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总在以下犯上[快穿](23)
或者说,基本每个皇子都试着拉拢君瑾和卫延过。
不过卫延早已统统拒绝了他们,这也算是暗暗向皇帝表态,表达自己的忠心了。
那个人接连在卫延和君瑾之间碰壁,脸色已经十分的不好了,君瑾神色平淡的向他下达了逐客令,那人只得恨恨离开。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嘴里嘀咕道:“假清高个什么劲!不过是个和自己弟子苟合的……”
后面的话他还未说出,忽然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股拉力,下一秒那人已经被卫延揪住领子提了起来。
卫延的眼神十分可怖,那人只觉得呼吸一滞,浑身冰凉,卫延正想要教训这个胆敢侮辱他的先生的家伙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放了他吧。”君瑾道。
“但是先生,这人……”卫延话还未说完,便被君瑾给打断了。
“他说的其实也没什么错罢。”
卫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他忽然有些惶恐,扔掉了手中那人,便对君瑾道:“先生,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气我之前那样逼你……”
君瑾勾了勾唇角,反问他:“我为何要生气?”
卫延呐呐,说不出话来。
君瑾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半月后便是我们二人的大婚,你不是还有许多事要忙么?”
卫延应了一声,仍旧有些不安,但在君瑾的催促之下只能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卫延努力喂自己吃定心丸,反正,至多还有半个月,先生就是他的了。
那被二人忽略的门客见卫延那杀神离开,才屁滚尿流的离开,坐上马车后又才觉自己方才的丢人,不禁咬牙切齿道:“这个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竟敢让我如此丢脸……我回去定要告诉二殿下!!”
**
不论如何,半月之后,大婚的日子终是要到来了。
君瑾在仆从的伺候下换上了喜服,他看着镜中一身鲜红的自己,忍不住摇了摇头。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成婚的一天。
不,这样说好像也不太对,不是还有过周隼么。
君瑾看了一会,便移开视线,然后才发现自己的侍女在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小蝶,你这是作何?”他取出手帕去,给这个小侍女擦干眼泪道。
那小侍女红着眼睛,带着哭腔道:“我就是……为先生觉得不值。”
“先生那么好的人,可我一想到那些人把你说得那样不堪,我就忍不住……”说着又呜咽起来。
君瑾叹息一声,耐心的等小蝶哭了一会,道:“他人言论,与我何干?”
“人生在世,没有任何人能够被所有人喜欢,你何苦替我难过呢?”
听他这样说,小蝶才渐渐止住了眼泪来。
君瑾有些疲乏,迎亲的轿子再过一刻便要到了,他想自己独自一人歇息一会,便让小蝶先退下去了。
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忽然听到有细微的动静声响,正欲睁开眼睛,忽然感觉一块柔软的帕子捂在了口鼻上,然后意识便陷入了黑暗中。
……
君瑾睁开眼来,听到了清越的弦音。
有人在他耳边,用带着笑意的语气道:
“你终于醒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君瑾:你不是想谈恋爱么,好啊。
卫延:……方_(:3J∠)_
#想要心机一把结果行将踏错的小狼狗#
第27章 大将军暗度陈仓(完)
床铺十分柔软, 房间里点着淡雅的熏香,窗户开着,阳光透了进来,不时有微风拂过, 吹散了好容易凝聚起来的几分热意。
许是有些太过舒适, 君瑾竟有产生了几分继续睡过去的念头。
但他还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衣物完好, 仍是那件鲜红的喜服, 身上的病痛被压制感觉令君瑾若有所思将视线落在那方才开口之人身上。
此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毫不起眼。
过于普通的相貌,毫无特色, 似乎扔进人群中便会瞬间淹没于其中。
君瑾抬了抬眼皮:“阁下是?”
“一个不必记挂在心上的小人物而已。”那人笑眯眯道, 然后意有所指:“君先生得罪了一些不该的得罪的人,所以我才不得不奉命来给君先生一个教训, 不知你是否能明白?”
听他这么说,君瑾睁了睁眼,随意道:“我猜猜, 莫不是二皇子殿下?”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从袖中取出一把刀子来,明晃晃的,贴近了君瑾颈部的皮肤。
不过是轻轻一颤,那里的皮肤便裂开一道血痕,鲜红圆润的血珠渗了出来。
他慢慢的用力,却是一边叹息道:“可怜君先生这样一个聪慧之人,却偏要做与弟子苟合之事, 或者说全怪君先生长了一副太过好的皮囊?哎呀呀……”
君瑾仍是面不改色,只轻嗤一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道:“借口。”
那人动作一顿,看向君瑾的目光有些奇异。
“为何要这么说?”
血液顺着刀子划开的狭长创口缓缓流淌下来,一直隐没在领口深处,君瑾冷漠的看着他,道:
“国师大人是还想与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么?”
房间里一片寂静。
良久,对方放下了刀子,面上露出了微笑:“我可当不起你的一声‘大人’。”
他仿佛意有所指。
君瑾看着他,道:“在背后操纵蛮人的军师,是你罢。”
国师承认道:“是我。”
君瑾偏了偏头:“那你为何要针对我?”
