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道王爷独宠[穿书](18)
赵曜凑过来看他红润的脸蛋:“真没事?”
“嗯。”陆阮脸颊滚烫,隐隐冒着热气。
赵曜:“……”看着似乎有些发热,再看还发现小兔子都有些站不住了。
身子摇摇欲坠,脸蛋也唰地泛白,赵曜伸手直接将人捞在怀里,只觉得现在的姑娘都已经如此金贵了?
莫不是晒着了?
赵曜也只听说过中暑,还从没见过,瞬间还有点慌乱,他甚至自己都不止慌什么。
小兔子只能他欺负,老天都不行。
他有点紧张,但因为从没紧张过,小情绪很容易被忽视,强势牵住小兔子的前爪子,一把拽过来:“跟我来。”
墨棒吧嗒落在墨汁里,溅起点点墨渍。
陆阮一脸抗拒,但奈何只能在心里大声质问——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死都不去!!
事实上,他迈着小短腿,瑟瑟发抖地紧跟上去。
☆、25.归宁
赵曜没带带他去别的地方,也不是小黑屋。
甚至就在书房里面。
屏风后转角有一个小暗室,甚至连门都没有,就只四四方方一个一人通过的洞,极其简陋。
暗室里布置也不多,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
陆阮余光瞄了一眼,床上用品倒是齐全,枕头被子都有,但全都是灰扑扑的颜色,几乎和墙融为一体。
赵曜摸了摸鼻子,按着他的肩膀坐在床边:“漠北将士用的都是这样颜色的。”他难得多话解释,“风沙大,耐脏。”
“王府里很多,我就直接拿来用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让人换一套过来。”
“!”陆阮摇头犹如拨浪鼓,脑袋上的发钗几乎叮铃铃几乎要掉下来。
关自己什么事,我喜不喜欢都不重要,他手足无措甚至想站起来,但因为赵曜大块头站在自己面前,气势碾压的自己几乎喘不上气来。
双脚发软地坐着,毫无底气说道:“不,我觉得很……搭衬。”比房间里的大红色喜被看上去要好很多。
但他也实在说不出喜欢这颜色之类的不过脑子的恭维话,只好绞尽脑汁从另一个角度下口,“很符合您的气质。”
甚至有点军营的感觉,说是书房,更像是帅帐。
狭小的空间,鼻翼两端充斥着赵曜的味道,这让陆阮稍微心神不宁,眼睛更是不知往哪看,整个人都飘飘的。
“睡一会吧。”赵曜蹲下身就要抬起他的脚,陆阮受宠若惊,双手撑着床急忙后退,“王,王爷?”
你要做什么,千万别过来,我……我会自杀的,你信不信。
他狐狸眼瞪得滚圆,眼底满是惊慌和戒备,小刀似的戳进赵曜的眼里。
这样的眼神赵曜看过无数遍,在各种人的眼里,小孩,敌人,更甚至是所谓血浓于水的亲人。
但头一次被刺伤,心底酸酸麻麻的胀痛,他手顿了顿,还是没放开,低头敛去眼角的弧度:“头晕的话就别动了。”
陆阮居高临下愣怔着看他,脑海中那个嗜血的掐着他脖子恶狠狠狰狞要自己命的赵曜怎么都跟眼前人重合不上。
他恍惚着被赵曜塞进了被窝里,完全陷在赵曜的气息中。
赵曜:“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说完转身就走了。
莫名觉得那高大的身影有些落寞,陆阮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叫出声。
还是害怕。
他吸了吸鼻子,缓缓闭上眼睛。
相同但却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在他脑海中来回闪现,陆阮皱着眉毛还真就睡过去了。
黑影一闪,赵曜几乎是在他呼吸绵延的瞬间出现在床前。
盯着他毫不设防,甚至单纯的有些痴傻的脸,赵曜笑了笑,但又立刻收了回去,红眸一闪而过,他双拳紧攥,深吸一口气压下想将人拽出来狠狠——
蹂.躏亦或是疼爱的冲动。
他的狂躁症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据说是因为当时还是王妃的娘亲在怀着自己时不小心吃下了对胎儿不利的药,差点一尸两命。
幸好有江湖神医相助,母子逃过一劫,但胎毒太过阴狠,不能完全根除。
他从小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眼眸变色时会变得尤其嗜血。
人挡杀人,魔挡弑魔。
一方面害怕自己的存在对江山不利,另一方面废物利用,所以先皇才会下旨将他早早送去边疆。
想到冰冷的童年,脑壳一阵刺疼,赵曜皱着眉,扶着床慢慢滑落着坐在床边,五官扭曲表情变化,显然是在承受着巨大的苦痛。
就在他几乎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手指陡然触上绵软的,柔滑的东西,他蓦地瞪大眼睛,犀利的视线如火,几乎要将眼前事物尽数灼烧。
但在对上小兔子那张平和的脸时,他狰狞的面目顿了顿,双手捂脸,遮住眼底所有的暴虐。
再放下来的时候已然心平气和,或者说心头的暴虐暂时被压制了下来。
赵曜隐忍地盯着他被咬的有些微肿胀的饱满红唇看了半晌,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侧,俯下.身。
贪婪地嗅着他脖颈处传来的优雅清香,偏头便亲了那纤细白嫩的脖子上。
唇瓣肆意滑动,最后停在那又香又软的软绵绵嘴唇上。
陆阮下意识伸手环住身上的障碍物,抱枕似的往自己身上压了压,又觉得手感不太对,嘟囔道:“好硬。”
谁买的,要换。
换成丝绵的。
赵曜后背一僵,舔了舔他的嘴角。
粗糙的味蕾激的陆阮颤栗一瞬,痒痒似的将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了。
*****
午睡而已,陆阮也没睡的太久,准确来说是被外面的响动吵醒了。
他没起来,甚至没敢动。
常识告诉他,一旦他呼吸有变,外面的人都能察觉到。
倒不是想做坏事,只是难得安静,陆阮还不想刚睡醒就去应付魔鬼,稍微出点岔子,担惊受怕的还是自己。
他轻轻合上眼睛,理了理这两天自己见识到的赵曜的每一面。
这人,是不是——
人格分裂?
