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煮雨[穿越](98)

　　回到他们住的房间，洛凡澈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只见他搂着秀秀，当洛清尘二人进屋的时候，他们迅速地分开。
　　似乎洛清尘和冷萧寒的回来撞到了什么苟且之事一般，洛凡澈和秀秀的脸都红红的，让洛清尘不得不往歪了想。
　　“你们回来了？”洛凡澈理了理衣襟，不尴不尬地说道。
　　“怎么？我们要不先出去避一下？”洛清尘挽着冷萧寒的臂弯，瞟了一眼秀秀说道。
　　他清楚地看到，秀秀的脖子上有一道清楚的吻痕。在洛清尘与洛凡澈和秀秀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觉得他们二人都太过矜持，即便在一起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奔放。
　　洛清尘坏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秀秀似乎明白了洛清尘的意思 ，迅速地理了理衣领，遮住那一块爱的记号。
　　冷萧寒侧头睥睨着洛清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巍然，却似乎又像在想着什么坏主意似的。洛清尘对冷萧寒的这个表情有些发毛。
　　他撇了撇嘴，“哥哥……陪我出去一趟。”洛清尘道，“我好像把琵琶落在麒麟车上了，你陪我去找找。”
　　冷萧寒笑了笑，“好。我们走吧。”
　　洛清尘回过头，侧睨着洛凡澈，媚声道：“你总是把我的东西乱丢，搞得我总是找不到，你必须陪我找。完了你还要陪我练琴！”
　　冷萧寒一直点头回应着洛清尘看似无理的要求。
　　洛清尘冲着洛凡澈瞥了瞥眼睛，拉着冷萧寒离开了房间。
　　直到离的房间远了，洛清尘才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房间的门。
　　从洛凡澈从前对他的态度，和秀秀的态度，他多半猜得出来。洛凡澈和秀秀也只是表面“夫夫”而已。秀秀腼腆隐忍，看起来不像是他不同意，反观起来，更像是洛凡澈一直没有和秀秀“圆房”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洛凡澈已经看清洛清尘不可能喜欢他的现实，还是因为他对秀秀的过去所怜悯。他对秀秀的态度明显和从前不同了。
　　洛清尘对自己这一次的“月老”行动颇为满意，对着房间的门傻笑了半天。他也琢磨着，是不是要找一个本子，将自己的这一段“丰功伟绩”写下来，以备以后重温学习。
　　“傻笑什么呢？”冷萧寒轻轻地捏了捏洛清尘的脸，“像个傻子似的。”
　　“我傻怎么了，傻也比你机灵！”洛清尘高傲地瞥了瞥眼睛，“要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的道理啊。”洛清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弥勒佛一样豁达。
　　冷萧寒笑了笑，“好好好，你机灵，那我们去车里……”冷萧寒凑近洛清尘的耳边，“找点好玩的事儿做如何？”
　　“滚你好玩的事！”洛清尘白了白眼睛，“我说了，去找琵琶！”
　　看着洛清尘一脸正经的表情，冷萧寒着实吓了一跳。旋即他似乎又明白了洛清尘的意思，眉头一收道：“走吧，我的箫也落在车上了，我们一起找一找吧。”
　　在麒麟车里，洛清尘翻出他的琵琶和琴，轻轻地拭了拭。“哥哥，如果可以，我想试试这个……”
　　冷萧寒定睛一看，是商锦瑟的春雷和花凝眉的焦尾。上次他们想要试琴的时候，被打断之后，便一直没有再试过。洛清尘总觉得，这两架琴之间似乎还有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冷萧寒点了点头，洛清尘知道虽然冷萧寒并不像他这般善音律，但似乎在音律上的造诣却要比其他人都要好得多。
　　“我记得小的时候你对我说，你并不擅长这些东西，为何会对乐器产生了兴趣？”洛清尘一边摆好琴台一边道。
　　“因为你……”冷萧寒小心地将春雷琴从琴匣之中取出，头也不抬直接答道。
　　“因为我？”洛清尘想了想。
　　在他寻回的那一小段记忆里，的确有着不少和乐器有关的记忆。
　　为了排解忧伤，他给他们唱《水调歌头》；风儿从葵长老那里为洛清尘弄到第一把七弦琴；豆苗嚷着要和他学弹琴……一幕一幕，模糊而又清晰，让洛清尘根本分辨不出那些到底是记忆，还只是梦境。毕竟那时他的生活过得太像一场梦了。
　　洛清尘摆好琴，勾了一下焦尾的琴弦，“弹什么好呢？”他想了半天，不能太难，他怕冷萧寒没有办法跟上他的节奏；也不能太简单，不然根本试不出这两个琴之间的联系。
　　突然，他想起当年花凝眉教给他的两个曲子，“我们便试一下这个吧。”
　　“什么曲子？”冷萧寒问道。
　　“不知道，我师尊并没有和我说名字，回头我自己想一个好了。”洛清尘道。
　　说罢，他把第一首弹了一遍。
　　冷萧寒认真地听着洛清尘的弹奏。洛清尘弹得很小心，生怕错了或漏了一个音符，导致冷萧寒听错。
　　似乎冷萧寒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并不低，他看起来很有自信地听着洛清尘的弹奏，指尖跟随着洛清尘的旋律小心地在春雷上拨弄着。洛清尘看到冷萧寒的动作几乎跟他一模一样，这让洛清尘有些意外。
　　莫不是冷萧寒之前对这个曲子熟识，不然他怎么可能如此娴熟地跟上他的节奏？
　　冷萧寒似乎看出了洛清尘的疑虑。他对着洛清尘点了点头，眼神里似乎在暗示洛清尘，有什么疑问等曲子结束再说。
　　洛清尘点了点头，继续弹着。
