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设计人生(41)
这是他心口的一块腐肉,挖去的同时,难以避免的疼入骨髓。
这一场闹剧,从春天闹到夏末秋初。
第48章 第 48 章
一场闹剧,对普罗大众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
但对于局中之人来说,却千百滋味,各有不同。
煎熬了几个月,终于尘埃落地。
表面看来,最平静的莫过于沈韵,他似乎什么都没做,只沉默地静静观看,冷静的像个看客。
又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胸有成竹,不动如松。
只是中间哪一个环节若出了问题,他的代价便是赔上涅槃,赔上他的声誉和职业生涯。
他曾经在心里一遍遍想过,这就是他的赌注,赔了也只能愿赌服输。
他愿意去赌,这世界上的赌局,没有哪一局是没有风险的。
只是就算赢了,又能怎样?
在这把赌局里,他手中所执之剑是周澜,赢了也没有什么欢喜的。
最没受影响的应该是林见阳。
但在片场的林见阳听到周澜那句,我的爱人沈韵后,也不由地闭了闭眼睛。
周澜来找他时,他是惊喜的,但还没来得及撒娇,便看到了那段监控。
在BOBO吧发生的一切,都被冰冷的镜头默默记录了下来。
这里面,沈韵成了朵白莲花,而他成了大反派。
林见阳张口结舌,他想否认,想辩驳,想撒娇说只是因为太爱他而想给对方一点点教训。
但这些话都在周澜冰冷的语气里碎成齑粉。
他把那些未吐出口的话一点点又咽了回去。
周澜说:“看在你跟在我身边许多年的份上,我保你这一次,若再有下一次……”
若再有下一次会怎样,他没有说清楚,但林见阳已经明白了。
他是一个艺人,艺人看似风光,但却最不能犯错。
林见阳收了周澜的分手费,数额不菲,但他还想鱼和熊掌兼得,这本就犯了忌讳。
多么浅显的道理,他却把自己弄到一点体面都没有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赵纯反而是这段闹剧里最坦然的一个,他和沈韵的想法一样,要赌就有风险。
要么赢得盆满钵满,要么输的一无所有。
从高奚死的那天开始,他就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赢得机会。
高奚活着他尚可滴水穿石,慢慢磨着徐墨然,高奚死了,那地位就再也不可撼动。
他不想的,他没有预料到。
但他也没有后悔,从开始到结局,他都很坦然。
其实从头到尾他都说不上恨沈韵,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一直活在高奚的阴影下。
不甘心自己晚来了一步。
从不甘心到最终死心,他离开的悄无声息。
徐墨然走之前来找过沈韵,他没有上楼。
沈韵穿着黑色的衬衣,脸很白,眼很亮。
徐墨然看不够一般。
他瘦了很多,憔悴了,苍老了,和沈韵站在一起很不般配了。
那一刻,他心里是恐惧的。
他眼里有泪,他说他只想保住摩西,保住他们在一起的那些过往。
他说他没想到沈韵会这么恨,恨到非得把摩西毁了。
沈韵的唇间叼着一支烟,他眯着眼,低头点火。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睫毛根部也有点湿漉。
他的唇也带着点颤抖,良久,他吁出一口青烟,说:“抱歉。”
“小奚。”徐墨然绝望地说“我把你弄丢了!。”
沈韵苦涩地笑了笑,他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说:“我父母让我带句话,他们不恨你了,你知道,我们都不是狠心的人,但也不是没有底线的人,不恨你,但不代表原谅你。”
十几年的纠葛,早就深入骨血,他继续说:“再见了,你保重。”
徐墨然想伸手摸摸他,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又说了一遍:“再见了。”
他的目光轻而淡,眼睛里的情绪被埋的很深。
他是在送客了,徐墨然想。
他咬了咬唇:“你也难过的,对不对?”
沈韵猛地抬起眼睛,难过?怎么会不难过?