这种病,陆阮有一点点了解。
据说是因为主人格太没有安全感了,为了寻求保护,第二人格就出现了。
本来就是作为保护者出现的第二人格一般都比较凶残,跟初次见面的赵曜也能对上号。
陆阮想,难怪翠竹要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激怒他。
因为激怒赵曜,就会牵扯到另一个赵曜,那个杀人如麻,眼瞳是血红色的赵曜。
主人格的赵曜虽说身怀上位者气势,也不怎么好相处,但起码不会动不动就要掐死自己。
想来想去,陆阮觉得自己还要更乖顺一些,让对方相信自己没有恶意,绝对不会对他产生威胁,更不会害他就好了。
想到可以免除皮肉之痛,陆阮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不少,找到问题的根本了,事情总是在慢慢变好不是吗。
他下意识地咧了咧嘴,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再乐观一些。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蔓延在鼻翼两端,视线在狭窄的屋内搜索了一番,看到柜子上一只小香炉正袅袅冒着淡白色的烟雾。
睡着之前还没有的。
他吸了一口,有点像线香,但味道淡淡的还挺好闻。
也不知道是睡了一觉的缘故,还是熏香有宁心静神的作用,之前胸闷气短的憋屈好像被疏通了,昏昏沉沉的脑袋此时也略有清明。
“归宁?”
这地方不隔音,对方说话也没刻意压制,陆阮听得还算清楚。
原本不想多事的,可也不是他想不听声音就不飘过来的,陆阮又不敢抬手,怕布料摩擦声告诉对方自己醒了。
耳朵尖动了动,被迫听了。
然后——
整个人就懵了。
明天要回颜府?!!
送死么?!
☆、26.赎罪
赵曜声音冰冷,没有暴躁,也没有在他面前的轻松调笑。
迫人的气势自然而然就从言谈间流露出来。
即便陆阮看不见那张脸,但似乎也能身临其境,感受到他逼迫的凌厉气场,甚至想立刻一咕噜翻身正襟危坐,严阵以待。
可见,赵曜是真的不喜欢颜府。
不光是赵曜不想去,自己也绝对不能回去呀。
陆阮紧抓着被子,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多么期盼赵曜能任性地说出不去这两个字。
毕竟——
即便颜府愿意配合隐瞒自己不是颜苏卿,但自己也不是颜苏叶啊!
若是被颜府抓住了把柄,岂不是后患无穷。
颜家那样工于心计,自己就算现在长满蜂窝煤的心眼都斗不过,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尽可能远离,完全不接触。
屋内光线昏暗,陆阮想了想自己跟赵曜提起不想回去的可能性,视线落在房顶的长梁上,指尖摩挲着身下粗糙的床单。
估摸着自己上吊和被赵曜掐死,哪个受罪更少一些?
选择上吊吧。
虽说都是窒息死亡,但好歹不会被那双血眸吓得回档重来还要做噩梦。
“颜守信,跑了?”
就在陆阮盘算着床单的长度够不够,没有凳子怎么把床单系上房梁的时候,不期然听到这么一句话。
眼睛瞬间就亮了。
闪亮亮,犹如启明星似的。
颜家倒了?
以后都没有颜家了?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那可是颜太尉,身后还有颜夫人的娘家支撑着,又不是温州皮革厂,带着小姨子直接就跑了。
不可避免有些失望,陆阮竖着耳朵,仔细倾听,一个字都不想落下。
“哼。”这一声就像是直接砸在了陆阮的心里,他小心翼翼抬手按了按突突突的心脏,不住地在心里默念。
别怕,他不知道你偷听,别自己吓自己。
心理暗示完全不起作用,陆阮甚至觉得心跳声都比赵曜说话声大,裹紧了被子生怕外面听到。
“乡下休养?”赵曜嗤笑,“跑的还挺快,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赵曜不屑跟他比小动作,但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任由颜家构陷自己,所以王府的人一直留意着颜府的大动作,却没有细查。
“不管他。”赵曜嫌恶皱眉,反正也翻不出了大风浪,颜府的人,最后也只会剩下小兔子一个人。
想到这里,赵曜难得为难,毕竟——
再怎么说,颜守信也是小兔子的父亲,到时候小兔子会……如何看待自己。
他手指点着桌子,盘算着如何给小兔子洗脑。
自从他踏进王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和颜家断了关系,从今以后小兔子生是赵家的人,即便死也不能离开王府。
陆阮缩在被窝里,尖削白皙的下巴掩盖在被子下,唇角微微上扬,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头疼如何避开颜府的时候,某人已经完全断绝了他以后可能会跟颜家有接触的任何机会。
看来颜府也在避免见到自己,毕竟这件事上,颜府和自己是命运共同体。
那以后,好歹不用担心自己不是颜苏叶的身份被发现,陆阮喜滋滋就差摇尾巴了。
只是——
一想到提起颜家赵曜掉冰碴子似的声音,陆阮不由得一个激灵,立刻按住自己的手不敢再动了。
完犊子。
陆阮想到了“质子”尤其贴合自己现在处境的两个字。
只不过质子失去作用之后必死无疑,但自己是不死之身,陆阮第N遍头疼,自己到底来这个世界是干嘛的!!
如果是送死的话,为什么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