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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时生在寝室里等了姜念许久,他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眼镜后面的双眼平静无波,片刻,寝室门打开了,姜念一边抽噎一边小声的骂人,像是抱怨,像是撒娇,“讨厌鬼……神经病……”
平时像花苞一样的嘴唇,如今像是被不知名狂犬舔吃过一般,变得红肿不堪。
谭时生心中一动,他站起来走到姜念前面,姜念光顾着骂变态了,没注意撞进了谭时生怀里,谭时生扶住姜念的腰肢,语气软和了一些,他问道:“你被人欺负了?”
姜念眼眸雾水蒙蒙,要落不落,看着可怜极了,让人心疼,他看向以往都很冷漠的谭时生,不理解他问这个做什么,姜念推开谭时生,自己坐在椅子上,声音还有些哽咽,“没什么,遇到疯狗了。”
“你说出来,我替你做主。”谭时生从自己桌子上抽出纸巾,弯腰仔细的擦去姜念脸上的泪痕。
“为什么?”姜念很想说我们不熟,也不相信谭时生突然变得好心。
“为什么?”谭时生重复着这三个字。
其实谭时生比任何人都要先见到姜念。
他作为副会长,工作也包括了赛选新生入学的资格,在重多资料之中,他一眼就看到姜念的资料,照片上漂亮的男孩,笑得格外开心。
给谭时生留下深刻的记忆,导致后面排宿舍位置的时候,他使用了一些手段,让自己和姜念住在一起。
他搬到二人间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后来和姜念接触的时间里,他发现姜念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的第一印象,姜念是完美的,无缺的。
但是现实就是,姜念有些数不清的缺点,他贪财,花心,贪恋太多太多,可他又非常可爱,会关心自己,会在意自己,会不自觉的依赖自己。
姜念太矛盾了。
但就是这些谭时生讨厌的缺点组成了如今完整的姜念。
谭时生看向姜念的神色晦涩难懂,他低叹道:“猫猫,怎么就不亲近亲近我呢?”
明明他才是最优的选择,不是吗?
声音优雅而轻,隐没在唇齿之间,不让姜念听出来。
“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我是副会长,我有足够的能力保你在学院里永无忧愁。”谭时生说的诚恳,但以前的印象太过深刻,没能动摇姜念的心,他只以为谭时生是个好人,所以才好心的帮助自己。
可是裴舒衡已经被他打了一顿,不需要谭时生的帮忙,于是姜念摇摇头,低声说道:“真的没什么,我已经处理好了。”
“是吗?”谭时生没有多问,姜念不愿多说,他就不问,以后多注意就行,便夸道:“真棒。”
这样的谭时生太奇怪了,姜念有点不适应。
姜念也不是话会憋在心里的人,他直接问出来了,“你怎么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谭时生询问。
姜念说不出来,他嘟囔了一句,“哪里都不一样。”
“你会习惯的。”谭时生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姜念被裴舒衡弄得还有点生气,没心情和谭时生说太多话,说了一句我困了,就爬到床上睡觉。
睡梦之中,有一条冰冷的蛇从他的脚尖,缓慢而用力的往上钻,黏腻而又寒冷,让姜念有些害怕,眉头紧锁,舒展不开。
下午的课很轻松,除了一节是固定的教育课,后面便是马术和高尔夫,高尔夫还好说,姜念前一个世界玩过,也谈得上游刃有余。
但是马术,姜念只被周戈白抱在怀里体验过几回。
马术课上是和重点班一起上的,重点班的人不需要多说,基本上人人都会,五班则不一样,有一些人和姜念一样是新手。
好在马驹都是学院千挑万选出来的,脾气都算是温顺,特别是看到姜念纤细的身姿,马术老师还特意选了最温柔的一匹给他。
班里男生七手八脚的扶着姜念,最后是傅庆跑过来手把手的教姜念如何驯服马匹,当白马在宽阔的马场跑起来的时候,姜念尝到了乐趣,特别是一身马术服,将姜念身体线条和腰肢都完美的呈现出来,他现在不仅仅是漂亮,还带着一股英姿,让在场的人目光或直接或隐晦的看向他,无法移开。
徐海元还记得上午的时候,姜念落了他的面子,他只好装作不经意间从姜念旁边跑过,姜念没有注意到他,周围骑马的人太多,姜念只能专注自身,他还不能好好的驾驭马匹。
但好在,直到下课,也没出什么错误。
换衣间的单独洗漱室不多,至少不够两个班的人,公共浴室也没几个人去,姜念也不想去,他用手帕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脸颊浮起红晕,殷红的嘴唇呼着气,看起来无比可口。
男生们一直挤着他,本来就热,姜念不太舒服的推开他们,打算回宿舍洗澡,这时候,傅庆走过来,和姜念说道:“乖乖,我有独立的浴室,你要不要过来洗一下?”
