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服拉到脖子以上!(9)
他缩了缩脖子,弱弱解释道:“那个首先,现在男人和男人结婚也很正常啊,反正都不能触碰彼此,孩子也是基因合成出来的,性别还重要吗……再说艾连你……你胸前别着的,不正是邬总指挥大人的红玫瑰石吗?人人都知道,只有邬总指挥的婚约者才能佩戴这个。”
谭连艾低头看着胸前的别针,莫名道:“……这不就是一个离石吗?虽然是玫瑰形状的高级离石,但怎么扯上了婚约了?”
这不是那天那个军部帅哥给他的赔
礼吗?
谭连艾终于反应过来那天黑屋里那个人居然就是邬醉!
……这是一场误会?还是说其中有诈?
“艾连你不知道吗?”向晚小心翼翼道,“红色玫瑰花形状的离石在全宇宙只有三个,是属于繁星三奇的。在那件事之后……其中一个被邬总指挥随身佩戴,他的养父玫瑰公爵曾说过,自己的养子邬醉要是哪一天遇到了命定之人,就会把它送给那人,所以看到艾连你戴着这个,真是吓死我了……”
繁星三奇和玫瑰公爵又是个谁啊?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谭连艾怀疑道。
“因为这是全星际人人都知道的八卦……”
……原来人人都在茶余饭后讨论这位总指挥大人的绯色新闻,这个红玫瑰胸针居然代表着这么重大的意义,那个邬醉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
如果他说出来,自己根本不会去要好吗?他又不是那么厚颜无耻的人。
自己主动去要胸针的行为,又会不会被他误会?
谭连艾越想越觉得头大,这事简直莫名其妙极了,他因为一次还衣服,一个胸针,就成了联合政府军最年轻的总指挥官的婚约者?
他可是每天都想着怎么从这个神奇世界跑路回老家的。
谭连艾简直有种群魔乱舞的心情,他立刻站起来,道:“不行,我得去找那个邬醉问清楚这件事,他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算了,告不告诉我都无所谓了,先取消这个滑稽之极的婚约再说。”
“为什么要取消?”向晚不明白。
“很难理解吗?”谭连艾感觉自己在讲一件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简直要气笑了,“别说我和他根本不认识,在唯一的一次见面里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再说吧,婚约这种事太草率了,我完全不知情,更重要的是……”
谭连艾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们阶级地位有差,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学生。他,按你说的校园男神,最年轻的总指挥官……我们订婚约,岂不是有一种我被大佬精准扶贫的感觉?”
向晚瞪大眼睛:“精准扶贫……这个词好形象哦……”
谭连艾简直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军部找邬醉说清楚。
“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被人精准扶贫,换作是你,你乐意吗?”
向晚毫不犹豫点头道:“我乐意!”
谭连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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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虽说很想飞到军部去,但眼下是不可能的,至少也得等到学校放假,才能出去。
既然暂时出不去,谭连艾索性把向晚当成了百事通,问起了一些相关的“八卦”问题。
毕竟这些秘闻,不是他查资料能查到的。
“这些日子,那些人霸凌艾连——我是说,霸凌我的时候,总会说一句话,‘活该和那个不祥之人同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谭连艾在意很久了。
先前忙着考试,没有来得及问,刚好有时间就问清楚。
向晚闻言脸色一变:“那个不祥之人啊……”
“什么这个那个的……”谭连艾奇怪道,“他是you-know-who吗?伏地魔吗?你们都不敢说出他的名字?既然同名,他也叫艾连?”
向晚并不知道伏地魔是谁,连忙道:“他也叫这个名字,不过绝大多数时候,我听闻长辈们称呼他——裂星骑士。”
“噫。”谭连艾吹了个口哨,“真够中二的。”
“听说裂星骑士是一个狂人,曾经单枪匹马摧毁了肆虐的星际海盗的老巢,星际海盗们都对裂星骑士这个名字闻风丧胆,那些年首都星周边星系都可和平了。”
“听你说的,他倒像个英雄,又怎么会成了不祥之人。”
“这个一时说不太清楚……”向晚迟疑一下,解释道,“他最后发疯放火烧了全家,包括他自己,连带他的父亲,也就是邬总指挥的养父玫瑰公爵也死在火海里……说起来,艾连,你既然成了总指挥大人的婚约者,以后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裂星骑士的事情啊!你们同名,他万一迁怒你怎么办?谁都知道,邬总指挥恨死这个不祥之人了!”
谭连艾听完这番话,心念一动,把邬醉当时诡异的态度,和向晚的话一结合,梳理出了一个“真相”。
——这个邬醉该不会是仇人已死,迁怒同名的艾连,所以当时自己要胸针的时候,他才不说出胸针代表的意义,故意要缔结这么一个婚约,把他绑定在身边?
