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男妻养崽崽[重生](55)
阮承凯没像刚刚那么正式,只是为每位佛都点了三支香,举过头顶拜完之后插在了金佛前的香炉里。
走完了一排佛殿,阮寒山瞥见右边有好几棵枝条交错葱葱郁郁的玉兰树。树下有一张老旧的木桌,木桌后的条凳上坐着一个身穿棕黄色和尚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和尚面前的木桌上摆了一个竹制的签筒,旁边还有一叠一叠放好的白色的小纸条。
木桌前则站了一长队人,差不多有二十几个人。
“这是在解签吗?”阮寒山低声问司机。
司机也压低了嗓门:“这和尚每周三、周六专门在这帮人免费解签,听说也很灵的,不过大家好像还是愿意去拜如来佛祖。”
阮寒山点点头,瞧见队伍打头的妇人拿了张白色的签纸,脸上带着笑不住地躬身道谢。她走了之后,后面的那个人立刻一脸忐忑地往前走了两步。
阮承凯也看见了,抬手看了看表,随机道:“时间还早,我去求个签。”说完便站在了队伍的尾巴。
两人要一起行动,阮寒山只好站在原地等他。
他今天一身黑衣黑裤,面孔英俊身材又高大,站在人群中十分显眼,不少经过的人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看他。
阮寒山甚至觉得那桌后的老和尚都看了自己几眼。
阮承凯排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排到了老和尚的桌前,他立刻欠身行了个礼表示尊重。
老和尚抬起头来,视线在阮承凯的脸上扫了一下,随即便皱起了花白的眉毛。
阮承凯心中咯噔一下,正欲开口询问,老和尚却一抬手抢先问他:“施主和那穿着黑衣的年轻人是一道的?”
阮承凯顺着他手掌指着的方向一看,老和尚手指的正是站在玉兰树下的阮寒山。
阮寒山发现两人的注视,疑惑地挑了挑眉。
“是。”阮承凯点头应了声。
老和尚缓慢地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十分凝重。
阮承凯生怕打扰他,轻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老和尚叹了口气,点头道:“看两位都是印堂发暗,又是同行之人,最近务必万事多加小心,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阮承凯被他这句话说得一颗心七上八下,忍不住想问出更多细节,但老和尚却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我是因为学艺不精,才按照我师父的要求在这求签修行的,实在是看不出更多了。”老和尚不住地摆手,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十分苦恼,“施主,你莫为难我了。”
阮承凯还想再问,可身后的人却已经开始催了。
“施主,求签吧,”老和尚将签筒递给了他,“想着你所求之事,从签筒里抖出一根签就行了。”
阮承凯接过那已经被人摩挲得十分光滑的签筒,心情莫名有些紧张,心跳也快了几拍。
他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开始抖动签筒。细长的竹签在签筒里发出“唰唰”的响声,很快一根竹签就落在了木桌上。
老和尚拾起竹签,微眯起眼睛看了下竹签上刻着的字,从左手旁许多叠的签纸中拿出一张,递给了阮承凯。
阮承凯急忙拿过来一看,白色的签纸上用楷体印刷着两列小字,写得是:
内藏无价宝和珍,得玉何须外界寻;不如等待高人识,宽心犹且更宽心。
老和尚呵呵一笑:“好签好签,施主是求子?”
阮承凯:……
他摇了摇头道:“问的是姻缘。”
老和尚立刻改口道:“一样一样,这姻缘中带着子,我先恭喜施主了。”
阮承凯的脸瞬间黑了。
他还没有听过这么牵强扯上关系的说法,虽然他也想要孩子,但他问的是自己和徐文婷之间的感情该怎么重修旧好。
他现在强烈怀疑眼前的这个和尚是个骗子了。
他撇了撇嘴,匆匆接过老和尚递过来的签纸,顺手塞进裤子口袋里,转身就走回了阮寒山的身旁。
阮寒山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颇有些疑惑地问他:“怎么了?算得不准吗?”
被侄子一问,阮承凯的脸色更难看了:“不准。还说我们两个最近要小心,我看是他想哄我捐香火钱。”
第54章 意外扭伤
阳城老宅中,三楼徐文婷的卧室里。
徐文婷同样一夜未睡, 脑海中翻来覆去想的全是和阮承凯昔日恋爱的种种细节。
她喜欢拍照, 她觉得只有照片记录下来的细节,日后才不会遗忘。
从恋爱到结这几年她换了好几部手机, 每次换之前都会把旧手机里拍的照片存到电脑里;还会特地挑出特别满意的, 打印装订成册, 平日里有事没事就翻一翻。
特别是装有生日、求婚、结婚纪念日等重要日子相片的相簿,都用锦盒装好,放在卧室衣柜的最上层。
徐文婷没拉卧室的窗帘,侧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眼看着窗外的天从漆黑一片到鱼肚泛白, 突然就想起了放在衣柜最上层的那几本相簿。
她这才发现, 自己已经很久没看那些照片了。
天才刚亮, 等值夜的佣人收拾好过来帮自己拿,可能都要半个小时以后了。
她坐起身,打开床头的小台灯, 用眼睛估摸了一下白色衣柜上方的高度, 随后又扫了一圈房间里的摆设。
视线最终在那张香槟色的贵妃椅上停住了。
她下了床, 将贵妃椅拖到衣柜前, 用涂着鲜红甲油的脚踩了踩椅垫, 才试探性地将右脚踩了上去。
发现脚下的椅垫能够承受重量后, 她用手扶着贵妃椅的椅背, 整个人慢慢地站了上去。
徐文婷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后, 才伸手去摸衣柜最上方的柜门。打开柜门后, 她却因为不够高看不见柜子里的锦盒。
她用力地踮高脚,将右手伸高费力地往柜子里面摸,可用尽全力却只摸到了锦盒侧边的盒壁。
就还差一点点。
徐文婷一咬牙将脚踮得更高了些,身子往前靠在衣柜上,右手拼命延伸——
摸到了!
