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148)
这一次的动作就没有之前的那样温柔了,顾沉舟侧过手指,用指甲划过贺海楼的眉梢眼角,脸颊嘴唇,最后又捏起对方的下巴,将他的脑袋依次朝左右掰了一下,就像是在评估自己即将买到手的货物那样。
对方或许是满意了。
贺海楼看见顾沉舟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真美——”
拖长的音调让顾沉舟的赞美仿佛是话中有话。
贺海楼看见对方重新抬起身体,回到正面对着他的位置,却不急着进来,而是缓慢地,目光随着手指,一点点地抚摸他的身躯。
这样的目光太过冷静而有如实质,贺海楼几乎觉得现在没穿衣服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那个看着他的人正衣冠笔挺没有一丝的皱褶,说不定还带着一双白手套并将领子扣到喉结的位置,连手掌和颈部都不露。
这个和现实完全不同但在某种程度上又非常相近的想象让贺海楼的呼吸不知不觉就急促了许多,他感觉到自己的东西紧绷得都有些受不了了,急需某个人用手掌按上去,揉一揉,摸一摸——
顾沉舟的手指滑到贺海楼胸前的凸起上。
他用手指捻了捻,然后说:“还硬着?”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贺海楼差点没有因此而发出呻吟,他用力喘了几口气,突然感觉口干舌燥。
顾沉舟的手又往下面移动,腰部,腹部,弧线不太明显到屁股,甚至那还浅浅张着的直肠入口。
“想要吗?”顾沉舟的语气轻松得就像闲聊的时候一样,但与闲聊时候不同,他没有等待贺海楼的回答,就径自将手移到对方的阴茎上面。
正要说话的贺海楼一方面错过了一个机会,一方面又赢得了一个机会,还兀自有些混乱,顾沉舟就将自己的东西抵到对方的入口,说:“求我操你怎么样?”不像之前那样平静中带着一点忍耐,顾沉舟现在的语气非常放松,有时候尾音还会微微翘起,就像笑着说话一样,但这个笑着说出来的话语的内容,又和对方面容上的干净从容迥然相反,“求我用大鸡巴操你,把你操得射出来,操得你爽上天——”
往常根本没有想过的话就跟水龙头里的水流一样从自己喉咙里极为顺畅的流出,一边说着这些话,顾沉舟一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说这些话,就跟之前并没有想过自己会上贺海楼一样,还有这些道具,镜子,绳索,以及其他很多很多——
他统统没有想过。
它们就跟贺海楼一样,又惹人厌恶,又惹人惊奇,又让人逃避,又让人疯狂。
他现在才发觉,自己几乎有些忍耐不住。
顾沉舟的声音似乎还在贺海楼耳朵里回荡。
贺海楼吃极了顾沉舟这一套!
他现在看着顾沉舟,就像看见端坐在神坛上的神像被拉下来不止,还主动到泥水里滚了两圈再滚两圈。
他带着浓浓的笑意,喘息着极为兴奋地重复顾沉舟的话:“求你操我,用大鸡巴操我,把我操得射出来,操得爽上天——”尾音落下的那一刹那,身体被重重地撞击,最隐秘的位置在一瞬间被撑开到极致,和另一个人接近到最深最紧密的一步——
他的身体开始哆嗦着,紧绷到极致的欲望几乎就要发泄出来!
但顾沉舟放在上面的的手立刻紧紧地握住了贺海楼的欲望。
疼!
想要爆炸!
说不出的兴奋与疯狂!
这并不是一个人的感觉,顾沉舟和贺海楼的动作都变得疯狂起来,绳索一开始还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顾沉舟或者顾沉舟和贺海楼两个人一起弄到了,肉与肉的撞击声鲜明得就跟有一个喇叭放在耳边播放一样,顾沉舟肩膀上刚刚止血的伤口又裂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裂的。
最后,两个人都开始冲着彼此大喊大叫。
顾沉舟记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紧绷着,咬牙切齿地对压在身体下面的人混乱地说:“操死你!操!一起——”
然后欲望的漩涡轻易将交叠的两人一同淹没。
让人在窒息中感受极致的高潮。
第115章 偷情和捉奸
顾沉舟是被自己的手机声吵醒的。
从睡梦中醒过来的那一刻,他久违地感觉到了过去那种做了一夜噩梦、睡了觉跟没睡觉一样的疲惫的。而在疲惫感之后,肌肉的酸疼也随着神经的苏醒而苏醒,还有之前被贺海楼咬掉一块皮的肩膀,也凑趣一样开始冒出肿胀感……
昨天到底玩到了什么时候……顾沉舟按着脑袋,一边抽出自己被贺海楼压着的手臂和大腿,一边从床上爬下去,拣起散落在地上的浴袍,走到跟红色大床几乎隔了一整个大房间的茶几前,拿起了还坚持不懈发出提示音的手机:“喂?”
“刚刚有事?打了你的手机好几次都没有人接。”电话那边用熟稔的语气说。
顾沉舟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祥锦?”
“嗯?”卫祥锦以为顾沉舟有什么话说,也疑问道。
“没什么,”顾沉舟从电话里听到了喇叭声,他问对方,“你在开车?有什么事情?”
