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医务室似乎嫌少有人来,光线很暗,且没有座椅,桌上还布上了一层灰。
沈斯年把楚暮身上的外套脱下,铺在了布满灰尘的桌上,示意楚暮直接坐桌子上。
“直接坐上来。”
沈斯年见楚暮犹豫,用酒精棉布擦拭着体温计,道,“现在从出校门去医院至少要一个小时,你觉得你现在烧成这样,拖得起么。”
“哦……哦。”
楚暮没什么力气了。
只好借着沈斯年托力,乖乖地坐在了沈斯年的衣服上。
“张嘴。”沈斯年带着无菌手套,一手拿着消过毒的温度计,另一只手托上了楚暮的下巴。
楚暮烧得脑子昏沉沉的,眸光迷蒙,他顺从张开了双唇,舌尖粉嫩。
沈斯年将温度计放进了楚暮的口腔,看着透明的温度计贴上楚暮柔软的舌尖。楚暮还仰着头,眸光懵懂地望着他。
沈斯年的目光幽深,他的喉结滚动了下。
楚暮含着温度计有些不舒服,他模糊地问:“唔好了嘛。”
温度计测量的快,沈斯年的眼里藏着一丝可惜,缓慢地将温度计拿了出来。
40.9℃。
楚暮都看愣了,他感觉自己要着了。
怎么会突然发这么高的烧。
沈斯年将退烧药放在楚暮的手心,给他拧开矿泉水,“先吃药。”
楚暮的脸颊又烫又红,头痛欲裂,把药放进嘴里,顺着水一股气吞了下去。
这个世界的医学更发达,退烧药刚吃下去没多久就见效了,楚暮现在全身都在冒汗。
沈斯年站在桌边,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实验室。”
楚暮小声地说:“唔我忘记拿东西了,找东西呢。”
他现在发着高烧,已经有点烧迷糊了,沈斯年问什么他都会回答。
沈斯年垂眸盯着楚暮薄粉的脸,又轻声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烧吗。”
楚暮坐在桌子上,双脚离地,“为什么?”
“你被鬼缠上了。”沈斯年幽幽地说。
楚暮的眸光中泛起惶然,眉头可怜兮兮地皱着,问道:“那,那该怎么办。”
沈斯年低眸拿出纸巾,抿着薄唇,很满意楚暮的反应。
他握着用纸巾的边缘,缓缓地帮他擦拭淌着汗珠的颊边,冷峻地说: “我能帮你赶走她。”
“真的嘛?”楚暮现在昏昏沉沉的,抬眸望向沈斯年。
“嗯。”沈斯年瞥向楚暮,道:“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楚暮头昏脑胀的,他迷蒙地点头,抓紧了手指小声道:“嗯……什么问题?”
沈斯年审视着他:“你高中不是艺考生么,怎么大学报考的医科大。”
楚暮突然感到紧张,回答道:“我……我喜欢,怎么啦。”
“你会跳舞?”
楚暮想都没想便答道:“肯定会呀。”
沈斯年瞥向楚暮修长匀称的腿。
医务室的光线折射在墙面,昏黄的光映在楚暮的脸上。
他不由想象出楚暮在床上将两腿扳直成一字马,目光迷离的模样。
沈斯年的眸子泛着一丝痴迷。
楚暮轻咳了声,退烧药吃下之后,虽然缓解了他的头痛,但也让他感到异常的昏沉。
他想回家睡觉。
沈斯年说:“还有一个问题。”
楚暮抬眸,有些不耐烦,“快点问。”
沈斯年望向他,声音清冷:“你是不是把我屏蔽了。”
楚暮不由感到心虚:“没……有。”
沈斯年审视着他,瞥向他手边的手机。
“那现在打开手机,给我看。”
第32章 偏执占有(4)
楚暮随即握上了手机, 手心满是热汗,眸眼中含着心虚,“没有……我只是不常发。”
沈斯年悠悠地说, “真的么。”
他捏着纸巾的尖角,轻轻戳上楚暮的小梨涡, 惹得楚暮唔了一声。
楚暮的脸颊淌着剔透的汗珠, 面对沈斯年的质问他瞬间认输了, 往后侧着脸到:“我这就给你解开还不行嘛!”
