。
“那妖后和暴君可能容不下我们师家了,舟儿前段时间连打胜战,在民间已是名声显赫,他们可能有所忌惮,所以干脆……”
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师浩然,“我们不能对外说是霁儿死了,三十年前,我曾跟武林人士交过手,学过一些易容之术,可以把霁儿易容成舟儿的样子,若他们要杀舟儿,见到舟儿已死,肯定会松口气。”
师浩然眼睛也是一片通红,对于父亲的话,他只是点了点头,“一切皆按爹的意思做便是。”
自此,两兄弟换了身份和容貌。
师府对外宣称师舟去世,而事实上下葬的是师霁,而进宫在御前伺候的其实是真正的师舟。
师舟没死这个消息没几个人知道,但师舟早就告诉了温玉容,并且告诉对方自己要查明兄长的死因。
只是师舟没想到,他一心爱慕呵护的玉容哥居然跟可能杀了他兄长的凶手在一起了,还撒谎骗他。
他最恨人骗他。
……
温玉容听到这些话,连忙走上前,他想抓住对方的手,可刚碰到袖子,就被甩开了。
师舟往后连退几步,眼睛变得赤红,里面充斥着憎恶和疯狂,“玉容哥,你继续跟那病秧子在一起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我会让你哭着求我的。”
说完,他转身跳窗离开了,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中。温玉容即使追到了窗户边,可已经看不到人了。
……
申珏从浴桶里出来,穿好衣后,重新躺回了温玉容的床上。只不过刚躺下,门就被敲响了。
“陛下,太后娘娘派人来了。”外面响起御林军首领的声音。
申珏闻言,又坐了起来。
“叫人进来。”
原来是佟梦儿放心不下申珏在外留宿,即使深夜了,还是叫人开了宫门,派人来接。
丞相等人把申珏送上马车,申珏坐进马车里后,又把温玉容一个人叫了进来。
跟方才相比,现在的温玉容显然有几分心不在意,而申珏仿佛没有发现一般,拉过人的手,低声说“明日一大早就进宫,行吗?孤想早点见到你。”
温玉容闻言,扯出一个笑容,“微臣会早点进宫的。”
申珏也笑了一下,他微微起身,亲了温玉容的额头一下,才说“早点回去休息吧,记得擦药。”
……
回宫的路上,申珏靠在软垫上,蓦地笑了一下。
回宫后,申珏还是先去见了佟梦儿。佟梦儿见他平安回来,松了一口气,“乖乖儿,你为什么突然要去丞相府?还让母后一定要派人去接你啊?”
申珏扶佟梦儿回内殿,“没事,母后早点休息吧,今夜的事劳烦母后了。”
“只不过是派人去接你,说什么劳烦?今日玉容受了伤,你去看他了?人怎么样?”
“人还好,伤不重。”申珏答话。
佟梦儿摸了摸胸口,神情有几分忧愁,“没想到转眼间师舟就死了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母后总是做梦,梦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乖乖儿,你可要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打起来!打起来!
渣作者红白玫瑰之争,玉郎,你选谁?
