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下一刻,弑仙阵就会爆‖裂开来。
年少不更事?
误会?
孺慕?
从未有超过师徒的感情?
不喜欢?
不爱?
望宁耳边嗡地作响,胸口里汹涌而出的怒意激得他头昏脑胀。
心口像被灼烧着,又像有一柄重锤毫不留情一下下击打,胸腔里越来越闷,直到透不过气。
“谁给你的胆子。”男人的声音沙哑而阴冷,充满了暴戾的占有欲。
是谁给他的胆子说他不喜欢他的?!
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不爱他的?!
以前对他的关怀备至、全心全意追逐着他的眼神、奉上的无数奇珍异宝讨他欢心…都是假的吗?!
望宁幽沉深邃的眼眸候然一寸寸染红,身体内溢出来的疼痛让他的理智发昏。
他从不知道,不喜欢、不爱这几个字从容瑟的嘴里说出来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本尊真不该带你出来。”
一出庭霜院,容瑟就想方设法地要逃离他。
本以为两个多月过去,足够让容瑟看清现实,没想到容瑟一直没有死心,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从他身边逃开。
“不。”望宁喉头暗哑:“本尊就不该同意你参加宗门大比。”
不参加什么大比,容瑟还好好地待在庭霜院里,顺从地留在他的身边。
不会有机会切断与他所有的关联,不会一次两次的逃走,不会对他说出这么刺耳的话。
怪他不够狠心,没能在容瑟第一回逃跑的时候,就打断他的腿。
对待容瑟,怜惜没有用。就该一根根敲碎他的傲骨,抓回去一辈子关起来,半点自由都不能给。
如果周围没有人,望宁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捉住容瑟,掰开他的四肢,破开他的身体,逼他痛哭惨叫,任由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势必让他认清到底谁是他的男人,到底他是属于谁的!
第107章 故人
望宁天资卓越, 万万里挑一,修行之路一帆风顺,生来凌驾在所有人之上,说一句呼风唤雨都不为过。
他几乎没有受到一点不顺, 唯独在容瑟身上…尝过一次又一次的挫败。
他为他奉上所有的修行资源, 除了自由, 对容瑟百依百顺, 换来的是他毫不犹豫的逃跑。
容瑟坚定有力的话, 像是一把钝刀,缓慢、无情地磋磨着他的心,让他瞬间理智尽消。
就连在宗门大比上,容瑟不顾一切与他断绝关系,都没有此刻这般彻骨的痛恨。
容瑟口口声声的不喜欢他、不爱他,像一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 几乎让他泣血。
剧烈的痛感从胸腔传来,烧得他心肺灼热,连呼气都像岩浆一样粘腻。
周围的气氛几乎凝固, 空气中仅剩下望宁近乎是着魔的低喃。
“容瑟,是你逼本尊的。”他的声音冷漠阴狠:“你永远都别想好过。”
永远也别想要自由自在。
把他顶‖弄死在玉榻上好了,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容瑟的那点修为在他面前不够看, 脆弱得不禁一折。
别怜惜他。
他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他的怀抱, 避他如洪水猛兽,躲到他不能触及的地方和和美美度过一生。
望宁周身的灵力肉眼可见地凝聚着,铺天盖地的恐怖灵压从弑仙阵中溢散出来, 精雕细刻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 明暗对比强烈,线条愈发分明。
弑仙阵内的金光一圈圈撼动,发出不堪承受的哀鸣,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强行劈开!
“——!!”
容瑟眉尖微蹙,莹白的指尖果断甩出移动符箓,几个瞬移远离阵法周围。
砰——!
弑仙阵皲裂开来,碎成点点碎片,强大的灵压扩散开去,邵岩悚然一惊,连忙拎紧向行天,用灵力结出屏障,被逼着往后退去。
咔——
屏障寸寸裂开,强悍的灵压击中在身上,邵岩面色一变,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咳…!”
