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亚博树,变异之后的亚博树。
与水一同冒出的诡秘树藤不断向上攀爬,一直升到天空最顶端,忽然就展开了树藤的扩散方向,与地面呈直线型开散。
其他种族的首领怎么说也了解过一点亚博树,而他们的第六感也都非常的敏锐,被金禽族首领用两只利爪提到半空中的兽皇立即嘱咐其他几位载着城镇居民的首领|使者,说道:“你们先离开!这里交给我们!”
他说着,一回头,发现那位次亡灵种的领主大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位性格火爆的兽皇先是骂了一嘴,扭头就跟坐着飞行沙发的亡灵真主骂:“你挑女婿的眼光真他妈不怎么样!”
真主不予置否。
兽皇又转头望向阿比诺,大声骂了一嘴:“阿比诺!回头我们再算算人鱼的账!”
那条银色人鱼以狄诺科的伴侣身份出现,其实怎么算都该是精灵族首当其冲。但狄诺科年轻有为的三好学生烙印太重了,许多人第一反应不是去责备他,而是要去问责他上面的负责人。
精灵王不在,那这问责对象就落在了阿比诺校长的头上。
阿比诺勾了勾唇角,眼神瞥向泰尔方向,就见这几个年轻人傻愣愣地看着下方的竞技场水池,俨然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但真正被吓到的,却是水下的司君。
有亚博树树藤存在的水底世界并不安全,可对一条社恐鱼来说,这比水上世界要让人安心。
他带着狄诺科费尽地躲避袭击而来的树藤,但是心却怦怦狂跳。
想的全是:完蛋了,完蛋了,我他妈完蛋了!
如果只是被普通民众看到,那他跑掉就基本完事儿了,但现在观众却不仅限于普通民众。
那无数首领瞧见他的大鱼尾巴时,错愕的目光就像千万根针,尖锐的刺入司君的身体各处。他慌慌张张地落入水中,想的却是会不会影响到狄诺科。
狄诺科是精灵族的代表,他以代表的伴侣出现,如果被别人拿这来说事,狄诺科是逃不脱关系的。
怎么办,怎么做?
要不他出去澄清,是他骗了狄诺科!然后再想办法逃跑!
司君在游动之中,又躲开了几条袭击来的树藤。他咬咬牙,正准备擒制狄诺科,做出一种用狄诺科的性命来威胁校长,换取自己安全离开的假象。却没想,狄诺科比他早一步伸手,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水中绽开一道金光,狄诺科背上再度生长出那对金色的蝶翅。
“哗啦”一声,狄诺科横抱着司君,将他带出了水面。
水珠不断落下,司君抬眼望向狄诺科,只看见他的哨兵先生神情非常坚定,抱着他向上飞动,停在了离阿比诺校长只有几十米远的地方。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头看向疯狂生长的亚博树,说:“我们在阻止地下部队逃跑时引发了爆炸,这颗亚博树……不,这是很多颗亚博树,它们呈现一种可移动的小怪物形象,在啃食掉一名议员,吸收她的能量后便开始了变异。”
关于人鱼,关于司君,他只字不提,意思却非常明显。
他就是爱上了司君,就是爱上了这条人鱼,无论如何,这条人鱼就是他的伴侣。
他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而且从他的神情来看,他甚至还觉得这件事非常骄傲。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集中在人鱼身上。看见这条美丽的银尾人鱼眼眸微动,耳鳍尖尖也在不断的颤抖着,坠着许许多多水珠。
而听着狄诺科这段发言的司君也领悟到了他的意思,他沉默着,默默攥紧狄诺科腰侧的衣服,把脑袋往他肩口埋。
慌乱已然消失,他从狄诺科这里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看穿了狄诺科沉默却响亮的坚定,阿比诺哼笑一声,也没有说别的话。
他当着在场人的面说:“这里交给我们,追上领主和其他家伙,完成你们的任务。”
这句话不仅仅是对狄诺科说,还是对泰尔,米兰达和旺仔小馒头。
几人立即应道。
狄诺科带着司君便要直接走,却用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锐利的光束朝他袭来。
紧接着,红色的大刀出现在他们身边。
轰隆隆!
一声震若雷鸣,狄诺科抱着司君飞到了百米之外,才看清一支长矛正钻弄着红色巨剑。
红色巨剑是阿比诺校长的武器,而那支长矛,则是长猿族的武器。
长猿族的首领此刻眼中一片血红,尤其当他看到红色巨剑毫不犹豫挡下他的攻击时,这位长猿族首领用愤恨的目光看向了阿比诺。
阿比诺校长侧过身,甩了甩手,示意狄诺科他们先走。后者得到指令,停也不停,以最快的速度飞出了亚博树树藤的包围圈。
“阿比诺!!”他发出一声巨吼,充斥着不甘,“你是要包庇人鱼吗!”
红发的先生冷眸冷眼,露出嘲讽的笑。
“我可没有,别给我乱扣帽子。”他道,“我不知道什么人鱼,我包庇的,只是我神迹圣学院的学徒罢了。”
第124章 护短
阿比诺校长这句话直接承认了人鱼司君是圣学院学徒工身份, 相当于直截了当的向众人下通知。
人鱼又怎么样,他是神迹圣学院的学徒,那谁都不许碰。
众所周知,神迹圣学院最为护短。
看着长猿族首领气急败坏的样子, 司君心里弥漫着说不出的情绪。
好像是喜悦, 又带着些许胀痛, 在血液汇集的地方随着规律的律动而不断膨胀。
他不知道怎么去理解,或是去缓和这种情绪, 当然, 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阿比诺校长顺空而来,将那把剑握在手中, 已经完全挡在了他们面前。
司君注意到主角团也在向他们靠近。
这三位仍在成长期的勇士分散成三个点, 围绕在狄诺科身边,做出一种防御性的姿态, 企图用他们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来与可能会遭遇的恐怖力量抗衡。
但他们依旧无所畏惧,尽责地守护着他们认定的同伴。
司君倒是无措了起来。
他不是没被守护过。然而他拥有的守护也都建立在他的利用价值之上, 而他现在的他对这些人只能算得上拖累,却依旧被视作自己人,被光明正大地承认,袒护,并为止于他人而战。
还来不及沉淀并百分之百感受情绪,狄诺科就从身上取下那条银色链子。
半身裙就是有这一点好,狄诺科不需要把手从裙子下方探入就能给他戴上银链。
腰上的衣服略显宽松,狄诺科攥着银链摸进去,然后熟门熟路地拴紧。
滴滴答答坠着无数水珠的硕大鱼裙在银链垂挂在腰侧的同时化成了人足, 体长有所改变,狄诺科便换了个更便利的姿势, 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单手将他拥着。
天空还未完全被亚博树树藤覆盖,午后时分温热的阳光穿透云层平等地披散在每个人身上。可表面说着平等,实际上,当阳光落在人鱼身上的感觉,却要比他人温和。
人鱼本就罕见,纯色人鱼更是千载难逢。阳光仿若在那条绸缎般的银尾上流动一般,又似乎爱怜着他的银色长发。缎纱的鱼裙随风晃荡,上头滚落的水珠,一如白玫瑰花瓣上正与倾坠的露珠。
正在发颤的耳鳍尖尖在风中颤颤巍巍,莫名惹人怜爱。
让人不得不想起古书中描写人鱼的那句:爱神与欲神的结晶。
不止是谁,悄悄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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