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听说,那摄政王身高九尺,虎背熊腰,是个黑脸长须的糙汉。
当然,那样的一个曾经叱咤疆场的英雄,她也是很崇敬的。
不过,就那个形象,他们家小孩儿能看得上?
若是摄政王贪图他的美色,谢逸尘一时想不开,为了些利益做了什么身不由己的事儿,倒是有可能。
白夜雪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儿,总归事情也办完了,便急匆匆地向着都城的方向赶。
前些日子她去处理了一些事情,导致她距离都城很远,收到谢逸尘的信也过了许久。
所以她不得不花费了许多天的时间,才赶了回来。
白夜雪一路风尘仆仆,却也顾不得别的,心里只惦记着自己养大的孩子。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办法混进了摄政王府。
身为血月教的教主,虽然白夜雪的功夫比不上谢逸尘,但也是顶尖高手一列。
所以她悄悄潜入摄政王府,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此刻的谢逸尘还全然不知,自家师父已经将他想象成了为了教众牺牲自己的小可怜,还沉浸在同爱人在一起的幸福中。
这一日,他又同往常一样,在景杉醒来之前,他就醒了,先悄悄来一个爱的亲亲,然后,再帮睡梦中的恋人按摩一下腰身。
等景杉醒了之后,再帮他穿衣洗漱,两个人一起用了早膳之后,谢逸尘才恋恋不舍的将景杉送出了门。
虽然这段日子,谢逸尘也过得很快乐,但美中不足的是,爱人每天都要去上朝,还有很多的公务要处理,真的不比他这个江湖人逍遥自在。
毕竟,即便谢逸尘在血月教里边有一个少教主的名头,但是大多数的教务,都是由教主来处理的,他平日里不过是个甩手掌柜的罢了。
不过这段时间可以思考一些事儿,就比如说自己的恋人似乎太热衷于床事了,虽然他也很喜欢,但太频繁了,对身体不好。
为了他们能够白头偕老,还是要克制一点儿,这几天他得找个时机,和自家媳妇儿聊聊这件事儿。
谢逸尘一边想着,一边打了个哈欠,向着床榻的方向走。
而躲在暗处的白夜雪,注意到景杉离开之后,才趁着下人不备,撬开了窗子,从窗户翻了进去。
白夜雪在这个院子,能这么顺利,没被人发现,也要感谢谢逸尘现在的身份。
自打他在景杉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性别之后,景杉为了让他平日里过得自在些,便不允许下人过于接近他们居住的这个院子。
只在固定的时间,以及有事情的时候,才会让人进来。
这样,就可以方便谢逸尘换回男装,会更加舒适自在一些。
谢逸尘本来已经躺到了床榻上,打算睡一个回笼觉,谁知道就听到窗户传来的声响。
本以为会是什么不速之客,于是他立马警惕起身,躲到了窗子旁边的屏风的后面。
本想要先发制人,谁知道刚刚出手,就认出了闯进来的人,不正是他的师父白夜雪。
此刻的白夜雪梳着盘发,只用了一根黑木簪子,将头发簪起。
一身和平日里一样不显眼的青色装扮,便于行动。
至于刻板印象里,‘魔教’教主会配置的显眼的盛装衣着,则是完全没有。
可以说,这一身打扮。就是直接将人扔到了市集中,也不显眼。
可即便穿着得如此简素,依旧遮掩不住女人的容色。
柳眉杏眼,琼鼻樱唇,是标准的美人面。哪怕稍微上了年纪,也难掩她的风华。
谢逸尘见状,赶忙收了招式,惊喜道:“雪姨,怎么会是你?”
白夜雪闻言看向了谢逸尘,见他身上只披着松松垮垮的外套。
露出的脖颈还有小片的胸膛上,都遍布着暧昧的痕迹,立刻就红了眼睛。
“你这个孩子,你怎么这么傻!血月教的状况明明已经很不错了,你何必要去趟这趟浑水,去招惹那个摄政王!
若是让你的母亲知道你竟然如此委屈自己,委身于一个男人,她的心里该有多痛!”
白夜雪痛心疾首的说着,谢逸尘听到这话,却是有些发懵。
他在信里不都写得好好的,他和他家王爷分明就是两情相悦,他们感情好着呢。
“雪姨,你在说什么?什么委屈,什么招惹?我怎么都听不明白!你没有收到我给你传的密信吗?”
听到这话,白夜雪冷哼了一声:“收到,我当然收到了!”
她当然看了信上面谢逸尘写的,说什么他和摄政王情投意合,可她一个字都不信。
摄政王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在整个大夏都能说一不二的。
就算是对方为血月教做了一些事,对谢逸尘也很照顾,但那对于摄政王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先不说对方会不会看得上一个男人,就算他对谢逸尘真的有感情。
可是将来,像是摄政王这样的贵人,也肯定是要找一个人传宗接代的。
到时候即使谢逸尘可以顶着明面上王妃的身份,可他生不出孩子来,还不是得眼睁睁的看着那摄政王,一个接一个的往府里边抬人。
谢逸尘几乎算是她养大的,白夜雪很了解谢逸尘,知道他不可能忍受得了被这样对待。
换而言之,就算谢逸尘真是自愿的。
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疼爱长大的孩子,被困在后院里,同其他的女人或者男人争宠不成?
所以,白夜雪这次前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带走谢逸尘。
无论对方是为了血月教也好,对摄政王是真心也好,她都绝对要让他迷途知返,不能让谢逸尘再深陷下去。
否则的话,谢逸尘将来一定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想到这里,白夜雪也不想说那些废话了,直接拉住了谢逸尘的手腕,说道:“你先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趁着现在,快点儿跟我走!”
“走,我们要去哪儿?”
谢逸尘都懵了,本来见白夜雪来,他还很高兴。
想着等景杉下朝回来,就带着他见见长辈什么的。
说实在的,若不是白夜雪之前有事跑到了距离这里老远的边关,他早就想让两个人见面了。
可是师父好不容易来了,怎么就要带自己走?
看谢逸尘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白夜雪有些恨铁不成钢。
咬牙切齿的说道:“还走去哪儿?当然是离开王府!快点儿,现在就跟我回血月教去!”
可是白夜雪的话音刚落,门就“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只见景杉双目赤红地站在门口,死盯着白夜雪抓着谢逸尘的那只手,冷声道:“你们今天哪儿也去不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景杉,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谢逸尘更多的是疑惑,心上人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他竟然都没有察觉。
至于白夜雪,则是震惊。
看来这个摄政王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藏不露,怕是武功比之自己也不弱,否则的话,她怎么可能丝毫没有感受到有人靠近,还在门口站了许久的模样。
不过,摄政王竟然长这样?
这传言都怎么回事儿,说他们教是魔教就算了,这摄政王这么俊,怎么到了他们血月教那个地界,就被说得就差青面獠牙了!
要是长成这样,那也难怪这小子会动心。
景杉今日本来确实是要上朝的,谁知道刚上了马车,他就突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安下心来,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景杉最担心的,当然就是谢逸尘离开他。想到这一点,景杉也顾不得去上朝了。
反正近来朝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小皇帝早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就是去了,也就是点个卯。
于是,他便干脆差人去宫中告假,然后,自己直接下了马车,又返回了王府。
景杉快步的向着往日里的住处走去,等进入院子以后,他就觉得有些不对。
于是便屏住呼吸,小心地靠近。
等到了门边,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景杉惊觉,谢逸尘的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本来一开始,他还是能沉得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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