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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盛世美颜惹的祸[快穿](5)

作者:绊步多 时间:2018-08-16 18:50:11 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 快穿

  景瑋心疼得不行,弯腰将他抱起,亲了亲他软软的脸颊,“姒儿,怎么了?”
  景姒摇摇头,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想父皇了。”
  景姒从未见过自己的母妃,但景瑋待他是真好,是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可遗憾的。这几日朝堂不安宁,地方上又闹了灾荒,景瑋连续几晚都是睡在御书房,今日午时才抽出空来看他一眼。
  但当时景姒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来过。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好几日没见到自家父皇了。景瑋虽然没来,珠玉重宝依旧每日流水一般地涌进东宫,但那些东西在景姒看来都是死物,还比不上景瑋陪他吃一顿饭。
  听着自家皇儿委屈的软声,景瑋又心疼又新奇。
  心疼的是这几日忙着处理政务忽略了他,新奇的是这早熟的小太子又露出了久违的撒娇神态。
  俊郎的脸上勾起一个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笑,景瑋让景姒坐在他胳膊上,抱着他走进宫门,嘴上忍不住说话逗他,语含戏谑,“父皇今日午时来看过你,只是你当时睡着了,趴在桂树下的石桌上,睡得像头小猪。”
  景姒再怎么早熟,到底也还是孩子心性,听见父皇说自己像小猪,当即就不高兴了,扭着身子,不让他抱,“父皇抱着一头小猪,多有损威仪啊,哼,还是放儿臣下来吧。”
  景瑋哈哈笑了几声,听见这笑声,景姒的小脸越发阴沉。他感到脸颊被轻轻捏了捏,对外无所不能的年轻帝王向他温声屈服,“父皇错了好不好?姒儿别生气。”
  景姒心里哼了一声,理智不愿意这般轻易原谅他,但嘴上却很诚实,“父皇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普天之下,胆敢对一国之君说“不准”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景瑋却不以为忤,无奈地应了。
  进了里面,满桌的饭菜还未动一口。景瑋不陪着,景姒的胃口越来越差,往往要宫人催问几次,才下令开膳。是以虽然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但这满目却才刚刚上桌。
  父子二人便相邻而坐,美美地用了一餐。
  用完晚膳,按照惯例,景瑋是必定会歇在东宫的,一众宫人便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洗漱事宜。
  洗漱完毕之后,景姒窝在景瑋怀里,微微蜷缩着身子,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景瑋。
  景姒睡眠不佳,为了哄他睡觉,景瑋便无师自通地讲起了睡前故事。这也是景姒每日期待的活动之一。
  景瑋抚摸着他的头顶,思索了一下,问景姒,“上次讲到哪儿了?”
  景姒可记得牢牢的,“讲到不受宠的皇子被皇兄陷害,却趁机假死,逃出宫外了。”
  景瑋点点头,微垂眼眸,“那皇子身上中了毒,根本跑不远,他昏倒在皇城的护城河边上,心里想着,这次肯定完了。”
  形状优美的红唇弯弯,景瑋眸中似有追忆:“却没想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到了一处陌生的山谷,谷里种满了奇花异草,到处弥漫着草药香……”
  温润的叙述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彻底消失了。
  夜风吹起低垂的床幔一角,俊美的皇帝抱着幼小的太子,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已经沉入了梦乡,睡得香甜。
  白蘅乜了一眼,起身去把木窗关上,又走到明亮的宫灯前,一盏盏吹灭了,只留下外间的几盏,
  在床幔上投影出微弱的亮光。
  这边清梦平静,而皇宫的另一边,却正上演着一场母子对质的大戏。
  景匿抓着一个太监细弱的手腕,直接将他掼倒在地,太监的额头磕到硬地板上,登时便见了血,叫都没能叫出一声,便昏死过去。
  这太监的模样实在是凄惨,浑身的衣物都被鞭子抽烂了,布料碎片挂在那里,暗绿色的宫服侵染了一层又一层的鲜血,结了血痂,成了暗红色,触目惊心。
  还坐在铜镜前梳妆的柳婕妤吓得浑身发抖,她看着面色阴沉的景匿,眼里是止不住的恐惧,嘴上却还是强颜欢笑,“皇儿,你这是做什么?”