温玉容谁给我压,我选谁。
师舟那算了吧,我弃权。
渣作者看向申珏。
申珏正忙着热盒饭……
正文 干掉那个状元郎(17)
几日后,申珏收到了提刑官写过来的密函, 在密函上, 详细说明了他是如何推算尸骨主人的年龄, 并在结尾写了结论。
此尸骨的主人年龄至少在及冠以上。
去年宫宴的时候, 师舟尚未满十八, 所以这尸骨不可能是他的,那只能是他兄长师霁的了。
申珏把密函丢进火盆里, 见纸张渐渐被吞没,才转开了脸。果然师舟没那么容易死,前几日他还替温玉容挡了危险,这行为也只能是师舟做的了。
如今杀师舟没那么容易, 不提对方已经提高了警惕, 冒然动手也可能会得到师家的反噬。
但若一直任由师舟在这里,便又回重归前几世的老路。现在看来, 温玉容可能还在他和师舟两人中徘徊,若温玉容真的爱上了师舟, 前几日便不会在丞相府跟他亲热, 而不顾师舟的伤势。
当然温玉容可能有心去顾, 可申珏没跟他这个机会。
申珏笃定师舟会来丞相府,所以故意借口留宿,呆到深夜再借佟梦儿之令回宫。
在这个境, 他并没有想法跟温玉容真的行那档子事,一是他不愿,这种事总是能避就避为好, 二则是他这个身体并经不起那种事。
无论是他上温玉容,还是温玉容上他,前者力不从心,也觉得恶心,而后者可能会丢了半条命,或者直接一命呜呼都有可能,太过冒险。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早点处理了师舟。
申珏想了好几日要如何处理师舟,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
大魏的邻国来犯,前几世佟梦儿是让朝中另外一个将军带兵过去。申珏记得这场战打了很久,足足有两年之久,若让师舟带兵过去,起码能拖个几年了。
免得师舟和温玉容私下有勾结。
申珏一想好,就去找了佟梦儿说了此事。佟梦儿愣了一下,才说:“既然乖乖儿想让师霁去打,就让师霁去吧。”
“光师霁一人去还不行,让师浩然带兵,师霁做副将,而师府的女眷则一定要留在京中。”申珏说。
佟梦儿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没问,第二日就颁布了旨意下去,而且让师浩然和师舟翌日就带兵出征,不得耽误。
师舟离京那日,温玉容心绪不定,总是望着宫墙发呆。他本今日是告了假的,但昨夜申珏突然病情加重,佟梦儿令他在旁细心照顾,不得离开。
而申珏虽然病得昏昏沉沉,可还一直拉着温玉容的手,一旦温玉容把手抽出来,他的手就会伸向半空,仿佛想抓住什么。
温玉容见状,只能重新让申珏抓住自己的手。
直到了下午时分,申珏的精神才好了些,他被扶坐在床榻上,靠着后面的软枕,眼神定定地看着温玉容,“照顾孤一天,辛苦你了,你去歇着吧。”
“没事,陛下身体安康最重要。”温玉容笑了笑,只是笑意未到达眼底。
申珏看着眼前人,师舟毕竟跟他一起长大,如今伤势未愈,就前往边疆,难免会担心。
时间过得很快,晃眼间两年就过去了。
这两年里,申珏和温玉容越发地亲密无间,连丞相都看出了猫腻,因为他这个儿子呆在宫里的时间太长了。
所以丞相曾私下找到温玉容,质问他跟申珏的关系。温玉容避而不谈,丞相面色大变,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只能叹口气。
温玉容见丞相神情不对,犹豫了下,还是解释道:“爹,我与陛下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我只是在宫里陪着他。”
丞相闻言,脸色终是缓和了一些。他不愿意看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成为魅惑主上
的禁.脔之流,但自那日后,丞相对温玉容也没什么好脸色看,看到就立刻沉下了脸。
次数多了,申珏都发现了。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温玉容,“玉郎,要不孤去跟丞相解释一下?”
温玉容摇了摇头,“我爹已经知道了,我也说过了……等他老人家想开了,就好了。”
在一年前,申珏就勒令温玉容在他面前不要在自称微臣,而是用“我”来代替。
申珏闻言,怜惜地摸了摸温玉容的脸,“民间不乏有好男风者,丞相不像是迂腐之人,恐是因为孤的身份,怕你是被权势所迫,才跟孤在一起的。”顿了顿,“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很欢喜。”温玉容笑了一下。
这两年,一个月会来一封从边疆来的信函,上面会详细禀告战况。从信上看来,即使是师浩然,这场战也打得十分艰难。
而信中偶尔会提及师舟,当然信中写的是师霁的名字。
申珏看那些信函的时候从来不避着温玉容,所以温玉容也能从信上了解到一些师舟的近况,只是不多。
在这两年里,申珏一直在想办法加深他和温玉容的感情,但无论如何,他和温玉容都像是隔着一层纱。就像一壶在灶上的水,眼看着要开,可时时未开,好像就是差了点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