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正闭目养神呢,忽然感觉屁股被叨了口,茫然转头,就看见了张开翅膀,只有他一半身高的阿德利企鹅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沈秋:?
嘛呀?搞事呢?
沈秋抱着蛋转身,高大的身型让邻居有片刻怔愣。但很快对方意识到自己是来打架的。
立马「啊啊啊」一阵,张嘴就要冲着沈秋的肚子叨去。
沈秋眼皮一跳,实在是搞不懂对方挑衅的心理。
毕竟,挑战同伴可以理解,挑战他一个帝企鹅……是真不怕被揍啊。
一翅膀拍下去,将正要叨他的阿德利企鹅拍的晕头转向,险些丢掉肚子下面的蛋。
这一翅膀让邻居意识到了自己和这只帝企鹅的差距,一连串愤怒的「啊啊啊」后,对方骂骂咧咧的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帝企鹅听不懂阿德利企鹅的语言,毕竟两者发出的声音都不一样。
但沈秋还是从这番叫声中听到了十分污染耳朵的脏话。由此可见这只阿德利企鹅骂的有多脏。
沈秋:……
忍住!不能和一只企鹅见识!
但是忍不住!
年轻的帝企鹅张张嘴,发出了一连串慷慨激昂的叫声。
「qiuqiuqiu」小垃圾!
这场短暂的打架场面被考察队员们看在眼里,且默默记录了下来。
这次之后,沈秋又经历了两次被邻居找茬打架的事件,不过都被年轻的帝企鹅用武力镇压了。
光是在体型方面,阿德利企鹅就绝对不会是帝企鹅的对手。
大概是知道再怎么打也打不过身高体壮的帝企鹅,阿德利企鹅们很快放弃和年轻的帝企鹅正面对刚。
他们开始迂回的试图驱赶帝企鹅。
作为常年保驾护航,将帝企鹅幼崽驱赶下海的阿德利企鹅来说,驱赶帝企鹅是对他们来说非常简单的举动。
但他们完全没意识到现在面对的这只帝企鹅,完全不能用平常眼光来看待。
所以当几只还不到生育年龄的年轻阿德利企鹅听从长辈吩咐,张起翅膀试图驱赶帝企鹅的时候。
年轻的帝企鹅十分不客气的将他们全都叨了一遍。
尽管围攻的阿德利企鹅有五六只,可年轻的帝企鹅丝毫不惧怕,左边一翅膀,右边一翅膀,尖嘴再往上叨一叨,很快叨的年轻的阿德利企鹅们哭爹喊娘,「啊啊啊」惨叫着逃跑。
敌人和我方武力值相差较大,阿德利企鹅们败下阵来。
打也打不过,赶又赶不走,频繁失败的阿德利企鹅们逐渐放弃针对这只年轻的帝企鹅。
算了算了算了,他们不和年轻鹅一般见识。
几个阿德利企鹅们纷纷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帝企鹅。
这场针对只持续了三天就完美结束。
第四天的时候,沈秋提着嗓子等了许久,等到晚上考察队离开也没见阿德利企鹅们有动静,就知道接下来应该就能相安无事了。
企鹅球悄悄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饿了快一个星期,阿德利企鹅如果再来围攻他,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住。
低头看了眼肚皮下的企鹅蛋,沈秋默默祈祷小家伙赶紧出来。
他饿的慌。
大概是听到了养父的心声,孵蛋的第七天,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一直毫无动静的蛋在肚皮下轻轻滚动了下。
企鹅球正闭目养神,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肚皮下的企鹅蛋上。
企鹅蛋滚动的第一时间他就感觉到了,「唰」的睁开眼,激动的看着正一点点颤动的蛋。
观察企鹅球的考察员第一时间发现了企鹅球的不对劲,拿出望远镜一看,立马拉近镜头的同时,呼叫了陈队长等人。
考察队员们齐刷刷的赶来。
再无数双视线的瞩目下,企鹅蛋「咔嚓」破裂了一道裂痕。
紧接着,两道、三道……很快企鹅蛋上就布满了蜘蛛裂纹。
「啪嚓」一块蛋壳被顶开。
小小的,黑乎乎的企鹅幼崽从蛋壳里冒出了脑袋。
灰蓝色的眼睛在四周茫然看了一圈后,凭借着声音看向了沈秋的方向。
小家伙奋力的将翅膀从蛋壳里抽出来,颤颤悠悠的拍打着小翅膀,冲着沈秋的方向「啊啊」两声。
企鹅球眼睛一亮,十分响亮的应了一声:“qiuqiuqiu!”爸爸在!
