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霁避开视线,不让自己反应太敏感。但男人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仿佛带着温度落在他身上,在他身上种下一粒粒小火苗。
灰霁突然觉得有些燥热,他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才堪堪平静下来。
然而下一刻,他鼻尖突然传来一股冷冽的香气。
颓不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右手伸进冰箱,脸颊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而过。
仿佛被施了什么魔法,灰霁霎时被定在了原地,只有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咚咚咚——”
冰箱的冷气源源不断地往外冒,却浇不灭他身体的燥热。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颓不流拿完水,然后直起腰后退一步,当着他的面拧开瓶盖。
颓不流仰头喝水,脖颈露出好看的线条,喉结在空中上下滑动。
餐厅的灯光色温偏暖,照得他冷白的皮肤透着暧昧的暖黄,像是文艺电影里精心描绘的场面。
纤细的脖颈,红润的嘴唇,骨节分明的手指……
“你抽烟吗?”灰霁突然问。
“不抽,”颓不流有些意外地抬眸,“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灰霁别过脸,似乎有些尴尬,“我随便问问。”
他只是觉得,这双嘴唇非常适合抽烟。
可颓不流说他不抽烟。
既然不抽烟,那就只能适合接吻了。
那么冷硬的一个人,不知道吻起来是什么滋味……
第24章
餐厅暖黄的灯光倾泻而下, 灰霁垂眸看向颓不流嘴唇,软而红润, 刚喝了水, 现在还泛着浅浅的光泽。
然后这双嘴唇张开,轻轻柔柔地叫他名字:“灰霁。”
灰霁喉结滚了滚:“什么?”
“你的菜……”颓不流凑到他耳边,宛如恶魔低语, “糊了。”
灰霁:“!”
灰霁连忙跑到厨房, 揭开锅盖的一瞬间,锅里霎时传出一阵难闻的焦糊味儿, 一大锅炖牛腩被烧成了一块块黑炭,全毁了。
灰霁:“……”
他炖了一下午, 连高压锅都舍不得用,就想给颓不流吃最软糯的口感。没想到现在……
操,灰霁在心里骂了声脏话,端起锅把这堆烧焦的玩意儿倒进垃圾桶。他没意识到干烧后的锅柄会发烫, 直到指间传来一阵刺痛,这才猛地收回手,食指和拇指早已红了一片。
“烫伤了?”见他动作这么大, 颓不流凑过来看了一眼。
“没什么。”灰霁收回手,试图遮掩。
颓不流拉过他的手, 语气强势:“让我看看。”
“你也不嫌麻烦。”灰霁嘴上不耐烦, 但最终还是放任了他的动作。
一片狼藉的厨房里,颓不流站在他跟前不到一步的地方,握着他的手认真检查起来。
他们距离很近,让灰霁能清晰地看清、颓不流脸上每一个表情的细微变化。
他似乎有些担心, 眉头微皱, 落在他指间的目光很认真, 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距离近得超过了安全距离。
灰霁另一只手搭在灶台一侧,手背几乎是挨着颓不流的腰线,只要他反转掌心,就能轻易揽住颓不流的腰……
上次他就发现了,颓不流的腰好细,几乎一只手就能揽过来。
灰霁指间动了动,有些心猿意马。
“好了。”颓不流后退一步,拉着他的手去水龙头下冲,“问题不大,先冲水降温。”
灰霁有些遗憾地放下右手,意犹未尽地看了眼颓不流腰侧。
颓不流拉着灰霁在冷水下冲了一会儿,见烫伤不严重,这才道:“家里有烫伤膏吗?”
“没呢,”灰霁手指动了动,懒洋洋道,“我刚搬家,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颓不流:“缺什么让周明给你买。”
周明是颓不流刚给灰霁招的生活助理,池路阳的大学室友,目光清澈愚蠢,人品还算靠谱。
“懒得跟他说,”灰霁突然凑了过来,饶有兴致道,“不如你陪我去超市吧。”
颓不流:“虽然你还没有火到家喻户晓的地步,但我也建议你和人群保持一定距离。”
“我管他们做什么?”灰霁轻嗤一声,并不放弃,“你就说你去不去。”
颓不流看了眼窗外,摇头:“今天太晚了。”
“那明天?”
“明天你要录一档综艺。”
“后天?”
“后天是你们团录歌的日子。”
“……”
“懂了,反正你就是不陪我呗。”
颓不流拉开冷冻室,拿起一袋碎冰:“据我所知,经纪人并没有陪艺人逛超市的义务。”
“可我怎么记得,”灰霁垂眸看他,神情挑衅,“有人说过要帮我处理外在的一切事务,让我专心创作即可。”
颓不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惊讶地挑眉:“还学会顶嘴了?”
灰霁不遑多让:“我这叫举一反三。”
“今天不行,下周一吧。”颓不流打开碎冰袋,“冰块降温可以吗?”
“随便,”灰霁收回手,不太在意,“这点小伤又不碍事。”
颓不流:“你明天有综艺,如果被粉丝看到,她们会担心你。”
“看到就担心?”灰霁轻嗤一声,突然凑了过来,“那你呢?”
“什么?”
“你担心我吗?”
“这是自然,”颓不流拿起冰块塞进他掌心,神情认真而严肃,“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你受伤我当然会担心。”
颓不流会担心他……?
灰霁愣了一下,霎时握紧了左手。
颓不流刚放完冰块儿,还没来得及收手,就这么被灰霁一把连冰带手地握住了。
灰霁体温高,哪怕刚才冲了半天的冷水,双手也热得发烫。刚拿到冰块,水霎时就滴了下来,流了颓不流一手心。
颓不流被夹在中间,简直冰火两重天。
“灰霁。”颓不流出声提醒。
灰霁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狼狈地松开了手。
就这么一小会儿,颓不流的手指就变得湿漉漉的,在灯光下泛着阵阵水光。灰霁莫名有些尴尬,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后者倒是若无其事地抽出纸巾擦手,又说:“晚上点外卖吧。”
灰霁声音沙哑地“嗯”了一声,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冰块。
外卖还没送到,颓不流回到沙发继续工作。没过多久,他耳边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颓不流还以为是灰霁在放音乐,直到抬头才发现,灰霁不知何时坐在琴凳上,十指张开按住琴键,正在演奏曲子。
这是一段完全陌生的旋律,却能在瞬间抓住他的全部注意力。
颓不流心头微动,打开手机开始录像,准备把视频发微博。灰霁刚出道,正是需要营业的时期。
但灰霁本人并不喜欢营业,现在弹琴也是想找一个发泄的途径。
这是在他母亲身边时养成的习惯。
灰霁有一个沉默寡言的母亲,不知是不是遭遇了生活巨变,母亲一直不爱说话。
但神奇的是,原本沉默寡言的母亲,一旦坐在钢琴前就仿佛被注入了灵魂,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母亲还在世时,灰霁经常端着小板凳守在钢琴旁,静静地看着她弹奏,幼小的眼中写满了憧憬。那是独属于演奏者的幸福时刻,旁人无法涉足。
两世为人,灰霁屡遭巨变,也逐渐明白了母亲当时的心情。很多话他说不出口,很多感情他也弄不明白,只能通过音乐来表达。
一曲终了,灰霁手指轻轻离开琴键,仿佛两只翩跹的蝴蝶。
周围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灰霁双手放在膝盖上,心跳得有些快。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颓不流正在看他,而且看得相当认真,不然他也不会感到这么强烈的注视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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