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配在狗血文里HE了(8)
沈烟不依:“可是我答应了一墨要演求索。”
刘白才将无辜的鱼兄抱起来,就听见了沈烟的话,脑中警铃大作。
尚赤否定的很果决:“不行,我不答应。”
沈烟脸上泪珠扑簌簌往下落,还没张口,刘白立刻抢着说:“梁导电影的事儿你们不用担心了,他已经把求索这个角色交给我了。”
沈烟吃了一惊,扭头去看郑一墨,郑一墨皱眉又拧头去看刘白。
而刘白则对上了慢慢转过身来审视他的尚赤。
客厅里瞬间响起三个声音来。
“这里有你什么事?”来自郑一墨。
“什么意思?”来自沈烟。
“你就是那个……刘白?”来自尚赤。
“……”这里没有林雪青开口说话的份儿。
刘白抱着翻着白眼,嘴一张一合艰难求生的鱼兄,站在暴风中心,呼唤爱与和平。
尚赤别有深意地看了郑一墨一眼,再一次开了口:“果然有几分相似。”
郑一墨脸色难看极了,非常符合他求而不得的苦逼男配身份。
但刘白却没什么炮灰的自觉。
几分相似怎么了,你他妈还跟我长得一样呢。
他无所谓地笑笑:“是吗?能演戏就够了。”
说完他看也未看几个人的脸色,扭脸儿进了厨房,关上门还能听见尚赤怒气冲冲地质问郑一墨:“郑一墨,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烟的哭声:“他说的有什么错?我现在,连想演的戏都不能演,尚赤,我不会再跟你回去了!”
尚赤:“小烟!”
郑一墨一个箭步冲到厨房门口:“刘白你给我出来!”
三个女人唱大戏,三个男人狗血剧。
不对,好像漏算了一个?
算了,不重要。
一片吵嚷配上郑一墨砸门的声音,刘白终于又不耐烦地从厨房里出来了。
三个比女人还聒噪的男人终于同时熄火,眼睛盯着刘白动也不动。
刘白眉头紧皱,抱怨道:“吵死了。”
沈烟战战兢兢看他一眼,立马躲到尚赤背后去了。
异父异母亲兄弟眼神儿黏在他身上,厉声问:“你想干嘛?”
刘白面无表情:“不想干嘛,我什么都能让,就是戏不能让。”
沈烟怯生生地开口:“刘白,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犯不着拼命的。”
“拼命?拼什么命?”刘白疑惑地看了一眼沈烟,沈烟小心翼翼指指他的手,刘白顺势低头看了一眼,终于明白过来。
他举了举准备片鱼的刀:“哦,我是想问你们,这么晚了,不饿吗?”
林雪青看了看刘白手里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有……有一点儿。”
尚赤终于露出了除了冷酷与傲慢以外的表情,他有点儿疑惑地问林雪青:“你怎么还在这儿?”
林雪青搓手讪笑,听见刘白撂下一句“来蹭饭”的讥讽而后闪身进了厨房。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一片诡谲的沉默,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会和郑影帝、尚总裁以及圈内最红小生沈烟——哦,还有这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刘白,坐在一起,吃一碗水煮鱼。
还是变态辣那种口味的。
郑一墨看着刘白将一大碗的热气蒸腾摆上了饭桌,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你做的?”
刘白手握着筷子,就像握着凶器,眼都未抬“嗯”了一声儿。
郑一墨还没完:“这是辣的。”
刘白没了耐性:“不然呢,还能是番茄酱吗?”
郑一墨神色古怪地坐了下来,然后是沈烟、尚赤,最后是林雪青。
明明是场一地鸡毛的狗血剧,这会儿却安静的像是个默片。
大碗里辣椒跟不要钱似的撒,红彤彤一片,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包括刘白自己。
刘白口味继承老娘,钟爱地地道道的川味,麻和辣一样儿都不能少,料当然是按照他往常的水平来的,但他万万没有想到——
“刘白”完全不能吃辣!
味蕾在第一口鱼肉入嘴以后,迅速闪燃,蔓延至整个口腔,蹿上他的大脑,勾引出了他的泪花,刘白默然抬头,看看周围,沈烟最先与他对视,幽幽叹气:“刘白,你这样子,没有必要。”
刘白:“怎么没必要?”
沈烟又幽幽地把头低下去了。
所有人安静如鸡,吃的内牛满面,心中萌生出一个共同的疑问:刘白是不是在惩罚他们?
尚赤当然不可能吃的下去,他看见沈烟夺眶而出的泪水,立刻把人拉起来:“我们回去吃饭。”
沈烟琼瑶模式立刻开启:“我不要跟你回去!我宁可在这里吃——”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刘白又继续:“我也不回去!”
???
吃什么,把话说清楚。
林雪青只觉得明明是五个人的电影,却没有他什么姓名,怕再呆下去,性命也没了,紧接着站起身客套一句:“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郑一墨也站起来,怒目圆睁跟尚赤对峙:“你别太过分。”
尚赤:“我们两个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郑一墨:“你他妈——”
刘白筷子“啪”地砸在桌上:“要么坐下吃饭!要么滚出去吵架!”