小幼崽歪歪脑袋,大概是在好奇为啥爸爸的话他听不懂吧。
但他只是个幼崽,小脑袋还想不通那么困难的问题。没一会儿小家伙就又颤颤巍巍的,继续努力破壳了。
终于从蛋壳里完全出来,小家伙趴在养父暖呼呼的育儿袋里轻轻蠕动着稚嫩的小身体。
刚破壳的阿德利幼崽浑身都都是深灰色的毛发,小身体还完全站不起来,只能在养父的育儿袋里呆上尽可能久的时间,才能站立。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最严苛的事。
没有食物,要如何给阿德利幼崽补充营养,让他能安全长大。
帝企鹅和阿德利企鹅抚育幼仔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雄性帝企鹅是单独孵化企鹅蛋的,他的腹部拥有一个育儿袋,可以成功在寒冷的南极冬天孵化企鹅蛋,并且在雌性帝企鹅没赶回来时,将身体中的营养转化为一种乳白色的液体喂给小幼崽,使得小幼崽能够成功活到雌性帝企鹅归来。
但阿德利企鹅却是夫妻一起轮班孵化企鹅蛋的,企鹅蛋孵化时间比帝企鹅要短近一个月。且幼崽出生后,只需要前往海洋里捕食磷虾,再回来反刍给幼崽即可。
沈秋看了看远处的海洋,思考将幼崽单独放在石窝下海捕食的可能性。
但在头顶不停盘旋的海燕和贼鸥身体力行的告诉沈秋,只要他敢抛下小企鹅离开,这些凶狠的家伙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飞下来,捕食小企鹅。
好不容易将企鹅蛋变成小企鹅,沈秋绝对不可能放任其被捕食。
那这么一来,给小企鹅喂磷虾的方案就只能被pass。
那接下来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沈秋就是一只半路帝企鹅,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才能将身体里的营养变成小企鹅的「乳汁」。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企鹅球孵蛋的时间不长,他努力了两天食道压根没有任何汁液溢出来。
小企鹅已经喊了两天的饿,再不喂吃的也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再度失败的第三天,沈秋将目光盯上了周围的阿德利邻居们。
邻居们的幼崽和他家崽崽前后出来。不过人家的崽崽已经分别从爸爸妈妈口中吃到了不少食物,各个吃的肚溜圆。
不像他家的崽,喊饿的声音都从最初的洪亮变成现在的虚弱。
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先看看左边的邻居,是刚刚跟企鹅爸爸换班的企鹅妈妈,正将磷虾反刍出来给两个孩子争夺。
虽然想让小幼崽上去当个黄雀,可沈秋看看企鹅妈妈,决定还是选个同性欺负。
让小崽崽乖乖呆在自己的育儿袋,企鹅球朝着右边刚换班的企鹅爸爸走去。
这家是个独子,正欢快吃着企鹅爸爸反刍出来的食物,从比自家崽崽大了一半的体型中可以看出,独生子生活的非常幸福,完全不缺吃喝,少吃一点应该不会有事?
极度心虚的企鹅球抬起脑袋,试图让自己「厚颜无耻」一些。
他的突然靠近让企鹅爸爸停下了喂食的举动,警惕的看着他。
企鹅球在他面前站定,看看自家的崽子,又看看对方的崽子,沉默两秒后,动作迅速的低头将自家幼崽和对方的幼崽掉了个个。
沈秋的动作太快,企鹅爸爸还没能反应过来自家崽就无了。
先是沉默,再是震惊,最后发出「啊啊啊」的愤怒大喊,张嘴就要叨面前的小幼崽,先一步被帝企鹅给叨了。
帝企鹅下了死口,叨的企鹅爸爸啊啊直叫,叨完了,还威胁似的将尖嘴放到了他幼崽的脑壳上。
像是在说:你要是拒绝,我就叨你孩子!
企鹅爸爸气红了双眼,但最终在威逼利诱中,只能含泪将食物反刍给帝企鹅的阿德利幼崽。
说起来这事还废了沈秋不少力气。
毕竟两种企鹅语言不通,为了让企鹅爸爸明白自己只是想给自家幼崽要点吃的,沈秋又是反呕,又是肚子咕咕叫,手舞足蹈好多遍,好几个小时才让企鹅爸爸明白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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