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赵词眼皮鼻尖还带着哭红的可怜样子,谈宴林内心那股郁气,直接怼在了他哥身上。
“裴明净,这事儿TM又不是小词的错,能不能别仗着一起长大就TM有恃无恐,一副死样子凶他,弄他哭。”
这话一出,空气无比安静,赵词细嫩的手抓了下被子,尽管裴明净教育他,是作为一个兄长很正常的事。
可是谈宴
林帮他说话,他心里还是暗搓搓地有点暖。
裴明净面无表情,确实是他不对,因此没说什么,只道:“明天你陪着小词去张聿年家接狗。”
谈宴林已经在微信上,通过赵词的坦白,知道了这件事的经过。
他看了眼裴明净,兄弟俩人眼神交汇,都是聪明人,读出了意思。
没说话,谈宴林看了眼床上对此一无所知,老老实实坐在他哥身边,真的像个“漂亮小笨蛋”的赵词。
谈宴林简直要被气笑,拎起他那装了套衣服的包,进了浴室。
三个人睡一张床,但裴明净多添了一份钱,从老板娘那拿了两床被子,一人盖一张,赵词睡在中间。
出了这种事,整个晚上,室内毫无旖旎,直至天光明。
……
次日,礼拜日。回到北城,赵词经谈宴林的提醒,给张聿年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对方在家后,虽然他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谈宴林陪他去接行墨,可还是听话的带着他。
同时心里觉得自己和张聿年的朋友关系,估计真的就到这里了。
倒不是因为那件事,再怎么样,都是他事先同意张聿年,才会差点走火的……
本来他就不是因为生气才不理张聿年,而是对方不守信用差点那个,两天过去了,他更觉得没什么了。
张聿年又没真的进去,而且他们都是男的,互相帮助确实比自己一个人要……
当然这种想法,赵词是千千万万不敢让裴明净知道的。
所以在去找张聿年之前,赵词就给张聿年发了一条绝交消息,顺便截图发给哥哥,谈宴林也看到了。
所以在张聿年他们那栋楼下见面后,张聿年眼里几乎是化不开的难过,而且明显看得出来,张聿年这两天休息得不好,形容有些憔悴。
赵词莫名有点愧疚,碍于谈宴林在场,没有敢和张聿年说多话,一起上楼。
到了张聿年家,行墨这只狗是个聪明孩子,相处不过一两个小时,却还认得他这个妈妈,跑到了他脚边。
赵词刚将行墨抱起,就听见“哐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赵词与想轻声跟他说对不起的张聿年看过去,一个古玩花瓶被谈宴林打碎
了,如果不仔细注意的话,很难从谈宴林那歉疚的笑里看出薄凉,“不好意思啊,不小心。”
后来张聿年给两人倒水,谈宴林又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赵词没有多想,但张聿年虽说从小便浸在书画里,可并非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
其实那次他去操场找赵词时,就从赵词这个哥哥里看出一点敌意,相同的他自己也是。
临走前,谈宴林以赔那古玩的钱,要了张聿年的电话。
到家里后,谈宴林摸了摸兜,啧了声,“没烟了,我去买包烟。”
赵词好心道:“你要少抽一点烟,抽得也太快了,昨晚才买过。”
谈宴林笑,“行儿,慢慢戒。我先出去了,想吃点什么零食么?”
赵词说不想,谈宴林便打开门走了,乘电梯到一楼,走一小段路,谈宴林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而后摸出烟盒,点了根烟,没过多长时间,张聿年出现在视野里。
谈宴林烟叼嘴里,上去拳头就砸在了张聿年脸上。
张聿年踉跄退后,脚因此被谈宴林踹了一脚,这一脚不轻。
张聿年脸抽搐了一下,抬手拇指按了一下嘴角的伤。
这时谈宴林又往他脸上砸了一拳,在还想继续打的时候,张聿年出声道:“够了吧,不知道您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找我算账,但再继续我会还手。”
张聿年可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画家,甘愿挨三次,对方身为赵词的哥哥,这是他该得的打。
但再继续,他不可能由着对方像要杀了他一样的力气挨揍,特别是明明带着跟他相同心思的情况下。
……
谈宴林回到家的时候,正在陪行墨玩的赵词,看到他脸上的淤青和胳膊上的擦伤愣住,“……你怎么了?”