　　曲毕，洛清尘放下手，“说吧。”洛清尘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抚在琴上。
　　冷萧寒笑了笑，“我知道你对我的怀疑。不过我从前的确不会这首曲子，只是我记这个曲子却不是靠对旋律的记忆，而是对你动作的记忆。要知道，剑雨门对于动作的记忆，在仙门之中没有对手的。更何况哥哥我在动作记忆上可是师门里的佼佼者。”
　　洛清尘想了想。的确，在剑雨门时，他每次看冷萧寒与众师兄弟练剑，基本上洛素生一边做，众弟子就可以紧随其后。而冷萧寒基本上可以做到和洛素生完全相同的动作。虽然他不记得剑雨门的事，可是这一点他倒的确是看到过。
　　洛清尘眨了眨眼睛，想想冷萧寒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瞒他。
　　“行吧。”洛清尘双手一叠，“那你先试试，我听听看，你弹得如何。”
　　冷萧寒一扬眉，“弹得不好可不要笑话我啊。”
　　洛清尘笑了笑，“当然！”
　　冷萧寒收了表情，很庄重严肃地弹起洛清尘教给他的这个曲子。
　　曲子娓娓而弹，洛清尘却可以听得出弹奏者对于琴曲的陌生。冷萧寒弹得很青涩。洛清尘相信，这一点，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是装不出来的。
　　冷萧寒的动作看起来很娴熟，曲子弹得却又那样的生硬。让洛清尘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
　　“让我说什么才好呢。”洛清尘笑道。“哥哥对于曲子的动作记得一点没有错。可是在曲子里，你根本没有注入情感，让人听不到这个曲子里的灵魂……”
　　“灵魂？”冷萧寒停了下来，“我基本上只是照着你的动作弹的，而这个曲子，我真的不是很懂。”
　　冷萧寒没有办法理解洛清尘也能明白，毕竟单纯的动作记忆完全没有情感记忆来得真切。
　　“我们重新开始。”洛清尘将手抚在琴上，“哥哥再试试看。我相信这一次你一定能理解这个曲子。”
　　冷萧寒半信半疑地重新弹了起来。
　　冷萧寒轻抚春雷，而洛清尘弹起了焦尾。双曲合璧，如笑傲江湖，如清心普善。
　　冷萧寒似乎明白了洛清尘刚刚的意思一般。
　　他跟随着洛清尘的节奏，一昂扬，一婉约，一如春雷阵阵，一如细雨绵绵。一吟一和，竟是那样的振彻人心，引起阵阵的共鸣。
　　双琴共振，竟现出一波波灵力的驱动。
　　“这……”洛清尘一阵惊奇。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两把琴竟可以在这两首曲子的合奏中现出如此奇妙的情景。这是他从前没有想到过的，也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琴声吟吟，灵力如水流般从琴弦之间流淌出来。曲风一转，潺潺之音竟澎湃起来。灵力的流动亦跟着汹涌起来。
　　洛清尘心头一颤。
　　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哥哥！”洛清尘停手，“停一下，有点不对劲。”
　　冷萧寒停下手，向车外探了探头，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清尘，怎么了？”冷萧寒看到洛清尘紧张的样子，亦有些担心。
　　洛清尘皱着眉，他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总是觉得有些什么东西似乎和刚刚不一样了。可是，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了，他却说不清。
　　“哥哥，你还记得花前辈是如何治好你的？”洛清尘突然问道。
　　冷萧寒垂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在我的印象中，我似乎被困在一个幻境之中，被一头凶狠的猛兽追赶。后来，花前辈突然出现，将我拉出幻境。”
　　“幻境？”对于幻境，最近洛清尘接触得并不少，而冷萧寒所遇到的幻境和他之前的似乎并不一样。而花时残为了治好冷萧寒而让他施展的繁花宫的媚幻术也让洛清尘觉得奇怪。
　　正常来说，繁花宫的媚幻术若不是施术者死亡或者收术，是没有人可以破解的。而且媚幻术也仅对清醒之人有效，像冷萧寒这种已经中了幻术之人是没有用的。至于花时残为何让洛清尘对冷萧寒施媚幻术，又如何解开冷萧寒那种迷幻的状态，洛清尘一点没有头绪。
　　洛清尘晃了晃头，在头上拍了拍，实在想不透。“算了，不想了。”洛清尘道，“我们下去走走吧。”
　　洛清尘和冷萧寒收好琴。洛清尘将自己的灵机琴塞到百宝袋里，又背上琵琶，拉着冷萧寒跳下麒麟车。
　　“要去哪？”冷萧寒问道。
　　“去看看花前辈。”洛清尘道，“我想我的琵琶曲对他应该有好处。”
　　冷萧寒不知道洛清尘的意思，“好吧。”他将箫别在腰上，跟上洛清尘。
　　来到之前花时残的房间，洛清尘向四处张望了一下。
　　“这里有什么？”冷萧寒看着洛清尘紧张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洛清尘指了指周围的百巍山的门人，“你看他们，是不是感觉很像……”
　　“僵尸！”冷萧寒脱口而出。
　　是啊，那些人太像当初他们在云仙村见到过的僵尸了。这让洛清尘不禁产生了怀疑。而百巍山又为何会出现僵尸却让洛清尘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了怀疑。特别是刚刚他们在弹琴的时候，洛清尘似乎感觉到了僵尸的气息和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