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三千都是我(47)
画面再一转。小殷瑜在愉太妃的寝宫玩耍,他看见瑜太妃在睡觉,轻手轻脚走过去,将小脸虚虚地贴在愉太妃的怀里,小嘴咧开。
画面消失。
裴质吸了吸鼻子,气的不行。他心肝一样的殷瑜,凭什么要受这么大的委屈。
“这个愉太妃什么情况,既然要收养殷瑜,为什么不对殷瑜好点?”裴质扶着腰下床,“她得庆幸自己死的早,不然我一定要她好看!”
000却道:“你可以穿越回去打她。”
“好主意。”
兴元进来,端了碗粥给他:“陛下有旨,您醒了先吃这碗粥垫垫肚子,不许吃别的东西。陛下说等他忙完了,一会带您去个地方。”
皇帝操心真多,连他吃多少饭都管。裴质早就饿了,将饭吃了个干干净净,连碗底都刮了好几遍。兴元看他实在是可怜,偷偷给他塞了个果子。他接过来一口吞了,吓了兴元一跳。
“向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兴元叹气,“主子以前,做再多的事,也只吃一碗饭。现在吃的越发多了,再想变回以前那样的食量,不容易啊。”
裴质点头,听外头乱糟糟的,问怎么了。
“宫里有个奴才失踪了。原来挺有脸面的,他的几个干儿子求了陛下的旨意,正在满宫找他呢。”
裴质问了是谁,兴元说是个叫二宝的太监,裴质没听过,就不再管了。
他又回床上躺了会,等殷瑜过来,也不许他下床,将他拿披风一包,直接打横抱起,送进了马车里。
马车从越才人的寝宫门口,疾行一个多时辰才停下。一路上,裴质一直被殷瑜各种折腾,从头到脚欺负了个遍。最后车帘一掀,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宫外。
殷瑜带他来的是一条空荡荡的街道,两侧都是铺面,不过都关着门。街道不长,慢吞吞走过去最多也只用半刻钟。
“陛下,带我来这里是?”
“郝贵人说梦话,要开什么美食一条街,朕不懂什么意思,但一条街,朕还给得起。”殷瑜将厚厚一叠地契放在他手里,“因为你的粮草,边疆的将士都能吃饱喝足,这也算是朕嘉奖给你的吧。”
裴质一家家店铺看过去,这起码得有上千家的铺面,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地契,他竟然成了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只等着拿钱的大地主了?
“怎么,不喜欢?”殷瑜看裴质神色愣愣的,还以为没送对礼物,他想了想,又道,“你若嫌这条街小,回头朕让人把北市给你腾出来。”
“不小了,不小了!”裴质蹦起来搂住殷瑜脖子,小鸡啄米似的在他脸上迅速地亲了好几口。殷瑜怕他摔了,伸手撑着他。
“陛下,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给我?”裴质开心问。
殷瑜肃容:“那不一定,你要离开我,我可不会答应。”
裴质笑道:“如果陛下再给我些人手帮我就好了。”
“给你备着呢。”殷瑜拍手,各个紧闭的商铺纷纷开门,掌柜和小厮走出来,给他们磕头请安。“朕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过你缺什么找朕要就是了。”
裴质抱住他又是一阵猛亲。
这条街,裴质打算建成小吃一条街,什么麻花、兔头、小土豆、烤玉米,什么火锅、烧烤、炒虾尾、大盘鸡,必须都得有。
他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他吃胖!
他正乐呢,突然见殷瑜脸色瞬间惨白,站都站不住了,他扶住殷瑜,赶紧给殷瑜诊治。但奇怪的是殷瑜身体没什么问题,不知为何会突然头疼。
“陛下?”
半响,殷瑜才好转,看见裴质站在一家商铺跟前,他皱眉:“这儿什么地方,我们出宫了?”
裴质讶异:“这不是你送我的一条街吗?”
殷瑜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看起来像是一时恍惚,这会什么都想起来了。
*
回到宫里,殷瑜在他身边,翻了德妃的牌子。裴质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坐着不动。敌不动,殷瑜也不动。
两人都等着对方先走。裴质是没办法在殷瑜的眼皮子底下,把宫人都定住。而殷瑜,则是想跟着裴质,看看裴质是怎么从越才人化身为德妃的。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动。他们不急,敬事房的太监可急坏了。
陛下怎么当着越才人的面儿,翻别人的牌子呢?一看越才人的神色,就知道越才人不高兴了。以后万一拿他们撒火,可如何是好?
陛下既然翻了牌子,倒是走呀。德妃娘娘那边都通知到了,您在越才人这儿坐着干啥?
敬事房太监心里急的不行,一直偷瞄二人。最后还是裴质先忍不住,推说要去净房。结果去了半日也不曾回来,殷瑜心知上当了,跑去一瞧,果然没人。
他骑快马去追。即便裴质从这跑着去,这么会功夫,也跑不了多远,他骑马一定能追上。但是他一路快马加鞭,追到德妃殿里,也没瞧见裴质的影子。
进门前,他问守门的侍卫:“德妃可是刚进去?”
