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宿敌带我去看了脑子(45)

　　因为私人频道的场景是在星空下的一片海域中，两人坐在一艘复古的虚拟小船中。程墨轩因为心塞，所以转身背对诺杰尔。此刻，两人分别面朝着相反的方向，眺望着水天相接的星海边界。
　　诺杰尔指节轻叩船檐，没有责怪的意思。
　　“这场弹劾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警告你，敌人未必真想更换这个位置上的人。”
　　“可能是没人能接替吧，艾德蒙应该有能力，要不是因为他的姓氏是阿维隆蒂，也许我和他现在的位置还要调换一下。”
　　程墨轩的后脑勺被人戳了一下。
　　“你干什么？”
　　转动上半身，他发现诺杰尔并拢的双指还悬在他的眉心。
　　诺杰尔：“就算他姓道格拉斯，这个位置还是你的，不要低估自己的能力。”
　　换而言之，意思就是希瑞恩.加菲尔德是凭实力胜过对手的，而不是因为什么兰彻斯特遗留的影响。
　　程墨轩摸了摸被戳过的地方，突然觉得内心满满的，诺杰尔是在担心他会因此失落吗？
　　“但要随时警惕，记住了？”
　　诺杰尔双指前倾，用力点向了程墨轩的脑门。
　　在失去平衡落水之前，程墨轩的内心还停留在一个温暖的水平线上。
　　“扑通——！”
　　伴随着程墨轩一沉入海的炸裂水花，一声暴跳如雷的骂喊冲破水面。
　　“魂淡诺杰尔咕噜噜噜噜噜！！！”
　　在海中划水的盖亚：诺杰尔，你……
　　程墨轩是被膨胀的盖亚用触手捞上来的，他一边拧背带裤上的水渍，一边感叹，星际时代的科技真牛逼，连湿衣服紧贴皮肤的触感都模拟地跟真的一样。
　　联邦人果然卑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肥硕的盖亚用触手抵着脑袋，半边身体趴在船檐边上。它在思考，究竟要不要提醒程墨轩，衣服的干湿程度可以直接设置，而不用手动拧干。
　　诺杰尔随后从星网上购买了一条毛绒绒的毯子，帮程墨轩擦头发上的水珠。
　　盖亚放弃了提醒的想法。
　　“经过这次的事，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程墨轩点了点头，道：“我大概知道我在帝国中的境况了。想动我的人很多，但他们都没有能力，有能力的也不愿与我硬碰硬，因为他们彼此之间也互相牵制，互相之间虎视眈眈。”
　　“比如？”
　　“瓦伦丁、沃伦绝对不是我的羽翼，他们应该都属于贵族势力，休斯顿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吧，不过要是遇到二选一的情况，他十有八九也会倒戈。
　　帝族目前为止交恶两个，紫荆花和道格拉斯，豪斯曼还不清楚，不过按照豪斯曼与道格拉斯的关系来看，大概率敌对。
　　阿维隆蒂倒是可以考虑拉拢一下，但一想到瓦尔基丽这层关系我又有些介意。毕竟敏感时期，敏感话题，我可不想再被扣上与兰彻斯特有关的标签了。”
　　程墨轩叹了口气，不想细数他的敌人。
　　“那艾德蒙呢？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诺杰尔有意无意地挑了挑眉，似是顺便提起。
　　“艾德蒙啊……我与他接触地机会实在太少，于他本身而言，我还摸不准他的态度。”
　　“怎么说？”
　　程墨轩回想起他与艾德蒙在法庭上仅有的一次接触，他们之间是有敌意存在的，但却很模糊。
　　明明关系疏远到形同陌路，那人却在看见他的瞬间隐去了那转瞬即逝的探究目光，隐约还夹杂着一丝不解。
　　“我不清楚艾德蒙的立场，对于他是否是敌人这一点，我暂时保留意见。”
　　程墨轩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有机会他一定要试探一下。
　　诺杰尔沉默了半晌，随后难得认真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有动静即刻联系我，我需要回去证实一些猜测。”
　　“那……下次见？”
　　“等等，证实猜测需要数据，我需要你给我一些有关帝国内部的资料。”
　　程墨轩有些为难。
　　诺杰尔：“你不想知道在帝国操纵着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什么人了吗？”
　　程墨轩拍着“搓衣板”说道：“要什么资料，尽管说，只要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合理地使用它们。”
　　诺杰尔：“把所有有关兰彻斯特的记录档案发给我。”
　　程墨轩一时语塞：“能换个要求吗？我不想再和这个名字扯上关系了。”
　　诺杰尔没有感情地“哄”道：“听话。”
　　程墨轩：“兰彻斯特也是封绝级的档案，我不想再上一次军事法庭。”
　　诺杰尔：“相信我，只要不让敌人发现究竟是哪一个权限者踏足的禁区。”
　　程墨轩犹豫了很久，在衡量了诸多因素之后，才一咬牙，答应道：“我要是下狱了，你也别想过河拆桥！”
　　诺杰尔：“如果你希望我带人过来劫狱的话。”
　　程墨轩：“……”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
　　下了星网，程墨轩便在胶囊中睁开了眼睛。
　　因为是在停职期，所以他此时已经回到了那栋小别墅里度假。总体来说，这个判决结果其实还蛮舒服。
　　然而，卧室的窗户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重物撞击的声音。
　　程墨轩神色微变，立即从胶囊中爬了起来，逐渐靠近钢化玻璃窗边。
　　未来的安保系统极其强大，要当小偷没点本事可活不下去，尤其是程墨轩的这栋，如果有人介入他的领地范围内，他可以随时从个人终端中查看。
　　克雷法趴在地上，放出了房子的结构示意图。