重点班的待遇一直是被倾斜那个。
在人群外晚了一步的徐海元,暗自懊悔,可是没用。
姜念没有拒绝,能现在洗澡,就不需要等会,毕竟汗液浸透了身体,非常的不舒服。
傅庆带着姜念来到了浴室,让姜念先去洗澡,自己在外面等着他,姜念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傅庆捏了一下姜念的脸,他经常这么干,好似有什么独特的癖好,他说道:“对我,你不需要说谢谢,太过生疏。”
姜念抱着校服点点头。
太乖了,傅庆没忍住又捏了一下。
这次姜念不理会他了。
热水冲刷了运动过后的疲惫,豆大的水打在姜念的脸上,姜念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用一次性毛巾擦干身体,换好衣服,走出了浴室。
奇怪的是,刚才还灯光明亮的换衣室,现在漆黑一片,姜念叫了几声傅庆的名字,没人回答,姜念以为傅庆出去了,只好自己扶着墙壁,摸索着开关。
才走了几步,姜念摸索的手就触碰到了滚烫的皮肤,像是手臂。
姜念叫了一声,随后以为是傅庆吓他玩,傅庆一直没个正形,姜念打了几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说道:“你怎么吓我!一点也不好玩。”
可换衣室里除了姜念的声音,只有从姜念头顶传来的,无法抑制的粗重呼吸声。
一瞬间,姜念寒毛卓竖。
他反应过来了想跑,被来人制止住,他又一次被抱起来,脚尖离开地面,无助的踢打着来人的小腿。
小而精致的嘴巴再次被宽大的掌心捂住,姜念一开始吓一跳,后来以为又是裴舒衡。
他倒不觉得是傅庆,傅庆不会这样。
今天是和重点班一起上课,能做出这种事的,在他印象里就只有裴舒衡。
可是……
姜念又觉得不对,裴舒衡一向光明正大的,没道理会这样,但是裴舒衡那么变态,突然搞这么一出也正常。
不能以正常的人思维去揣测裴舒衡。
但姜念刚刚松一口气,打算再教训一次裴舒衡时,他发现了不对劲。
哪怕同样是高大宽厚的体型,身后的人和裴舒衡有些不一样。
不是裴舒衡,也不是傅庆……
那会是谁?
姜念在黑暗中终于知道害怕,泪水从眼眶里落下来,滴在来人的手背上,来人这才发出了第一句声响,满足而嘶哑,仿佛特意改变过声音,让姜念听不出来是谁。
他说道:“老婆,被吓到了……”
“真可怜。”
第40章 世界三
身后的变态和以往遇到的都不一样,他的手只是捂住了姜念一小会儿,很快放开,并且主动的将手卡在姜念嘴巴前面,声音愉悦,哄道:“老婆,咬我一口。”
姜念才不咬,他说道:“你是谁?”
变态见姜念真不咬,有些遗憾,改为扶住姜念的下巴,低头细细吻去姜念脸颊上被吓出来的泪水,没有回答姜念的问题,反而说道:“怎么哭出来的小珍珠,都是甜的,真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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