像一件精美的瓷器,如果本身就有瑕疵,碎了也就碎了,但美到极致的东西,忽然碎了,那种难过,经年之后,想起来,也会有遗憾。
更不要说,那么多年,情感最炽烈的青春岁月。
徐墨然点了点头,他最后看着沈韵,说:“如果将来,我先死,我会在那边等你。”
沈韵不说话,这是徐墨然的选择,他没办法干涉。
一点火星在他唇齿间明明灭灭,犹如未尽的言语。
徐墨然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沈韵沉默着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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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已经步入正轨,工作室不仅没受之前事件的影响,反而一举成名。
沈韵连着接了两个大型酒店和商超项目,忙的脚不沾地。
家装尽量都交给了其他设计师来做,但松木的单子无论多忙,沈韵都还是坚持亲自操刀。
他用行动表达着对庄延的感激之情。
周澜一直没有找过他,他也没有去找过周澜。
州泉的项目现在尽数交给了另一家大型设计室。
沈韵想,周澜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呢?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来了。
冬天第一场雪来的时候,正好是个周五,下午下班,沈韵便被小波接去了酒吧。
这场雪下的特别大,酒吧里温暖如春,他们靠着窗子喝酒看雪。
沈韵喝多了,他伏在桌上,尤向小波要酒。
小波也醉得不轻,俩人靠在桌上脸对着脸说话。
冰山脸的脸更冷了,他看了看外面的雪,似乎犹豫要不要把沈韵丢出去。
迷迷糊糊地,有人停在他们桌前,熟悉的声音说:“我来接你回家了。”
沈韵勉强睁大眼睛,看到周澜的身影,一个个重叠在一起,晃地头晕。
他想大约是做梦了,但眼睛里还是泛起了酸涩之意。
那身影弯腰抱起他,往外走去。
周澜把他抱进车里,关上车门,在灯光下看着沈韵喝醉的脸。
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双颊泛着红,双唇红艳艳地微张着。
他的手探进他的发间揉了揉,然后从他柔顺的发上慢慢滑下,经过他的耳垂,滑到那双唇瓣上,轻轻揉弄。
沈韵睡梦中被弄得厌烦,便哼着偏开头去。
周澜好笑,偏要扳了他的脸过来,俯身吻上他的唇。
一个又热又粘腻的吻,直把沈韵吻地透不过气来。
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看到周澜近在咫尺的黑眼睛,闻到那熟悉的味道。
忍不住举起手臂,抱住他得脖颈,死死地往怀里按。
周澜的呼吸沉重起来,他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在他腰上揉捏。
一边捏一边哄着:“外边冷,回家。”
他从这个吻里抬起头来,看着沈韵,那双唇被他咬肿了,湿漉漉地闪着水光,那双眼还迷迷蒙蒙地,鼻子里不满足地轻声哼哼。
周澜觉得自己整个人整颗心都热了起来,他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他们从进了大门就开始互相撕扯,衣扣崩了一地,衣服从门口直洒到沙发上。
两个人交缠在一起,抵死缠绵。
沈韵主动得可怕,但并没有太久,周澜就接过了主动权。
他把沈韵揉在怀里,揉成了小小的一团,沈韵如化了一般,只能急促地喘气。
他喝多了,头是晕的,上面的吻和下面的顶弄让他犹如被禁锢住了一般。
挣,挣不动,逃,逃不开。
他一边哼,一边捧着周澜的脸看,看了许久才叫了一声:“周澜。”
周澜吻他:“我在。”
他顶的有些狠,沈韵迷迷糊糊地红着眼眶说:“疼。”
周澜咬着牙说:“受着。”
沈韵委屈地扁了扁嘴,周澜嘴里说的硬气,但身下的动作还是慢了些。
这一折腾,沈韵的酒醒了几分,他喘息着,有几分疑惑地看周澜。
仿佛在探究究竟是不是在梦中。
周澜的眼睫都被汗水打湿了,鼻尖上的汗珠滚落下来,打在沈韵的锁骨上。
他抿着唇,描画着周澜的唇线,边喘边问:“你为什么还回来?”
