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145)
他动了动脚, 蹲的更乖巧了点, 长长的大尾巴蓬松地摆在身前。
寇老干部说:“你想怎么举高高?”
他想了想, 伸出手去,想将狼崽子抱起来,“这样?”
可小白远比他想象中的重的多。寇秋这样一伸手,不仅没能把他抱起来,反而自己也被摔他身上了。小白哼哼唧唧,手臂顺势缠绕上了他的腰,把满脑子的黄色废料都毫无保留地倾倒出来,“哥哥也摸摸我啊。”
他抓着寇秋的手,毫无章法地向自己身上探。
“哥哥坐我腿上,”他正儿八经地布置,“我把哥哥举起来。”
再重新放下去,嘻嘻嘻。
肯定很有意思。
寇秋还没听懂他的意思,只当他是玩心大发了,便纵容地轻叹一口气。他说:“你等着。”
不就是举高高吗?容易。
社会主义接班人,最不缺的就是智慧!
狼崽子满怀期待地坐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出去,心里头期待的呲溜呲溜直往外冒电火花。
过了会儿,寇秋把修汽车的千斤顶费劲儿地拿进房间里了。
狼崽子有点愣。
这是干什么?
“来,”寇老干部撸起袖子,露出白生生一小截胳膊,指挥,“小白,你坐那上头去,哥哥一定能把你给撬起来。”
小白:“......”
小白:“!!!”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举高高!
寇秋还在说:“这一下,哥哥肯定能把你举起来,放心吧。这种工具,连汽车都能搬动。”
狼崽子被迫移动到了千斤顶上,委委屈屈地缩着爪子,勉强站立着跟着寇秋的动作上下移动:“......”
哇。
飞一样的感觉呢。
寇老干部很是欣慰,“举起来了,开不开心?”
小白应的毫无灵魂,“开心。”
寇老父亲顿时更加欣悦了,他说:“你开心就好。你要是喜欢,明天,哥哥让人再往上头焊一个托盘。”
他豪迈地一挥手,道:“让你能躺上去的那种大托盘!”
小白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心情复杂地望着青年,半晌之后猛地呜了一声,飞快地踮起后脚,从窗台上跳了出去。
这些日子来,他其实不怎么敢来见寇秋。
春天对于自然界中的生物而言,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季节。春日的来临,就像是什么拧开了不得了的开关,让他从血液到皮毛全都成了燃烧的岩浆,血管里头流淌的血液都是滚烫滚烫。他这几天一直在避着,生怕在看见了青年后,这根勉强绷直的弦便彻底绷断了。
可偏偏,寇秋不仅不知道,还迟钝的不得了。
小白被他气得对着月亮嗷嗷叫了好几嗓子。
简直了,气死狼了。
可这件事后,寇秋却上了心。他初次见到小白时,小白不过才是个没彻底长大的狼崽,哪怕如今已经有半人多高了,当初的那印象也已经刻在脑海中,消散不去了。如今寇秋望着他,就像是在看着当年的夏新霁,充满了老父亲的自豪感。
寇老父亲觉得,他得为小白做点什么。
他与系统商量,【小白好像很喜欢游乐器具。】
系统哼哼,【所以呢?】
寇秋说:【我们去一趟游乐园呀?】
系统提醒他:【那狼崽子可只在夜里来。】
【没关系,】寇秋说,【我有钱啊。】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系统:【......这也是你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说出来的话?】
寇秋立刻改口:【我有满身正气啊。】
正气到足以让夜里的游乐园为我开门。
系统:【......】
可以的,六六六。
寇秋当真去联系了游乐场,游乐场的老板听说有一大笔钱赚,便一口答应下来,慷慨地将整整一夜的时间都给了他们。这样的动静自然逃脱不了季哥哥的眼睛,季白这天吃午饭时,半途便冷不丁地表示:“安安还没有和哥哥去过游乐园呢。”
寇秋筷子上的香菇差点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惊掉在桌上。
男人深深凝视着他,又加了一句,“安安还没为我这么安排过呢。”
言语之中已经有了醋意。
寇老干部给他顺毛,“那只是个小朋友。”
“哦,”季哥哥淡淡道,“多大的小朋友?18cm?”
寇秋差点被呛着,脸都跟着涨红了。他仔细想想,觉得自己确实不该瞒着男人,当初不能确认他是自己爱人也就算了,如今已经确定,这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因而爽快将每夜的约会都吐露出来,“是个狼崽子,还挺乖的。”
挺乖的季哥哥不动声色地说:“我看它可不怎么乖。”
乖个鬼,你那些衣服全是他拖过来的。
我才是乖的那个!
寇秋说:“他年纪还不大,我只把他当弟弟看,想带他去逛逛从没去过的游乐园,成吗?”
季白慢条斯理地往口中塞了一口蛋羹,轻轻咳了一声。
寇老干部立刻会意,道:“或者,哥想一起来吗?”
听见他有这觉悟,季白终于满意了。他拿纸巾替青年擦了擦唇角沾到的蛋挞碎屑,眼神柔了。
“你呀......”
他说,“玩的开心。”
寇秋的眉眼也跟着弯了,凑上去给了他一个亲亲。
可心机的季哥哥这天还是带着他往游乐园里简单逛了一圈,理由是“我家安安的这种第一次游乐园约会当然要献给我”,虽然急着去上班,并没玩什么项目,但由于达成了目的,一路上唇角都挂着笑。寇秋被他笑得头皮发麻,默默掏出小本本,把爱人喜欢游乐设施这一条也写在了上头。
等到晚上,狼崽子按时出现了。
他穿着宽松的特制裤子,头上也带了顶有点哈伦风的帽子,把尾巴和毛耳朵都给藏得严严实实。只是瞧见寇秋后,小白的脸色并不好看,把头别过去,低声嘟囔:“那个坏人......”
