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世界的时间。”闻述说,“很奇怪又强烈的预感,我会死去,回到原来的世界。”
戚嘉澍想到了什么,“所以有段时间你经常做噩梦?”有好几次他半夜醒来,闻述都不在身边,然后他就能在阳台上找到抽烟的闻述。他走过去,闻述就会沉默地抱住他,像是抱住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闻述点头,看过来的眼神晦涩复杂:“在我的梦里,你和我一起死掉了。”
戚嘉澍一怔。
“还记得那次,我们差点出车祸吗?”闻述问。
戚嘉澍皱眉,心脏忽然开始狂跳。
那是他们去自驾,在无人区宽阔的高速公路上,他们的车正常地行驶着,突然一辆失控的大货车迎面撞来,他们差一点就死掉了。
“我梦中的场景,和那天几乎完全一样。”闻述说,“然后我就确定,我是真的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我会害死你。”
戚嘉澍有些恍惚,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他们险险地避开了大货车,一向镇定的闻述脸色惨白至极,像是遇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情,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所以你和我分手?”
闻述垂下眸子,“是。”
“我去了国外,然后……”他像是无奈,又像是果然如此:“就像梦里的那样,我真的死了。”
戚嘉澍心脏刺痛了下,旋即又拧起眉:“可是我后来还听到你的消息。”
闻述:“我请我的朋友帮忙,如果我发生了意外,也继续为我保密。”
“这样我就会以为你还活着,即便我恨你,也比知道你的死讯强?”戚嘉澍说着,面色冷沉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单独赴死是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他气笑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如果早一点告诉他,他们至少能好好道个别,不会遗憾那么多年。
闻述摇了摇头,“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一切都太突然了。”话落他又启唇,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戚嘉澍陷入了混乱中,没有注意到闻述此刻的异样,他只觉头皮发麻,那种熟悉的违和感又出现了。
所以闻述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对于闻述来说,这边的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可在他看来,这边才是虚拟的、小说里的世界啊。
所以现在,到底哪边才是真实的?
“接下来呢?”戚嘉澍蜷起颤抖的尾指,神色自若地看着他:“你还没有跟我说,接下来的事。”
闻述抿唇,“我回到这边后,跟之前一样,也忘了在那边的记忆。但那时我已经在成年了,而不是食物中毒的小时候,中间的记忆也没有太大的断层,所以我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但是……”他注视着戚嘉澍,“我偶尔会恍惚,觉得我的生活缺少了什么,我加速修完了所有课程,违背家里的意志,进了娱乐圈……我原本以为这样做只是对家里的反抗,但我后来明白了,我是在等你。”
“我答应过你,要拍电影给你看,而且拍戏能让更多的人看到我,如果你来了的话,一定能找到我。”他抬手抚了抚戚嘉澍脸颊,“你真的来了,自从见到你第一眼起,我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追随着你,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
“我忘了你,但我还是爱你。”
他眼神太深太温柔,戚嘉澍心脏抽痛着,不自觉握紧了手指,垂下眸子避开他的视线。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闻述认真道,说了那么多的话,他声音低沉又嘶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我不知道。”戚嘉澍心乱如麻,“我想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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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的时候,他们回了酒店,戚嘉澍带上自己的行李,想换个地方住。
他实在是太乱了,对着闻述的时候,根本没法冷静下来。
闻述拉住了他的行李箱,目光温和:“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今晚我睡沙发。”
像是怕戚嘉澍拒绝,他又补充:“酒店没有空房间了,外面在下雪。”
戚嘉澍还是留了下来。
他毫无睡意地躺在宽大的床上,昨晚他还和闻述在这上面亲热,今天就成了这幅局面,果然是暴风雨前的狂欢。
客厅有沙发,闻述现在就睡在那里,明明只隔着一堵墙,现在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甜蜜热恋的现男友,转眼就变成了真•前男友。
他毫无笑意地勾了下唇角。
ViVi说,如果是因为不可抗力,不得已才分开,而两个人又都还有感情的话,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发现,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他并不怀疑闻述的话的真实性,既然他能穿过来,那么闻述自然也有可能穿过去,现在去想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也已经没有意义。
他就是……迈不过心里的那个坎,就好像是在跟自己赌气。
在同一个人身上连栽两次,没出息。
烦躁地闭上眼睛,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拖泥带水了?
他强迫自己入睡,过了一段时间,卧室的门被打开了,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身旁床垫微陷,闻述的气息包裹上来,像以前那样将他拥进了怀里。
戚嘉澍呼吸乱了半拍,缓缓睁开眼睛。
“你不是说,你会睡沙发吗?”他冷淡地问。
闻述气息微顿,嗓音沙哑:“我很想你,不要赶我走。”
他话音里几乎带了点祈求,戚嘉澍心脏微刺,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窒闷感,重新闭上了眼睛。
但过了一会儿,他发现闻述不太对劲,呼吸声又沉又缓,身体的温度很不正常。
“闻述?”戚嘉澍回身,下意识抬手触碰他额头,感受到手心的炙热,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你是不是发烧了?”
第 133 章 Chapter 133
戚嘉澍问完,闻述嗓音沙哑地说:“没事。”
“没事?”戚嘉澍皱起眉头,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打开灯,就见闻述神色憔悴皮肤发烫,明显就是在发烧。
白天的时候,医生本来建议闻述再留院观察一晚的,但闻述非要跟着他回来。那么冷的天气,来回奔波加上情绪起伏过大,估计是受损的呼吸道感染了,这才发起了烧。
戚嘉澍烦躁地捋了把头发,稍显粗暴地拽闻述胳膊:“起来,去医院!”
“真的没事。”闻述安抚地拍了拍他,“太晚了,你帮我拿点药就行。”
现在是凌晨两点,以这边的医疗效率,就算他们冒着大雪成功去到医院,也要排队等预约,估计等到闻述自己退烧了,都还不一定能看到医生。
戚嘉澍呼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找到医疗箱,从里面取了体温计和退烧药出来。
他又去倒了杯温水,带着东西回到房间,闻述靠坐在床头,即便一脸病容,仍旧目光温和地看着他。
戚嘉澍走过去,体温计是红外感应的,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将体温计对准闻述的眉心,那架势不像量体温,倒像是要给闻述一梭子。
闻述抬眸看过来,眼里蕴着笑意——戚嘉澍莫名觉得,就算他现在手里真的拿着枪,闻述也不会作出任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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