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穿生子文的男读者伤不起(86)
有大皇子和贤妃在,她自己没能力为周祥争出些什么,倒不如活的自在些。
但这次时机实在是太好了,周容被猛虎咬伤,虽然没有人明说,但都觉得是周瑞干的,皇帝对周瑞也不那么喜欢。
周瑞不能当皇帝的话,那可不就临到周祥了吗?就因为这个,淑妃心动了。
淑妃这些心思刚才自己都承认了,皇帝也不想看她那心虚的表情。他皱了下眉道:“你是说这话是贤妃和安昭仪说的。”
淑妃忙点了点头。
皇帝朝身边的王尽安踢了一脚道:“朕等会儿再给你算账,你现在立刻去传贤妃和安昭仪。”
王尽安应了声,顺着皇帝的力道滚了一圈麻利的起身溜了。
皇帝之所以还能对王尽安这么和善,是因为有些无伤大雅的事他是默许的。王尽安处在这个位置,总有人要通过他打探消息的。
如果王尽安一点消息都不透露,那他就会被人联合攻击,所以这种对皇帝也有好处的事,自然是可以透露出的。
只是这次赶上了皇帝差点被害,王尽安害怕皇帝忘性大直接找他麻烦。好在皇帝这一脚踢过来,把他那颗晃晃悠悠的心都给踢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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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和安昭仪很快就来了,贤妃神色很平静,安昭仪则是有些惊疑。毕竟她刚走,又被叫了回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林锦文一旁冷眼旁观着两人神色,得出一个结论,风平浪静,有恃无恐。
皇帝也相当直接,把淑妃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安昭仪满脸震惊,她眼里都吓出泪了,忙语无伦次道:“皇上,淑妃娘娘冤枉臣妾,求皇上给臣妾做主。”说完就朝皇帝拜了拜。
贤妃则没有那么好脾气了,她柳眉上挑直直的望向淑妃冷笑道:“妹妹这张口就来的谎话说的也不怕遭天谴。”
不等淑妃辩解,贤妃挺直了脊梁望着皇帝道:“淑妃娘娘说起这话时大概是忘了,上次兽房之事过后,皇上并没有命令解禁让臣妾出宫。虽是如此,臣妾心中感激皇上隆恩,自此一次都没有踏出过殿门,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详查看看臣妾有无说谎。淑妃妹妹若说在本宫宫里安插了人听到这些也就罢了,说在外面可不惹人笑话吗?”
贤妃这话一说,皇帝倒是想起来了,贤妃怕给周瑞添麻烦,最近一直很老实的。
安昭仪也忙开口道:“皇上,臣妾这些日子除了去贤妃姐姐宫里陪她说说话,从来不去其他地方的,望皇上明察。”
淑妃脸色变了,她朝皇帝跪爬了两步一脸焦急道:“皇上臣妾没有说谎,当时天有些暗,臣妾虽没看清人脸,但却听得出贤妃和安昭仪的声音。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说谎。”
“淑妃妹妹确定听到的是本宫的声音?”贤妃冷哼一声:“本宫觉得你若不是耳背听差了,那就是故意诬陷。”
而后的场面简直是一场闹剧,淑妃一直在嚷嚷自己没有说谎,贤妃冷然尖锐的反驳她的话,安昭仪一旁哭哭啼啼的说没有这事求皇帝做主。
林锦文只觉得自己被吵的脑壳子疼,只见皇帝额头青筋只露,他轰的一下把手边的东西都掀扔在地上。
房内顿时一静,贤妃淑妃都不吭声了,安昭仪抿着嘴眼泪无声而落。
皇帝现在觉得自己找淑妃问话就是最大的错误,事情没问出个所以然,还变得越来越乱。
皇帝从鼻子里出了口气道:“事情没有查出真相前,你们三个都给朕老实呆在自己宫里,不许乱走一步。”
三人心里虽然都不服气,但最终还是接受了皇帝吩咐。
在外人看来,皇帝这么做是极为公平的。但在林锦文看来,皇帝心里其实是偏向淑妃的。他应该是觉得淑妃受了蒙骗,被人利用了。
至于贤妃和安昭仪,就算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皇帝也会怀疑三分。
这和平日里淑妃的表现有关,一直以来,淑妃给皇帝的感觉就是没脑子冲动,所以在这种事上皇帝由于惯性思想,自然会觉得淑妃想不出这样的点子,是无辜的。
这么一想,林锦文感到有些郁闷,他的形象在皇帝心中大概和淑妃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淑妃可能是真的是毛躁冲动型的人物,而他是装扮出来的。
王尽安这时开口了,他小心道:“皇上,奴才查过内务府的档案了,这芳美人出自荆州蒋家,奴才这就派人去荆州查明情况。”
皇帝嗯了声道:“务必把她家里的情况给朕查清楚。”
王尽安应下。
林锦文总觉得这荆州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时只听皇帝道:“等等,荆州蒋家,温时奕不就在荆州做知府吗?”