侍卫道:“娘娘病重,一直在床上呢,未曾出门。”
“越才人可进去了?”
“回陛下的话,越才人没有到这儿来。”
殷瑜纳闷地绕着寝宫走了一圈,这里也没个狗洞什么的给裴质钻,这家伙难道是穿墙进去的?
而此时屋内。
裴质从系统哪儿讨了瓶红色的营养液,含在嘴里充当血包。“这会先别给我,等我通知,我说要,你就给我放到嘴里,我等他来了,喷他一脸血。”
000鄙夷道:“你还作,就不怕把自己作没了?”
裴质无所畏惧:“整个天下,他老二,我老大,我怕什么?”
想了想,他又道:“我不玩太狠,就是当着他的面吐几口血,让他也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我可是随时能丢了其他马甲的人,让他别整天让这个陪吃饭,让那个□□觉。”
殷瑜一进门,灰儿便凑过去,哭着引他往里走:“陛下您可来了,快救救我们主子吧。御医都请便了,主子的身体反倒是越来越差。您看,能不能请皇后主子来给我们主子看看诊?”
早知道德妃身子越来越差,不过殷瑜只当做是裴质耍的小把戏,未曾放在心上。但是当他看见德妃脸白如纸的趴在床头死咳,他心里多少还是颤了一下。
“怕不怕把良心咳出来?”殷瑜拽他耳朵。
裴质故意往他身上咳,一口鲜血喷出去,饶是认定他作假的殷瑜也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了他,给他顺气。
“陛下,臣、臣不行了。最后,您再答应臣一个请求吧。”
殷瑜给他顺气的手不停:“你说。”他顺气时,把裴质衣裳里的一个小东西给打了出去,他也顾不上看。
“宫里皇后他们活的都不容易,以后他们犯了什么错,陛下都请看在臣的这最后的请求上,宽恕他们吧。”
殷瑜不答。
裴质正在再吐一个血包出来,殷瑜突然开口:“又要吐了?”
裴质被他突然这么一问,问愣住了,还来不及答话,殷瑜突然覆过来,堵住他的唇,舌头灵巧地将他口中的营养液卷走了,他下意识去抢,牙齿咬在营养液的袋子上,酸甜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
殷瑜对这个滋味再熟悉不过,他闭上眼,迅速将裴质嘴里的营养液全部掠夺干净。
他回头,吩咐灰儿:“滚出去。”
宫人忙退下,将屋门掩好。
等人都走光了,殷瑜才转过头问裴质:“你嘴里的是什么东西?”
反正已经被抓包了,裴质老老实实作答:“血包。”不能说营养液,血包好解释,营养液解释不清。
“那是什么?”
“就是各种血包好了,放在嘴里,充当人血用的。”
殷瑜摇头:“不对,这个味道,朕吃过,当时是盛在酒坛子里的,不是红色,不可能是血。”
为何殷瑜对营养液这么感兴趣?有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裴质的脑子里。他问殷瑜:“陛下是从哪天起能看见人面容的?”
“第一次是德妃出现在养心殿,亲了朕,朕看见了秦王的脸。能看见所有人相貌,是那次在御花园设宴,朕吃了一坛酸酸甜甜的酒,之后就能看见了。”
系统出来挨打!
原来他是被系统给坑了!
000装死,一声不吭。
裴质气呼呼,但是气完也替殷瑜高兴。如果能让殷瑜治好脸盲症,那他丢人就丢人了呗,大狮子的脸面重过性命,但是重不过殷瑜。
“你让朕吃的到底是什么?”
裴质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思索半响,含糊道:“是老天爷赏的宝贝,我也说不清楚。”
原来是神水吗?殷瑜诧异,随即又想,也就只有神水,才能治好他的病。
“神水宝贵的很,不许再拿出来随便浪费了。”殷瑜凑过去,吃掉了他嘴角上的红,吃的裴质面红耳赤。殷瑜小声叮嘱,“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正说着悄悄话,门突然被大力推开,许望北哭着闯进来,直接趴在裴质身上,压得裴质差点没真的丢了小命。
“弟弟,我的小弟,你到底还是坚持不住了。为兄来送你最后一程,呜呜呜……”许望北嚎完,发现殷瑜眯着眼睛看着他,目光不善。再看看德妃,他的幺弟,被他压得都喘不上来气,虽然德妃的脸色看起来特别白,但德妃的眼神却很有光彩,不像是濒死之人。
他退几步,跪到地上,不敢抬头:“臣冒失了,给陛下和娘娘请安。”
“你不在裴亦身边跟着伺候,来宫里做什么?”
“听闻德妃娘娘身体不适,家父派臣进宫来瞧瞧。”许望北说着话,突然发现他面前有一个纸包。这是他掉出来的纸包?他心一慌,假装磕头告退,把纸包瞧瞧攥在手里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