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云藏月低垂着眼眸的缱绻模样,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诱惑着人心的恶魔。
元楚星被他这么一靠近, 耳膜又这么近距离地捕捉到云藏月的声音,整个人差点在原地被蒸熟了。
“小、小月——”
他紧张得连舌头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怎么了, 小星?”云藏月歪了歪头, 又问了一遍。
少年唇角擒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神情像是真切地疑惑着元楚星此时为何会流露出如此状态。
他盯着元楚星, 那双妖异的红眸如同笼罩着细雨的深潭,整座城市的雨滴凝聚成了那弯深渊之水, 偏偏如潭似渊的眼珠里, 又满满装载着元楚星的声影。
元楚星受不住了,他脑子一蒙,直接伸出手盖住了云藏月的脸。
“犯规犯规!”
在云藏月的懵圈下, 元楚星闭着眼大声说道:“太可怕了小月, 禁止使用超能力作弊!”
云藏月:“?”
云藏月有些诧异,脸慢慢红起来了:“超、超能力?作、作弊?”
元楚星深呼吸了好几口, 才算从那昏了头脑的状态清醒过来了。
听到云藏月仿佛透着心虚的复述也没当回事,以为他在单纯的奇怪自己的话语。
元楚星脸上依旧浮着红晕, 他气呼呼地瞪着云藏月:“都怪小月太可爱了,害得我受不住。”
“可爱成这样就是特别可怕的超能力了!”元楚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捂住云藏月的脸也由一只换成了两只,掐住了云藏月的脸肉。
刚刚还显出几分微妙压迫感的棕发少年一下就被捏胖了脸,真显出几分可爱来了。
听清元楚星意思的云藏月脸一下红了起来:“小、小星……”
元楚星才不管他此时语气里讨好的求饶,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真的太可怕了!不过没关系,小星大人天下第一厉害,像你这样可怕的家伙,只能是我的,不许出去祸害别人,知道没有?”
说话时,兴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元楚星危险地眯着眼睛,送开手,一个头槌撞在云藏月的下巴上,让他下意识吸了口气:“唔——”
元楚星恶作剧成功,总算从刚刚自己看失神的笨蛋糗态中找回了几分颜面。
他顿时眉飞色舞,表情带着几分神气:“知道小星大人的厉害没?”
云藏月笑着望元楚星,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样子玩闹完,那种古怪粘稠的氛围消散了不少。
总之,元楚星又重新找回了两个人相处时的自在起来了。
元楚星开始拉着云藏月介绍他房间的一切。
云藏月微笑着静静地听着,实际上,云藏月对这里已经算是了如指掌了。
门口前挂着可爱的画报,画报元楚星每周都会换一次,内容并不局限,取决于更换画报时元楚星更喜欢哪种。
打开房门后,又是一张云朵模样的地毯。
元楚星很喜欢在门后摆这个毯子,因为他换了好几次都是这个毯子,他起码买了三条以上一模一样的毯子轮换。
进去之后,是各种各样的玩偶。
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元楚星确实很喜欢玩偶。
玩偶像是一个个模样奇异的护卫,有的坐在椅子上,手臂搭在靠椅背上,像是在好奇地打量着被主人带进来的新家伙;有的玩偶被放在收纳柜里,透过玻璃静静地望着他们从面前经过。
有的玩偶靠坐在软毯上,好几个围在一起,面上是缝制出来的好奇神情,嘴巴的弧度微微弯起。
不止是玩偶,还有许多手办。
不爱出门,消磨时间很容易变成游戏和动漫,所以元楚星的房间里也全是各种人物的周边。
元楚星零花钱很多,所以呈现出来就是,这简直像是个浓缩的玩偶和动漫人物的王国。
各种各样的玩偶和手办将房间的各个角落填满了。
兴许是因为元楚星不时摆弄它们的缘故,很多的玩偶与手办朝向都对着床那边。
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最珍贵的位置只被一个玩偶霸占着。
那是从游乐园得来的,名为“月”的兔子玩偶。
“月”像是这座小国里唯一的国王,高高在上地坐在独一无二的“宝座”上,仅剩的那只红宝石纽扣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一路进来,元楚星一路给云藏月介绍。
当然,来到床边时,必不可少说的话题就和“月”有关。
元楚星从床上捞起“月”,把它捧进怀里。
“回来后我一直都有好好对待“月”哦!”元楚星就像是在寻求夸奖,把“月”举在云藏月面前。
“小月有好好地对待“星”吗?”元楚星偏头笑着去问,眼睛亮闪闪的。
云藏月脸上浮着红晕,他同样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元楚星:“有。”
和被元楚星摆在床头占据着最好位置的“月”不同,云藏月将“星”藏在了这个世界上最深的位置,谁也无法越过云藏月找到“星”。
“星”被他好好地珍藏着。
少年眼神落在几分温柔缱绻,脸色微红,盯着元楚星的目光专注到透出几分恐怖。
“月”被元楚星抱在怀中,少年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清晰地传至玩偶身上,云藏月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元楚星此时跳动着的心脏。
他与元楚星离得近,呼吸之间本就嗅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偏偏兔子玩偶还被元楚星如此亲密地搂进怀中。
两种感知交叠,让云藏月的脸色慢慢潮红起来,视线里无法自控地染上兴奋至极的红晕。
或许现在就是彻底操控元楚星的最好时机。
云藏月痴迷地看着元楚星的身影,脑袋浮出这个念头来。
元楚星太信任自己愿意信任的人,很多时候从不寻根问底,以至于他总是轻易就能被隐瞒。
云藏月刚杀完人回来,雨衣隔绝着阴雨,却隔绝不了那如附骨之疽的血腥气味。
他的兴奋状态很少出现,可自从遇上了元楚星之后,云藏月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越是注视,越是在意。
越是在意,越是无孔不入地注视。
如果不是潜意识里还知道不能吓到元楚星,毕竟刚交往的两人,很容易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断掉这份情感。
在元楚星没有露出异样前,云藏月从来都愿意维持两情相悦的状况。
——可是,太喜欢了。
喜欢到接近他的每一分每一秒,杀意都随着爱意一并涌现在心头。
越是喜爱得无法自拔,那浓厚暗沉的扭曲杀意也抑制不住地侵染这颗仿造人类身体被捏造出来的心脏。
——想要独占。
——想要……杀了他!
在接到邀请后,无与伦比的兴奋下,一并携来的是难以自控的浓郁杀意。
他微笑着敲开了元楚星的家门,无形的刀子就捏在手上。
怪谈与人类不同,它们的概念里并没有守护。
爱意与杀意,对它们而言都不过是一种情绪,无关正面负面,只要这种感情浓郁到一定程度,怪谈们都会陷入难以自持的亢奋之中。
亢奋之下就是抑制不住的破坏欲。
越是在意,越是想要去破坏那引起它们情感变化的东西。
怪谈们从不知道什么叫做破坏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它们只知道,任何引发自己失控的东西,只要破坏掉就可以回复正常了,爱欲与死亡在怪谈的理念里一并被模糊掉了界限。
作为最大的怪谈,也可以说是带来了怪谈这样存在的怪谈之主,云藏月的感情其实还要更为扭曲。
太喜欢了。
太喜欢太喜欢太喜欢了。
喜欢到云藏月克制不住想要彻底杀死元楚星的欲.望。
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操控元楚星的目光,元楚星的呼吸,元楚星的一切。
——只要,杀死他。
云藏月一瞬不瞬地盯着元楚星,瞳孔在这一瞬间,又浮出了月亮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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