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走廊里只剩下文崩粗噶的喘气声。
谢奚的停下让文崩不明所以,可是文崩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他完完全全地被谢奚震撼住了。
毕竟...谁能相信金丝雀除了向往自由,其实还长着爪牙?
顿了顿之后,谢奚向文崩走近。
“!!!”文崩火辣辣的背脊登时寒毛根根竖立,连牙龈都在打颤。
疯子并非不会恐惧,疯子在面对另一个疯子的时候,是会恐惧的。
现在的谢奚,在文崩眼里俨然就是一个疯子。
可谢奚只是踩住文崩,从他手里取走锁链,重新把他锁住。
文崩:“......”
这么一顿收拾,谢奚很清楚,除非文崩能拿到什么工具,否则根本翻不出浪花来了。
谢奚终于开了口,声音喑哑冷漠:“我是正当防卫。”
文崩:“???”
文崩:“......”
正当防卫?????
谢奚拽拉起文崩,继续往走廊深处走。
文崩的大脑开始战栗,嘴里的血腥味越发的重,他几乎是抵着上颚用肌肉在发音:“你要去哪?”
“焚尸炉。”看也不看文崩,谢奚淡淡问:“你推顾寅下去的吗?”
文崩:“......”
谢奚:“那么高,你把顾寅推下去的吗?”
文崩:“......”
文崩顿时脑子里第一想法是,这里是地下室,构造跟画展不同,不然,就凭谢奚刚刚疯狂的举措,他毫不怀疑谢奚会把他从高处推到低处,来回推个百八十次...
感受着文崩近乎战栗的恐惧,谢奚目色深黝暗沉。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恐怖的情绪,谢奚浅浅一笑,说:“放心,我不会弄死你。”
谢奚何曾笑过?
文崩一次都没见到谢奚笑过,更别提是这种发出声音的低笑。
可是在这条望不到头的黑暗走廊里,谢奚的这声低笑带给文崩的只有恐惧。
猎人才会发笑啊,猎人最擅长诱哄,猎人会一边对猎物说着“我不会伤害你”,一边把最锋利的锯齿插.进猎物的身体。
原来谢奚才是真正的猎人,无师自通的真正的猎人...
谢奚找到了焚尸炉所在的房间。
他把文崩拴在了焚尸炉的壁炉上。
文崩布置房间的习惯和爱好,谢奚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轻车熟路的,谢奚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一截蜡烛。
这种蜡烛是经由文崩特殊加工过的,蜡油对人的伤害是剧烈的。
文崩喜欢在活人的身体上点蜡,看红烛滚滚,听凄声尖叫,享受那种病态的快乐,等玩腻了,再选择是把人直接丢进焚尸炉,还是换一个房间,玩新的花样...
将蜡烛点燃,谢奚静静站着,观摩蜡身上的雕纹。
文崩:“......”
血水和汗水黏在一起,文崩全身都湿透了,他早已奄奄一息,如果谢奚现在想要折磨他,他根本没多少挣扎反抗的力气。
紧接着文崩看到谢奚又拉开抽屉,取出了更多的蜡烛。
“......”文崩僵住了。
舒适圈待得久了,在自己的地盘被绝对想不到的人偷袭...已经是奇耻大辱...现在,还要被自己的玩具伤害...
谢奚带着这些蜡烛走到文崩身前。
文崩侧过头,湿稠的眼睛里翻涌着恨意、屈辱,还有恐惧。
谢奚:“你关了顾寅二十个小时。”
边说着,谢奚边动手,把蜡烛一根根点燃,挂在绳子上斜斜吊满在文崩的上方。
文崩都震惊了。
正震惊着,已经有一根斜斜的蜡烛掉下一滴蜡油下来,就掉在文崩的耳垂上。
霎时间,文崩头脑一片空白,暴烈的苦楚炸在耳朵上,刀子一样割开他的肉,痛的他嘶声大叫。
偏偏他双手被捆,连摸一摸被伤害的耳垂都做不到。
而这才是一个蜡烛上的一滴。文崩上方各个方位已经被谢奚挂满了蜡烛。
谢奚面无表情:“铁链给你留了点空间,你可以躲开这些蜡烛的。”
文崩目眦欲裂,像看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看着谢奚。
谢奚:“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只剩下几个小时,你就用跑躲来替代吧。”
又一滴恐怖的蜡油滴落了下来,文崩再次痛苦地大叫,可紧接着又一滴也掉了下来,又一滴、又一滴...
