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诚昨晚睡前让系统查了一下星时,得知星时拒绝了卫导的邀请,练习生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当即失望地“啧”了声。
不过就像他说的,他暗搓搓地搞完了小动作,心里稍微舒坦了点,便没有故意拖着不续约,配合地来了。
他在教学楼门口等了一会儿,半天不见星时的人影,便给对方打了电话。
星时接得很快:“学长,我教室这边有点事,可能要晚一会儿,要不你直接上来吧?”
林柯诚自然没意见,挂断就去了二楼。
星时让系统随时汇报林柯诚的位置,得知对方进了楼梯,立即主动走过去,一手拿着书,一手摆弄着手机。
他抬眼见到林柯诚,笑道:“我忙完了,你等我回完这条消息哈。”
林柯诚点点头,转身下楼。
星时慢悠悠地跟着他,给符修宁发了三个字。
两秒后手机响起,他按了接通:“喂,老板~”
符修宁听着这欢快的招呼,“嗯”了声。
走在前面的林柯诚听闻那边是符修宁,脚步不由得一顿。
但星时没停,而是直接撞了上去。
林柯诚顿时没站稳,下意识想抓住旁边的扶手,但星时由于撞上他,脚步踉跄,跟着往下跌了两步,恰好把他伸出的胳膊给撞歪了。
林柯诚彻底维持不住身体的平衡,仓促间本能地抓住最近的人——也就是星时。
星时一点都不带躲的,惊呼一声跟着他一起往下栽。
下降的速度极快,星时整个过程堪称游刃有余。
一直到林柯诚跌在缓冲台的那一刻,他看准时机用力往下一压。
下一秒,惨叫刹那间传了出来:“啊——!!!”
还在通话中的符修宁:“……”
星时没管手机,“嘶”了声爬起来:“好疼……学长你没事吧?”
紧接着他先下手为强:“你说你好好的停什么啊,还把我也拽下来了!”
林柯诚疼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没有吭声。
星时揉着胳膊:“估计要青了……”
说到一半,他见林柯诚躺着没动,顿时担忧地蹲下:“学长你怎么了?你说说话啊!你千万别吓我啊!”
他一把抓过手机,语气惊慌失措:“老板,林学长好像不行了,你先挂吧,记得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啊!哎呀学长,你可坚持住——”
符修宁:“……”
正是上下课时间,来往的学生很多,听见声音全赶了过来,团团将他们围住。
林柯诚最后是被救护车拉走的。
星时一脸凝重地跟着上了车,一路来到附近医院的急诊,见证林柯诚凄惨地被推进去又被推出来,心里很满意,心想他这样老老实实地躺着,当个被薅的羊就挺好的。
期间符修宁打电话问了地址,开车到了医院。
他在病房里见到了林柯诚,后者的右脚被吊了起来。
骨折,折得很严重。
目前还是固定的阶段,后面要做手术打钢钉。伤筋动骨一百天,林柯诚未来几个月内都得当个残疾人。
符修宁周六那天听见林柯诚和系统的对话,还琢磨过最近得想办法处理一下他,谁知才过去两天,对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林柯诚见到符修宁,努力抬了抬上半身,想保持住形象:“学长,你来了。”
符修宁温和道:“躺着别动。”
他问道:“怎么回事?”
林柯诚苦笑:“下楼的时候没站稳。”
符修宁嘱咐:“以后小心点。”
林柯诚白着一张脸点点头。
符修宁打量他这副样子,联系星时这一系列的动作,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所以林柯诚前脚算计了星时,星时后脚就以相同的方式送对方来了医院?
耳边响起“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同时响起的,还有系统的提示音。
【滴滴】
【当前好感值:-3】
他知道是星时,抬头看了过去。
星时拿着各种检查单进来,见到病床边的符修宁,立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老板,你来了!”
符修宁上下打量他,语气关心:“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星时道:“就磕了几下,主要是林学长。”
符修宁“嗯”一声:“没受伤就好。”
他说着听见手机响了,见是助理打过来的,便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迈出病房,顺着走廊走了一段距离,没忍住笑出了声,这才按下接通。
助理道:“老板,鉴定结果出来了。”
符修宁的手一顿,和他约了医院的停车场见面。
助理收到地址赶来,把一个文件袋交给了他。
笔迹鉴定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
私人机构接到订单,一般是在30个工作日内完成鉴定并出具结果。
这个主要依赖于专家的经验,而且复印件没有原件或高清的扫描件好使,但助理的运气不错,到鉴定机构一看,发现对方是他大学的前辈,紧接着又得知机构对接的几位专家恰好都在Z市,并恰好都有空。
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符修宁接过文件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他独自上了车,缓缓摩挲一下封口,拆开了。
目光扫过一条条专业术语和分析,他看到了结果。
确认是同一个人所写。
第24章
符修宁听完贺导的话就决定查字迹,一是星时身上的例外多,第二就是前几天接机,系统问过星时是不是哭了。他当时没能在星时的脸上发现端倪,但对方突然压下帽檐,还是有点反常。
可即便他做了一些猜测和心理准备,当真的看到报告的这一刻,还是感到了意外。
他这些年听到了不少信息。
穿越来的宿主,灵魂在进入身体时会有能量波动,系统就是靠着这股波动锁定的他们。
所以系统绝不会分不清穿越的和原住民,它说星时是穿越的,那星时就是。
分班那天他也确实听见了星时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狂奔撞墙,包括老师说星时身体的筋都开了,像有舞蹈基础却什么都不会,以及他们有一次在咖啡厅里坐到中午,期间有人来和星时打招呼,星时是通过系统的介绍才得知的对方的身份。
种种迹象都表明星时正处于失忆的状态,符合穿越宿主的特点。
符修宁仔细看了一遍报告。
鉴定机构写的很详细,两份样本的相同点和不同点全都有。
前者是笔画里那些长期形成的、相对稳定的个性特征,这个不太容易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便以此证明两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后者就只列了三处地方,因为样本太少了,虽然合同里有原主手写的一段承诺,但字数依旧不多。
好在相同点够多,足以得出结论。
至于这三处不同点,这上面说仅供参考。
符修宁心想既然能有不同点,就说明还是有变动。
合同是星时自己签的,距离分班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字迹短期内却有变动……他联想星时高度的敏锐和利落的身手,贺导说的性格转变,以及系统亲自认证的穿越身份,心里升起一个猜测。
能有宿主穿到这里,这里的人就有可能也穿到外面。
那星时会不会是穿越到了别的世界又穿回来了?
而两边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所以就造成了字迹的改变。
符修宁见过太多穿越的宿主,也算见多识广。
这类人穿过来全是失忆的状态,只有少数一部分能慢慢找回记忆,他曾听宿主和系统聊起过以前的世界,有几个不是现代社会。
那星时穿越的会是什么世界?能免疫系统的一部分惩罚,与这个特殊的经历有关吗?
符修宁只觉这个人越是相处,身上的谜团就越多,好在他选择了冒进,成功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了,早晚能揭开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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