　　除了代表着程墨轩的红点外，图象中还存在着另一颗蓝点。
　　蓝点？
　　程墨轩疑惑。
　　照道理来说，人类都会显示红点，那么这个蓝点指的究竟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一章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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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域图

　　按照人类对参照物的划分来看，红色代表着生物，那么蓝色代表的是机器人吗？
　　程墨轩一边思考，一边调出了花园与房子里的监控。就算是保洁机器人，他今天也没收到任何相关的通知。
　　那个蓝色的“入侵者”究竟是……
　　“咦？”
　　程墨轩疑惑，克雷法的结构图上显示，有人闯进了他的花园，但无论是从监控里还是从窗外望去，他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直觉告诉他，有东西闯进了他的家里。
　　程墨轩是个胆小的，偏偏喜欢端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干一些大胆的事，因此他决定打开那扇钢化玻璃窗。
　　按下落地窗的按钮，透明的玻璃缓缓上升，室外的清新空气顺着逐渐加大的缝隙涌了进来。
　　程墨轩感觉到了，有一个东西就依附在他的脚下，依附在三楼落地窗边上的外墙上。因为玻璃窗终于开启，所以那个东西立即动了一下，并且在玻璃窗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瞬间窜进了室内。
　　就是现在！
　　程墨轩一把抓住了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并将其贯在地上。
　　因为不知道那是什么，程墨轩还把备在家中的电|击|枪拿了出来，在逮住那东西的同时，他便扣下了电|击|枪的开关。
　　因为是家用电|击|枪而不是军用的制式电|击|枪，所以程墨轩没指望一下就把目标电晕，但如果是机器类的事物的话，就会产生比较明显的效果了。
　　然而程墨轩愣了愣，预想中的烧焦味和短路的声音都没有传来，只有低低的惨叫声。
　　这是……人类？！
　　程墨轩看着这已经卸下伪装倒在地上的陌生男人，眼中出现了些许疑惑。
　　不对，他是一名的改造人，还是拥有隐身功能的特殊改造人。程墨轩发现了他影藏在衣服下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以及那半张金属质感的面容。
　　“为什么在我家鬼鬼祟祟的？”
　　程墨轩蹲在他的脑袋边上，随时准备联系居住区的保安机器人。
　　改造人双目无神地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程墨轩无奈地看着他，道：“改造人，私闯民宅是想被送去工厂回收吗？”
　　改造人仍旧没有理睬他，仿佛已经彻底报废了一样。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让保安把你送回你该去的……”
　　“我是兰彻斯特.阿维隆蒂的部下。”
　　程墨轩：……
　　“我曾经是一名人类，但为了活下去，我以改造人的方式活了下来。”
　　程墨轩：……
　　他能装做没听到吗？
　　改造人还要继续说，程墨轩立即把他制止他。
　　“我们去军部说吧，不要在私下里与我深交！”
　　换而言之，就是别用兰彻斯特部下的身份接近他！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若是真的让叛军党羽找上门来了，被人发现他又要说不清楚了。
　　“别把我送去军部，否则我就说我其实听命于您。”
　　程墨轩：……
　　区区一个改造人，居然敢威胁他！
　　然而程墨轩面上不动声色，他道：“就凭这个，你以为我就不敢把你送去军部了吗？”
　　“没关系，反正我这次出现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这栋房子周围的眼线太多了，我应该已经被发现了。”
　　程墨轩无语凝噎。
　　“但他们还不知道你是兰彻斯特的人，说不定你只是一个企图逃避回收命运的改造人罢了。而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身份？”
　　改造人已经组织好了语言，为了这一刻，他似乎已经等待了太久：“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他们一直在追查我的下落，至于阁下愿不愿意相信我的这件事，还请阁下自便。”
　　程墨轩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然后走回改造人的身边，席地而坐。
　　“说吧，你只有一次机会。”
　　“这是交给您的东西，您想要知道的一切秘密都在里面。”
　　改造人的眼睛闪烁了两下，随后克雷法就收到了一份动态图像文件。
　　程墨轩打开一看，发现那是一片耀眼的星空。无数条细线连结着那一颗颗或璀璨或暗沉的星球，将那片宇宙的全貌都描摹了出来。
　　“星域图？”程墨轩轻声说道，“你是让我去寻找这个地方吗？”
　　星域图上有一点妖异的红色，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改造人不置可否，几秒后他又道：“这份星域图被设置了一个程序指令，只要下载，它的原始文件就会消失，现在您手中的这份星域图是世上仅存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