文崩顿时成了油锅里的老鼠,只能在狭小的锅里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努力地不让油溅到他的身上。
可是老鼠跑得出油锅吗?
头顶悬着那么多的蜡烛,文崩感受到了久违的绝望。
绝望着,躲避着,文崩很快就气喘吁吁,但又无法停下奔命的脚步。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没有忘记谢奚刚刚说的话。
谢奚说“只剩下几个小时”...是什么意思?
几个小时以后解决掉他吗?
可无论文崩说什么问什么,谢奚都不理会他。
谢奚只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冷漠地看着他这样狼狈不堪地在有限的空间范围里闪躲避逃...
有限的空间范围,拼命的躲闪避逃...
金丝雀的命运...
待看到文崩强忍的屈辱和绝望藏都藏不住了,谢奚才淡淡回答他:
“我的爱人是优秀良好市民,我当然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一切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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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援救,不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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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也就是说目前为止的这些都还不能称之为“出格”是吗?
文崩窜逃的脚步停不下来, 心肺火燎,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但实际上谢奚所做的,比起往日文崩对“猎物”的种种行迹还不到百分之一, 只是文崩不会这样去感同身受罢了。
排排红烛燃烧, 文崩做不到百分百闪避, 他逃窜的速度越来越慢,蜡油毫不留情滴打而下, 衣服上有些地方在蜡油落下的瞬间就被砸破烫了个洞,还有些地方积了好几层蜡油...
现在的文崩再没有了斯文的书卷气息, 他狼狈, 肮脏, 慌不择路却又无路可走。
“谢奚...”文崩喘着喊谢奚的名字。
当疼痛累积到一定程度,文崩反而在麻木中冷静下来了。
局面已然如此,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谢奚下手虽然重, 却都是挑的不致命还能让他痛苦的地方打的, 再加上谢奚强调的是“正当防卫”, 文崩明白, 谢奚确实不打算要他的命。
但是...
死死盯着谢奚,文崩察觉了, 与其说谢奚是不想...倒不如说是在努力克制着这份想...
谢奚是想, 但是不能,所以不做。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克制?这么好的机会, 谢奚不应该用几倍几十倍的程度报复回来吗?
眯起眼睛, 含着口腔里的铁锈味, 文崩呵呵笑了出来——
他明白了, 谢奚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开什么玩笑?明明也是个恶魔, 居然不想脏了手?
谁准他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面上浮现嘲意, 任由蜡油滴在痛到麻木的皮肤上,文崩低语:“谢奚,只是这样你就满足了吗?我关了你那么久,那样对待你,你现在只是这样,就满足了吗!?”
谢奚掀起眼皮,漂亮黝黑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冷冷瞧着文崩,并不答话。
这在文崩眼里,就成了一种近乎傲慢的不在乎。
太可笑了!也太刺眼了!什么人可以在他面前傲慢!?
文崩猛地向谢奚所在的椅子窜去,当然他并不能够到谢奚,他身后的锁链被拉得笔直,哗哗啦啦,让他像一个提线木偶。
提线木偶的眼睛瞪大,红的充血,嘴角也沾着血沫,声音粗噶难听:“就用这么几根蜡烛,你就爽到了!?”
谢奚薄唇抿下。
“如果不是苏楠横插一手,你知道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吗...你以为我把你圈养起来,是为了什么?”
疯癫毕露,文崩说的话越来越刺耳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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