听皇帝这么一说,林锦文倒也想起来了,当初他娶顾轻临时,因为顾轻临在温家居住,顾家又没有其他长辈为他亲事做主,便由温家出门。
因为怕乱了辈分,他还特意把温家人物关系谱给背熟了。
这温时奕是顾轻临的大舅舅,这些年一直外放荆州,从未回过京城。他也只知道有这么个舅舅,却从没有见过人。
如果今天皇帝不提起,他指不定哪天才会想起顾轻临还有这么个舅舅呢。
王尽安想了想,一脸恍然大悟道:“皇上英明,这温相爷家的大公子温时奕的确在荆州做知府,皇上不提奴才都给忘记了。若是这样事更好办了,不如让温相修书一封,查明芳美人之事。”
皇帝道:“不用,这涉及宫闱之事便不要惊动地方官员了,你派人亲自去查。”
王尽安愣了下,随后忙道了声是。
皇帝看向林锦文,林锦文则是一副苦苦思索温时奕到底是谁的纳闷模样。
皇帝暗自摇了摇头,收回目光道:“锦文,这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父亲。”
林锦文忙道:“皇上放心,你不让卑职开口说的,卑职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皇帝听了他这话根本没放下心,心里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鬼使神差的又说了句:“也不许告诉顾轻临。”
林锦文啊了声道:“为什么?”
皇帝看他那神色就知道他根本没把顾轻临排除在外,他道:“这事涉及朕的安危,不可多说……”
他本来还想说些威胁的话,或者是开口把林锦文直接留在皇宫,等着一切都结束再放他回去,结果林锦文一脸郑重的表明态度:“皇上,卑职明白了,皇上的安危最大,卑职一个字都不会对顾轻临说的。”
皇帝嗯了声,对上林锦文那清澈见底又满含关心的双眼,心底想说的话到底没有说出来。
皇帝想,算了,这种事他相信林锦文是不会欺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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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历经了宫里风雨的林锦文回到家里就把顾轻临摁在椅子上,自己则半蹲着戳了戳他的肚子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睡得这么安稳,你爹我今晚差点被皇上留在皇宫。”
顾轻临任由他这么孩子气动作,道:“怎么了?”
林锦文把在皇帝跟前保证的话完全抛弃了,把宫里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顾轻临听。
等说完,他又轻轻戳了戳顾轻临的肚子。最后应该是终于把孩子戳醒了,只见他在顾轻临肚子来回动弹。
林锦文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站起身尴尬的望向顾轻临。
而顾轻临正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林锦文心中一顿,温声道:“怎么了?”
“夫君是不是有话想说?”顾轻临道。
林锦文没有吭声,顾轻临站起身,他抚摸了下林锦文眉间的轻皱的痕迹低声道:“那夫君在担心什么?眉头皱起了都不知道。”
第69章
林锦文反手握住顾轻临的手, 他望着顾轻临, 沉吟了一番, 不断在心底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这时顾轻临又说话了:“你在我面前很少有这么犹豫的时候, 是为了我吗?”
林锦文知道顾轻临心思向来通透, 内宅很多事他都没有管理过,都是顾轻临在处置这些琐事的。内宅的事其实是最难处理的,但顾轻临从来没有没有让他在这些事上多费心神。
当然朝堂上的事林锦文也从来不隐瞒顾轻临,两人在一起时的关系那么复杂, 现在心之所以能这么靠近,跟彼此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也因此林锦文的情绪变化, 顾轻临是最敏感的,这里也有林锦文不想隐瞒他的缘故。
此时面对顾轻临这番问话,林锦文先是看了看他的肚子,然后轻叹道:“现在京城局势越发紧张了, 宫里情况不明, 宫外满处都是敌人,我怕日后护不住你。”
顾轻临道:“那夫君打算做什么呢?”
听出他平静语气里的隐忍, 林锦文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原本想着找个借口先把你们送出京躲躲, 等一切尘埃落定了,你们在回来的。”
“原本?”顾轻临抓住最重要的字眼问道。
林锦文点头道:“这本是在宫里的想法, 我手头上有皇上空白的路引凭证, 你们出京找个地方落脚也容易。但是现在回到家里,想给你说起这事时, 我突然又后悔了。”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想事情想的多,又喜欢朝最坏的方向想。我刚才开口时突然想到这京城里的人不值得信任,可你到底在眼皮子底下,我能时常看到你,能知道你的安危。若是送你出京,万一护送你的人起了歹心,万一日后我们没办法再相见,我大概会后悔一辈子的。”
顾轻临语气平淡道:“你即便不改心思,我也不会离开的。”
说罢这话他望向自己的肚子略带几分不舍道:“我都想过了,如果最终京城局势最终不如我们期盼,那这个孩子我就求外祖母把他送人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外祖母肯定是能护得住的。”
“我不想每日心惊胆战等着盼着你在京城的消息,在外颠沛流离的生活想想都让人害怕。何况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离开目标这么大,就算是找到村落度日,若是遇到了心肠歹毒之人,那我怎么办?”
林锦文听这顾轻临这番平静的话听的心都揪起来了,心尖仿佛有密密麻麻的针在刺,他把人拥在怀里,感受着顾轻临身体的温度,又顺势吻了吻顾轻临的耳垂,低声呢喃道:“所以说,我后悔了。”
顾轻临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神色安宁。
许久后林锦文把他推开些,亲自扶着他入了座,然后笑道:“你看事情还没到那一地步,咱们两个倒是在这里多愁善感起来了。”
林锦文就是这一点好,心态相当平稳。即便是现在在讨论这种事关生死的事,即便是他真的失态了,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
顾轻临抬眸道:“多愁善感也是夫君先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