他拿出手机, 点进微信把对沈斯年的屏蔽模式关闭,然后举着手机屏幕给沈斯年看,“这总行了吧。”
沈斯年抬眉, 没说话。
楚暮迷迷糊糊的, 又小声嘀咕了一声, “真烦人。”
他可真倒霉。
在每个世界遇到的都是奇怪的变态。
沈斯年对他道:“以后别在晚上来实验室。”
楚暮扶着桌面跳下来, 他晕乎着, 重心有些不稳, 被沈斯年一手扶上了腰。
沈斯年的手掌宽大, 托着他的腰窝, 从身后传来的热意让他不由得颤了下, 他感觉自己能站稳了。
“?”
楚暮迷瞪着,昏头昏脑地看了眼沈斯年, 又低眸瞥向自己腰间的手。
他的脸色一变,像见了鬼似的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嫌弃地说:“不用你扶。”
沈斯年眼眸深沉, 他的那只手掌缓缓握紧, 指节泛白。
沈斯年跟在楚暮的身后,看着他一个人歪歪斜斜地走下楼。
下楼后, 教学楼周围依旧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路灯全都熄灭了,树影婆娑,气氛森冷而诡异。
楚暮的步伐顿住,他现在很难受,每走一步脑子就会震一下。
看着森冷漆黑的前方,瞬间不敢再继续往下走了。
沈斯年手握着车钥匙,清冷地问道,“坐我的车回去,还是你一个人打车?”
楚暮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算了。
还是命要紧。
……
楚暮跟沈斯年来到了车库,一路小心谨慎,和沈斯年保持着距离。
待沈斯年将车一解锁,楚暮就率先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他抱着双臂,靠在了迈巴赫的车后座上,直接把沈斯年当成了司机。
楚暮用鼻音哼了声,“别以为你今天帮了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假好心。”
楚暮的这两声冷哼,声音软绵,就像一团柔软的棉花。
沈斯年抿起薄唇,眸中藏着一丝隐晦的兴奋感,斜睨了眼后视镜中的楚暮。
楚暮态度恶劣,恶劣到显得刻意,他的药效上头,闭上双眼就缓缓昏睡了过去,水红的双层闭着,睫毛轻颤。
他的两腿并着,斜放在身边的座椅上,睡得很沉。
仅存的一点素质底线让他并未把鞋子蹭上车座,车开得平稳,安静到他只听得到窗外的迅速驶过的风声。
半小时后,楚暮微微眯开眼,迷糊地环顾周遭,前方似乎在等红绿灯。
沈斯年瞥一眼后视镜,道:“楚暮。”
“嗯干嘛?”楚暮眯开眸眼,轻声问。
楚暮缩在车座上,柔嫩的脸颊睡出了些许红印子,一手放在车窗边沿。
他的手腕白皙纤细,细到似乎很容易就能被领带束缚住,无法挣脱。
最终缩在车座角落无路可逃,眼尾湿红,只能生生捱着。
只能软声着无助求饶。
沈斯年收回晦暗的目光。
没来由的,他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就好像这些他都真切地经历过这些,沉沦到痴迷不悟。
沈斯年的语气依然冷冰冰的,让人捉摸不透,“可以直接踩上去。”
“什么?”楚暮愣愣地看向沈斯年,又瞥向自己的鞋子。
“踩车上更好睡。”沈斯年开得平稳,一手握着方向盘,侧脸轮廓分明,道:“还有二十分钟才到。”
楚暮听得莫名其妙,他瞬间坐直了身。
他的态度都这么恶劣了,沈斯年居然还对他这么友好。
“不睡了,你车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楚暮抱着自己的书包,捏紧了书包肩带,娇气地说,“快点开,我要回家。”
他睡了一觉后就没那么难受了,只是全身都在发汗,像是刚刚在水里浸泡过了一般,浑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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