“……向晚,现在必须尽快取消婚约了,这已经不是精准扶贫的问题了。”谭连艾一脸看淡红尘的模样,“这是精准撒网,然后——”
他举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精准捕杀。”
向晚懵逼:“……有这么严重吗?”艾连是怎么从精准扶贫的思路一下子跑到精准捕杀去了?
“……艾连,考试周你也辛苦了,我觉得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考虑一下社团的事。”向晚试图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非要加入社团不可?”
最近不停地有各种社团社长邀请谭连艾加入社团俱乐部,什么射击社、机甲研究社、搏击社,甚至还有机械修理爱好者俱乐部……
他虽然用扳手拆了个机甲,但并不代表他爱好机修好吗?
机修社的社长甚至还慷慨激昂地告诉他,机修部连宣传口号都想好了。
“学机修,到社团,艾连老师帮你忙!”
……谭连艾当时就一口回绝了。
向晚解释道:“艾连,你忘了吗?下周是校园文化节啊,每个学生都必须参加社团的表演,算作操行分的,校规要求每个人都必须要选择一个社团加入的呀。”
……行吧,没想到贵校还挺讲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素质教育。
谭连艾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再说吧,这一天天事真是多。”
向晚却很高兴:“艾连,这是好事啊,以前你总是一个人,我真的很担心你,现在看到你这么受人关注,实
在为你开心。”
谭连艾心中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说不出来,于是抬手揉了下向晚的一头卷毛,温声道:“向晚,多谢你,总是陪伴帮助‘艾连’。其实,他也该多和你交流,也不会……”
向晚诧异:“不会什么?”
“没……没什么,先这样吧,明天我再处理社团的事情,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婚约。”
带着一股脑的事情和纷杂的信息,谭连艾睡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前还满脑子的邬醉、胸针、婚约、裂星骑士、玫瑰公爵……这些信息,当晚,谭连艾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幻梦。
梦里的他好像成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神采飞扬地跳下满是鲜花的星舰,从脸上取下一个面具,立刻有管家上前接下他的铠甲外衣和面具。
戴着面具铠甲的时候,这人看着威武狂傲,卸下后,身形也不过是一个少年。
“少爷回来了,少爷此行顺利吗?”
“天底下有我解决不了的事吗?”这人笑嘻嘻地拍了管家的肩膀,“我老父亲人呢?还在挖土呢?”
管家立刻道:“公爵在花园培育新品种花。”
这人笑出了声:“阿伯你真客气,他不就是挖土吗?培什么育啊!”
管家讪笑一下。
那人声音一低,带了一点不自觉的柔情:“……小朋友呢,睡了吗?”
管家摇头道:“没有,小少爷还在看书。”
“哦,你知道的,小朋友因为之前的事有些自闭,所以……你平日多照顾一些。”那人沉声道。
“这是当然的。”
这人又走向星舰二层的花房,人未到,笑先至。
“老爹啊,这艘星舰就算名字叫做五月鲜花号,你也不用这么让它名副其实全是花吧?”
花丛中,一个懒洋洋躺在躺椅上,手拿烟斗的华服男子睁开眼。
“儿子,你还没死啊?”
“那可不,祸害遗千年呢。”
“我想也是。”公爵悠悠地吹出一口烟圈,“联合政府的人又让你去干嘛?他们给你钱吗?又不给钱,就别那么卖命。”
“我不图钱,我就是黑暗中的正义~”
“儿子行行好,治治你的中二病。”
“没事,就算我英勇就义了,家里不还养着一个小朋友嘛。”那人嬉皮笑脸地坐在公爵身边,表情稍微正经了一点,“说到小朋友,我上次给你说过,要给他改个名字。”
“你是说‘罪’这个名字是吧……其实也没啥,他姓的好,‘邬罪’……听起来也是无罪嘛。”
“得了吧,一个小朋友,他父母的罪业,与他有什么关系,我不想他以后的人生里要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罪。”那人一旦笑音不再,语气就又冷又狂。
“那你想改个什么字?以小朋友的性格,他不一定愿意改。”公爵也收起了一贯懒洋洋的表情。
“把‘罪’改个同音字,就叫‘醉’吧,醉梦的醉。”那人重复了一下,“邬醉,读起来好听,写起来好看。”
“邬醉呀……”公爵又躺了回去,“古地球有一句诗,叫‘但愿长醉不复醒’,挺好的,就改叫这个吧。”
“行,连古地球文化爱好者玫瑰公爵先生你觉得意境好,那更好了,不说了。”那人站起来,潇洒自如地把手放胸前行了一个骑士礼,“我去给小朋友念书,哄他睡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