  景匿冷笑一声,丢出一个银色瓶子,他气力超乎常人,瓶子砸到地上,瞬间便四分五裂,露出里面颜色诡异的药粉来。
  他看着目光闪躲的柳婕妤,薄唇轻启,每一个字都仿佛带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给我下药?!”


第7章 第一世(6)
  景匿命人将那偷偷给他下药的太监拖到柳婕妤面前,英俊的面庞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眼睛渐渐变成诡异的红色。
  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柳婕妤吓得尖叫一声,站起来想往外跑,却发现周围早已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奴才团团围住,根本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她挣扎得厉害,精心涂抹的丹蔻指甲都刮坏了,一双美目里满是恐惧,看着如同嗜血修罗一般的景匿,突然流下了两行泪,哀求他,“皇儿,是余贵妃逼我的,我若是不按照她说的做,我们母子俩哪能活到现在啊。”
  当今皇帝并未立后,后宫中以三皇子的母妃余贵妃地位最高,再加上皇帝并不热衷于沉湎后宫,余贵妃便越发得势,已经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不说别的,能平安出生并长大成人的皇子公主那么少,其中也有不少余贵妃的功劳。
  但就算是这样,被自己的母亲下毒暗算,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景匿满心的愤怒都无法平息。
  他怒极反笑,坐在奴才抬来的一张实木大椅上,望着瘫软在地上的柳婕妤,眼底的最后一丝眷恋,不知何时不见了。他问道,“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药?”
  柳婕妤生性胆小,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余贵妃随意恐吓几句,她便给景匿下了十几年的毒。现在被景匿这么一吓,她浑身一抖,半点不敢隐瞒地说出来了,“血修罗。”
  “血修罗?”景匿把这三个字在舌尖转了转,莫名念出了残酷的味道。
  他手里把玩着沾满血的牛筋鞭,状似不经意地往地上抽了一下,风声过后,柳婕妤张眼望去,一块大理石地板竟生生裂成两半,她几乎要吓晕过去。
  宛如恶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接着说。”
  柳婕妤连哭都不敢哭了,她哆嗦着身子,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声音虚浮着,“余贵妃说,这药能使你的气力比常人大上许多,体格也会更加壮硕,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你会越来越暴躁易怒,刚开始也许只会打人骂人,越来后面,那暴戾之气便越难平复,只有见……人血,才能暂时安分一段时间。”
  景匿听着,越听,脸色越阴沉。
  服用这药会有什么后果,他早在那个被抓的奴才身上拷问清楚,之所以会多此一举地询问柳婕妤,无非是因为,景匿私心里还是期待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不知道,这药会将他拖进怎样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才会答应余贵妃。
  但现在……景匿嗤笑一声,冷声呵止了她声泪俱下的求饶,“够了!”
  柳婕妤却恍如未闻,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皇儿,母妃也是没办法,你看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你就原谅母妃吧。”
  即使是深夜,柳婕妤脸上也涂着粉脂,现在被泪水一打,黑红的粉顿时满脸都是。
  看到素来雅致的母妃这般狼狈的模样,景匿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悲哀,他只觉得厌烦,暴躁!
