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五他靠剧透为生[穿书](41)
此言一出,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陡然停手,乖乖的放下兵器。
萧执这会儿往地上一看,真的,满地的果子,枇杷又娇贵,砸在地上都伤了损了,几乎不能卖了。
若是放在从前,这些在他眼里都不是事儿,可现在……兜里的银子都是他画春宫一点点挣来的,实实在在的心疼。
时乐与萧执对望一眼,心疼不言而喻。
“要不,跑。”
这句话太诱人,时乐实实在在的迟疑了一下,可这会儿他已经听到果农的哭声了。
“……不好。”
如此说着,他朝萧执伸出手:“我身上的银子恐怕不够,先借你的用一用。”
萧执都不带犹豫的将银袋抛给了时乐,抿了抿嘴:“记得还我。”
时乐不情不愿的嗯了嗯,转身去寻那个被神仙打架毁了果园的老农,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回过身:“你们别打了啊,有气力就把地上的果挑一挑,明儿卖了回点本。”
“……”萧执倚在枇杷树下不愿动作,而此时叶知行的酒彻彻底底醒了,只能乖乖的躬身挑果子。
时乐心疼劳动人民,出手十分阔绰,银子几乎全给了果农,买下这一林子的枇杷完全不成问题,于是这一夜,萧执叶知行的架打到一半,就变成了在枇杷林里挑地上的好果,时乐一边挑还一边吃,他不介意,将果子在衣服上擦擦剥皮就咬。
萧执在一旁看着,喉结动了动:“好吃?”
“很甜,”时乐擦了擦嘴,笑:“怎么?你也想吃。”
“……”
“大小姐不嫌脏么?”
“你给我擦擦。”
时乐笑,捡起一只橙黄圆润的枇杷在袖口仔细擦了许久才抛给萧执,对方眉心却皱了皱,有点不满:“怎不给我剥皮?”
时乐嘲道:“你是手被叶道长打断了还是怎么着?”
“……”萧执无语,只得自己剥皮,咬了口柔软多汁的果肉,仔细咀嚼后点评道:“甜,你尝尝。”
“……”如此说着,他将自己咬过的枇杷举到时乐唇边,时乐有些意外,抬起眼迎上对方催促的视线,僵持了数秒,尴尬的开口吃掉。
还别说,确实比他之前吃的都甜。
“没骗你?”萧执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很顺手的,在时乐衣服上擦了擦沾了果汁的手……
“……”时乐眼疾手快,狠狠拍掉了他的手。
一旁的叶知行扛着一麻袋枇杷果,冷冷的移开眼,恍惚间才发觉东边的天空亮了起来,熹微的晨光弥漫林间。
这一夜,也真够折腾的。
回去的路上,萧执一直紧紧拽着时乐,时乐不乐意,他便压低声音在对方耳边道:“别闹,我身上疼着。”
时乐皱了皱眉,伸手朝他后背一摸,被湿漉漉的手感吓了一跳,他黑色衣衫看不出,先前愈合得差不多的伤口又裂开了。
时乐叹气:“你怪谁?回去替你上药。”
嘴上漫不经心的说,视线却移向前边不言不语的叶知行,联想到先前叶知行的醉话,时乐心中微微一凛。
男主方才,怕是真的对萧执动了杀心。
☆、第38章 拷问
捡了一夜的枇杷, 时乐腰酸背痛, 三人回到客栈时,秋觉黑着眼圈巴巴的等。
昨夜萧执抢了他的药碗就冲进叶知行的客房, 可把他吓坏了, 后来他重新熬了醒酒汤, 就看到叶知行和萧执飞身去向城郊, 刚想问时乐,连时乐也跟着飞去了。
一个个的, 都把他忘了,天亮后,一个个又回来了,还扛着一袋袋枇杷。
“时哥哥, 这是……?”
时乐无奈的勾了勾唇角:“这两位神仙在人家枇杷林里打架,落了一地枇杷, 怕糟蹋都捡回来了。”
“……”
“放心, 付钱了。”
秋觉翻了翻上百斤枇杷,哭笑不得:“可是这么多枇杷, 我们也吃不完。”
且这些枇杷都被摔过, 又一路被他们三人不甚温柔的拎回来,早已遍体鳞伤卖不出去了。
“盘缠都用来买枇杷了, 正好,今后一日三餐都吃枇杷。”
“……”
“……”
“我拒绝。”
萧执抗议, 时乐看了他一眼, 气定神闲道:“拒绝, 那就好好挣钱。”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像压榨劳动力的资本家。
“且枇杷多好,清肺下火,你这么暴躁,多吃点没错。”
“……”
时乐将枇杷分成四框,每人分配一筐相当于完成任务,时乐疼秋觉,亲手帮他拎回客房,才和萧执边走边怼的回了屋。
叶知行不言不语的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整个脸色冷了下来,再看他脚下的一大筐枇杷,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他的前辈已经完全忘记,要陪着他这件事了。
这边萧执一进屋就把门合上,脸色变了变,时乐皱眉,边为他褪去上衣边道:“你和叶道长逞什么强?莫名其妙的。”
萧执冷冷看了他一眼:“难不成还等着你们联手,再背叛我?”