周澜不答,他抱起他,往楼梯走去,每上一阶,便狠狠地顶他一下。
沈韵的重量集中在他身上,进的太深了,他受不了地咬着周澜的肩膀,脚趾在他腰后紧紧蜷曲。
每顶一下便从喉间发出一声呜咽,如被欺负坏了的小动物。
“我为什么不回来?”周澜咬他耳朵,热乎乎湿漉漉的呼吸喷进耳蜗深处,引起一阵战栗。
沈韵被顶的只能呜咽,一阵阵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把头抵在周澜肩头,急促地喘气。
“因为你骗了我?因为你利用了我?”周澜问。
沈韵一惊,周澜已把他紧紧压在了床上。
“我好用吗?”他问。
沈韵眨了眨眼,额际的汗水有一点淌进了眼睛里,让他的眼睛发胀发疼。
周澜把他的腿压在胸前,整个身体几乎被对折了起来,然后低下头跟他接吻。
沈韵张着眼睛看他,周澜把自己送到底,满意地看着沈韵眼睛里盈了泪。
他说:“我很生气。”
沈韵抿紧了唇看他,他又说:“我气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自己受着?”
他似乎真的很生气,一下下又重又狠。
沈韵抬起头来,揽下他的脑袋,讨好地吻住他的唇。
周澜忽然喘息着在他耳边轻声唤:“高奚。”
沈韵吓地瞪大了眼睛,他头痛欲裂,满身是汗,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他后悔今晚喝了酒,连脑子都不清醒。
他白着脸看周澜,周澜的黑眸也正紧紧的盯着他,互相角力。
“你究竟是谁?”周澜问。
他的身体一点点缓缓退出,然后再狠力送进去,沈韵一声声呜咽着,身体敏感的发抖。
但心却一点点凉下去,与身体背道而驰。
周澜转着圈,折磨着他,手掌握住他的前端,忽轻忽重地玩弄他。
看着他被推上顶峰时失神到瞳孔放大。
体内绞地极紧,周澜不舒服地皱皱眉头,轻柔地亲他的唇:“放松点,放松点。”
他的手指在他身上慢慢滑动,在他胸口揉捏,极敏感的时刻,一动便是一阵战栗。
“告诉我,你是谁?”
沈韵失神地看着他:“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他为了查设计稿的事情,才生出来查沈韵的念头,没想到别有收获。
太多的线索都指引着一个不可能的方向。
沈韵的动作总要有一个动机,他想过很多。
沈韵的设计天分,与高奚相似的风格,对摩西的针对,与徐墨然的纠葛,与高家人的互动……
一条条串起来,周澜找不出第二种可能。
即便他早已猜到了,但这句话还是让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他脑海里回忆起高奚的模样,让人惊艳的一个人,无论是脸蛋,身材,气质,还是笑容。
很爱笑,那些笑容都是发自内心,从心里到眼睛再到嘴角。
似乎很爱撒娇,他记得有一次等电梯,看到他跟徐墨然在楼梯间。
不知道什么缘故,徐墨然在生气。
高奚就可爱地腻在徐墨然耳边叫哥,没几声徐墨然就绷不住笑了,他就过去亲他的唇。
主动又热烈。
那种天然的,纯粹的喜悦流露在眼睛里,让人觉得快乐,看着就想翘起唇角。
他们见的次数并不多,但他记得他,因为太招人。
他将沈韵抱进怀里,紧紧地紧紧地,要把他勒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沈韵艰难地问:“你不害怕吗?”
周澜的眼睛红了:“我只是觉得……觉得心疼。”
是什么让那样一个人变成了这样一个人?他甚至不敢问。
沈韵闭上了眼睛,他终于放开了自己,狂热地去亲吻周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