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是女的?像祝英台那样女扮男装?他长得确实非常漂亮, 五官相当精致,虽然不至于雌雄莫辨, 但要是女孩子肯定也是那种英气十足的漂亮。”
“不对不对,秦槐不可能是女的, 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虽然没有袒胸露乳, 泡在一起洗澡过,可自己背过秦槐,对方的胸很平, 受伤的时候衣服也破损过,不管是个子骨架, 都是很正常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
他的大脑俨然化身成一只尖叫鸡,有一种想要马上逃离这里的冲动。
可是看着院子外守着的小道童, 江云霄又醒悟过来:这里是他的院子, 真要离开的话,也不应该是他这个主人离开。
但是要他把秦槐赶回去, 赶到属于杂役弟子的地方去,江云霄又做不到。
想到病弱可怜的青年回到杂役弟子住处,其他人肯定会觉得他是招惹了他的厌弃,哪怕江云霄并没有那种想法,也可能会存在自作主张的家伙。
秦槐这个人运气又不好,之前就被抓到地下迷宫里关了几年,后面又招惹了几次鬼怪。
没错,江云霄觉得自己并不是招惹鬼怪的体质,毕竟他逃离江云飞的魔爪之后的那些天,一直都很幸运,没有碰上什么坏人,也碰不到妖物。
但是自从和秦槐见面后就不一样了,后面他们碰到非人类存在的频率可比之前更高。
招惹妖魔对江云霄来说也没什么,现在自己有了灵气,就算妖魔不来找他,他也会去主动降妖除魔。
但是运气好坏就不一样了,秦槐运气不好,搞不好就总会碰上糟心事。
江云霄有些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被养护的很好,蓬松柔顺,这么抓也不会像是鸡窝那样乱糟糟,反而多了几分浪荡不羁的凌乱美:“秦槐,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你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他想了想,秦槐可能是因为被他救了,产生了吊桥效应,所以把恩情当成了喜爱之情,但这两者并不能相提并论。
“秦槐,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你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错把恩情当成了那种感情。”
“云霄,我对你的情谊,我自然分的很清楚。”青年的眼神凝聚在江云霄的脸上,“若只是挚友兄弟之情,又怎么会让我不惜放弃一切,陪你行着千万里路。我之前只是不明白这份感情,完全凭借本能行动。”
他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看着我的时候,这颗心脏会跳的很快,它只为你这么跳动,我不是个傻子。”
江云霄人都麻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这样想着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想要离秦槐远一点。
他一退,秦槐却进了几步,他的眼神就像是无形的枷锁,将江云霄锁在原地:“云霄,你先听我说完可以吗?”
江云霄一时间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堵,脚下也像是生了根,他张了张嘴,嗓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他心想:赶紧说,快点说完,说完他就走,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消化一下。
秦槐看着他的眼神温柔沉静:“这世间男女之情为正道,若不是确定我心悦你,我又怎么敢说出来。我知道你可能很难接受,但是我不愿意把一切都埋在心里,然后看着你喜欢上别人。”
青年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柔弱,不管是去什么地方,大家都会觉得秦槐弱不禁风,一看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就算是在文弱书生当中,秦槐也是脆弱的,如同琉璃一般易碎。
这也是为什么江云霄没有说重话的原因,他理智上知道秦槐其实很坚强,像蒲草一样有韧性,也能吃苦,但是心理上总感觉对方很脆弱。
他生怕自己做的太过,说话太难听,下一秒秦槐就吐血身亡了。
同样是病弱,秦槐和江云飞给他的区别就很大。当然,在觉醒记忆之后,他知道江云飞是深深的嫉妒自己,阴暗扭曲,身怀恶意,觊觎着他的躯体,所以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但是秦槐看他的眼神就没有这样,他看其他人也总是平平淡淡的,是个很温和讲礼貌的人,不像江云飞那个大烂人,傲慢残忍。
秦槐问:“云霄,刚刚听到我说心悦于你,你觉得恶心吗?”
江云霄下意识摇摇头:“没有。”
恶心的感觉确实是没有的,他只是非常的震惊。
“既然不觉得恶心,那为什么不能和我试试看呢?”秦槐温和的眉眼,弯成好看的月牙,他是那种如美玉一般漂亮的长相,气质温润,说话的时候没有很强的压迫性,可是在感情问题上,他却步步紧逼,并不打算这么轻易让江云霄糊弄过去。
“云霄你不讨厌我对不对,你也没有啥其他喜欢的人。若是讨厌男子,你应该会觉得恶心。”秦槐道,“既然你也能接受男子,也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能同我试试看呢?”
对……“不对!”江云霄道,“不讨厌不代表喜欢!”
他差一点点就被秦槐绕进去,容貌俊美的少年鼓起脸颊:“你能看得清,我也能看得清自己的感情,我对你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他很感谢秦槐在生死危机的时候对自己伸出的援手,当初在地下迷宫,虽然说是自己救出的秦槐,可对方同时也救了自己。
这一路过来的陪伴,相处出来的情谊也不是假的。正是因为这份情谊,江云霄才会对秦槐心软,担心对方受伤,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秦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搬出去吧。”
江云霄愣了一下:“诶?”
他有些别扭道:“没关系,你可以继续住在这个院子里,我们做不成恋人,但是还可以做朋友。”
秦槐说:“江云霄,真没想到,我看错你了,你竟然是这种玩弄感情之人。”
江云霄震惊的看着他:“什么叫看错我了?”
秦槐控诉说:“你要我留在这里,日日夜夜在这种感情中越陷越深吗?感情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说控制就能控制的,是你一天天害得我如此,要是你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干吗对我这么好?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和对宗门里其他朋友能一样吗?你现在知道我的想法了,又是拒绝我,又是叫我留下,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
“我只是春心萌动,是你用你过分的,没有边界感,超出了朋友之情的举动让我泥潭深陷,无法自拔,你要是有点良心,总容许我挣扎一下吧。”
他一改往日里的温柔假面,愤怒的斥责说:“你看得清,你看得清个屁,你要是看得清,怎么能一点看不出来我对你其他想法?我看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算了,咱们两个人最好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秦槐才不信江云霄对自己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他看就是自己和对方离得太近了,近到江云霄模糊了友情和男女之情,不对,是男男之情的界限。
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适当的分离有助于江云霄认清自己,他算是看明白了,对待江云霄这种人,绝对不可能含含糊糊,一定要打直球,而且还是那种超强有力的直球。
秦槐很快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裹,他的背挺得笔直,看上去清冷倔强,一步步的从江云霄身边离开。
他步子迈得风风火火的,一副死不回头的样子。
江云霄张了张嘴,试图挽留一下他们这段岌岌可危的友谊:“你真的要走啊,这是要下山吗?你就带这点行李够吗?”
秦槐没有储物装备,小包裹看起来瘪瘪的,就装了几件衣服。
秦槐立马停下脚步:“杂役弟子的院子里不是什么都有吗,本来我就惹人非议,这要是拿了你的东西,更让人看了你的笑话,反正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拿你的东西我可还不起。”
开什么玩笑,下山,他才不下山呢,下山没他盯着,万一有人乘虚而入怎么办,他只是以退为进,暂时的冷却一下,让江云霄想明白他们的感情,然后再剖白的情况下徐徐图之,可不打算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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