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煦愣了愣:“后面的路?”
沈确拿起笔,继续在笔记本上标注起来:
“我算过了,距离13年6月份的高考,我们还会经历14次正规考试,其中大考6次,小考5次,再加上高三下学期的3次模拟考试。”
“如果你想考985,只是寄希望于在高考中偶然性地超常发挥是风险很大的。我看过三中近些年来的高考成绩统计,只有年级前40名的学生才有九成的把握考进985大学,当然,名次越高,能填报的学校档次也就越高。”
“所以,你的目标是要进入年级前40,并在那个圈层内站稳脚跟。”
尹煦:“站稳脚跟?”
“嗯,也就是在高考前最起码考进三次前40。你现在还处于学习初期阶段,进步空间很大,所以爬名次会相对轻松,越到后面,你所遇到的瓶颈期就会越艰难,就像这样。”
沈确边说,边在纸上画了一条涨势由陡峭变得逐渐平缓的曲线。
他放下笔,看向尹煦:
“而现在正是趁热打铁的最佳时期,再进步一百多名不是什么难事。你信不信我?”
尹煦望着笔记本上那些鲜明可视的数字,心头涌起一股股热浪。
沈确说的对,跟他最终目标比起来,这个区区500名还算个屁?
怂什么。
他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了么,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一定要翻过去。
更何况,这路上还有人陪他一起。
他直直地望向沈确的眼睛,目光灼灼:“我信。”
沈确温和地垂下眼睑,似是满意他这个回答。
“你最近的理综怎么样?”他又问。
第一次月考已经过去,尹煦没必要再继续只盯着数学一门下苦功,而是跟着沈确老老实实地从头开始攻略物化生。
“很难,但是又感觉……”
尹煦顿了顿。
“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学。”
这种微妙的差异尹煦说不太上来。
只是他能明显察觉到这次没有之前他自己硬着头皮看物化生课本时那么的排斥和艰难了。
有沈确细致入微的讲解和引导是一方面,但尹煦总隐隐觉得有另一方面的原因。
“那是因为你有了之前的数学学习做铺垫。”
沈确解答了他心头的疑惑。
“虽然是不同的学科,但很多学习方法和解题思路都是能互通、甚至相互启发的。”
尹煦恍然,好像还真是这样。
仔细想想,沈确之前教他的不仅仅是具体的公式和理论,而是一套科学的学习方法,放在哪门学科上都能通用。
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沈确就是拿数学为引,教他怎么在别的学科也抓到鱼。
当然,细节上还是有很多区别的。
比如生物需要死记硬背的知识点很碎很杂,不愧有“理科中的文科”之称。
至于化学,尹煦一开始甚至连最基本的化学元素都傻傻分不清楚。
他到现在都记得当他把FeSo4(硫酸亚铁)认成“匪夷所思”时,沈确那无语至极的眼神。
“你……”
沈确看看尹煦,又看看他自信满满写在空格里的“匪夷所思”四个字,当前的心情就跟这个成语一样。
最终他收回目光,没有把话说下去:“算了。”
尹煦却看出了他的心思:“别算了呀,你是不是想说我脑子不好使?”
“我没有。”
“你有。”
“没。”
“有。”
“……”
沈确沉默两秒后,神色严肃地说:“好吧,是有那么一点。”
尹煦恨不得掐着他脖子朝他吼:你丫智商超群你就指望全世界都跟你一样吗?!
而物理更是离谱。
有次尹煦对着题干研究了半天受力分析,都没能把小球和绳索的关系理明白。
于是他找沈确要来了他的练习册,想看看他怎么解的,结果却看到一片空白。
“这题你怎么空着?”
尹煦惊讶。
“你该不会是也不会做吧?”
沈确只扫了一眼,就淡淡道:“这题太简单了,心算就能出答案,懒得写,浪费时间。”
尹煦:“……”
当他没问。
-
尹煦在数理化的苦海中挣扎得焦头烂额时,潘哲帅这些天却过得很是潇洒快活。
他本就是爱凑热闹的性子,运动会这种可以打着为班争光的幌子光明正大玩耍的好事他岂会错过?
他一口气报了好几个项目,最近总是以训练为借口撺掇罗皓利用各种课余时间和体育课甚至自习课带领大家伙去操场放飞自我。
罗皓耳根子软得很,又是真心想把这次运动会组织好,于是总义不容辞地当冲锋兵去找唐笑桐求情。
好在唐笑桐并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班主任。
除了学习成绩,她对于学生的身心健康发展也颇为关注。
再加上她这人有点好面子,学校组织什么的大型活动她一向积极响应。
恨不得什么先进班级、优秀集体的荣誉称号都给他们七班争取一遍。
就连去年学校一时兴起在教师节组织的拔河比赛,她都自掏腰包给学生们一人买了一副手套,说是能增大摩擦力,也保护学生的手少受点磨损。
于是在唐笑桐的鼎力支持下,最近体育老师请病假的频率都降低了不少。
体育课平时被几个主课老师抢着霸占也就算了,但运动会毕竟是一年一度的稀罕事,总得给学生们一点喘息的机会。
-
这天傍晚,潘哲帅草草扒拉完晚饭就收拾好餐盘离开。
说是去训练,但他抱着颗篮球,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是趁机要去打球了。
果然,等尹煦和沈确吃过晚饭路过篮球场的时候,潘哲帅正和罗皓几人打得正嗨。
看到尹煦,他还得意地朝他吹了声口哨。
可晚自习上课铃都响了,也不见前桌的潘哲帅回来。
尹煦抬头看了眼黑板上的时钟,心下替他着急,这家伙该不会是打球打疯了吧?
今天的晚自习是物理,老师叫张项生。
一向准时的张老师踩着点来到教室,手里抱着一沓试卷,让学生们传下去做练习。
很快,张项生就眼尖地发现这边的座位空着。
他走过来敲了敲潘哲帅同桌的课桌:“潘哲帅他人呢?”
同桌摇了摇头:“不知道。”
张项生又扭头看向和潘哲帅关系交好的尹煦:“你知不知道?”
尹煦也摇了摇头。
忽然有人举手:“老师,罗皓也还没回来。”
“还有马子杰。”一人说。
另一人想了想,说:“他们好像去训练了。”
张项生一听这话,当即恼了:
“外面天都黑了,还训什么练!课都不上了?还有几天就期中考了,这考试是不是也不想考了?!”
教室里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尹煦却觉得不太对劲。
潘哲帅平时是贪玩了些,但他不是不知轻重的蠢货,不至于逃了晚自习还要拉罗皓留在那过球瘾,简直就是找骂。
此时张项生随手一指:“尹煦。”
正出着神的尹煦闻声一愣:“啊?”
“你去,把他们都叫回来!”
“哦,好。”
尹煦起身,朝篮球场奔去。
外面的天色已然暗沉,秋风习习,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微微照亮着校园里的道路。
尹煦出了教学楼,绕过花坛,快步走在通往篮球场的水泥小道上时,忽然隐隐看到前方迎面走过来两道人影。
再走近些,借着头顶路灯的光,尹煦看清了来人正是潘哲帅和张子杰。
他立马迎上去:“你们怎么才回来?罗皓呢?”
潘哲帅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看到尹煦愣了愣,然后哭丧着脸说:“老尹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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