“我待会就到你那边了,先打个电话跟你说一声。”卫祥锦笑道,“我昨天晚上到的京城,爷爷告诉我你去沈家了,结果刚才跑到沈家扑了个空,他们又告诉我你回天香山庄了——现在都十点了,你平常上午不到六点就起来了,我先打个电话给你,免得你有什么事出去我又扑空了。”
这句话一出,顾沉舟立刻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点零二分——他从外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睡过时间。
昨天晚上……这是顾沉舟醒来的五分钟之内第二次想起这个时间段。他跟卫祥锦说着话,一边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睡着之前的情况:将玻璃弄成镜子,用绳索捆绑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停下来,而是跑到了浴室又玩了一趟,这回就真的是在窒息中体验高潮了,在水中亲吻、抚摸,还有进入……跟在床上完全不一样,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气泡,隔着透明的水波,看着对方的表情由极致的愉悦到极致的扭曲,自己也完全一样,就像游走在天堂和地狱的交界处,缩回来,是繁花天堂;迈过去,是熔岩地狱。
“你现在在汇金路上?那差不多半小时之后就到了……还好,昨天晚上我看了看外公之后就走了,沈家你也知道,人多了事情就比较多,难得休个假,回到天香山庄自己住轻松很多——嗯?”顾沉舟因为电话里卫祥锦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而微微一怔,发散出去的思维也立刻收回来了,“我昨天在路上是碰到了一点事,你怎么知道?”
“还我怎么知道呢,人都求到我妈头上了。”卫祥锦没好气地说。
“是伯母认识的人?”顾沉舟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他走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嘴唇红肿,颚骨青了一块的自己,将“没什么大事”后面的“就是对方敲了车子两下”立刻咽回了喉咙,改为说,“就是撞了一下,脸上青了一块。”顺手将身上的脏水找了个下家转移过去。
“撞到了?”电话那边的卫祥锦声音一下子提高起来,语气中非常不满,“严重不严重?那边居然没有说这件事!”
“不严重,昨天晚上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呢。”顾沉舟面不改色地说,同时扭开水龙头,先用单手盛着水往自己脸上抹了抹,又拿起杯子漱漱口,再打开镜子下面的柜子,从里头拿出一瓶还没有开封的消毒药水,脱下左半边的浴袍,先把肩膀伤口上及周围的血迹清洗干净——伤口上,一圈牙印清楚地烙在肌肉里,这一块的肌肉都肿的有点厉害,牙印圈里的皮被咬掉了,伤得比较深的地方又冒出了血珠,而一些不太严重的部位则已经结出浅痂。
浴室的玻璃门方向突然传来一点响动,不用转头,顾沉舟就从镜子里看见贺海楼披着一件跟他身上一样的浴袍,一边打哈欠一边走进来。
这件披在贺海楼身上浴袍的系带根本没有系,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行动间,重点部位一览无遗,偶尔由浴袍扬起所带来的一小片遮蔽阴影,也只让掩藏在下面的东西更具有诱惑性。
顾沉舟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欲望。
真是奇特。
一个月之前,他还满心厌恶贺海楼的跟随;一个晚上之前,他就是看贺海楼主演的GV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而现在,仅仅只是镜子中的一瞥……
进来的贺海楼已经走到了顾沉舟身后。顾沉舟随手将还没有往伤口上倒的消毒药水递给了来到自己背后的人。
正往前走的贺海楼撩了顾沉舟一眼,接过消毒药水的瓶子,手一歪,半瓶药水都倾倒在顾沉舟的肩膀上。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席卷神情,顾沉舟眉头轻轻一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回了对方手上的瓶子,盖上盖子,放回柜子里。
贺海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继续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等来到白色的椭圆形座便器前,他直接掏出自己的东西,对准面前的座便器——
顾沉舟转身离开浴室,顺便带上了门。
和卫祥锦的电话还在继续。
卫祥锦在电话那边说起了昨天晚上让人敲顾沉舟车子的年轻男人:“跟我妈妈好像有一点很远的亲戚关系,我倒是见过对方的爸爸一两次,是特意上门来走我爸爸路子的,但每次过来都跟我妈‘姑母’长‘姑母’短地叫着,他儿子跟我一样大,他也不介意认我这个便宜兄弟……最近一次就在去年刚开头的时候,那个人的履历上没有什么毛病,我爸看在我妈的面子上,也就顺手推了一把,让他调进这里来,现在看来混得还有两下子,他儿子连你的车子都敢砸了。”
“想走卫伯伯关系的是部队的人吧?”这间打通一整层的房间非常大,但真正摆放的家具并不多,靠近浴室这边的除了钢琴琴凳能坐之外,就只有昨天晚上他和贺海楼胡混的那张大床了。
顾沉舟坐在床铺边沿和卫祥锦说,“如果是军队里出来的倒是不奇怪,地方军队一向比较嚣张,家属也是——说起来最能嚣张的应该还是你,哪里是什么便宜兄弟?明明镶金嵌玉呢!”他笑着跟卫祥锦说。
这一次换届带来的地动还是非常大的,光光从顾贺卫三家来说,顾新军和贺南山虽然是分出去成为扬淮及福徽的省委书记,也是一方要员封疆大吏,跟卫祥锦的爸爸卫诚伯看上去差不多,但顾新军和贺南山一个是从京城平调到地方,一个是从京城降职到地方,算起来都是在斗争中趋于下风,不得不暂时退避的结果。而卫诚伯在换届之争真正拉开前就果断离开京城,虽然从京城到地方,但职位升了半级,从副军区司令到正军区司令,固然跟省委书记的含金量差不多,但一个是升,一个是降,未来的前景在无形之中又有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