血沫沾上胡须,红红白白一片,邵岩顾不上抹去血迹,他抬头看去,弑仙阵被破除,望宁紧紧攫取着远处的青年,高大身形化为一道残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容瑟逼掠而去。
糟糕!
邵岩丢开手中的向行天,立即祭出灵剑,急急忙忙御剑追上去。
在望宁化灵力为罗网,密不透风地朝容瑟网过去,他操纵灵剑,先一步立在容瑟面前,挡住包围过来的灵网。
“快走!”
邵岩以灵力撑开结界,回头对容瑟低吼道。
容瑟微微一顿,低声道出一声多谢,抓住机会使用移动符箓,头也不回地离去。
望宁凌空踏步,逼退邵岩,要追上去。
“仙尊!!”
邵岩大喊着,意图喊醒望宁:“情爱是魔障,你飞升在即,不该困顿其中!放容瑟走吧!”
魔障?
放容瑟走?
望宁步履一顿,垂下眼眸,似在考量一般。
邵岩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紧张感如同冰冷的刀锋对准他的喉咙。
修士穷极一生修行,为的是什么?不正是长生不老,飞升成仙吗?
望宁已经是半仙,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仙界,离飞升不过差一个合适的契机。情爱哪里有飞升来得重要?
何况望宁是修无情道,便是动了凡心,感情亦不见得会有多深…
“不行。”望宁不近人情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打破邵岩心底里存的最后一点侥幸。
邵岩面孔僵滞,表情一点点碎裂,容瑟有那么重要?能比得上飞升成仙?
非是邵岩看轻容瑟,而是修士之间,哪怕是道侣,亦不可能与成仙相比,何况男子与男子本就有违天纲伦常。
男人却完全听不进去,魔怔了似的,语气中有种癫狂一样的沉:“他是我的。”
望宁面无表情地再次重复:“他必须和本尊在一起。”
他不能放开容瑟。
他绝对不能失去容瑟。
望宁直直与邵岩对视,眼睛里黑沉一片,阴鸷到极点的语调听得人浑身发冷:“放心,本尊不会伤他性命。”
但是,容瑟不情愿啊。
日日夜夜如同笼中鸟,被迫承受着来自同性无休止的欲‖望,与死有什么区别?
邵岩心头一阵酸楚,仰望着望宁再次追去的背影,无力地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一阵杂乱急促地脚步声匆匆朝他们逼近来。
“行天!!”
门主拔高的喊叫打破空气中对峙的僵硬,他狂奔着跑到向行天面前,看着他惨烈的模样,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谁?!”
“究竟是谁伤了本门的弟子?!”
随行而来的仙门众皆是一惊,戒备地捕捉着残留的蛛丝马迹。
门主视线扫过周遭似发生过激烈打斗的现场,看向邵岩,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邵长老,你比我等先到,能否告知发生了什么?行天怎么会…怎么会变成…”
眼睛没了。
元丹没了。
仅余的修为会很快消失,像是流水一样,留都留不住,到最后剩下一个空躯壳。
向行天彻底毁了啊!
玄风仙门近些年本就弟子凋敝,损失一名天资不错的弟子,门主如何不痛心?
邵岩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掩饰性地转过头,支支吾吾道:“老夫…魔傀偷袭,咳,老夫并没有看清。”
—
流云飘渺,丛丛云层团团浮动,树叶轻轻晃动着。
—路静谧无声,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上空,如同跗骨之蛆。
容瑟浓密的睫毛随着略急促的呼吸,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眸子里散发出点点冷光。
经受了这么多,他姝丽的外表被添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绮艳,身上青竹香不知比以前浓郁多少倍,丝丝缕缕勾得人面红耳赤,心跳失衡。
斑驳光块如碎玉,溅落在他精致的脸庞,投上一层浅浅的暗影。
他手中的符箓一张接一张的甩出,却丝毫与半空的男人拉不开距离,仿佛被无形的巨大牢笼囚禁着,不论他怎么逃跑,都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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