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那边,溶栓药也不好下,更别说是做支架植入了。”
“所以你觉得,我,加上你,再加上陈教授,使用内劲的话,能不能一次性帮她把百分之六十的堵塞的血管都疏通。”
方洲想了想:“应该可以。”
“但我最近恐怕没有什么时间,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每天除了门诊之外,都还有三台手术要跟。”
“这样啊。”
丰老先生的声音明显低落下去。
于是方洲便多问了一句:“病人什么来头啊,竟然能让丰老教授你费这么大的劲找外援。”
毕竟如果方洲和陈教授如果真的因此专门跑一趟边省,那丰老教授这份人情可就欠大了。
丰老教授:“两个老领导的孙女,小夫妻折腾了十多年,才终于有了这个孩子,没想到孩子生下来之后,却是这个样子。”
“那我再去问问徐老教授他们,看看他们能不能挤出点时间来吧。”
“不用。”
方洲说:“孩子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还行。”
丰老教授说:“能哭能闹,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方洲:“……”
“那这孩子可真是够皮实的。”
所以他说:“那你直接让孩子父母把孩子送到我这里来吧,我哪天抽个空加个班,帮她把手术做了就行了。”
丰老教授:“……”
丰老教授:“…………”
丰老教授:“………………”
然后他几乎是失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就能帮她把手术做了?”
方洲拿过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差不多吧。”
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
最后,只听丰老教授说道:“太扎心了,我修炼了这么多年,才有了今天的功底,结果你才刚刚修炼出内劲没多久,就一个顶我三个了。”
“我本来还想着等你再来边省的时候,再请你去李家烧烤摊好好的吃上一顿,但是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你不配了。”
方洲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94章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 丰老教授口中的那对小夫妻中的爸爸就带着孩子赶到了照市县中医院。
方洲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病房:“你们的运气还不错,昨天正好有几十个病人出院了,腾出了一些床位出来,要不然孩子恐怕就得去住过道了。”
年轻爸爸当即弯下了腰:“麻烦方医生了。”
他身后跟着的月嫂和几个长辈也连忙弯下了腰。
方洲:“既然你们已经过来了, 那我今天晚上抽个时间帮孩子把手术做了吧?”
年轻爸爸的腰顿时就弯的更低了:“好的好的。”
方洲:“孩子的检查结果都带过来了吗, 我再看看。”
年轻爸爸连忙从行李箱里把检查单都找了出来:“都带过来了。”
方洲接过那些检查单, 又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一遍,顺便在心里估算了一番。
然后他就说道:“行了。”
“手术的话, 大概四个小时能做完。”
“所以时间就定在晚上八点吧,到时候可能会用上麻醉药, 所以下午两点之后就不要再让孩子进食了。”
年轻爸爸:“好的好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 中医全科护士长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说:“方医生, 民镇医院那边送了个病人过来,急诊科的陈医生请你过去会诊。”
以前照市县下面的医院一收到病情比较复杂的病人,就会直接送往浅市第一医院甚至是直接送去长省第一医院,但是随着方洲的名声越来越大,现在, 他们一收到病情比较复杂的病人, 就会先把病人送到他们这里来。
对此, 方洲已经习惯了。
他当即就对那个年轻爸爸说道:“那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先去忙了。”
年轻爸爸:“好的好的。”
急诊科。
看到方洲从电梯里出来,陈医生抓起病人的检查单就迎了上去:“病人男,63岁,有五年高血压病史, 四个小时前,他早起去地里摘菜, 碰到有小偷在下药捞邻居家的池塘里的鱼,就冲了上去,结果在和小偷的缠斗中,被小偷一棍子打在了后脑勺上,他当场就倒了下去……家属把他送到民镇医院一查,是因受到击打和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丘脑出血……”
“原本这是情况最简单的一种突发性脑溢血。”
陈医生:“可问题是,他的出血部位在丘脑,出血量估计已经快要超过三十毫升了,最主要的是,民镇医院那边给他打了甘露醇和氨基己酸之后,血压并没有降下来多少,出血点还在继续出血。”
方洲快速将病人的片子过了一遍:“意思是现在必须立即帮助病人把血压降下来,然后做开颅手术?”
陈医生:“是的。”
“但我没有什么把握。”
开颅手术算得上是外科中比较复杂的大型手术了,他要是有这本事,也就不会被分配到一家县二乙中医院里来了。
所以现在就看方洲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方洲:“……我还真就没什么办法。”
“我最多只能给他扎几针,帮他止一下血。”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正好走到了急救室大门外。
但没想到的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急救室里传来一阵惊呼声:“病人陷入深度昏迷了。”
“遭了。”
陈医生:“一定是血肿破入脑室了。”
简单来说就是,病人如果只是单纯的丘脑出血超过三十毫升的话,就还有百分之七十的存活率,可是现在,他的存活率只剩下不到百分之四十了,而且接下来血液肯定还会继续涌入病人脑室,一旦引起心室铸型,那病人就九死一生了。
方洲当即就冲了进去。
抢救室里的器械护士见状,第一时间拆开一包针灸针。
方洲抓起一把针,就依次扎进了病人的脑颅。
仅仅只是两分钟后,他就说道:“我已经帮病人把血止住了……”
“当务之急,是立即把病人转送去浅市第一医院。”
陈医生却说:“从这里到浅市第一医院至少需要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就怕病人坚持不了那么久。”
方洲的眉头甚至都来不及皱紧,就又松开了:“院长那边应该已经把安宫牛黄丸的成品做出来了,我现在就让他送一颗过来。”
听见这话,陈医生毫不犹豫道:“我这就去找病人家属签字。”
好在病人家属都很好说话,陈医生刚一把话说完,他们就直接抢过陈医生手里的《医疗急救同意书》、《紧急病人转移风险知情同意书》等文件,快速签上了字。
三分钟后,就在陈医生把胃管插进病人的胃里之后,丁院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手里可不正拿着一盒安宫牛黄丸。
“我是真没想到,这个安宫牛黄丸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我能说它现在都还是热乎的吗?”
方洲第一时间接过那盒安宫牛黄丸,取出里面那颗拇指大小的药丸,用水化开之后,拿过陈医生递过来的注射器,抽上一管,慢慢打进了病人的胃管之中。
等到药液全都打了进去之后,再把病人头上的针一拔,方洲都顾不上先把手里的针筒和针扔掉,直接往后退了两步:“可以了,送走吧。”
陈医生等人随后就推着病人向外狂奔而去。
四十分钟后,救护车准时到达浅市第一医院。
而浅市第一医院卒中中心的易医生早就带着人在门口等着了。
所以这会儿易医生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他忍不住对着身旁的其他医生和护士说道:“就算照市县中医院现在比我们浅市第一医院还要有名又怎么样?遇到稍微棘手一些的病人,他们还不是束手无策,要把人往我们这儿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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