“……”时乐一时无言,他知萧执指的是上辈子原主时乐背叛他的事,转瞬又笑了笑:“我和你谈不上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说话间,他已经将萧执的外袍褪干净,倒抽一口冷气,果然,背上原本好得差不多的伤又裂开了
“要不我让觉儿给你看看?”
时乐看血水不停的往下淌,真有些不忍心了。
萧执忙道:“别,千万别让秋觉知道。”
“为什么?”
“他一定会告诉叶知行。”
时乐愣了愣,噗的笑了,这家伙还担心叶知行知道他伤口裂开丢脸呢。
“那你不怕我告诉叶道长?”
萧执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你不会。”
时乐笑笑不答,让他趴在榻上为他上药包扎,萧执双手交叠垫着下巴,半眯起眼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就算偶尔时乐下了重手让他伤处一疼,他也疼得痛快。
回过神来,萧执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难看死了。
……
四月中,四人抵达月迟国。月迟地处极南之地,永无冬日,终年昼长夜短,人种黝黑矮小,越发显得他们四人与众不同。
月迟国民风开发,那儿的姑娘看到四个白净的美男子,毫不掩饰欢喜之情,沿路驻足围观议论,更大胆的甚至会上前将香囊绣帕等闺阁之物相赠。
他们不收,姑娘便往他们衣襟里塞,各种热带水果吃食也从不愁,只要一住店,就络绎不绝的有姑娘来送,有时候甚至是当地的公子哥儿来邀……
时乐觉得无奈又好笑,坐在客栈里盘点谁收到的香囊绣帕最多,不出他预料,果然是叶知行,而他紧随其后,再次一些是秋觉,垫底的是萧执。
并非因为萧执的模样不讨喜,反而看他的姑娘最多,可因为他浑身弥漫着一股生人忽近的孤冷气场,加之只要一有姑娘靠近,他身上杀气全开,哪个姑娘还敢靠近?都当场改变主意将手中的香囊塞给了叶知行或时乐。
时乐心中暗嘲,这书里最直的直男,竟然最不招姑娘待见,可真是太惨了。
因秋觉突然持续低烧,他们就在月迟国稻良城停留了几日,城中书画房早将四人的模样入了画,温润清俊腰悬长剑的水色衣袍道长,清冽倜傥言笑晏晏的白衫公子,文静俊朗乖巧羞涩的青衫公子,以及孤冷绝艳分分钟要杀人的墨色衣衫公子。
四人在月迟国都有“写真”了,真的很火。
而秋觉发烧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时乐索性搬到他屋里睡,也方便照顾,还不用和萧执抢被子,一举两得,萧执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憋着一口气。
夜半,烧得脑子不清的秋觉开始说胡话,时乐起身去给他端水,便听得对方一直迷迷糊糊的念一个词:不知谷。
时乐心中一跳,知南桑国就要寻到了,握着他滚烫的手柔声道:“行,我们晓得了,你快快好起来,我们就前往不知谷。”
交代了这件事,奇迹一般的,秋觉就渐渐康复了起来,时乐再问他生病这段时日梦到了什么,秋觉却一点都记不得了。
于是,时乐开始打听去往不知谷的路,凭借他的样貌和名声,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打听清楚,那些姑娘巴不得多与他说说话,都被时乐客气又温和的推掉。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萧执面若寒霜:“你喜欢那些姑娘?”
“她们性子直爽又不失温柔,和我们中原的女子很不同,自然是喜欢的。”
萧执的脸更冷了:“你与她们,若生孩子,可都是黑的。”
“哈?”话题跳跃性太大,时乐很懵逼。
“丑。”
“什么鬼……”时乐不明所以,秋觉却在一旁笑。
“时哥哥,萧公子想必不喜欢你跟那些姑娘走太近。”
时乐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他怎么啥都想管,闲的。”
稻良城的人都劝他们别往不知谷去,那儿终年瘴气弥漫,毒虫异兽出没,这些都还不是紧要的,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不知谷有恶鬼出没,进谷的人几乎都遇到了鬼打墙,没几个能活着出来。
“既然如此,为何还有人陆陆续续去送死?”
客栈的小二道:“传言不知谷下埋了一座古城,那些不怕死的,就去碰运气挖宝贝了。”
时乐笑,这古城说的就是南桑国没错了。
四人收拾行囊离开客栈,御剑骑鸟往南行了数百里,就到了传说中的不知谷地界,果见瘴气弥漫,周遭不见鸟叫虫鸣,静得诡异。
可有叶知行和萧执这样的战力在,又有秋觉作为医疗担当,时乐还怕个什么劲儿,只觉得不知林里阴凉清净,不似在城中被姑娘小伙围观的嘈杂尴尬。
越往里走,泥地里越是坑坑洼洼的白色石块儿,凑近了看,这些扎脚的事物原是人骨,被野兽啃得大小不一,零零散散的落了满地,可见此处死人之多不亚于坟场。
秋觉的脸渐渐青了,时乐哄他道:“觉儿,这里晚上肯定飞满蓝色的鬼火,说不定还挺壮观的,就和上元节的灯会一般。”
“……”闻言秋觉哭笑不得,都不知是应该害怕还是发笑了。
叶知行在前方走,萧执紧紧的跟在时乐身侧,一路不言不语,不闹不笑,时乐余光扫过他好看的侧脸,嘴角勾了勾:“大小姐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