并没有人在意林雪青说了什么以及又要干什么。
沈烟忽的站起来猛地往门外冲,尚赤与郑一墨紧接追上,再是林雪青阴狠地瞪了一眼刘白转身退场,刘白低头自我检讨:“真的做的那么难吃吗?”
但屋子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刘白看着一大碗没怎么被动过的水煮鱼,只觉得味蕾着了火,实在是有点儿难以下咽,无奈的又端回了厨房。
送入垃圾桶是鱼兄一生悲惨命运的终结。
刘白又将他这个陈旧拥挤的落脚地儿四处巡视了一遍。
东西不多,家具都是老式的,磨损不少处处透露着生活的痕迹。
跟他当初北上寻梦的时候差不多。
除了这些,唯一惹眼的就是电视机旁边儿摞了一排的碟片,刘白仔细看了一眼,居然都是是郑一墨的片儿。
刘白抽出了一张,是一部叫《诛心》的悬疑片儿。
他看着郑一墨在画面上警察的造型,突然有种微妙的难以言说的感觉。
他们应当只是书里的一个一个角色,给读者看到的只是偶尔的数个片段,连起一个故事的前因后果,剧情发展,直到这个故事终结,合上最后一页,也就不再存在。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却刚刚还跟刘白坐在同一张桌上吃了一份辣到哭的水煮鱼,有来路有去处,是一个个完整而独立的人。
刘白从老式茶几下的抽屉里神奇地翻出了几块儿大白兔,连塞了好几块儿,口中甜腻粘牙几乎张不开嘴,但总算是让自己在岩浆里洗澡的舌头有救了,又继续保持他标准的北京瘫抄起剧本儿研究。
他不认识梁振生,自然也没有看过梁导以前的作品,二百五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专业又敬业地给刘白介绍了一顿梁振生的生平,性格,还有祖宗八辈。
——梁振生的爷爷的爷爷是——
刘白残忍地打断了二百五的叙述:“到这儿就够了。”
梁振生是个擅长拍大场面大框架的导演,以往的片子,动辄就是千万美元的预算,不知道是这次囊中羞涩还是想要有所突破,《恩怨》这部戏却是一部格局不大,预算不高的群像式武侠片儿。
它描写了江湖上的每一个人,各有各的故事,却都被一个叫黄思己的人物联系在了一起,武林大会上,所有人互相试探,却惊讶的发现,似乎每个人见到的黄思己都不太一样,甚至还有一个开放式的结尾,直到最后也没有说明这个黄思己到底是谁,又或者谁才是真正的黄思己,而新的恩怨却已经在旧的恩怨尘埃落定时再次展开了。
刘白挺喜欢这个故事,突然明白为什么原主宁可不要郑一墨的钱也要想方设法来演这部戏了。
他动了动腮帮子,粘成一坨的奶糖还没来得及化开,再次听见了门口有响动。
大门一开,几缕冷风钻堂入室,伴随着脚步声儿,郑一墨居然又回来了。
第9章 chapter 9
刘白惊讶起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郑一墨几步迈进来:“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刘白手不释卷,眼都不眨,毫不走心敷衍他:“你不追你的小烟儿了吗?”
郑一墨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怎么着又皱起眉来了,往沙发前靠靠:“刘白,你有什么资格吃他的醋?”
???
刘白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你到底什么事儿?”
然后他猛然想起来郑一墨是怎么进门儿的,又补充一句:“哦对你哪来的我家钥匙?”
郑一墨扬着下巴,一脸高傲:“怎么,以为我想要?是你要放在我那里的。”
说完他四处环视一圈,又不满意的点评:“太小了,怎么住人?”
实在是太烦人了,刘白觉得自己好像至尊宝,被一只苍蝇绕来绕去,不耐烦地叹口气:“你要没事儿就回家玩儿去,钥匙给我搁桌上,别老在我眼前转悠。”
这句话又跟那火星似的把郑一墨当炮仗点了,暴脾气瞬间就起来了,刚要发作,看见刘白转了个身,用剧本儿挡住视线,似乎是不想看他,露出小半张侧脸来,眼神儿专注,倒也不像是在说什么吃醋的气话。
郑一墨又回想起刚刚刘白举着菜刀说什么“角色不能让”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眼神儿里又透出一点不欲人知的紧张来,心态一变,又觉得刘白有趣起来,不由得问了一句:“你就这么喜欢演戏?”
刘白不看他,口气硬邦邦:“演员不喜欢演戏喜欢什么?都像你一样喜欢男人吗?”
刘白又累又饿一整天,本以为到了自己的小窝里能有片刻的安静,结果先是被前男友骚扰,又是被迫参与狗血四角大戏,身心俱疲,眼看着人都散场了,可以耳根清净了,哪知道郑一墨好死不死又返回来了,再也忍不住,张口讥讽起来,却忘记了他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果不其然郑一墨不怒反笑:“男人?我记得那林雪青,可不止是经纪人那么简单吧?”
刘白语滞,无言以对。
“刘白,”郑一墨被刘白框框一顿打脸,要么就是被气的心态爆炸,这会儿看到刘白吃瘪,心情大好,忽的俯下身,逆光看着刘白,阴影比他本人先一步将刘白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