  好想破坏,无论什么都好。
  眸色转红,体内涌起熟悉的冲动。景匿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双手扣紧木椅的把手,竭力忍耐。
  看到他这模样,柳婕妤更害怕了,尖叫着躲在那群奴才身后,最喜欢的一身衣裳被弄脏了也顾不得。
  景匿深吸口气,声音嘶哑,“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都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纷纷争夺着往外跑,其中一个奴才动作太急,不小心将藏在衣袖里的东西掉出来都没察觉。
  殿门被关上,整个绮华宫只剩下景匿粗重的呼吸声。
  他低着头,双眸通红,脸侧隐隐有青筋暴起,双手因为扣得太用力,指尖已经有了血色。
  就在这时候,一个金色缠绕的玉瓶滴溜溜滚到他脚边,碰倒厚厚的鞋帮,便轻轻停靠住了。
  每到发作时,景匿五官敏锐得要命,这样细微的声音,却如同贴着他耳膜响起,清晰得不行。
  血红的双眸循声望去,小巧玲珑、精致脆弱的玉瓶便映入眼帘。
  这是……景匿瞳孔收缩,认出了这是白天时景姒塞到那奴才怀里的玉瓶。
  他想起了一双眼睛,是桃花瓣的形状,潋滟了一江春水,直直看着他,里面没有他习以为常的恐惧,只含着淡淡的笑意,漂亮到像是会说话一样。
  “定心丸,皇兄要尝尝吗?”莫名地,一个柔和的声音透过他模糊的神智,直达他脑中。
  “景姒。”景匿因忍耐而咬紧的牙关里,蹦出这两个字。
  他眸中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挣扎着,从地上捡起玉瓶。
  玉瓶实在小巧,景匿一个手掌便能将它全然包裹住。
  他打开了玉瓶,里面只剩下一颗乳白色的药丸,景匿将它直接倒进了嘴里,干涩着吞咽下去。
  把玉瓶捏在手里,景匿脱力地倒在椅背上,眸中血色在慢慢变得浅淡,眼白恢复了正常。
  *
  沉沉夜色很快被曙光驱散,景姒醒来的时候,压得严实的被窝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景瑋素来勤勉,只有旬休的日子,才会陪着他赖会床,所以睁开眼没看到他,景姒也不意外。
  他醒来发出了些动静,白蘅恭敬的声音透过床幔传进来,“殿下,您醒了吗?”
  “嗯。”景姒抱着被子坐起来,问道,“父皇走了多久了?”
  白蘅很快便回答了,“陛下卯时一刻便去了太和殿,已经离开了一个时辰。”
  最近朝堂当真是不太平,南方几个主要的粮仓省份,都遭了不大不小的洪灾旱灾,若只是一处出事倒还没什么,麻烦在于这灾殃及太广,一时难以都顾及到。
  景瑋在御书房熬了几夜,才堪堪拟制好章程,委派了官员下去赈灾。昨晚刚在东宫睡了没多久,便又被叫走了。
  景姒这才回想起,昨夜景瑋眼下有浓重的青影,脸色也有些苍白。捏了捏被子柔软的缎面,他有些担心景瑋的身体,“等下你亲自送一份早膳去太和殿,记住,要亲眼看着父皇吃下,才能回来。”
  白蘅答了声“是”,又询问景姒,“殿下要起了吗?”
  昨晚窝在景瑋怀里,景姒睡得香沉了许多,醒得已经比平时晚了一会儿,现在醒了,自然不会再呆在床上,“起吧。”
  白蘅这才伸手,把低垂的床幔挂在金钩上,动作娴熟地服侍景姒起床。
  穿好衣服,白蘅为他梳头时,景姒从铜镜里看到白蘅低垂的眉眼,她的五官实在算不上秀丽,忽略掉脂粉的话,反而透着一股男孩的英气。
  在他脑后活动的手指,也比同龄的女孩粗一些,灵活地梳理着他的乌发,上面沾了精油,正细致均匀地抹在发丝上,让微微毛糙的头发变得顺滑,如上好的丝绸。
  这些事往日都是青梧在做的,她是个话匣子,一边为他梳,嘴里的话一刻也停不下,像只活跃的百灵鸟。现在换了沉默寡言的白蘅,耳边不再聒噪的景姒却不习惯了。
  “白蘅,你多大了?”景姒把玩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玉雕老虎,状似无意地起了个话头。
  白蘅眼皮抖了下,瞥了下方掩映在三千青丝中的可爱发漩一眼,手上动作未停,回答中规中矩,“回殿下,奴才昨日刚满十三。”


第8章 第一世(7)
  宫里的奴才,大多都是不到十岁便入了宫,自小伺候着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皇子公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培养起死忠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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