她心中一喜,用手指扣住盒子用力往外一拉,那锦盒也朝外动了动。
她掌握了方法,一点一点将锦盒挪出了大半,这才用右手抓住盒子想要拿下来。
没料到那锦盒因为装了好几本相簿特别重,徐文婷一下子没拿稳,那锦盒就突然从手中丢了出去。
徐文婷又想躲又想接,慌乱之中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倒去。
她急得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抓住就“砰!”地一声和锦盒一起摔在了实木地板上。
徐文婷的眼泪刷地一下就出来了。
整个后背结结实实地摔了个正着,火辣辣地疼,疼得她脑袋都懵了,坐在地板上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么丢人的场景可不能让别人看见,徐文婷咬着唇想用右手撑起身子,可上半身刚动了下便瞬间僵住了。
腰部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那痛像几十根针捆成一团狠狠扎下来来的感觉,疼得她头皮发麻,额上的冷汗霎时就渗了出来。
徐文婷整个身体丝毫不敢动,余光里瞥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懊恼地叹了口气,便张口喊道:“有没有人!快来帮帮我!”
她一连喊了好几声,声音越喊越大,喊到嗓子都有点发痛发哑了。
徐文婷停了下,咽了口口水正准备继续再喊时,房间的门突然被“叩叩”敲了两声。
门外传来了开昕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婶婶,我是开昕,你怎么了?”
开昕?他怎么起这么早?
徐文婷眉心一皱,低头看见满地散落的相簿和照片,又看了看自己僵着不敢动的下半身,咬了咬牙才开口道:“我摔倒了,好像扭到腰了,现在动不了了。”
开昕是被团团吵醒的,小团团昨晚看电视看了一会就累了,连奶都没喝便睡着了。结果今天早上五点多,开昕就被团团在婴儿床上委屈巴巴的哼唧声吵醒了。
小团团手里握着小狮子毯子,垂着大眼睛望着爸爸,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好像是饿了。
开昕抱着他安抚了一会,拿了个摇铃塞在他手里让他先玩,自己下楼去厨房给团团冲奶。
结果快走到楼梯时,他就听见了徐文婷在房间里发出的呼救声。
开昕心猛地一跳,立刻跑了过去。
听到徐文婷的回答,开昕心里慌了,不知道一门之隔的徐文婷伤得到底重不重。他立刻尝试着扭动了下门锁。可门从房间里反锁起来了,发出“咔咔”的金属声,门上又没有钥匙能够开门。
徐文婷说话了:“佣人那里有房间的备用钥匙。”
开昕闻言说了句“稍等”,立刻跑到了一楼找到了值夜的佣人,让他立刻联系医生过来,自己拿着钥匙准备上楼。
想到徐文婷说自己扭到腰了,开昕便又跑到厨房,用保鲜袋装了一大袋冰块。
他上辈子给自己处理过扭伤,知道冷敷可以有效避免伤势加重。
他提着冰袋跑回了三楼,用钥匙刚一打开房门后,就看见徐文婷用手臂撑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坐在地板上。
她穿着logo图案的豆粉色长袖长裤睡衣,身旁是一张贵妃椅,衣柜上方的柜门开着,地板上还掉了乱七八糟的一堆相片和相簿,十有八九是为了拿相簿而摔下来的。
开昕急忙走到她身旁,半蹲下身子,喘着气焦急地问她:“婶婶,你没事吧?现在能不能动?”
“腰扭着了,别的应该没事。”徐文婷咬着牙摇了摇头。
“我叫小王去叫医生过来了,我拿了些冰块上来,先帮你冰敷一下。”
徐文婷看见他手中提着的一大袋冰块,眸色微微一动,没说什么。
因为不知道伤处的情况,冒然移动可能会造成伤势加剧。开昕从床上拿了枕头和毛毯垫在地上,扶着徐文婷慢慢侧过身去躺了下来。
开昕的手脚很轻,并且特意顾及了徐文婷的伤情,徐文婷几乎将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他的双手上,慢慢地躺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紧咬的牙关,紧接着就感觉到开昕将另一条毛毯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