谈宴林懒散笑了下,“碰到个高中合不来的同学,起冲突了。”
赵词没有怀疑,不知道对此该说些什么好,给他到冰箱里拿来一个冰袋,再把哥哥租好房子就准备的医药箱拿出来。
谈宴林坐沙发上,看着他为自己忙来忙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胸腔就跟塞了几斤石子似的,他呼了一口气,说:“你帮我涂药。”
说出这句话,
谈宴林都打算好了,如果赵词不肯,他就要把想了一天一夜、看到赵词和那SB相处的时候,更郁火攻心的事儿说出来。
——我亲了你一下,你就跟我冷战,那狗TM都那样对你了,你还一点儿都不生他气。
尽管他没立场这样……MD,立场,又是这个烦躁词语。
这时,听到他的话,乖乖拆开碘伏,拿着一根棉签的赵词说,“你把手伸过来。”
谈宴林看着他,半晌,笑了一下,把手伸过去。
可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还是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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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接连军训了五天,A大22级大一新生军训生活彻底结束,裴明净等金融系的学生也从隔壁市回到了北城。
随着初秋步入深秋,天气越来越冷,这期间,赵词巧妙地走了哥哥和张聿年两三个不痛不痒的剧情,彻底结束了两人的炮灰剧情,生活也恢复了正常。
转眼过去了两个多月,十一月底的北城已经寒风瑟瑟,呵气成霜。冻人的风不时穿过教学楼外,还有着几片残叶的梧桐树林。
教室内开了空调,英语课才上了十多分钟,双手插在棉服兜里,雪白脸颊有些红的赵词就昏昏欲睡。
何智帆看了眼讲台的老师,压着声音问他:“小词,感冒还没好吗?”
冷空气来袭,由于小时候体弱多病,北城也比南城冷得多,赵词身体底子到底不太好,前几天感冒了。
小感冒,如果是夏天肯定早就好了,可是冬天就好得慢。
赵词点点头,说话有点鼻音,声音因此显得软,“还没有好。”
何智帆语气也不禁柔了两分,“那就睡一觉吧,老师问起我跟她说。”
说着,他帮赵词把棉服上的帽子戴好,又把自己的夹克脱了下来,给他垫在书桌上,这样睡更舒服。
“谢谢你。”赵词没有拒绝,心想反正月中的时候,他英语四级考试过了,经过哥哥这几个月的辅导,六级他都有信心了。
睡了大半节课,赵词被下课铃声吵醒,迷迷瞪瞪睁开眼睛,花了几分钟时间才清
醒,也差不多睡饱了。
赵词小声道谢,把垫着睡觉的夹克还给何智帆,听到前排两个女生在讨论谈宴林。
“系草这颜值吊打娱乐圈那些顶流啊,天啊,真的秒杀。”
“嗐,现在的娱乐圈,我们学校那几个草不都能秒嘛。”
赵词粉粉嫩嫩的手指揉了揉眼睛,环顾一圈,这才发现谈宴林不在教室,好像刚进教室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对方。
“谈宴林没有来上课吗?”他问何智帆。——自从上个月月底,谈宴林搬到学校宿舍住后,他们联系就少了。
天气越来越冷,衣服穿得多,身上的体香没有之前那么容易散发出去,赵词就没有再喷香水掩盖。
正将自己那沾了赵词身上牛奶味道的夹克,放鼻子底下闻的何智帆连忙抬起头,“啊?……哦哦,谈哥跟周健他们去参加华语之星了。”
赵词顿了下,他知道那个节目,去年刚播出的时候,集训班就有不少同学看,他微皱了一下秀气的眉毛:“我怎么觉得这样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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