国师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因为我也想活下去。”
君瑾看着他,眯了眯眼。
沉默良久,他忽然道:“你该动手了。”
国师奇怪的看他一眼:“你真是我所遇到过的,最奇怪的……人。”
“卫延大约再过一会便能赶来救你了,你为何不努力拖延时间,却反而催促我杀你?”国师把玩着刀子,有些奇怪的问道。
君瑾微笑了起来。
“其一,因为我打赌,这一次你并杀不了我。”
这句话让国师的面色微微沉了下去。
“其二么,非常简单,”君瑾目光落在床边的那株白水仙上,“卫延这小子,做事总是太过想当然了。”
“若是不让他吃一点教训,那他怕不是会以为他的老师,是个软弱可欺的。”他淡淡道。
国师看了他一会,下结论道:“你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过奖了。”君瑾谦虚道。
实际,他并不是那种会愚蠢的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惩罚别人的人,君瑾深知面前的此人虽然表现温和,但对方是必定会在卫延赶过来至少杀死自己的。
与其做那些无用功,倒不是死的轻松一些,体面一点。
国师看着他,轻声道:“你忍一忍,不会多痛的。”
君瑾心道,再痛会痛过他常年病痛缠身么?
剧痛感从心口处传来,君瑾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过去。
……
当卫延接到了君瑾被劫走的消息后,他立刻动用了自己能够使用的所有人脉去查君瑾的下落。
当消息传来之时,卫延立刻顺着蛛丝马迹寻了过去。
君瑾被劫走后似乎被安置在京城中的一处空了的院落中,据所查那是二皇子名下的产业。
二皇子……
卫延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身上的杀意汹涌的翻动着。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个院落,卫延也不管里面会不会有人埋伏,直接身先士卒闯了进去。
风有点大。
雕花古意的床上,可以看到一抹红色在其中。
卫延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他的走路速度也慢了下来。
“先生?”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没有应答。
卫延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他走了过去,路上还被什么东西绊到,踉跄了一下。
“先生……我来接你了……”卫延道。
君瑾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十分美好。
他好像睡着了一般,长长的眼睫在面颊上落下浅浅的阴影。
卫延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他悄声走了过去,鼻尖是充溢着整个房间的熏香,不知为何竟没有被那风给吹散掉。
手指落在那披散了一床的头发上,触感有些凉滑,不祥的预感越发的强烈,卫延咽了口口水,另一只手抚上了君瑾的面颊。
他慌了神,有些结巴道:“先生,你,你的脸怎么这么冰?”
卫延手忙脚乱的想要把君瑾给搀扶起来,手无意中触碰到他的胸口,顿时头脑空白了一瞬。
触手的是一片冰凉的沾湿,卫延僵硬着,不敢去看自己的手掌。
“你在逃避什么?他已经死了。”一声嘲讽的嗤笑从房中传来。
卫延猛地抬头,此时他的双目已经变得血红。
他竟然没有发觉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那人站在角落,背对着窗户,随时都是一副要跳窗离开的模样,抱着肩,他道:
“你先不要生气,你可知,你亲爱的师傅可是自己要求让我杀了他的。”
卫延呼吸一滞,脱口而出道:“你骗人!!”
“我为何要骗人?”那人反问道。
“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的人,是你。”
“不顾他名声惹得他背负世人骂名的人,是你。”
“而用自己性命胁迫他与自己弟子成亲的人,更是你,不是我!”
那人一字一句,皆化作利刃,一刀刀的插/在卫延的心头。
“到最后,你知道他说什么么……”那人冷笑,也不管卫延面露痛苦,道:“他说……希望死后能够埋葬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不要再被你纠缠。”
卫延揪紧心口的衣服,面色苍白,忽然从口中呕出一口血来。
那人看着他可怜的模样,表情似有不忍又像是恨铁不成钢,正准备在说些什么刺激他一把,忽然外面乱糟糟的声音传来,是卫延的手下见卫延久久没有出来而来探查。
深深看了卫延一眼,对方抱起窗台的白水仙直接翻了出去。
卫延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似乎听到了吵杂呼唤自己的人声,然而他还是无意识的死死将那具已经失去了温度的身体搂在怀中。
模糊中,他好像听到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对自己道:
“你这个蠢货,看看你搞砸的这些事情……”
**
君瑾的意识漂浮在空中,此时他似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的存在,但是那种因为病弱带来的无力感却仿佛被印刻在了灵魂上一般跟随而来。
小白的声音响起,带着担忧:“宿主,你可受不住第二次任务失败了啊,下个世界你可千万不能这样了!”
君瑾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他不想再跟这个系统演戏下去了,于是他道:
“小白,你还想要跟我装下去么?”
系统卡了一下,然后道:“宿主你说什么,什么装……”
君瑾轻哼了一声。
小白停住了话头,过了一会,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君瑾道:“在见到那个国师之前。”
“好吧,我就知道瞒不了你多久。”小白道。
发觉自己被揭穿后,它的语气也就不再带上那种刻意表现出的天真和傻气了,君瑾听着它的声音,下意识的判断出来:这是一个很精明,并且很善于伪装自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