把本来属于他的第一次都给抢走了!
狼崽子委屈,狼崽子想哭。
寇秋帮他整整帽子,和他约法三章。不许撕了衣服,不许到处乱跑,外头今天有月亮,但绝对、绝对不允许找块空地方就对月长嚎,免得游乐园的管理人员被突然发出来的狼吼声吓到。小白乖乖牵着他的手,他说一句,就认真地点一下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寇秋确认:“真的都记住了?”
小白晃晃耳朵,骤然上前,舌头舔了舔青年的指尖。
”好了,”寇秋被他弄得微微笑起来,顺手揉了揉他的碎发,“走吧。”
晚间的游乐园极静,只有管理人员在设施前等待。各色的彩灯旋转着,五彩晶莹,狼崽子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场面,眼睛新奇地几乎要望不过来,手指就要去拨弄上头一颗圆鼓鼓的小灯泡。寇秋吓得不轻,忙把他拦住了。
“不能摸,”寇老干部教育,“有电。”
小白于是顺从地把手缩回来,只从袖子口探出一小截指尖。
他们第一个坐的是跳楼机,寇秋的说法是:大型举高高机器。
只是有点可怕。
他问小白:“不怕吧?”
少年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像是要把头发都甩下来的气势。他系紧了安全带,坐在里头,满怀信心。
他是头狼,活生生的、充满血性和魄力的狼。
怎么会怕举高高这种东西?
他正儿八经地坐着,正在等待,却忽然觉得身后什么机关咔嚓一声响,紧接着整排座椅都开始向上移动。
就这?
小白鄙夷地想,一点都不可怕!
十秒后,座椅升到了顶点,开始无缓冲骤然下落。狼崽子的头毛都被这夜风吹得猝不及防飞了起来,先前还能冷静,到后头便紧紧地抿着唇,脸仿佛被冻僵成了一块冰,只能从喉咙里勉强憋出几个毫无意义的字词。
“咔咔咔......”
实际上内心已经开始哐哐撞大墙。
我到底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我到底为什么要玩这个!!
跳楼机又开始了新的一波下落,等下来后,寇秋自己倒是面色如常,还觉得有点刺激,意犹未尽;可狼崽子的两腿都在发软,脚步虚浮,走路都像在发飘。
他勉强站定了,一脸的迷茫。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寇老干部也瞧见了他的脸色,“小白,没事吧?”
狼崽子打肿脸强充胖子,紧绷着一张脸道:“没事。”
寇秋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我们去坐过山车啊?”
小白望望他亮闪闪的眼,一咬牙。
“好。”
他豁出去了。
片刻后,脚下如同踩着云朵的狼崽子从过山车上下来了,差点一头栽倒在草丛里。
他们把这些项目坐了个遍,小白最后连尾巴上的毛都炸了,几乎是软着从游乐园里出去的。等到第二日,寇秋还有点恋恋不舍,咬着勺子向季白提出,“咱们今天再去一次?”
挺好玩的。
季白的手一顿,连连摇头。
还是不了。
寇秋奇怪:“为什么?”
季哥哥死活不愿承认自己怕,沉默片刻后,强硬转移话题,“安安,我们看会儿新闻吧。”
青年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子就被移走了,“好啊!”
季哥哥悄悄松了一口气。
几天后,季白得到了殷寒与孟娇娇的消息。这一对男女并未出市,就在附近的村落里找了个地方,暂且住着。可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银行卡都被查了出来,已经被悉数冻结,两人手头现钱都不多,平日里又已经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这样下去,只怕很快就要身无分文。
孟老大的事一出,殷寒的工作也丢了。孟娇娇曾去过他的单位不少次,连同事都知道他和孟老大之间的关系,如今这座靠山倒下了,殷寒也就跟着被摔了个彻底。
他的工作没了,位置也被人占了,不得不跟着孟娇娇打工挣点钱。
两人都是身娇肉贵的,粗活儿干不了,最后勉强在商店里找到了份工作,给人收银。
原先住的别墅也被当地政府组织拍卖了,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后,殷寒便同孟娇娇一起去看房子。
他摸着口袋里没多少张的现金,深知自己是住不起什么好房子的,因此直直就奔了西区。两边张贴的小广告极多,他按着小广告上的内容一个个看过去,带着孟娇娇奔波了许久,都未找到一个合适的住所。
孟娇娇也没有再穿高跟鞋。她如今肚子日益显怀,就像是揣了个易碎的西瓜,不得不时时刻刻小心翼翼着。殷寒在房东的带领下朝着那处房子走去,越走进这满是污水的街道便越觉着眼熟,等房东在一扇已经有些破烂的木门前停下来时,孟娇娇揉着自己酸痛的腿,望了一眼这脏污的小巷,登时瘪了瘪嘴。
“就这种地方?”她声音一下子高了,“殷寒,你就让你孩子住这里?”
殷寒的头脑却轰轰直响。
他甚至听不见身后的女人张开的红唇里说的是什么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这扇门。许久后,他才勉强蠕动了下嘴唇,问:“这里之前住的是谁?”
房东一面用钥匙开锁,一面道:“嗨,是个小年青。长得倒还挺好看的,我闺女说他很有种当明星的潜质,年纪不大。”
殷寒急急追问:“那他现在去哪里了?”
“搬走了,”房东说,“他的哥哥来接他了,他自然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